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榮光》第一卷 遠古浮空山脈

第四章 天生一顆修道種,命定潛龍不甘伏(上)

第一卷 遠古浮空山脈

第四章 天生一顆修道種,命定潛龍不甘伏(上)

「以前的日子真是白過了,做人就要如此啊!」天賜心下暗生感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另一個頭插道簪,身穿青色道袍,腰帶上印了一個月牙符號,手拿一把七星寶劍。
六欲魔王六張嘴中魔光大盛,一起卷上一座座落下來的陣法,只聽「砰砰」爆響不斷,大陣一個接一個被六色魔光刷爆了。
這天天賜正騎著一頭靈角鹿在山林里飛奔,追趕著一群野獸,裏面什麼都有,老虎豹子豺狼野豬不一而足,把個小小的方圓百里世界鬧得雞飛狗跳。
再其後,那個召喚出來的道士也慢慢的被吸向世界種子,緩慢而又堅定,即使道士打出一道道的神通左衝右突也無濟於事,四周空間完全被世界種子的氣場控制住了,霸道,狂暴,無可抵擋。
「啊——」上宮流火仰天狂吼,上空的六欲分神和六丁陰神鬥法本已大佔上風,眼看就要將六丁神鎮壓,此時也被上宮流火一把招了回來。
一顆灰濛濛綠豆大的種子突然從空中浮現出來,充斥著無窮盡的吸力,空間一下便塌陷,向著種子內收縮,四周黑漆漆的,如同出現了一個空間黑洞,掛于上宮流火頭頂。
眼看天上雷雲繼續積聚,醞釀著新的五行天雷,上宮流火忍不住爆喝:「去死,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吧!道德至寶,世界之種!」
「可惜姐姐不能教我法術,唉!」天賜旋即嘆息一聲。
天賜還曾經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到小白面前得意洋洋的道:「知道不?這就叫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你能奈我何?」小白氣的吐血三升。
如今終於看到了人類修士,心思便又活泛起來。
霹靂!霹靂!霹靂!霹靂!霹靂!
忽忽日接日,月接月,年接年,轉眼就過了十幾年,天賜天天在山中稱王稱霸,不經意間就由小男孩變成了大男孩,個頭也有一米七八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可能還控制得了世界之種?你得到它才多久啊,就能夠控制了?這不可能啊!」老道喃喃自語,瞪大了一雙眼睛。突然大叫一聲,轉身架起一陣清風就要飛遁。
「嘭」老道身體驀然爆炸,血氣滾滾,一顆金丹衝天而起,投入遠方消失不見了。
「哎呀,小白啊,跟你說過許多次了,不要這麼心急,等等我嘛。」天賜遠遠便喊了起來,跨著坐騎一通亂搖,那靈角鹿噙著屈辱的眼淚,沒命狂奔著。
「轟隆隆!轟隆隆!」雷音滾滾,如萬馬奔騰,來回不休。
可這也不能都怪天賜啊,天賜想。誰叫你長這麼高呢?叫的就是你。
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天賜聽到前面有打鬥聲,慢慢貓著腰爬了過去。
頭頂隨即接連爬出六尊魔神,個個奇形怪狀,似蟲非蟲,似獸非獸,似魔非魔,叫不出名字,六尊欲魔見魔聽魔香魔味魔觸魔意魔分別由青赤黑紫白黃六色組成,在空中「桀桀」怪笑,紛紛迎上了六丁陰神。
正是天賜以前第一次碰到的那個妖獸。
蓮花每吸一點六色光,自身金光就壯大一份,轉眼金光就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道士見狀掐了一個蓮花樣的手印,向六欲魔王一指:「封。」
老道怡然不懼,把手往空中一探,便像是伸進了一處空間中,整個手臂消失不見了。老道手再縮回來時,手上已多了一道如玉如石製作的符籙,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上面布滿了雲霞宮殿樣的文字,一個道士端坐的側影若隱若現,股股仙樂梵唱的聲音四處傳播,給人一種安靜、祥和,似要升入極樂世界的感覺。
其中一個帶著一頂斗笠,身著一件黑色的袍子,上面印滿了做出各種慾望的妖魔,手拿一把黑漆漆的長刀。
天賜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盯著天上看。
上宮流火暗道可惜,又無可奈何,意念一動收了世界之種,突然就「撲哧」一聲,噴出了口精血,從天上直直掉下來。
道士出來后目光一掃,看清了形式,口中喃喃自語,一段段的經文便從道士口中飛了出來,滿空皆是跳動不休的金色文字,經文突然化作一座座大陣,向著六欲分神以及六欲魔王和上宮流火壓去。
從小天賜就看見姐姐每日里呼吸吐納,修鍊妖法,如何能有不羡慕,不想要學習的?但天賜不是妖族便修不成妖法,每次天賜打坐明明吸進了靈氣卻又吐了出來,沒有一點效果,為此還生氣了好一段時間,一直是天賜的一個心病。
映入眼帘的,是兩個古怪的人,當然這古怪是天賜把他們和自己的姐姐比較后所產生的結果。
老道氣的咬牙切齒,「上宮流火,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殺了大帝,定會被道門打的形神俱滅,連輪迴都沒有,我看我們到底是誰先死吧!」
「初六日,東極聖會,青華帝君,隕。」——《大世界·傳奇》
這些年山中的野獸妖獸是被天賜整怕了,小的打不贏天賜,大的天賜便搬出姐姐來,誰能不服啊?有意見的也只能含著淚往肚子里吞。
「不過一個意念分身,居然如此囂張,哼,今天你也要和那老道一起上路。」上宮流火冷哼一聲,整個身子化作一道六色光射進了六欲魔王體內,六欲魔王身軀一震,便傳出了上宮流火的聲音:「區區一個分身,看我來打碎你!」
這些年小白算是明白一個道理了,跟天賜是沒啥道理可講的,能讓他吃癟就讓他吃個飽,反正干架自己也不怕,指不定誰打誰呢。
「轟!」一個一個的符籙不斷聚散分離,大團大團的黑氣從符籙中冒了出來,那些符籙接著一陣爆散,空中便多了六尊身高丈余的陰神,個個身披黑甲,手持鬼器,全身陰氣繚繞,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寒意,陰沉,鬼魅的氣息。
這時老道把符籙一把拋上空中,符籙無火自燃,一陣「劈啪劈啪」作響,符籙一下向內壓縮到極限,突然又一下爆炸,便從一片火光中走出了一位道士,頭戴星冠,身穿星袍,眼神如電,氣沉如淵。
天賜興奮莫名,迅速爬下樹跑了過去。向著小白打了聲招呼:「我先走了,不和你這個大白痴玩了。」
兩人正凌空虛立,對峙在一起。
六欲分神一歸體,上宮流火氣勢暴漲,伸出一隻魔手撈上頭頂的蓮花。
那兩個光球在空中飛遁,突然直直向下掉,落到了一處山頭上。
虧了有無聊的天賜天天在森林里趕獸,讓這些小妖怪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好不愜意。
便攀了棵樹爬上去看,只見兩團光球在高空追逐,一個散發著六色光在前面跑,另一個散發著陰森森的灰黑色鬼氣在後面窮追猛打。
經文一陣重組,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蓮花,徐徐轉動,向六欲魔王壓去。
「想跑?門都沒有!你還是下去和那個死鬼做伴吧,也不枉你追我一場。」上宮流火意念一動,一股吸力便籠罩老道全身,慢慢的被吸了過來。
小白無可奈何,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管他,自個帶著小弟繼續向家趕。
「久聞正一六丁神大名,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老道,就讓你見識下我六欲神的厲害吧!六欲分神,稟我意志。威降大地,如淵似獄,出來吧!」上宮流火一語方畢,帶于頭上的斗笠便四分五裂,露出一張被青黃赤黑紫白六色籠罩的面孔,滿頭烏絲無風自動,彷彿陰曹地府或是域外魔界走出的鬼魔。
小白這叫個鬱悶,想自己堂堂頭領,手底下也有好幾百號小弟,如今居然被人「小白小白」的叫了十幾年,情何以堪啊!小白淚奔殺向眾野獸。
小白帶著眾手下把野獸打殺乾淨,招呼一聲,每人肩扛一頭準備帶回老巢。
上宮流火感覺到了壓力,六色魔光一接近蓮花便消失不見,被蓮花吸了進去。
一路吵吵鬧鬧,突然聽到頭上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天賜覺得奇怪,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逃?哈哈哈!你這個老道還以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識趣,就讓我送你黃泉道上和那個死鬼團聚吧!」上宮流火一陣癲狂大笑,聲音就像破鑼破鼓敲出來的一樣,難聽之極。
一陣光華流轉,上宮流火從六欲魔王體內射出,神色萎靡,跌倒在地,六欲魔王復又化作了一把黑漆漆的長刀。
此世界之種一出,狂風大作,呼嘯天地,那朵壓下來的蓮花首先便被世界種子吸收了,然後是張牙舞爪「哇哇」撲過來的六丁陰神。
卻見六欲神和六丁神在空中各組陣式一通好殺,中間六氣滾滾,陰氣森森,攪成一團。
小白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哼著歌,理也不理天賜。
道士得勢不饒人,立於空中又掐了一個奇異的手訣,同時口吐一聲:「雷。」
天賜把這一群野獸死命朝前干,當跑到一處空地時,前方突然傳來喊叫聲,從林子里跳出了數百妖獸,把一群野獸團團圍住,齊齊殺了上去,當先一頭大妖獸,渾身白毛,托一根丈二骨棒,勇猛無比。
天賜簡直不可想象是什麼樣的存在在上面爭鬥。
「哼,還想故弄玄虛,垂死掙扎嗎?你是死定了,不管逃多遠也沒用,給我死來!」道士在空中腳踏北斗罡步,七星寶劍迅速在空中畫出一個一個的符籙,那些符籙呈虛幻的鬼神狀,似字非字,似圖非圖,在空中載沉載浮,同時口念咒語:「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下面上宮流火把手中的長刀一拋,化作了一尊六色魔王,魔王頭上長了五張嘴,前後左右頭頂各一張,就連肚臍處也張著一個大嘴,獠牙暴露,閉合間從六張嘴中吐出條條六色氣霧刷向老道,同時一揮手上魔刀,發出野獸般的吼聲,撲了過去。
這一下鬥法兔起鶻落,天賜看的是目眩神迷,心馳神往。
「去!」道士噴出一口精血,用劍一指上宮流火,六尊陰神便齊齊向上宮流火衝去,紛紛揮動鬼器,一陣鬼哭狼嚎,各種慘叫、痛哭、怒罵、陰笑等等人間至邪之音便從黑氣中傳了出來,好似打開了一扇地獄之門。
天賜驅著靈角鹿追上小白,一臉的不高興:「我說小白啊,你下手能不能慢點?讓我也過過癮嘛。」
那老道馬上清下雙袖跪伏在空中,口中大喊道:「請祖師爺降下神威,降妖伏魔!」
突然一連五道白綠藍紅黃閃電從天而降擊中了六欲魔王。
這些年凡是長的比天賜高的,都被天賜「小白」「小黑」「小灰」的一通亂叫。
天賜便一路和小白爭論,互相扯皮,這樣的情景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次,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天賜只是覺得好玩,每次都樂此不彼。
更何況天賜天賦異稟,力大無窮。隨著年齡見長,就憑一把蠻力也能把森林中大部分妖獸打趴下,如今混的是更加風生水起。
「上宮流火,我看你還能支持多久,你一路居然逃了這麼遠,還真是厲害啊!可惜你今天就要死了。」道士冷笑道。
老道看見上宮流火放出世界之種,簡直不能置信。
「吼——」上宮流火痛苦的咆哮一聲,只感覺自己被比度天劫時還要厲害的天雷毫不防禦的擊中了,渾身被電的外焦里嫩,一股腥臭瀰漫全身。
上宮流火一陣癲狂大笑,指著老道:「悄悄告訴你,我受傷都是假的,你以為我去殺青華帝君沒有準備好退路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