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5章 豫州之危
曹朋上前探頭往那竹簡上看了一眼，疑惑問道：「月英，這是什麼？」
一定是這樣。
「入春以來，陳郡雨水可豐沛？」
「小鸞，小姐還沒有歇息？」
不過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寧平縣尊敬的並不是曹朋，而是車中的老夫人。
耳聽車中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曹朋也覺得，心裏很是愜意。
「想必，老夫人會和曹太守提及，不過單靠挖水渠蓄水，恐怕不一定有用……水渠一定要挖，而且要多挖一些。若人工不足，你們可以向曹太守請命，讓手下軍卒出動。這種事，有備無患。」
屋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房門拉開。
三國志也沒有詳細說明，不過根據當時的狀況，夏侯家雖然和曹家世代聯姻，可曹騰尚有兄長，下有兄弟，即便是要過繼，也不可能過繼夏侯家的人。曹嵩，更有可能是曹騰兄弟的兒子，然後過繼到了曹騰的身邊。畢竟，曹操後來和夏侯氏之間，通婚密切。東漢末年，同姓不得通婚，如果曹操真的是夏侯家的子弟，那麼他也必然會遵循這樣一個規矩……
郭寰正靠在門旁打盹兒，聽到腳步聲，她驀地醒來，見是曹朋，連忙上前行禮。
倒是曹嵩的出身，一直是一個歷史迷題。
這些都是閑話。
「阿福，你可知道畢嵐？」
「呵呵，正是！」
這些人皆出自曹騰的推薦。
羅德壓低聲音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是太多。我也是在接到譙縣文書之後，聽都護將軍無意間提及。你應該知道，曹公的出身吧。」
隨著老夫人一聲詢問，身為寧平三老的嚮導，匆匆上前。
「那你也應該知道，曹公之父巨高公的來歷吧。」
酒宴中，曹朋問起了旱情。
「是我！」
「對了，那位吳老夫人，究竟是什麼人？」
但又一想，這太監也是人，吳老夫人在宮中生活，若沒有個靠山，恐怕也未必能活下來。
但大多時候，這些都是村中那種類似於祭祀之類的人掌握技巧。
曹朋有點迷糊了！
「老夫人，何故停車？」
曹嵩從小被吳老夫人撫養長
步鸞紅著小臉，攙扶著曹朋，輕輕點頭。
「阿福，在想什麼？」
「我需要知道嗎？」
可以說，曹操在最初出仕的時候，殺蹇碩的叔父，治理洛陽，惹出那麼多禍事，卻能平安無事，只是被罷免了官職，調離洛陽。其中若無他祖父曹騰的餘蔭，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她剛要開口解釋，卻聽不遠處老夫人說：「曹都尉，咱們走吧……早些到陳縣，順便提醒一下子廉。」
想來吳老夫人和曹騰，就屬於『對食』。
「看今年這樣子，約摸著雨水不會太多……就害怕出現旱情。上次雨水是在十五前後，至今已近二十天。往年這個辰光，雨水很充沛。但今年……聽人說，宜祿、項縣、新陽的情況都不是很好。曹太守駐守陳縣，靠著浪湯渠，還算過得去，可其他地方，都出現了旱情跡象。」
隨後，他翻身上馬，指揮車隊繼續行進。而黃月英則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再也沒有出來過。
曾有益州刺史種暠，彈劾曹騰，說他貪污受賄。可是曹騰知道后，非但不怪，反而提拔了種暠。
曹朋熏熏然回到驛站，正準備去休息，卻意外發現，黃月英的屋子裡，還亮著燈光。
在曹洪面前，夏侯恩也好，曹暘也罷，都沒有說話的資格。
「啊，你也聽說了？」
一太監，居然還結婚，有老婆？
連忙下令，迎接的官員散去，他親自上了馬車，為老夫人做馭手。
「不知道，小姐讓我們在外面不許進去，說是會打攪她。」
曹朋連夜派人通知寧平縣，請寧平縣準備了飯食和補給。
一個種暠，另一個就是張溫……
鬱鬱蔥蔥，土地也沒有什麼裂紋。
巨高公，也就是曹嵩。
「聽太守說，曹公對老夫人視若親生祖母，極為尊敬。老夫人不太理外面的事情，但如果開口，曹公必然遵從。」
我十四歲入宮，至今已過去了近一甲子。當年阿母的話，我仍記得很清楚。看著土壤的情況，老身實在有些擔心，會出現陳留
但老夫人還是能一眼看出端倪，這也使得曹朋不禁暗自敬佩。
曹朋不由得驚奇，詫異的向老夫人看去。前世，他也曾經歷過旱災。曾有一年，熊耳河斷流，兩岸的田地乾裂出如嬰兒嘴巴一樣的口子。可眼前的景色，卻看不出什麼乾旱的跡象。
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卻想不太清楚。
胖乎乎，粉嘟嘟，一雙溜圓大黑眼珠，好奇的打量周圍。看到曹朋，他伸出胖乎乎小手，口中更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似乎是想要曹朋抱他。曹朋顧不上理睬鄧艾，徑自來到老夫人跟前。
曹朋疑惑不解，搞不明白黃月英究竟是琢磨什麼事情。於是他上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幫什麼？」
車仗正在行駛，忽聽老夫人一聲輕呼。
隨後，吃飽了飯菜，軍卒們精神抖擻，重又上路。
當晚，車隊抵達陳縣。
「月英，好端端，怎麼提起十常侍？」
阿母曾告訴過我一些望氣的技巧，可以根據土地的乾濕程度，來判斷雨水的多少……
鄧范倒也沒有隱瞞，點頭道：「據說今年入春以來，雨水比往年這個時候，少了很多。不過陳縣的情況好一些，浪湯渠水量很大，暫時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曹太守已下令，沿浪湯渠兩岸挖水渠蓄水……其他地方，目前還沒有得到報告，想必問題也不會特別嚴重吧……」
曹朋搔搔頭，在步鸞的陪同下，來到黃月英的房間門口。
不管是膽小也好，謹慎也罷。
行出寧平縣之後，是一望無際的田園。
車隊重新上路之後，老夫人把曹楠、黃月英也都叫到了車上。
「播種還好，勉強能跟上。
她從地上抓起一個土塊，捏了一下，立刻酥碎。
曹朋愕然片刻，猛然醒悟，明白了羅德話中之意。
鄧范和羅德相視一眼，齊刷刷點頭。
「謹遵祖婆教誨。」
曹騰的好壞，可以先放到一旁。
待見過之後，羅德和鄧范，拉著曹朋，說是要為曹朋接風。本來，曹朋並不太想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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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這位吳老太，絕對是有故事的人。
「你是說，吳老夫人是騰公的……夫人？」
鄧范看上去，精神許多。如今他身為陳郡兵曹史，也算是實權人物。曹洪顧不得介紹，但鄧范還是拉著曹朋，為他引介陳郡官員。羅德，就不用介紹了！和曹朋在下邳時便已熟識。
咱們用不著這些虛透巴腦的東西，我就不下車了……咱們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大熊，這邊一切安好？」
一見車仗，曹洪徒步上前，顧不得和曹朋招呼，徑自來到了老夫人的馬車旁，恭聲道：「侄孫曹洪，恭迎祖婆。」
曹朋，心領神會……
近千人馬，長途跋涉所需要的花費可不少。這筆錢一般不會有車隊本身出，而是由各地官府支出。
曹朋和闞澤跟在車后，甘寧則在中軍指揮。
黃月英眼睛一亮，一把拉住了曹朋的衣袖。
曹朋把路上吳老夫人的言語重複了一遍，羅德和鄧范，也不禁露出了凝重之色。
「阿福，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老夫人點點頭，彎下腰。
其實，曹騰這個人在東漢末年，聲譽不差，也不是什麼十常侍。他輔佐四朝，在桓帝時期致仕。在任三十多年，歷經四帝，未曾有太大過失。而且，他還為朝廷舉薦了不少的能人。
但老夫人的來歷，始終沒有人告知。曹朋也不想問，管她是誰，只要能伺候好，就是大功告成。
鄧范疑惑的問道：「阿福，你怎麼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
自曹騰之手，出過兩個太尉。
「那陳郡以外，情況如何？」
其餘陳郡大小官員，一一和曹朋見過，但是卻沒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吃完了酒水，已快子時。
「公子！」
「你可真是……老夫人，乃曹公的養祖母。」
倒是闞澤一旁接話：「黃小姐所說的畢嵐，可是昔日『十常侍』之畢嵐嗎？」
曹朋呵呵笑道：「五哥他非要拉著我，我也不好推卻……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十常侍，這個我知道！
以至於三國演義中，曾反覆罵曹操是閹黨之後。
對食！
曹朋是不懂得望氣，甚至看不出這一片繁茂之下，所隱藏著的種種危機。不過老夫人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如果出現旱情，豫州肯定會出現動蕩。他不由得眉頭一蹙，陷入沉思之中。
曹朋連忙答應一聲，讓黃月英上車。
「誰！」
曹朋呢，則趁機與鄧范見禮。
「譙縣曹家，我當然知道。」
曹朋連忙舉起手，高聲喝道：「中軍，駐馬。」
吳老太當眾直呼曹洪表字，更說明了她身份不尋常。
「養祖母？」
如今羅德忝為陳郡司馬，算是鄧范的上官。
後來曹騰致仕，因其擁立之功，桓帝賜婚吳老夫人與曹騰，似乎也說得過去。要知道，曹騰後期雖然是權力有些削弱，但在皇帝心裏，還是頗有功勞。曹騰被封為費亭侯，死後他的封地，被曹嵩繼承。由此可以看出，曹騰在桓帝的心裏，還是佔著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天已經黑了，曹洪卻帶著陳郡大小官吏，在陳縣城外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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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不是很清楚。」
「小姐下車之後，便在房間里沒有出來過。
子廉，就是曹洪。
她打開來，看了看，又輕輕搖頭。
陳留的虞放、邊韶；南陽的延固、張溫；弘農的張煥；潁川的堂溪，趙典……
連晚飯都是在房間里用，我和小寰姐姐去探望，就看見小姐拿著一卷書翻看，還寫寫畫畫。」
「小姐在屋中做什麼？」
然而，天亮后，當寧平縣送來熱騰騰，豐盛的飯菜時，那些鄉勇心裏的埋怨，也隨之煙消雲散。
嚮導一怔，連忙回道：「不甚豐沛……入春以來，寧平只下過兩場小雨，但雨量都不太大。」
不過，曹朋卻想不明白，黃月
兩人都留守在校場之中，未得命令，也不敢妄為。
「那農耕……」
「哈，沒什麼不好，還算不錯。」
黃月英聞聽，微微一笑。
曹朋曾在一些文學作品中，看到過『對食』這種事情。
「但是如何？」
「停車！」
曹朋坐鎮中軍之後，還是下令在寧平縣留宿。抵達寧平縣驛站，已經是後半夜了！所有人都感到很疲乏，特別是那些譙縣鄉勇，心裏面更是暗地裡詛咒，責怪曹朋的行為多此一舉。
嘻嘻，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才行……恩，你一定能幫到我，對不對？」
三國演義裏面曾提到過，曹嵩本姓夏侯，後來過繼給了當時的大太監，中常侍，大長秋曹騰。
羅德一怔，「曹都尉，你居然不知道吳老夫人的來歷？」
曹朋一頭霧水，被黃月英拉進了房間。
前方甘寧，后軍夏侯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命令。曹朋從馬上跳下來，走到車旁，就見夏侯真和黃月英攙扶著老夫人從車上下來，而曹楠則抱著鄧艾，在老夫人身後緊緊的跟隨。
曹朋和甘寧、闞澤并行，郝昭與夏侯蘭壓陣。前方自有夏侯恩開路，這一路上倒也頗為太平。
「子廉啊，我一個孤老婆子，當不得這般大禮。
「我在想，若真有旱情，當如何解決。」
望氣之說，曹朋倒是聽說過。
鄧艾已經一歲多了，可以咿咿呀呀的喊出『阿娘』『阿爹』和『阿舅』來。
曹洪此時此刻，毫無半點嬌柔做作之態。
「大熊，我們在路上，聽說陳郡入春以來，似乎雨水不足？」
寧平縣還派了嚮導，為曹朋等人領路。
「正是此人。」
「那嚮導何在？」
黃月英想了想，轉身走到自己的馬車旁邊，讓郭寰從車裡取出了一個書袋子，翻出一個竹簡。
「老身年幼時……恩，好像是永和五年，我方七歲，還沒有入宮……呵呵，那時候我家境貧寒，所以時常隨我阿母一起在田間勞作。那一年的情況，和現在很相似。入春時下了兩場小雨之後，就再也沒有雨水，一直到入秋……陳留顆粒無收，許多人都餓死在田間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