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無劍》第十四卷 雪月風雨照仙山

第二十章 爭奪血戰

第十四卷 雪月風雨照仙山

第二十章 爭奪血戰

「是你又如何?」楊樂天握緊了永世劍,輕視的眸子里慢慢凝聚起殺氣,「別以為我會怕你,呵,今時非同往日,我的手上多了件籌碼。」他將永世劍橫在胸前,淡藍色的光在劍緣上流動。
「你——」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吳陰天詭亮的眸子驚訝地一轉,「你難道你就是那個月三十六?!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被划傷,吳陰天後退的動作一滯,低頭瞥向腿上的鮮血,登時紅了眼睛:「刺吧,我看你們能有多大能耐。」
聞言,楊樂天腦子「嗡」地一響,笑容僵住:「是你故意引我來找縹緲峰的?」
說話間,吳陰天詭笑起來:「還有更讓你驚喜的呢,其實,上次在漳州大牢讓我們的二樓主飛鳥去押送你,而後又讓無痕故意放走你們,都只是我的計劃而已。你說,既然有人願意給我帶路,我何必自己費力。只要把縹緲峰的力量可以一統天下的消息放出去,必然會引來許多無頭蒼蠅幫我去找。」
楊樂天微微一笑,用手指捏了出來一張紅色的紙,舉在手中自己欣賞了一下,「哦,這上面說,喚雨樓就要攻打過來了,宮主怕雪月宮不保,打算和你一起逃到這縹緲峰內躲避。嗯……這上面還說……」故意一頓,他看向對面那個明顯變了臉色的人。
「這是一把劍么?」那人捂著胸口,悻悻作態,「我好怕啊!」
吳陰天向後踉蹌了幾步,捂著溢出鮮血的傷口。那一劍並不致命,因為楊樂天在千鈞一髮之際,驀然收了手腕,他暫時還不想義弟失去寶刀。
「死?」吳陰天不以為然地一笑。抬首間,腰中盤踞的銀蛇軟劍自他的掌下彈出,迎向了俠客那把熠熠生輝的光劍。
「我看也不見得是誰蠢。你既然都與佛像接觸了,居然蠢得找不到那蓮座下的入口所在,讓我先找到這縹緲神力,然後用這把永世劍來消滅你?」
兩劍相交,沒有金屬撞擊的鏗鏘之音,卻發出了一聲刺入耳膜的銳響,那個聲音超出了吳陰天的想象,像極了一匹狼在子夜的崖邊凄厲長嚎。便在這一瞬,削鐵如泥的軟劍在他的手裡溶化,碎成一地的齏粉。
「沒問題。」楊樂天一劍攻去,不再做絲毫猶豫。劍光彷彿直通他的袖口,在青衣下藍色與綠色融合,透出空濛的光向著吳陰天刺過來。
「不死星君又如何?無限的權力慾望令你永遠也得不到滿足,你根本就不快樂。」楊樂天殺意冷銳地盯著吳陰天,手中光劍向前一點,「既然你不快樂,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今日我就讓你如願以償地去死!」
楊樂天搖搖頭,一劍揮下,乾脆利落地斬下了對方的一節小指。吳陰天慘叫著躬身,含住了那隻噴血的手指。再抬起頭時,他金色的發冠沖了開來,嘴角的血流進了紫色金邊的衣領里。那個披頭散髮的人嘖嘖有味地允著半截流血的手指,陰梟地冷笑:「有關係么,反正還會再生出來的。」
「因為被我撿到了,就在你大被蒙頭的時候。」
楊樂天提了提手中的光劍,淡笑。想到吳陰天告訴自己墜入圈套的事情,雖然頗感意外,卻更笑這個卑鄙小人愚蠢。他正愁武功不及人,殺不了吳陰天,而吳陰天卻讓他找到一把神劍來對付自己,簡直是作繭自縛。
此時,借了飛鳥一刀喘息的時間,那把光劍正以雷霆之勢刺向吳陰天的胸口。「嗤——」,幾乎無色的光影劃過,如赤練蛇一般灼上吳陰天的紫袍,挑起了一點猩紅的血肉。
「放開他,你這個混蛋!」楊樂天挺直了劍,對著吳陰天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會顧及和他之間的兄弟感情,但是這個被你棄如敝屣的東西,我可是在乎得緊。你應該清楚,你若殺了飛鳥,我就會馬上讓你下去給他陪葬!」
「是么?我倒是想知道沒有幻魄珠,你用什麼方法讓手指長出來?」不容分說,楊樂天一劍又刺了上去,不給對方留片刻的喘息。
飛鳥身子一震,因對方手指的收緊而窒息,血色在他的臉上迅速消散。
「小心!」飛鳥忽然搶身過來,推手將伏魔刀送出。
「啊。」楊樂天亦是一怔,不想手中的永世劍能達如此威力。他手下震驚地一抖,結果揮劍的速度慢了一拍,竟被吳陰天鑽了空子,一掌劈向他的小腹。
「哼,你現在剛反應過來,只能證明你太蠢。告訴你吧,我其實早知道聖月殿里那尊破佛像有問題,可惜不得入口所在,若不是你搬開佛像、露出入口,我怎麼會知道地方。」
「我說,幻魄珠在我手裡。」楊樂天的笑容在淡去的劍影中放大,令吳陰天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不可能的,那個暗格沒有人知道的,幻魄珠怎麼可能會落到楊樂天的手裡……
「逃了?」吳陰天連看也不看那紅封,直接凌空擊出一掌,在觸手之前,便將那隻飛來的「鳥兒」碎成了一股紅煙。他眯起邪惡的眼睛,惡狠狠地道:「敢在我的手心逃,下場如同此封!今日,你和你的大哥誰也跑不掉!」
吳陰天恨得牙根痒痒,心道:待我上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個月三十六抽筋剝皮,以泄我心頭之憤。奇怪,為什麼這紅封會在楊樂天的手裡?讓他白撿了我的勝利果實?
「那是什麼?」吳陰天的眸子驟然一縮,明知故問。他認得那紅封,那個紅封他曾在月九的房裡見過。聽月九說,在每個男寵過生日時,宮主都會送來這樣一份禮物,紅封裏面可能是一件珍寶的名字,也可能是一次歡愛的機會,但也不排除那裡面是一道死亡的符咒。
「正是。怎麼,想不到?你用做男寵的卑賤換來的信任和真心,就這樣被我順手牽羊了。」楊樂天承認得一臉坦然,唇邊的弧度再也綳不住了,大笑出聲,帶著濃重的譏諷。
「是什麼?」吳陰天的手在飛鳥頜下顫抖。
然而,在二次攻入之時,由於楊樂天失了先機,一劍刺去,吳陰天身形飛出,如猴子般地避開了永世劍,又鑽過伏魔刀斬落的烏光,跳到飛鳥身後,掬起了他二哥的下頜。
「還說什麼?」
「哈哈哈……」不說還好,一說此事楊樂天便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小白臉靠著一張麵皮迎得了主人的歡心,挖空心思扮狗,向宮主搖尾乞憐,最後還不是讓我撿到了便宜。」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紅封,擎在手裡。
「陪葬?你忘了,我的綽號可是『不死星君』,只要有那個幻魄珠在手,我身上就算被你刺出幾十個窟窿,還不是一樣完好如初。」吳陰天用另一隻手得意地指了指自己那新生出來的鼻子,「怎麼樣,是不是比原來更英俊了?」
「疾風驟雨!」揮出這一劍的同時,楊樂天念出了煙雨六絕的招式,飛鳥立刻配合得蹲身,用出與之相合的另一招——千鈞一髮。
他晃了晃腦袋,問那持劍殺他的俠客:「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不等少女說完,楊樂天就點破了雪月宮男寵月十三的真正身份。月紫瑤猛然聽到那如雷貫耳的名號,什麼都說不上來了,只是用牙齒咬破了下唇——達真在上,我竟然罵喚雨樓樓主不死星君是個膽小鬼?!
頓了頓,他陰梟的眸子一眨:「而你,就是最大的一隻蒼蠅。哼哼,這不,我就跟著你這隻蒼蠅進來了么?」說完,他微微錯愕,本想在楊樂天臉上見到憤憤的表情,卻被俠客玩世不恭的笑容所取代。
「沒、有。」光劍在地上一頓,楊樂天眼神冷冽。
閃過一劍,吳陰天足下在伏魔刀上一踏,驀地躍起一丈,落下時他皺著眉輕輕問:「你開玩笑的吧?」
想到此處,他便脫口問了出來:「楊樂天,這紅封怎麼會在你手上?」
吳陰天詭眸微眯,怒極反笑:「原來是這樣,你不是也和我半斤八兩,當了一次卑躬屈膝的男寵么?只不過,你即使撞到了狗屎運,那又可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就在楊樂天抖手之間,一隻紅色的「鳥兒」嗖地一下飛了出來,吳陰天伸手去接,卻忽視了手下的人,被飛鳥一個翻身,從魔爪中逃脫。
「啪」地一聲,吳陰天那隻陰毒的手撞上了烏黑的刀刃,立時被震得酥酥麻麻,下意識地縮了回去。這時,飛鳥持了刀又是一記劈砍,然,這一劈離吳陰天只有咫尺之遙,由於距離過近,大刀根本揮戈不開,眼看就要撞上楊樂天刺過來的光劍。
他話音未落,左臂又被光劍挑穿,血汩汩流出。吳陰天非但沒有因疼痛而慢下身形,反而出掌比先前還快了一步。原是在體內大量龍心蠱的刺激下,疼痛的神經令他更加興奮了。
那人冷冷一笑,不答反問:「怎麼不能是我,嗯?」
光劍嗤地劃過,彷彿一道玄冰在眼前燃燒。喚雨樓樓主的詭眸在劍影中一凝,心底怔住:什麼沒有幻魄珠,幻魄珠不是好好的放在喚雨樓的暗閣中么,怎麼會沒有?
飛鳥壓低了大刀,轉頭:「大哥,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聯手送他去見閻王。」
儘管這是他們煙雨六絕的首次合作,卻由於心有靈犀,配合得極為默契。吳陰天沒有武器,知道不能用皮肉與光劍硬碰,便憑藉著敏捷的輕功,躲避著光劍的連連穿刺。這刻,他一個不防,即被閃過的伏魔刀擦過了小腿。
「吳陰天,你做男寵很有天分,竟搞得那個宮主為你動了真心,在你的生辰時送了這樣一份大禮來。」楊樂天漫不經心地搖晃著那紅色的封函,「你可想知道這紅封裏面是什麼?」
聽到此處,吳陰天的手幾乎從飛鳥的頜邊滑了下來,哭笑不得:那個縹緲峰的入口,是他潛伏在雪月宮的目的。半年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成功地讓宮主自願送上了地圖,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是,本應拿到紅封那一晚,卻被那個月三十六破壞了,搞得人財兩空。
滿意地看見吳陰天急切的樣子,楊樂天扯了一抹狡黠的笑,「還說如果情勢危急,就讓你先行到地下去等她,宮主會隨後趕到,並標明了縹緲峰入口的位置,就在聖月殿達真神佛的座下——順著達真座下的路一直走,黎明就在黑暗的盡頭。」
「怎麼是你?」飛鳥詫異失驚,拔出伏魔刀將莽撞上前的月紫瑤擋在身後。
「還你!」
想起紅封的事,吳陰天胸口就撞擊得厲害——楊樂天手裡怎麼會有個紅封?月三十六闖入的那天晚上,當日正是我的生辰……
飛鳥站定在楊樂天身邊,大口地吸著剛剛缺失掉的空氣。
「十三,你鬧夠了沒有,竟有本事追到這裏來了。」月紫瑤插在腰,在飛鳥身後咒罵:「你這個膽小的男寵,路上的密林怎麼沒把你嚇死,水裡的鱷魚怎麼沒吃掉你一條膀子,還有那泥沼……」
「哼,他要是那麼容易死,怎麼對得起那個『不死星君』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