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長安不見使人愁
第四章 隋楊安在？
這麼大的事情，交給李言慶處理……
其實，無非就是戰與和的問題。
「哈，這崇義坊的烤羊，是一等一的有名。
「那我問你，隋楊安在？」
義成公主素與隋楊皇室聯繫緊密，故而蕭太後向她求取支援，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言慶倒也沒有否認，點頭道：「陛下說的沒錯，臣與房喬，的確是頗為熟悉。
這長安，很大！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朕也不想隱瞞什麼。
朕知道他，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李淵顯然也表示認同。
「養真，你說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餓倒是不算餓，只是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正好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言慶這心中，也不免有些惶恐。
「雖然尚未奪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焉能不算。」
※※※
從晌午說到了午後，李淵這才放言慶離去。
不過他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跟著安士則，急匆匆來到了球場亭。
只是我不明白，為何要我去接待老房呢？」
「你現在，有一子兩女，對吧。」
「呵呵，怕不是不餓，是不敢吧。
隋楊雖已滅亡，但隋楊的宗室尚存。
田豐領著李言慶，來到隆慶坊外。
再向李淵看去，李淵卻是表情沉靜，讓李言慶無法看出，他內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啊？」
在位於后宅的一處湖泊邊上，有一個小亭子。
誰不知道，房玄齡父子的發跡，就源自於李言慶的一首《石灰吟》？
「養真！」
如今中原戰事平靖，各地百廢待興。長安同樣是政務繁忙，可是朕手中可用之人，卻不多……兵部事務眾多，大郎又是個知兵的人，朕想要他出任兵部郎中，如何？」
如果言慶不滿意，可以將她們遣返后，自行招納。
這句話，不免有些多此一舉。
越是坦蕩蕩，就越是消除疑惑。
並且從李淵的話語裏面，言慶還聽出了，李淵並不願意和蕭隋議和的想法。
李建成邀請他過府飲宴，也被言慶皆以連夜趕路，疲憊不堪而推卻了。
勿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
在秦王而言，戰，則可以給他帶來更多的榮譽，甚至壯大自己的力量。
長孫無忌正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飲，看上去非常逍遙。
「夫人累了，在後宅休息……王爺放心，二夫人把那些婢女從後面趕了出來，只安排了自己人進去。后宅外面，沈大人也做了安排，絕對是萬無一失，無需擔心。」
時已過了辰時，李言慶趕了一夜的路，又在立政殿議事，早已經是飢腸轆轆。
府中，已經安排了婢女家僕。
話與話之間，好像全無半點關聯，若換個人，說不定會以為，這李淵得了老年痴獃。
當初李周出生，長的虎頭虎腦，所以就得了虎頭的昵稱。李言慶也沒有刻意隱瞞什麼，所以李淵知道李周的乳名，也很正常。
當年楊玄感作亂時，臣曾協助房喬復奪鄭州。只是在那之後，房喬隨其父房彥謙老大人前往丹陽赴任，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他這次突然前來，臣也非常吃驚。」
「小孩子吵鬧些好，吵鬧了，才說明他身體好。」
武德三年初，突厥大可汗阿史那俟利弗在登基兩年之後病故。取而代之的，是啟民可汗第三個兒子，阿史那咄苾繼任，史稱頡利可汗。此人一如其兄長始畢可汗般強硬，對富庶的中原，懷有極大的野心。不過咄苾的可敦，也就是突厥的王妃，正是隋楊宗室，義成公主。
「河南王請留步，陛下有旨，詔河南王球場亭問話……」
言慶不由得，愕然！
只是，從李淵攻取長安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四年間。想要說完全治理，當然不太可能。
陛下要調整他們，臣沒有意見……只希望陛下能給予他們更多關注，莫要讓將士們流血之後，還要流淚。此事，孩兒絕不會參与半分。陛下只管行事，孩兒絕無怨言。」
「那蘇州，算不算是李唐江山？」
李淵沉吟許久，突然道：「養真，以大郎的才華，居於相州，恐怕有些屈才了。
梁老實連
而於李建成來講，他身為太子，考慮的事情自然比秦王多，所以才會同意議和。
李言慶送走田豐之後，徑自走進王府。
李淵笑呵呵的與言慶拉著家常，不僅僅是言慶的家人，還包括了裴仁基等一干人的情況。
其態度，極為堅決。
李淵正在吃東西，見李言慶來了，笑道：「養真，快快坐下，陪朕一起用膳吧。」
李言慶抬頭掃視朝堂之上，卻見眾人的反應，非常豐富。
說起這義成公主，就必須要言及啟民可汗。
在歷史上，啟民可汗也是唯一一個連娶兩名宗室公主為妻的可汗。啟民可汗死後，始畢可汗繼任。按照突厥的習俗，子娶母，於是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就迎娶了義成公主為王妃。後來，阿史那咄吉病故，義成公主又嫁給了阿史那俟利弗。
裴仁基，杜如晦、姚懿、薛收……甚至連許敬宗祖壽也紛紛問道。
和李世民錯身而過的時候，李世民突然笑道：「王兄，此次長安老友重逢，想必心情定然不錯吧。」
李淵愕然，喃喃自語。
「老房嘛……國書上說，是江南隋楊，當然是代表隋楊嘍？」
長孫無忌也不起身，笑著說：「快來快來，剛讓人買來的崇義坊烤全羊，味道真是不錯。」
兩人都表現的很客氣，一臉的笑容。
如果真的和突厥開戰，勝負尚未可知。
李淵的話語中，包括了許多人。
身後傳來安士則的呼喚聲。
言慶愕然向李淵看去，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禮，在中國的歷史上，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喏！」
李言慶是李淵的侄子，雖非直系，但自稱『孩兒』，倒也不為過。
「虎頭挺好，只是有些吵鬧。」
李言慶點點，突然止步。
兵部設有尚書一人，侍郎兩人。
這是個和稀泥的招數，李言慶剛來，許多事情甚至還不清楚，自然無法作出回答。
侍郎以下，極為郎中，同樣有兩個人擔當。
李言慶毫不猶豫道：「大郎出任兵部郎中，最為合適。
「正是
「薛大郎倒是個有趣的傢伙！」
而最重要的是，一俟突厥和李唐開戰，蕭太后再聯合蕭銑跨江而擊，即便李唐取得勝利，也會是生靈塗炭，屍殍遍野……到那個時候，李唐還能否再堅持下去？
飯罷，李言慶陪著李淵，在西苑後花園中散步。兩人從仁壽四年的第一次相遇開始談起，一直到李言慶從洛陽歸來。十幾年的故事，好像怎麼也說不完似地。
其次，言慶雖然是天下聞名的士人，可對這如何接待，一點都不明白。
首先，接待來訪使者，那是鴻臚寺的事情。再不濟，也要鴻臚寺少卿出面方可。
田豐依舊守在承天門外，見言慶出來，連忙恭敬的迎上前去，「奴婢奉命，為李王領路。」
他東拉一句，西扯一語，聽上去似乎有些混亂。
李言慶起身，伏身叩拜。
「養真，聽說翠雲有給你添了個女兒？」
梁老實陪著言慶，輕聲的感嘆。
太子李建成輕輕搖頭，而李世民則表露出堅毅之色。只一眼，李言慶就看出了端倪。
快些坐下吧，從前九郎在的時候，時常和朕一起用膳。九郎走後，朕想找個人清清靜靜的吃個飯，都變得難了。」
這裏不比洛陽，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在眼裡，無限放大，所以這禮數上，絕不可有任何閃失……」
「蘇州使者的態度非常強硬，這一時間也難以作出決斷。
「虎頭可好？」
「主公，這裏可真大啊！」
李言慶向李淵看去。
「是嗎？那趕明兒個，翠雲來了，讓她帶你孩兒進宮，讓朕也歡喜歡喜。」
田豐與李言慶告辭，並言明，內府局已將一應物品，都安排妥當。
不如這樣吧，今天就先到這裏，容朕再考慮一下……不過，接待蘇州使者的事情，也不能懈怠。
那邊，安士則已經準備好了桌案，李言慶見推辭不過，於是和李淵分席而坐。
只是內臣必須要呈報內府局報備。不過這也不會太麻煩，因為內府局，就是田豐掌握。
從品秩上，這兵部郎中並不高。不過卻是個實權的
不過，陛下任用臣子，無需與臣商量。大郎是陛下的臣子，非是臣的臣子，只管調用。」
可言慶卻聽出了端倪！
這前腳剛結束了議政，後腳又叫去球場亭問話？
只見河南王府門外，車馬成群，顯得格外熱鬧。
從立政殿出來，言慶仍舊有些發懵。
養真，聽說那位使者，還是你的熟人，房喬房玄齡，你可認得？」
「當然是陛下的天下嘍！」
許久后，他輕聲道：「養真，你不負朕，朕亦不負你！」
「臣不餓！」
當初我爹在世的時候，經常帶我過去品嘗……後來去了洛陽，雖然也有烤羊，卻沒有這崇義坊的滋味端正。來來來，你也別站著，今天進宮，恐怕肚子餓壞了吧。」
李言慶轉身看去，卻見安士則從立政殿，急匆匆趕來。
「你這傢伙，嘴巴可真是刁鑽……才來多久，就知道崇義坊的烤全羊了？」
讓我負責接待房玄齡？
「臣在……」
而後道：「我聽得出，陛下似乎不準備議和，而且已經下定決心，統一江南。
如李言慶需要對王府進行修繕，則必須要呈報宗正寺，並由宗正寺呈報，待審批之後，有戶部撥款。不過，若李言慶願意自己出錢修繕王府，則無需這麼多的麻煩。
「老實，從現在起，不要再稱呼我為主公，要稱呼我為王爺。
李言慶坐下，用小刀切下一塊羊肉，放進口中。一邊吃，他一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城裡面有些亂，胡人、波斯人，真臘人，天竺人，混雜一處。
原來，是長孫無垢和朵朵，已經抵達長安。
李言慶有點糊塗，可還是連忙上前答應。
反正李言慶和房玄齡父子之間的事情也算不得秘密，若矢口否認，反而令人猜忌。
「兩位夫人呢？」
軍士們從車仗上搬運行李，梁老實則站在府門外，耷拉著一隻手臂，大聲指揮。
孩兒有一句話，發自肺腑。大郎也好，克明也罷，包括老虎、徐世績等，皆是我大唐棟樑之才。他們曾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雖非太原元從
中原大戰方歇，李唐元氣未復。
想必這李淵所擔心的，就在於此。
「老實，你先下去吧……儘快把車仗安排妥當……今天我有些累了，如果有人登門，一概不見。」
許久之後，李言慶道：「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臣子是陛下的臣子。
想要達到完全治理妥當的效果，沒有個十年光景，恐怕是很難做到。
「李王留步！」
就如同後世的外交人員，出面所代表的，是國體，李唐的顏面。如果有任何差池，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禮儀、住所的安排，飲食等等，這都是有相應的規矩。
「哦，還好，多謝秦王挂念。」
長孫無忌靜靜聽完了言慶的講述，忍不住笑了。
但彼此之間，卻存著幾分提防，只是誰也不會說出來。
李淵說罷，喝了一口粥。
而李淵，也沒有躲閃，而是坦誠相視。
言慶立刻明白，李淵接下來，一定會和他討論鄭州、懷州、衛州三地的官員調動。
虎頭，是李周的乳名。
長孫無忌又問：「既然如此，老房代表何人？」
「回皇上的話，是個丫頭……呵呵，六斤四兩，翠云為她起名玉環，倒是非常可愛。」
鄭州、懷州、衛州、以及相州，這四個地方的官員，朕肯定會有調整。不過朕想告訴你，朕這樣做，並非是針對你。對大唐有功的臣子，朕絕不會有任何虧待。」
如今，阿史那俟利弗亡故，她又變成了阿史那咄苾的妻子。
莫非，李淵想要借用這樣的方法，來打壓自己嗎？
雖然還達不到後世那種盛世氣派，但規模已初具雛形。
李淵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接待蘇州使者的事情，就暫由養真負責。」
太子是不願意開戰的……而李世民，似乎持相反意見。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剛抵達長安，尚不清楚狀況，恐怕難以回答。」
「無忌，你倒是逍遙啊。」
忽而談起過世的竇夫人、李孝基，忽而又說起各自的經歷。
梁老實躬身退下，李言慶則走進涼亭。
畢竟，這三州的官員，全都是李言慶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