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五卷 長安不見使人愁

第十三章 突厥十不戰

第五卷 長安不見使人愁

第十三章 突厥十不戰

「吵,吵,吵……你們除了會爭吵,能不能做些有用的事情?想出一個妥善之法?」
陛下可命人出使草原,挑動各部落的關係,令其陷入爭鬥。
李靖緊緊跟隨,而山崗下的田豐,見李世民行動起來,亦毫不遲疑的催促兵馬跟上。
李靖說:「你立刻去秦王府,面見王先生和劉文靜劉司馬,請他二人務必要約束大家的行動。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發生任何意外……我這就去公主府,請平陽公主出面,為大將軍求情。」
李言慶看了看殿上的文武大臣,笑道:「陛下,臣並非一言不發,而是在聆聽諸位大人的意見。」
就連李淵,也不禁微微蹙眉……這個裴世矩,口碑似乎不太好啊!
心中越發確定,此事和李言慶,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但李言慶這樣做,目的何在?
「都住口,都與朕住口!」
李淵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就依養真之策!」
他發現,裴寂正朝他努嘴。順著裴寂示意的方向看去,李淵看到了一直沉默的李言慶。
「十不戰?」
立政殿里回蕩著李言慶洪亮的聲音,一條條的陳述,令文武群臣的情緒漸漸平穩。
「韋長史,為何阻攔本王去路?」
就在他和人討論這仁智宮的營造細節時,田豐率左金吾衛突然抵達。
「在!」
李建成疑惑的看著李言慶,卻見李言慶朝他笑了笑,似乎是告訴他,不要擔心。
陛下,臣的意思是,突厥,不可不防,但也無需太過於擔心。臣有一計,無需動用國力,即可令突厥陷入混亂。」
那不就等同於圈禁?
李世民在承天門外下馬,剛準備進宮,卻見承天門內行出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
一名親隨走出來,躬身行禮。
裴世矩?
李言慶笑了笑,「劉尚書,本王雖說突厥有十不戰,確並未說突厥一定不會戰。
「養真,那你以為誰可出鎮靈州?」
李木答應,帶著人急匆匆離去。
「昔年本王恩師,前朝左驍衛大將軍長孫晟,曾言草原之民,貌合神離。各部落借有私心,可令其不斷爭鬥,削弱其實力。突厥目前是阿史那咄苾當政,卻並非所有人都聽命。臣聽說,薛延陀部就對其頗有敵意,其他各部,也多是迫於壓力。
李世民也來不及和李靖交代,只能匆忙的呼喊一聲。
李言慶直起身子,正色道:「陛下,突厥處羅可汗方故,阿史那咄苾雖登上王位,但根基並不穩固。且不說阿史那咄吉和阿史那俟利弗的子嗣未必服氣,就連那啟民可汗的兄弟們,又有幾個是真心臣服咄苾?此為突厥一不敢戰……
「藥師,這件事會是何人所為?」
立政殿里,頓時鴉雀無聲。
「臣剛才聽諸位大人的爭論,其實無非就是擔心突厥人藉此生事,趁機出兵中原……大人們的考慮很周詳,想法也不錯。不過臣以為,大人們恐怕過於謹慎。突厥?呵呵,其實並不足為慮。」
趙王朔方之戰,打得梁師都潰敗千里。若說突厥對陛下沒有畏懼,那絕無可能。
而李靖則在朱雀門外翻身上馬,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他下意識向皇城裡看去。
再者說,各部兵馬調動,都會有案底可查。
禁足?
李建成突然站出來道:「父皇,若言善戰者,非養真莫屬。
李淵突然大聲喝道,殿上群臣,立刻閉上了嘴巴。
言慶和李玄霸站在旁邊,顯得非常平靜。
李言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身子不由得縮了縮。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清晨的一幕幕場景。
「藥師,你立刻回去告訴大家,切勿騷動。」
天將晚時,烏雲密布。
來人,是東宮長史韋挺,準確的說,是太子門下的親信。
「李木!」
他相信,李靖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而李淵,則坐在龍床上不停的揉太陽穴,顯然也是感到無比頭疼。
莫非,李言慶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李靖和李世民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一抹苦笑。
豳州又是大哥的人,以大哥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與他主張不符。」
「李靖?」
「你素以足智多謀而著稱,今日為何一言不發?」
有道是,人無殺虎之心,須防虎有傷人之意。
也許光線的緣故,遠方看上去灰濛濛,霧騰騰,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受。他取下一個水袋,拔掉塞子,喝了一大口玉華山的泉水。燥熱的天氣,讓人心情有點壓抑。冰涼的泉水入腹,李世民多多少少,感覺舒暢許多……呼,他長出了一口氣。
然則隨著各路反賊紛紛滅亡,突厥諸多投入,只怕也難以收回。如此一來,突厥內部,必然會有分歧。
李淵頓時來了興趣,「養真,那你說說看,突厥如何不足為慮。」
他真實的目的並非是要為難秦王,而是別有用心?
河南王哪怕收買了一些人過去,可這是京畿道,擅自調動兵馬,可不是一件小事。」
※※※
韋挺微微一笑,「大將軍見諒,非是臣要阻攔,而是陛下敕令,秦王殿下抵達之後,立刻禁足承乾殿。無陛下旨意,殿下不得擅自出入,還請秦王恕罪則個。」
田豐傳李淵敕令,敕李世民即刻返回長安。
李建成則靜靜的看著他二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也罷,且回長安,看這事態究竟如何發展吧……」
李世民,又如何能不感到緊張?
李淵不由得苦笑,目光掃向了裴寂。
「養真!」
刑部尚書劉政會問道。
「哦?」
「不可能!」李世民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可這短短時間,他如何收買部曲?
李淵蹙眉更緊,有些猶豫。
腦海中,不自覺的又浮現出李言慶那張笑盈盈,清秀的面龐。
而李淵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不時點頭予以認可。
李世民用鞭梢撓頭,「不過突厥使團遭遇伏擊,恐怕會令父皇更加為難。他本來就不想和突厥開戰,而今使團在豳州遇襲,父皇已是騎虎難下……本王也不想向突厥低頭,只是這手段太過暴烈,使朝廷全無寰轉餘地,那江南又當如何?」
「突厥人很強,但並非不可戰勝。
恐怕他也是想拖延時間,使中原處於分裂,從而獲得喘息之機。所以,他目前的戰力,並不強橫。
李言慶睜開眼,忙上前一步行禮。
「江南之戰,怕也是迫在眉睫!」
養真身經百戰,足智多謀。若由他出鎮靈州,則北方異族,絕難成就什麼氣候。」
李玄霸驀地抬起頭來。
其二,咄苾之所以派出使團,真的是想要幫助蕭隋嗎?
「養真,細細說來。」
李玄霸偷偷的朝李言慶點點頭,而後又閉上眼睛,神遊物外。
殿上群臣的臉色,頓時舒展許多。
「河南王在關中或許沒有兵馬,但未必調動不得兵將。」
李淵很怕熱,同時對長安夏日的喧囂感到煩悶。所以,他選擇了玉華山作為避暑行宮,李世民自然要盡心儘力。
所以他並未緊緊逼迫,一路上完全聽從李世民的指揮。
身後馬蹄聲響起,他扭頭看了一眼,見李靖策馬跟上來。李世民把水袋丟給了李靖,然後又朝身後看了看。田豐和左金吾衛在土丘下等候,並未跟著上來。雖然李淵敕令用詞嚴厲,可李世民畢竟是秦王,同時還是總督十二衛兵馬的天策大將軍。即便李淵真的罷黜了李世民的天策大將軍之職,也終究是皇室子弟。
天黑以後,一行人抵達長安。
李靖苦笑一聲,「這也正是末將想不明白的地方。」
李淵不禁陷入沉思。
「河南王,那依你所言,就無需擔心突厥嘍?」
他既有畏懼,恐不敢輕易開戰。
「臣在。」
李世民苦惱道:「河南王的根基在河洛,關中似乎並無他的部曲。
田豐在宮中做事,自然知道這輕重。
李世民縱馬衝上一座土山,手搭涼棚,舉目眺望。
而這時候,李言慶卻說:「陛下,非是臣不願去,實臣對突厥了解不多。冒然前往,只怕適得其反……臣以為,趙王勇武絕倫,曾追殺梁師都千里,令突厥人聞風喪膽。若有趙王出鎮靈州,陛下定然高枕無憂……不過,漠北廣袤,趙王一人恐怕難以顧全。臣再舉薦一人,秦王帳下李靖,可以擔當重任。趙王與李靖聯手鎮朔北,突厥定不敢南下半步。」
一道道目光,集中在李言慶的身上,臉上還流露出鼓勵的笑容。
立政殿里,群臣仍舊爭吵不休。有的認為應該立刻派人向突厥解釋,有的則認為,應該與蕭隋議和,全力解決突厥之後再說……總之,雙方意見不同,爭吵的格外激烈。
原本,他奉命在玉華山督造仁智宮,作為李淵來年夏天避暑之用。
其四,秦王柏壁之戰,大敗劉武周。
他站在玉階下,卻好像睡著了似地,不言不語。
李世民這才知道,突厥使團被伏擊的消息。乍聽之下,李世民同樣是感到愕然。
李靖一蹙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突厥使團被襲,秦王被圈禁承乾殿?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諸位大人的意思都是好的,是為陛下著想,是為我大唐萬世基業著想。」
同時,再擇一驍將出鎮靈州,督朔北兵馬,即可安然無憂……臣舉薦一人,前朝紫金光祿大夫裴世矩,曾出使西域,令吐谷渾大敗。今陛下亦可令此人再往西域,聯合西域各國兵馬,牽制突厥兵力。如此一來,陛下可集中精神,消滅蕭隋。」
李靖出了皇城之後,在朱雀門外徘徊。
李世民說罷,催馬衝下山崗。
「可是,他哪兒來的兵馬?」
李世民還沒等反應過來,韋挺率金吾衛已經上前。
李靖喝了一口水,抹去鬍子上的水漬,輕聲道:「秦王已有決斷,何需再問我?」
其五……」
詔書上,所使用的並非是發布各種政令所用的皇帝行璽,而是罷黜諸侯王公所用的皇帝之璽。如今,傳國玉璽下落不明,所以李淵大多數時候所使用的,是自行配備皇帝六璽。皇帝六璽的用途各有不同,但自武德元年來,皇帝之璽還是第一次出現。
其三,大業年間盜賊橫行,突厥在其中投入許多。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李世民努力的平靜自己的情緒。
早年間有陳湯直搗黃龍,言『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後有長孫大將軍合縱連橫,使得啟民可汗俯首稱臣。如今,我皇登基不久,中原大戰方息,的確有些羸弱。可羸弱,卻不是向突厥人低頭的借口……以臣看來,突厥有十不戰,陛下無需過濾。」
立政殿眾人,立刻又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