第四部 或躍在淵
第三百四十章 女王
茉莉索性把話都說開，輕聲道：「我要你幫我，幫我當上烏孫女王。」
也就是說，這千里曠野中，秦軍若攻過來，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進了太行山，莫說項羽手中只有十幾萬人，就算再多十倍，也奈何不得這些秦軍。
六萬秦軍遁入太行山，而沒有向雁門方向靠攏，說明這六萬人當中，有頭腦清醒之人。他們既然留在了太行山，定然會襲擾楚趙聯軍……嘿嘿，我猜想，項籍現在恐怕，正為此頭疼。
巨鹿，被齊楚共同占居。雙方以漳水為分界，漳水以東至河水地區，被齊軍大將彭越所控制。
北地郡的面積，絲毫不比九原小。
之前，他還在苦苦尋找機會，可未想到，這機會居然送到了面前。
但要消化這些兵馬，絕非一兩日可以做到。所以，當邯鄲暴動的時候，不管是劉闞還是李左車，都無法出兵接應。沒辦法，時間太短了，劉闞就算有心接應，還必須要通過恆山郡、廣陽郡、太原郡和巨鹿郡才可能接應到王瓊等人。可要想通過這些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邯鄲，籠罩在一片酷烈的血腥之中。
正值二更時，王后茉莉悄然的離開王宮，沿著小巷，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門前。
而太原郡已經被司馬卬所掌控，隱隱自成一脈，遊離于楚、趙之間。
我要讓這六萬秦軍，攪得河北天翻地覆！」
「我這些時日就在想，我在月氏，好歹還是個王后。
而捕捉回來的秦軍，也有兩三萬人之多。也就是說，真正逃入太行山裡的秦軍，大約六萬。
否則的話，他麾下還有許多趙人，為何不派別人過去？在楚軍中，項羽喜愛武力過人的將領，已不算是秘密。他麾下設有五大將，分別是龍且韓信，虞子期黥布和蒲將軍柴武。這五個人當中，武力最低的應該屬韓信了，但韓信救過龍且，而且在用兵方面，的確是無人可比。
除了韓信和虞子期之外，剩下的三個人，哪一個不是勇冠三軍的猛將？
原平知道，茉
所以，劉闞救援秦軍，根本不現實。而王瓊等人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早就商議妥當，在逃出邯鄲以後，大伙兒立刻分散開來。一曲五百至八百人，在各曲軍侯的率領下，逃入太行山中。
待項羽派人清點的時候，沿途殺死的秦軍，足有萬餘人。
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是不利。所以我猜想，項籍現在也正是為難，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留在河北？進軍關中？嘿嘿，不管是哪一個選擇，對項籍而言，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劉闞不怕騎戰，甚至希望能打一場，以震懾咸陽。
她低聲笑道：「平，你莫要擔心，那老東西最近被我父王送來的烏孫美女迷得暈頭轉向，根本顧不得我。」
如今荊蠻勢大，占居山東大半土地，人口興盛，錢糧廣袤。此時發出這樣的詔告，無異於和荊蠻撕破麵皮。萬一那項羽聯合諸侯，攻打我北疆國土，只怕會引來大災難，不可不防。」
「依照你的設計，那小傢伙已經被我弟弟引到了城廓諸國的境內……
賈紹不免有些擔憂道：「王上，如此只怕會讓楚賊發難啊！
茉莉，分明是不想獵嬌靡成為烏孫大王。
幾乎癱在原平的懷中，茉莉嘴裏說著，可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卻探進原平的衣襟里，摩挲他的胸膛。
原平，心裏一動。
劉闞在北廣武城，昭告天下：荊蠻愚魯，為禍蒼生……項賊殘暴，甚於桀紂，此非秦人之苦，實蒼生之苦，天下之苦……此獠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此獠不除，他日定當成為大害。
而漳水以西，巨鹿郡大部分地區，則歸於楚軍掌控，由韓信虞子期和蒲將軍柴武三人管轄。蒲將軍柴武，是項羽渡河之時才投奔過來。而項羽之所以重用這柴武，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柴武
若月氏沒了，這大片土地被你的老羆王和烏孫大王瓜分，我和四月，卻要變成無家可歸之人。烏孫大王有了六十萬人，實力大漲又能如何？我什麼都沒有了，弄不好又要嫁給別人。」
原平一怔，旋即收起了嬉笑之色，輕聲問道：「情況如何？」
而虞子期則是項羽的大舅子，從項羽叔侄還在下相避難時，就跟隨了項羽。
「平，你莫要鬧，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找你！」
「你這死人，我才不要隨你回去。」
茉莉把斗篷取下，一身單薄的衣衫，盡顯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
「我要你幫我！」
隨軍出征者，還有李必和駱甲兩個人。上郡方面不敢輕易出戰，也使得神木關的壓力減輕不少。灌嬰已前往馬邑，和老搭檔鍾離昧再次聯手，合力重組人馬；接替李必駱甲的人，是李由的二女婿孟續。此人性情很堅韌，在很大程度上，是學到了李由的性情，非常穩重。
一群羌蠻而已，何必記在心上？若比起這山陽流沙的千里沃土，區區河西蠻荒之地，算得什麼？
親不親，同鄉人……
茉莉對這所宅院，似乎很熟悉。
或者說，她想要成為烏孫女王，取那獵嬌靡而代之。
一個強大統一的烏孫，和一個分裂內鬥的烏孫……
「那你……」
茉莉沒有拒絕，一雙媚眼眯成了線，鼻息有些粗重。
「烏孫大王已立了獵嬌靡為王子。
原平正在屋中看書，被茉莉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
「這個嘛……」
項羽這種大規模的殺戮，令諸侯莫不惶恐不安。田榮陳余，分別派出使者前來表示臣服。
而蒙疾也已把武川鎮營建完畢，奉命迴轉雲中，只待雁門郡兵馬休整完畢，就出兵代郡，與李左車匯合一處。
「我父王今天派人過來了……」
有這個人在神木關，足以保證九原無虞。
茉莉猛然抬起頭，媚眼如絲，「平，你想到什麼
荊蠻如今的確是氣勢正盛，然則河北不靖，他如何攻打北疆？
原平說：「你那父王，也忒小氣！
茉莉的眼睛，紅了……
嘿嘿，就算是那東胡人，日後見了烏孫大王，怕也要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不尊敬之色吧。」
原平這一次算是聽明白了！
這其中牽扯到了河北諸侯的勢力範圍。
原平的呼吸也有點急促了，身下的要害，被一團香膩溫濕包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我父王說，他派人渡過了河水，不斷侵蝕河西之地，還擄掠河西羌人。
你也知道，那些羌人有不少是依附於我們，他這樣做，讓我父王很沒有面子，有點不高興。」
「這個，你莫要再管……總之，我保你坐上女王之位！」
「六十萬人，與我又有何干？」
父王問我，是不是可以行動了？獵嬌靡只要從后發動，城廓諸國就會立刻反攻。那小笨蛋絕難逃出生天，死路一條。
原平故意不說，反而情深意重的看著茉莉，輕聲道：「我在王上麾下，地位也不算太低。而且家中也頗有基業，你隨我回去，不說其他的，但保你和四月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卻非難事。」
這可真是個要命的妖精！
與此同時，關中大地，哀聲一片。
獵嬌靡是烏孫王后所出，與我並非親姐弟。那傢伙，從小就驕橫跋扈，烏孫若是強大起來，他又做了烏孫大王，那容得下我母子？平，我這可都是聽你的，你要為我，尋一個出路啊。」
今實乃三秦生死存亡之時，國難當頭，願關中百姓齊心協力，與那暴楚項賊，周旋到底，不要屈服……
劉氏先祖，與危難之時，得三秦收留，再生之恩，至今銘記在心。
原平笑了，一把將茉莉摟住，大手探入她懷中，揉捏著茉莉胸前的豐膩，輕聲笑道：「怎麼，想我了不成？」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秦軍都逃走了！
他猛然一頓，大口的喘息，「我自會為你想辦法……只是我家大王……你這該死的小騷貨……好吧
輕輕叩響門扉，不一會兒從裏面傳來腳步聲，緊跟著門開了，一個老蒼頭探出頭來，看是茉莉王后，他連忙拉開門，讓王後進去。然後又看了看左右，見四下沒有異動，才關上門。
再者，他攻掠河北，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打進關中。
「茉莉……這件事情……恩！」
無需老蒼頭為她領路，徑自來到了后宅一間房舍門前，推門進去。
「哦？」
「茉莉，你是擔心……」
「茉莉，你怎麼來了？」
可實際上呢，秦軍對北地郡的控制，只局限於臨近內史郡地區的幾座城市。秦昭王時期修建的長城以北，如今大都還屬於荒蕪地帶。從長城至北廣武城，中間甚至沒有半座城市建築。
「哦？是什麼事？」
當然了，項羽讓柴武駐紮棘蒲，也是因為此人武勇過人，甚得項羽之心。
只可能是以騎軍出擊，而自從王離出征河北之後，河南地就再也沒有向內史郡，提供過一匹馬。
茉莉的臉一黑，小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原平的要害。
此時的劉闞，已經抵達北廣武城。不過他沒有立刻住進城裡，而是和隨行的八千騎軍，一同住在廣武和鹽池之間的大營里。按照公叔繚的說法，咸陽方面一定會很快對劉闞復立唐國做出反應。劉闞甚至做好了打仗的準備，率部突入北地郡境內安營紮寨，隨時迎接大戰到來。
原以為，說出這番話后，茉莉會高興起來。
龍且率部追擊，曹咎出面堵截。沿途一路追殺過去，成百上千的秦軍，被楚軍一波波殺死。
劉闞笑道：「賈郎中不必擔心。
※※※
劉闞說完，沉吟片刻，「命蒯徹立刻派人，設法與太行山中的秦軍聯繫，並最大程度，給予幫助。
李左車迅速奪取了燕趙三郡之地，獲得了十余萬兵馬。
就在楚軍大肆屠殺秦軍降卒的時候，西唐國發出不平之聲。
十余萬秦軍先後遭遇屠戮，顯示出了楚軍強橫的手腕。
季布則去了九原，準備接收從雁門郡開拔過來的第一批
「茉莉，既然如此，你隨我回北疆吧。」
西唐國願與關中百姓一起，與天下蒼生一起，誓與暴楚血戰到底。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原平也曾想過，烏孫若是得了月氏，實力大增，絕非一件好事。
原平不由得愕然，驚訝的看著茉莉，有些不明白，她為何如此不快。
柏人縣距離棘蒲很近，讓柴武駐紮在此處，等同於隨時可以威脅到恆山郡的安全。這也讓陳余，更不敢輕舉妄動。
說著話，茉莉就來到了原平身邊坐下。
恆山郡和廣陽郡，是趙王歇的治下，有陳余領兵把守。
可誰知道，這茉莉非但沒有高興，反而露出一抹悲傷之色。
「平，你那位老羆王，可是不太老實。」
「好不好嘛……」
原平微微一笑，「這你只管放心，王上復國，如今雄踞北疆，手握六郡之地，實力自不容我再說了。前些日，他派人過來通知我，已命涉間將軍出掌并州。只待入冬之後，就會出擊月氏。」
六十萬月氏人……茉莉，若你烏孫得此六十萬人，西北萬里疆土，誰敢與之抗衡？
邯鄲的秦軍降卒暴動，很快就傳到了劉闞的耳朵里。
話音剛落，身下的火熱被一口碎玉銀牙輕輕的啃噬，從未有過的刺激感，讓原平再也無法忍受住，身子猛地一顫，雙手埋進烏黑如雲的秀髮中，用力的按著茉莉，急促的喘息著……
她輕嘆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山陽，月氏王城。
茉莉說著話，那柔若無骨的身子貼著原平而上，白藕般的玉臂，環在了原平的脖頸。紅唇貼著原平的耳朵，呵出如蘭似麝的氣息，滑膩的香舌，遊走在原平的耳廓，然後輕輕向下遊走，如同蛇兒一下的滑了下去，柔荑順勢扯開了原平的衣服，親著，吻著，繼續向下滑行。
但不知，你那老羆君侯……哦，如今當稱之為老羆王，嘻嘻，什麼時候會發難呢？」
太行山，不知幾千里……
所以，柴武率部駐紮于柏人縣，為的就是拉攏棘蒲百姓。
原平毫無疑問的會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