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麒麟高卧聲自遠
第三十章 坦白
長孫無垢興沖沖跑過來，疑惑的問道：「言慶哥哥呢？」
高夫人臉色陰晴不定，李言慶也是提心弔膽。
李言慶想，既然已經說到這種程度，索性把話說明白吧。
鄭麗珠在年初徐世績調往鹿蹄山時，就已經有了身孕。入冬之後，產下一子。按照五風水上的講究，鄭麗珠產子之時，正逢疾雷轟鳴，加之滎陽縣又處在鹿蹄山東面，乃震宮所屬，故為孩子取名『震』。
「是！」
即便是還有一個李承乾，也斷然不可能是歷史上原來的那個李承乾。因為在年初時，李世民已與北齊名士溫君悠長子，李淵府中記事參軍溫大雅之女成親。據說兩人，倒相敬如賓。
反倒是李言慶眉頭緊蹙，「你可知王世充在南陽戰績如何？」
長孫無忌奉母命親自前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李公子，請吧。」
當下心一橫，一咬牙，他抬起頭來。
「我就說，那孩子怎麼看，也不像僚人。」
此時，蘇威正在江都搬家。
南陽郡西南，素來兵力空虛。十二衛府在襄陽、竟陵一帶，並無太多軍府駐紮。且荊南錢糧頗豐，若我是盧明月，定然會攻取襄陽竟陵，憑藉荊襄之地勢，休養生息，以求發展壯大。
高夫人心裏不由得一喜，旋即又回答道：「其實你的身世，大將軍在世時，已猜出一些端倪。
李言慶含糊過去，好在徐世績也沒有刨根問底。
言慶的目光中，帶有激賞之色。
「小哥，聽說小哥哥來了？」
李言慶一直擔心，高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會立刻翻臉。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也認識李孝基，而且關係還不錯。言語間，非但沒有翻臉的意思，甚至對李孝基的身份，毫不在意。
所以，言慶最終還是選擇，留在滎陽縣。
「言慶，你可是有難言之隱？」
到那個時候，楊慶自己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更不需要李言慶再來回奔波。李言慶這邊錢糧剛一敲定，楊慶就立刻宣布，以工代賑，準備對虎牢、管城、鞏縣、滎陽以及洛口倉進行修繕。消息一傳出，引得滎陽百姓莫不感激涕零。人人稱楊慶是父母官，李言慶等人的聲譽，則更上一層樓。
高夫人沒有搞什麼彎彎繞，而是開門見山。
蘇夔有辯才，精通音律，楊廣為太子時，曾為太子舍人。楊廣登基之後，因功進通議大夫之職。
長孫無忌隨手把房門合上，在門外廊上坐下。
至於張須陀會不會聽從，李言慶就不知道了。反正該提醒已經提醒，想來張須陀，也會加以小心。
隋煬帝繼位后，蘇威與宇文述、裴矩、裴蘊、虞世基並稱『大業五貴』。
他在信中告之張須陀，務必要小心瓦崗軍的反撲。翟讓未必會輕易認輸，一旦他重新啟用李密的話，定然會有所行動。若瓦崗軍犯境，還請小心李密用計。
李言慶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房間。
「趙王……宇文佑的孫女？」
且不說他能否說動張須陀，就算他立刻動身，張須陀已經退兵。難不成他還能半路攔截，讓張須陀再次出擊嗎？軍中令行禁止，最計劃朝令夕改。再者說，即便張須陀能被他勸說，也不可能立刻改變主意。畢竟這大軍一退，士氣隨之低落。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李言慶也並不是不知道。現在就算是讓張須陀返回攻擊瓦崗寨，卻未必能產生作用。
「家母，周山言氏。」
「鹿蹄山那邊如何？」
徐世績一怔，「泰山？什麼意思？」
他自己的事情也有很多。請鄭仁基出
他本是隨口一問，不成想卻引得徐世績發出一陣感慨。
臨行之前，他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給張須陀。
言慶也覺得不靠譜，蹙眉道：「老薛，這個玩笑可不好笑……老徐雖說也是從五品的郎將，普通人還有可能，那蘇夔，豈能願意為他幕僚？」
高夫人張大了嘴巴，半晌后才說道：「言虎，也還活著？」
歷史的車輪，在這一年，似乎又發生了一點小小改變。只是李言慶，卻不清楚這個變化……
薛收突然道：「若真如此，盧明月理應向南逃竄才是，為何反而逼近東都？
先前之所以覺察到不正常，是基於前世記憶對他的提醒。歷史上，王世充可是入主東都，擊敗了李密，殺死了楊侗，自立為鄭王，最後被李世民所敗。不管史書演義里把此人說的多麼不堪，但能走到自立為王的一步，王世充絕非是一個窩囊廢。討厭歸討厭，重視還要重視。
言慶，你乃大將軍唯一弟子，大將軍視你若同己出。自大將軍故去后，你一直為我母子三人費心。先是為了觀音婢的病，遠赴巴蜀尋醫；又在我一家危難之時，為我們尋一安身之所。
徐世績想了想，有些猶豫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幾個，可不能袖手旁觀。
「鬧了半天，居然是這麼回事。
高夫人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原因。
許久，她嘆了口氣，「如此說來，宇文家的女兒，莫非就是當初和我們一同前往岷蜀的骨蘭朵嗎？」
「正是！」
抱著兒子，徐世績樂呵呵的問道：「言慶，這一晃已經三載，你的事情，也差不多是時候解決。
我這次回來的時候，途經洛陽時，還拜見了右監門大將軍。
徐世績更咽了口唾沫，輕聲道：「薛大郎，你莫與我開玩笑，我可會和你翻臉。」
先叫你一聲娘，把這關係定下來。
「正是！」
李言慶並沒有動身勸說張須陀。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你自己多保重！
李言慶頓感一絲寒意，連忙做出保證……
「知道，那是孩兒的舅父。孩兒不但知道他，而且還知道，他如今的下落。」
老爹，非是孩兒不救你，實在是這件事情，你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九郎，尚在人間？」
「周山言氏，那你可知道言虎？」
言慶下意識的，把目光對準了薛收。
「王世充？」
各家世胄紛紛捐出財物，楊慶也抵達滎陽縣，著手安排賑災。
徐世績讓李言慶做了徐震的義父。這也是徐世績成親時，就已經和言慶商量好的事情。
長孫無忌道：「鞏縣剛才派人過來，說有一個叫羅士信的人前來送信……張通守他，殉國了！」
「娘，您可知當初是誰為我求親嗎？」
話，說的很委婉，也合情合理。
「泰山，就是說你岳父大人。」
李言慶和徐世績聽薛收推薦蘇夔，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不試試，焉能知道？」
高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
言慶還真不記得，溫大雅的女兒是誰！
回到鞏縣，他立刻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若是如此，將來他可要背負上一個禮法的缺憾……
「言慶，出事了！」
※※※
言慶也知
「這個嘛……一會兒你問你那言慶哥哥就好。不過現在呢，你要麼在這裏陪我說話，要麼回房間。」
言慶此時對薛收的敬佩，果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李言慶也沒有必要再留守滎陽，加之他還要操心軍府的事情，所以和徐世績告辭，與長孫無忌離開滎陽。
好在，不等他發問，長孫無忌就做出了回答：「你是說房公，寧陵侯蘇威之子，蘇夔？」
恩，等他回來，還是要通過你伯父，儘快把這兩門親事置辦妥當。否則拖下去，終究不是常事。」
且不說一大家子的開銷頗大，他從通議大夫一下子變成平民，心裏面焉能舒服？要想請他出山，的確不太容易。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徐要多費心思，再加上李縣男和我等從中說項，想來蘇夔也不會不同意。只是他能做你多久的幕僚……這個我可不敢想你保證。」
在話語中，似是說笑，卻也是提醒李言慶：有些事情，也確實不能再拖了！否則裴仁基肯定會不高興。
「原來你是九郎之子……沒想到那傢伙還是那般胡鬧，真不知輕重。」
高夫人一怔，「三門？」
我擔心，今年旱情嚴重，各地接受波及。蟻賊如此大規模的流竄，會不會是盧明月企圖襲掠東都？」
「家父如今在唐國公庇護之下，年前曾來信說，要往西域一行，還說等他回來，就操辦婚事。」
在周宣帝時，有被封為開府儀同，大將軍之職。
除了言慶之外，其餘三人都感到有些迷茫：是啊，皇上……還能回來嗎？
初為人父的徐世績，多了幾分沉穩幹練之氣。
「你不是唐國公之子，那他為何……」
高夫人和李言慶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一起走出房間。
長孫無忌把言慶帶到堂前，輕聲道：「有什麼話，就和我娘說明白。我娘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我曾活捉過幾個匪首，得知這些蟻賊，大都是盧明月所部。
在普通年景里，幾十貫就足夠五口之家一年支出。
能用一時且用一時，如果將來陛下回來重新啟用他，也說不得是一段善緣，未必就沒有好處。」
「無忌，出什麼事了？」沒等言慶回答，高夫人蹙眉問道。
「此時我自有主張，老徐你莫再操心。」
「言慶，你且莫如此喚我，我現在腦袋有點亂。」高夫人用手捂著臉，輕輕搓揉片刻。好半天，她長出一口氣，輕聲道：「言慶，事情既然已經這樣，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將來莫要讓觀音婢受欺負。那孩子生就嬌憨性子，對你也頗為眷戀。你若還認我這個『娘』，就好好待她，多包涵她。至於其他的事情，和你無關。等我見了你爹，再和他算賬。」
薛收一笑，「若說幕僚，的確不太好找。
言語中，透著隱隱擔憂。
「那你娘……」
說完，李言慶感慨長嘆，以四十五度角的角度，仰望蒼穹，負手而立，久久無語。
「言慶，還有一件事，你要幫我。」
恐怕，是與長孫無垢的婚事有關，高夫人等得不耐煩了……
而且王世充既然能連連取勝，想必也是知兵的人。
轉念一想，長孫和李閥，皆為關隴貴族出身。
「啊……您已經知道了？」
言慶吃驚的看著高夫人，半晌后突然笑了。
若用歷史人物相比，可能只有五代時期的一個馮道可比，而且結局呢，也頗有相似之處。
高夫人笑道：「這又有什麼？大將軍在世時還說，唐國公忒膽小了些
「不瞞夫人，正是！」
「你說什麼……張通守，殉國了？」
楊廣三征高句麗，楊玄感隨即造反，天下開始大亂。蘇威幾次勸諫隋煬帝，卻被楊廣所惱。大業十二年初，裴蘊讒言，致使蘇威下獄，甚至被判了死刑。後來還是楊廣念及舊情，饒恕了蘇威，但舉家貶為平民。不過後來楊廣行幸江都，又讓蘇威隨行。楊廣死後，蘇威先後為宇文化及和李密效力，最後歸於李唐，卒于長安。
高夫人說：「言慶，算起來你和觀音婢定親，已有三載。有些事情，老身本不想逼迫太急。可觀音婢年紀越來越大，一眨眼的功夫，馬上就要十六了。我也知道你公務繁忙，整日就聽說你四處奔波，除了軍務之外，還要顧及百姓安居……但有些事情，確是不能拖下去。」
「今上南下江都，雖名義上遙控兩都，可實際上……他雖留下越王留守東都，可越王才多大年紀，焉能鎮得住洛陽城裡那幫子傢伙？我聽說，元太府他們對滎陽這邊的狀況頗為不滿，幾次向越王建議，想要派人接手滎陽。只是越王沒有同意，否則的話，會變得更複雜。」
但是看徐世績抱著兒子，一臉傻笑的模樣，心裏不禁生出感慨。
你爹胡鬧也就罷了，怎麼言虎也跟著胡鬧……恩，若是這樣，倒也說得過去。只是九郎也忒大胆。即便今上早已忘記了他的存在，他也不能這樣胡鬧。那老裴家，萬一認出他身份，豈非禍事？
李言慶不清楚歷史上徐世績的兒子，是否名『震』。
你雖還沒有和觀音婢成親，可是在我心裏，你已是我一家人。
「岳父倒是為我配備了幾人，然則撰寫公文倒還中規中矩，可是真正能堪大用者，卻沒有。」
他難道就不知道，把盧明月逼向東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若我是王世充，則會布防于育陽郡一線，寧可迫使盧明月南下，也不會放其北上。一支兩支流寇漏過，倒也能說得過去。可根據老徐所言，分明是大批蟻賊北上，這顯然不太正常。老徐，你要多加留意王世充。」
如今時局相對混亂，老徐雖是鄭家的女婿，但終歸不在族內，想要吸引那些有名號的人，的確困難。不過呢……老徐運氣不錯，我恰恰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說不得能符合老徐的要求。」
有什麼難處，你就說出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你真的很為難，再等等也並非不可以。」
長孫無忌抬頭突然一笑：「老徐，陛下真的能回來嗎？」
哦，好像前世有一部電視劇《貞觀長歌》里，杜撰過這麼一個女人，而且和李世民青梅竹馬。
開春之後，滎陽的局勢將會相對緩解。在此之前，將軍只需守住虎牢關即可！
薛收說：「寧陵侯如今隨駕江都，可蘇夔的日子，卻不太好過。
過兩天，他會和徐世績一同前往洛陽，遊說蘇夔出山。
李言慶也非常苦惱！
「你說！」
「娘，老師生前猜的不錯，我的確是和唐國公有些關係。不過並非父子……其實，我父另有其人，只是由於種種原因，不能拋頭露面。我也是四年前才與他相認！您可知，李孝基？」
薛收暫時留在滎陽縣。
是啊，蘇威跟著楊廣，說不得什麼時候就重新受寵呢。
其中聯繫恐怕也非常密切……而且，高夫人好像是北齊皇室，對楊堅也好，楊廣也罷，都不可能有太多忠誠。
才一出門，就見長孫無
「說起來，我那邊還好，一切正常。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卻發生了一些古怪。近來不斷有小股蟻賊自襄城郡流竄過來，數量頗多。我屢次出擊，卻發現蟻賊非但沒有減少，卻日益增加。
「我……知道了！」
李言慶嚇了一跳，駭然看著高夫人。
以鄭仁基為首的滎陽鄭氏，連同滎陽郡治下十三家大小世胄高門，捐贈錢糧共計三十萬貫。
此時，李言慶正恭敬跪坐于高夫人面前，誠惶誠恐。
鄭氏這些年來，的確是人才凋零。
歷史上的蘇夔，在舉家被貶為平民之後，不久鬱鬱而終。而蘇夔的兩個兒子，長子蘇勖後來成為李世民秦王府中學士館內的十八學士之一；次子蘇亶，入唐后官拜台州刺史。而蘇亶的女兒，就是李世民長子的李承乾的太子妃。至於蘇亶的兒子和孫子，則成為宰相。
「誰？」
楊素這個人嘛，才能不錯，眼光也很毒辣。似乎被他看重的人，都不簡單。
「為我推薦一個幕僚吧。」
此前言慶為鄭世安守孝，尚能說的過去。可如今孝期已滿，再繼續拖延下去，終究不是好事。
李言慶倒是能夠理解這一點，於是蹙眉沉吟。
「娘……」
平日里最喜歡演義中，那諸葛孔明的打扮。羽扇綸巾，大冬天的手裡還要拿著一把羽扇，沒事兒還搖動那麼兩下。不過呢，你還別說，這一身打扮穿在薛收身上，倒也頗有幾分韻味。
三十萬貫是什麼概念？
十月二十五日，李言慶返回鞏縣。
楊堅篡周，封蘇威太子少保，邳國公，兼務納言，民部尚書，並參與制定《開皇律》，堪稱位高而權重。
這封書信能有多大作用？
李言慶也是心知肚明。
待到大地回春之後，萬物復甦。
大業十二年末，徐世績六次前往洛陽，終請得蘇夔出山。
在書信最後，言慶留下六個字：守虎牢，待春回。
對於王世充這個人，他說不上了解，但也不陌生。
「老徐，如今洛陽情況如何？」薛收問道。
「那現在是誰在征討盧明月？」
李言慶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響。
「李孝基……李璋之子嗎？」
高夫人請他做什麼？
李言慶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李言慶頓時露出茫然之色。
這廝是《三國演義》的忠實擁躉，從十年前就是。
高夫人頓時醒悟過來，李言慶那句『不能拋頭露面』的意思。
長孫無忌和徐世績當年也算有同窗之誼。兩人同在洛陽縣學就讀，交往也頗為密切。
李言慶知道，躲不去了！
難不成，不等李孝基回來嗎？
麒麟台倒是有人才，可願意出山者，又有幾人？孔穎達這些人多醉心於學問，未必能看得上徐世績。而七大書院之下，似乎一下子也想不出合適人選。畢竟徐世績作為鷹揚郎將，所需幕僚不僅僅要有謀略，而且還要有足夠的眼光。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又從何處尋來？
磨磨蹭蹭，又是讓小念準備衣衫，又是說髮髻梳理的不好。一直快到晌午，他才隨著長孫無忌，來到毫丘塢堡門前。
「長孫，你覺得如何？」
言慶突然醒悟過來，此時好像還沒有『泰山』這個說法。人們所說的泰山，大都指東嶽泰山，至於是何時帶有岳父的意思，李言慶卻記不清了。依稀的，好像也是從唐朝有的這個說法。
「娘……不是兩門，是三門親事！」
本來嘛，裴翠雲和長孫無垢以平妻嫁給李言慶，已經超出裴仁基的底線。
蘇威的父親名叫蘇綽，是西魏宇文泰心腹。蘇威五歲時
蘇夔是誰？
薛收輕搖羽扇，面帶淡淡笑容。
不過那事情已經很久了，想必這世上知道你爹的人不多，認識他的人更少。
薛收脫口問道：「盧明月，不是在南陽郡嗎？」
長孫無垢撓撓頭，在無忌身邊坐下。
哦，還要提一句，這個人，也曾被楊素器重！
「娘，您誤會了，我不是唐國公的兒子。」
「此話怎講？」
「還有一個趙王孫女。」
李言慶說不上來……不過蘇夔若真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會有所舉措，而非呆在洛陽自哀自戀。
北周武帝的時候，蘇威被封為稍伯下大夫。
不過，李承乾似乎隨著長孫無垢與言慶訂婚，不再可能出現。
徐世績也回到滎陽，不過卻是為了探望兒子。
蘇威，在隋唐之交時，是一個頗為尷尬的人物。
李言慶看得出來，徐世績似乎對隋室的未來，也不太看好。
那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
薛收和長孫無忌，顯然對王世充並不了解。
「好像不差吧！」徐世績說：「我記得此前從南陽傳來戰報，還說王世充連戰連勝，盧明月已無力抵抗來著。想必是盧明月抵不住王世充的征討，所以想要逃離南陽郡，另尋根基？」
「不對！」
同時，言慶還給蘇夔寫了一封書信，對他的才能大加讚賞。言慶信中措辭很客套，認為蘇夔只是暫時失意，遲早能夠復起。與其在家中鬱鬱寡歡，倒不如做些事情。如今時局雖然不好，卻也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時候。
他在言語中，也頗有不滿之意……你當知道，裴娘子如今已過了雙十，再不成親，難免被人笑話。」
李言慶不禁苦笑，心裏面暗自責怪，自家老爹弄出來的事情，結果現在要自己來收場。
徐世績笑了笑，「不甚好！」
高夫人，有請！
災情會有所緩解，雖依舊需要賑濟，壓力卻能相對減輕。
只不知道，此溫氏女，是否就是彼溫氏女？
雖說鄭家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可想要一下子改變過來，也不太可能。
高夫人冷靜下來，也不禁笑了。
無垢嬌憨道：「娘有什麼話，這麼神神秘秘？」
而滎陽這邊的事情，也辦得大差不差。
「蘇夔！」
徐世績回答說：「我記得似乎是江都通守王世充在負責征討盧明月吧。」
無忌笑呵呵，拉著觀音婢的小手坐下，一努嘴，輕聲道：「在裏面，娘有話要和他說，你別去打攪。」
但言慶卻不知道，他這一封書信，對於蘇夔有著何等意義。
可是薛收只從徐世績短短几句話中，就敏銳的覺察到了王世充這個人的存在……
高夫人，在堂上正襟危坐。
言慶，你和鄭家決裂之後，改為李姓……此李，莫非與唐國公有關？」
李言慶不禁詫異，「你那泰山老大人，難道沒有為你配備幕僚？」
「那我陪小哥說話吧。」
不過考慮到今年旱情嚴重，各地糧食均有大幅度增長。而且自粥棚開設以來，每日湧入滎陽治下的災民，多達數千人。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三十萬貫，堪堪能使滎陽郡撐過來年春耕。
似乎看來，也並非杜撰。
不過這一切辛苦，最終還是產生了作用。
一句話，令席間四人頓時沉默。
然則蘇威的兒子蘇夔，卻留守于洛陽，日子過得非常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