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4章 大有來頭
即便是黃月英，好像也不能免俗。
夏侯恩雖說驕縱，也嚇得連忙下馬，噗通便跪在了車旁。
出譙縣后，一路西行。
「軟蛋！」
曹朋和曹暘，在馬上客套了兩句之後，便拱手分別。
曹朋心中恍然：原來環夫人和夏侯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曹朋聞聽，不由得一蹙眉頭。
到傍晚時，眾人已經過了賴鄉。
黃月英臉一紅，輕聲道：「但願得伯母莫要怪罪我那堂兄……」
曹朋的臉色，騰地一下子沉了下來。
既然老太太開了口，曹朋也不好拒絕。
老夫人聲音雖然不大，可說起話來，擲地有聲。
「哦，是家姐與……末將的未婚妻。」
只要他不惹是非，曹朋也懶得和夏侯恩較勁兒。反正有那位吳夫人在，想來他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來。
有點印象了。
夏侯恩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道：「就算是有那不長眼的毛賊，憑我胯下馬，掌中槍，也能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曹都尉，虧你也曾經歷下邳之戰，為何只這點膽子？簡直是丟了司空的臉面。」
根據演義記載，曹操有兩把寶劍，一名青虹，一名倚天。
曹暘連忙道：「曹都尉休要發怒，此事待我稟報老夫人，再做定奪。」
不過，他心中越發奇怪：這位吳姓的老太太，究竟是什麼人？要說，夏侯真和夏侯恩可都有些背景。試想，如果夏侯恩沒有背景，曹操又豈能讓他做捧劍官，把『青虹』交他保管？
黃射嗎？
※※※
曹朋怒笑道：「我何止膽子大……老子在曲陽殺人過百，靠的就是這幅大胆子。夏侯恩，我再說一遍，立刻啟程，不得停留。否則，我就以軍紀處置你……我也不在乎再多殺一人。」
夏侯恩，這名字好熟悉啊！
「哦，我當時什麼事情。」
「你好大的膽子。」
曹暘詫異的回頭，看了曹朋一眼，又看了看夏侯恩的背影，忍不住啞然失笑。
你如果覺得疲乏，你大可以在此休息。出發之時，曹縣令有令，此行需聽我調派。萬一老夫人出了差池，你我可擔當的起嗎？」
這女人，天生的八卦。
老夫人和曹朋
不管怎麼說，那裡距離城鎮不遠，即便是有什麼亂子，寧平縣也可以隨時支援。
「我要面見老夫人！」
「沒什麼，不過是碰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咱們上路。」
「在下夏侯恩！」
要說仇視，恐怕魏延才是最仇視黃射的人。魏延現在做的不錯，已經是南陽郡司馬，滿寵對魏延，也頗為重視。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不出面，以魏延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豈能放過黃射？
「聽說夏侯淵對她，還是蠻喜愛的，對她也一直很關照。
隨著曹朋一聲令下，車仗緩緩行駛起來。
曹朋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夏侯恩即便是心中有什麼不快，也只能忍下去……
「原來如此。」
「阿福，怎麼了？」
胯下馬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腳步，惡狠狠的看著曹朋，那目光若是能殺人，曹朋定然被他千刀萬剮。
那天曹朋是去找典韋，所為什麼事情來著？好像是在毓秀樓和陳登照面的第二天。那天正好是環夫人出門，當時夏侯真也跟著環夫人，不小心走了她那隻白兔，跑到了曹朋的跟前。
讓甘寧等人原地候命，他自往中軍而去。
曹朋覺得這青年，有些眼熟。
既然同路，曹朋也不好反駁。
不過自己答應了黃月英，將來不會找黃射的麻煩……但曹朋不找，不代表他不會讓別人找。
曹朋嘴角一撇，哼了一聲。
「子羽將軍，這裏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而今雖說豫州漸趨太平之勢，可汝南盜匪肆虐，這裏又距離汝南不遠。冒然在此停留，萬一……」
你知不知道，環夫人和夏侯淵的關係？」
而曹朋則一臉的無所謂，見夏侯恩走了，輕聲啐了一口。
夏侯真從馬車上下來，正低聲責備夏侯恩。
子羽就是這性子，你別往心裏去。」
結果長坂坡時，夏侯恩卻死於趙雲槍下，青虹劍也隨之落入趙雲手中。
「兩年前，夏侯真的娘親過世，還是環夫人把她送回來。」
夏侯恩部曲的那些戰馬，一匹匹躁動不安起來。
這個曹暘當時曾詢
夏侯恩哼了一聲，撥馬就走。
「你……」
曹朋笑了笑，不過回身，臉色就沉了下來。
青年連忙應聲，一臉恭敬之色。
「真小姐要我知會都尉，休要和子羽一般見識。
「是小真不曉事。」
曹幸說：「子羽乃本縣兵曹，負責沿途照拂老夫人。正好曹都尉要去，索性便同行吧……子羽，你這一路上，定要聽從曹都尉的指派。若有什麼閃失，休怪我回頭找你的麻煩。」
「有事！」
「子羽將軍，請你守護中軍，我自帶車馬前方開道。」
曹朋手下有三百人，夏侯恩手下有三百人，而夏侯真也有近百人隨行。如果再算上那些車夫雜役，加起來近千人。大大小小的車仗，更多達幾十輛。連著大道，拉成了一條長龍。
「祖婆恕罪，是侄孫不懂事……侄孫願聽從祖婆的吩咐，服從曹都尉命令。」
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曹朋還是看到了一抹不屑。
「曹都尉！」
不過，老夫人既然開了口，那曹朋也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於是連忙下馬，來到車旁搭手行禮。
「這個……算是吧。」
「我知道。」
子羽將軍，曹某剛才無禮，還請將軍包涵。」
曹朋笑道：「什麼關係？」
而今又使夏侯氏族人來護送，這位老夫人的來歷，不簡單啊！
這老太太，可是大有來頭！
「啊？」
就在這時，曹暘催馬過來。
曹幸喚老夫人『嬸婆』，而夏侯恩竟也喚她『祖婆』。
曹朋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青年，催馬上前。
「若方便的話，可以請她們來老身車上，說說話。小真性子有些悶，這一路上只剩下老身在說了，多些人說說話，也可解這旅途的疲乏……小真啊，祖婆可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啊。」
「子羽將軍，何故駐足？」
如果單以輩分論，夏侯恩喚老夫人『祖婆』，倒也沒什麼錯誤。
「沒事……」
曹朋點點頭，和曹暘催馬來到車前。
曹朋不禁詫異的回頭看了夏侯恩一眼，心道一聲：原來是那短命鬼！
身後，忽聽有人叫喊。
夏侯
曹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心裏卻嘀咕著：他別給我找麻煩，否則別說他姓夏侯，就算是姓曹，老子也不給他面子。
夏侯真連忙回答。
曹朋輕聲罵道。
「哪有那許多萬一？」
也是曹朋平日里隨便慣了，剛才說話也有失禮之處。子羽將軍也是為老夫人著想，擔心這一路顛簸，老夫人受了辛苦，故而……不過，末將以為，咱們大可以在寧平附近的驛站休整。
「夏侯淵的妻子，便是環夫人的妹妹。」
夏侯恩嘴角一撇，「如今呂布已除，從譙縣到許都，一路太平。即便是有些毛賊，也當不得事情。」
祖婆？
見曹朋過來，她連忙走到車旁，隔著車窗低聲說了幾句話。
老夫人在車裡說：「曹都尉，此事怪不得你。子羽是什麼脾氣，老身心裏清楚……他啊，就是平時被驕縱慣了。曹暘，傳老身的話，所有人，包括家丁雜役，必須聽從曹都尉的指揮調遣，哪個敢放肆，老身可不會客氣。子羽，你帶人在前面開路，由曹都尉坐鎮中軍。」
「曹都尉，休怪……子羽就是這般脾氣，平日里雖驕縱了些，但人卻並不壞，你別往心裏去。」
曹朋心中一聲冷笑。
哪一個不肯聽命，就立刻給老身滾回譙縣。老身可不想把自家性命，託付給一群目無軍紀的烏合之眾。」
對這種富家公子哥，曹朋從沒有好感。
「喏！」
可無論是夏侯真還是夏侯恩，在老太太跟前，卻維維是諾。
那聲音，猶如龍吟獅吼，在夜空中回蕩。
想到這裏，曹朋也懶得和那夏侯恩交流，帶著甘寧，催馬便到了自家車仗旁邊。
曹暘自回夏侯真和吳夫人的車隊，而曹朋則保護著車仗，在前面行進。
「我叫曹暘，字東來。」
用力出了一口氣，曹朋笑道：「你放心，阿娘絕不會怪你的……你看，我阿姐不也挺喜歡你嗎？」
曹朋厲喝一聲，瞪著夏侯恩說：「你若是想死，沒有人攔你，可不要連累老夫人受驚。」
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這吳姓老嫗，似
夏侯恩聞聽，冷笑一聲，「文度叔父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真以為你是都尉不成？你想要指揮兵馬，且看看我手下兒郎，可願聽從你調遣。曹朋，給你顏面我喚你一聲都尉，你若是再鬧事，休怪我不客氣。」
「曹都尉已經訂了親？」
黃月英探出頭來，疑惑問道。
「曹都尉！」
「聽說，你此行也跟了女眷？」
要知道，和黃射有恩怨的，可不知是曹朋一個人。
「哦……」
夏侯恩臉通紅，答應一聲之後，惡狠狠瞪了曹朋一眼，上馬離去。
這筆帳，早晚還是要算的。
老嫗姓吳，陳留人，年過六旬。
「東來兄，有何事？」
「末將在。」
照夜白，那是汗血寶馬，西域龍駒，絕不是普通戰馬可以比擬。配合著曹朋的厲喝聲，它踏踏踏刨地，口鼻中發出一連串的響鼻。那模樣，就如同是到了戰場上一般，一人一馬，殺氣騰騰。
再往前，便是寧平縣（今河南鄲城）。依著曹朋的意思，大可趕一下夜路，這樣在午夜過後，便能抵達寧平。
青年笑道：「曹都尉忘記了某家……建安二年時，我與都尉，曾在虎賁府門外，交談過。」
「發生何事？老夫人派我前來詢問，為何如此吵鬧。」
有點想不起來了！
據說，這夏侯恩是夏侯氏的族人。
說起了環夫人，曹朋就不禁想到了曹沖。可惜了那孩子，年紀輕輕便掛掉了。不過史書記載他很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果如傳說中那般。不過又一想，曹沖今年似乎剛滿三歲，能聰明到哪兒去呢？
這貨，就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汝南盜匪橫行，昔日太平道餘孽猖獗，以滿寵之能尤未能平定，足以說明那些盜匪的不尋常。其他人不知曉，但曹朋至少知道，在汝南有兩支盜匪，劉辟龔都，皆非善類……算了，他不惹我便罷了！他想怎麼折騰，就隨他折騰去……
「請老夫人勿怪子羽將軍。
片刻后，就聽車中老嫗開口道：「曹
「你是……」
從他內心而言，能多結識一些曹氏族人，對他總歸是有好處。
「你難道沒看見，天已經黑了。」
黃月英聞聽，笑了！
夏侯真臉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這一路，還請曹都尉多費心。」
子羽，離開譙縣時，文度是如何交代你的？莫以為你練了幾年槍術，便可以張狂。曹都尉乃久經疆場之人，他年紀雖然比你小，可見識卻高過你。我知你心中是怎麼想。但我卻要警告你，這裏不是譙縣，文度既然託付曹都尉統兵，你一言一行，都需偱軍法，不可肆意妄為。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大可以回去。
夏侯恩被曹朋那一聲厲喝，也嚇得不輕。
曹朋這一怒，胯下照夜白彷彿感同身受，希聿聿一聲暴嘶。
曹朋上馬的時候，才想起了這位夏侯恩的來頭。這位不就是三國演義中，曹操的捧劍官嗎？
「子羽將軍，我好言相勸，乃是為了老夫人和真小姐的安全著想。
片刻后，曹暘又趕了回來。
一個青年，邁步走上前來，與曹朋搭手見禮。
特別是在當前來說，曹朋還屬於待罪之身。老曹同志雖說沒有處罰他，但曹朋卻能夠感受到，曹操對他的些許不滿。原本到手的農都尉，又跑了……雖說最終還是落在了自家人的手中，可那種感覺，終究是讓人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曹朋也需在老曹同志跟前挽回劣勢。
「東來兄客氣了。」
可天剛一黑，夏侯恩就派人過來，告訴曹朋，他準備就地宿營。
不過再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奇怪。譙縣曹氏和夏侯氏，世代聯姻，其關係可算得上是盤根錯節。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裝什麼裝，如今天下太平，你嚇唬誰呢？
「曹都尉，子羽，祖婆有請。」
「月英，等到了許都，阿娘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按照曹操的說法，倚天施恩，青虹揚威。倚天劍是曹操隨身佩帶，而青虹劍則交與夏侯恩保管。
「阿福，昨天小寰打聽過了，這個夏侯真，便是夏侯淵的侄女。」
怪不得長坂坡死於趙雲之手，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