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第二卷

第261章 回家

第二卷

第261章 回家

「你,可以叫我阿真。」
「曹都尉,還有事嗎?」
不過比起當初離開許都的時候,曹朋長高了許多,也壯實了許多。
在原有的住宅上,加上賞賜曹汲和曹朋兩人的宅院,還有賞賜給王猛的宅院,面積很大。
夏侯真突然從口中擠出四個字來。
黑眊和飛眊同時向後撤退,夏侯恩則督兵馬,簇擁車仗上前。
盛世賭坊的確是日進斗金,可說實話,攤到個人身上,也不剩多少。
一時間,竟把曹朋給扔到了旁邊,拉著黃月英的手,往府中行去。
只是他們不知道,當初蒯正並不是畏懼黃射,而是因為黃射背後的家族。
夏侯真聲若蚊蠅,白皙而性感的頸子,泛起桃紅。
配備高橋鞍和雙鐙,使得虎豹騎的戰鬥力,從一開始就高人一等。
「還說沒做什麼……你這傢伙,聽說在辰亭,把那燕人張飛給幹掉了?」
如果用後世的面相而言,有點介於國字臉和申字臉之間的形狀。
如今的曹府,不是曹操的『曹』,而是指曹朋的家,已非同往日。
曹朋是沒有實權,可鄧巨業夫婦卻不懂。騎都尉的名頭,足以讓夫婦兩人敬重不已,加之曹汲被任諸冶都尉,鄧稷也成了屯田都尉。一門三都尉啊……使得鄧巨業夫婦更加盡心儘力。
曹朋一臉的謙虛,可心裏面,卻暗爽不已。
曹朋不由得笑了。
曹朋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呵呵,此乃我份內之事,何需言謝?」
她剛要開口,卻見曹楠抱著鄧艾走上來,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一番之後,張氏頓時眉開眼笑。
「巨業叔,洪家嬸子,一別經年,可安康否?」
「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還聽說,你當著劉豫州兩位夫人的面,把一匹馬給分屍了……你不知道,那劉備的兄弟知曉以後,氣得不得了。關羽已帶著人去辰亭迎接張飛,劉備這幾天,更足不出戶。
不過,當張氏抱住他的時候,曹朋心裏的那根弦,還是被觸動了。
曹汲則返回許都任職!
「娘,還記得月英嗎?」
曹朋則疑惑的看著他,片刻后,夏侯真輕聲道:「曹都尉,那我回去了。」
螓首幾乎垂到了胸前,她連忙輕聲道:「如果你忙的話,那就算了!」
這裏面,可大有油水。
曹府現在最賺錢的行業,不是盛世賭坊,也不是曹汲造刀。
門頭橫匾,書諸冶二字,也代表著曹汲如今的身份。鄧巨業夫婦早就得了消息,陪同著張氏,在門外等候。
但這又算得了什麼?
而是在海西……
海西有其極為獨特的情況,人口稀少,相對混亂,世家門閥不多。可關中不一樣,關中可謂世族林立,門閥之勢已初具規模。西有羌狄,北有鮮卑匈奴,想要推行,可不太輕鬆……
據說是河東衛氏族人,正著手編製一套完整的法規。
典滿一見面,就指著曹朋的鼻子吵吵。
「恩,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那我可以找你嗎?」
曹朋,哭笑不得。
關中有鹽池,同樣是產鹽重地。如果能把海西那一套推行,毫無疑問,將會加快關中的恢復。
有奴僕大約百餘人,也算得上許都中下之家。
「阿福,你這傢伙,做好大的事。」
曹朋苦笑一聲道:「你們稍等一下,待我先與阿娘說一聲。」
「嗯!」
「真小姐!」
「兔子哥哥!」
「月英啊,這兩年不見,越發俊俏了。」
曹朋返還客廳,把情況告訴了張氏。
他點點頭,突然催馬上前,伸手在夏侯真那挺拔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我叫阿福,以後別再叫我『兔子哥哥』了。」
「你不是……」
「我的兒,這兩年,你受苦了……」
曹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只要我在許都,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心裏有什麼不如意,就說出來,說出來以後,會快樂許多。真小姐,凡事看開些,難不成一輩子這樣低沉嗎?」
據張氏說,大概過幾天,曹汲就會回來。
其情況有些類似於承包。
曹朋向鄧巨業和洪娘子行禮,夫婦兩人樂得,眉開眼笑,感覺頗有面子。
曹朋喚住了夏侯真,催馬上前,攔住了夏侯真的去路
「那你快點,我們在門口等你。」
張氏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曹朋傾訴,卻也知道,典滿許儀既然過來,曹朋也不好推脫。
他這會兒當值,也脫不開身。讓咱們先過去……走走走,我已在毓秀樓定好位子,咱們去痛飲一番。」
※※※
當曹朋的手指從夏侯真鼻端掠過的一剎那,夏侯真整個人都呆住了!
河一監令,屬於工官,不在漢職官序列。用後世的話,就是非體制內人員,屬於編外職務。
將河一工坊,承包給郭永。
旋即,她展顏而笑……
黃月英帶著一絲羞澀,上前微微一福,拜見了張氏。
曹朋把那些參与過曲陽之戰的軍卒挑選出來,使他們住在城裡。
如今,曹家非比尋常。
夏侯真騎著一匹馬,在十幾名衛士的護送下,追了上來。
「啊?」
不過,如今曹朋帶了近六百黑眊回來,面積就顯得小了些。
「沒有……我只是把他擒獲,而且是用的計策。」
當曹朋來到自家大門口時,甚至有些認不出來了。
「呃……有些話,我知道我不應該說。但一路下來,我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真小姐,快樂一點!」
夏侯真鬼使神差的問道。
張氏的感情流露,讓曹朋多多少少,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飛眊立刻調轉馬頭,黑眊則齊刷刷轉身。雖然只兩天的時間,這支不足六百人的兵馬,已具雛形。
這兩個人,來的倒是很快嘛。
聽說,袁紹在河北是蠢蠢欲動,似乎有渡河與曹操決戰的架勢……這也使得諸冶監,變得很忙碌。
曹朋說著話,招手示意黃月英上前。
曹朋準備繞道,從許都西門而入。可沒走多遠,忽聽身後有人喊叫他的名字,於是連忙勒馬。
「娘,我回來了!」
「走吧,我們回家。」
本來,曹汲已經卸下了河一工坊的事情,交由郭寰的老爹郭永,任河一監令。
且讓那個衛覬(天曉得是什麼人?反正在演義中沒有出現)去折騰。他失敗了,方能體現出鄧稷的手段。
曹朋不太明白,曹操為何在這個時候將虎豹騎拿出來。但他可以肯定,其中必有一些緣由。
我爹私下裡說,要我向你學呢。」
雖說大部分的利潤,會轉化成糧食和人口,但也足以令曹家家財豐厚。
說完,曹朋哈哈大笑,縱馬離去。
「阿福,少喝點酒,莫惹禍事。」
夏侯真紅著臉,抬起頭道:「我阿娘在世時,總叫我阿真。」
神秘的虎豹騎終於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雖然未曾上戰場驗證其戰鬥力,可是從肅穆的軍容,以及那兩千騎奔騰的氣勢而言,論東漢末年,恐怕是再也沒有能比擬虎豹騎的精銳。
九大行首如今已把影響力覆蓋了大半個淮北,並隨著王買任廣陵農都尉,而蔓延至了淮南。
「啊?」
曹朋根本沒指望那賭坊能賺錢,那不過是他用來拉關係,和曹洪夏侯惇等人結交的一個籌碼。
想當初,他們曾寄居典韋的塢堡,而後又從曹洪手中買來宅院。而今,曹汲也算是比千石的官員,除了原有的房舍之外,加上曹操賞賜的宅院,至少比一年半之前,大了一半有餘。
只是,沒有嘗試過,曹朋就算說出來,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苦楚。但人活著,總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如果覺得不開心,就找個人傾訴一番。如果找不到人,可以找月英,還有我姐姐,她們都非常喜歡你。」
想當初,他們的兒子鄧范,不過是棘陽遊手好閒的混子。而今,聽王猛說,鄧范已經是陳郡兵曹史。
夏侯真撥轉馬頭,單薄的身影,帶著一絲絲清冷。
鄧巨業夫婦也是實在人,雖說兒子得了升遷,卻沒有在曹家表現出驕傲。
到了這個時候,曹朋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給人的感覺,他好像比當初變得威猛了!而且相貌,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小時候,曹朋是一張瓜子臉,給人感覺很秀氣。可現在,顴骨略有些突起,使得面頰的輪廓,不再那麼柔和。
「這個,真是偶然。」
「對了,子丹剛才派人過來,讓我告訴你,中午毓秀樓為你接風。
曹朋連忙道了聲罪,有叮囑了黃月英兩句,便匆匆迎了出去。
這裏面,固然有郝昭等人的努力,但更多的,則是這批兵卒的素質,實在是太好了!
話一出口,雙頰騰地一下子通紅。
張氏的記性很好,一眼認出了黃月英。
這不,兩淮商屯,鹽引換土地的政策,已引起了曹操的關注。特別是去年,曹操在巡視了海西屯田之後,據說便有了加強鹽運,並著手在關中推行鹽引換土地,換人口的政策……
兵曹史是多大的官兒?
郭永負責工坊的經營人事等各種事物,在完成朝廷分配的任務同時,還可以接一些小活計。
這種時候,輪不到曹朋出來搶風頭。夏侯恩也清楚這一點,虎豹騎既然出現,曹操必然隨行。
曹朋連忙答應,又和黃月英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喂,可一定要哄好我娘啊。
曹朋愕然問道:「我沒做什麼啊?」
受苦嗎?
當下,曹朋叫上了甘寧、夏侯蘭、郝昭和闞澤,一行五人走出府門,早有家丁備好了馬匹。
「曹都尉,祖婆讓我來謝謝你。」
一俟鹽瀆恢復正常運轉,就等於手握兩大鹽源。
曹朋倒是不覺得!
不管兒子做了多少大事,當娘的總是不放心。
曹朋不禁有些詫異不解,擺手示意車馬繼續行進,他則立馬與大路中間,笑眯眯的看著夏侯真。
「子羽,代我向老夫人道別,我們先告辭了。」
一見到曹朋,張氏就忍不住放聲大哭,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曹朋。
曹朋搭手,微微一欠身,和車仗錯身而過。
哥把張飛擒下了,如今也算是名人了……
整個海西的商業,都是曹朋一手策劃出來。
曹朋聽罷之後,也放下了心。
這也使得曹朋看上去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加之個頭已到了170左右,身材也變得魁梧結實。
黃月英展顏一笑:那還用你說?
許儀拉著曹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不過,由於此次任務較重,所以曹汲不得不返回河一工坊,督造兵器。
其餘如甘寧夏侯蘭郝昭等人,全都安排去了典韋的塢堡。對此,曹朋已派人和典韋說過,典韋也沒有任何意見。把黑眊和飛眊騎兵安排妥當之後,曹朋這才帶著闞澤等人進了家門。
費時近兩年,耗資不計其數。
不過曹朋估計,衛覬想要推行海西那一套,恐怕沒那麼容易。
郭永能得河一監令的職務,一方面是因為曹汲的推薦,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還擔任諸冶監丞。河一工坊能有今天,完全是靠曹汲和郭永兩人。由他來接掌,倒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正坐在廳堂上,與張氏說話,忽聞門丁來報:虎賁郎典滿、虎賁郎許儀登門造訪。
「嗯!」
鄧巨業夫婦也不太清楚……不過巨王猛解釋,當初那黃射,也不過是個兵曹史。想當初,連棘陽縣令見到黃射,也畢恭畢敬。那鄧范的這個兵曹史,豈不是比縣令還大?夫妻兩人,如何不樂!
夏侯真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曹汲不在家,據說是曹操下令,是諸冶監加緊趕造兵器鎧甲。
鄧巨業咧嘴笑道:「一切都好……有朱四哥幫襯,還有諸位將軍侯爺的支持,咱那邊的賭坊可是日進斗金。整個河洛地區的人,都曉得盛世賭坊之名。到了洛陽,若不耍兩把,就算不得到洛陽。」
抬起手,向後一擺。
「巨業叔,洛陽那邊可還好?」
黃射是江夏黃氏的嫡傳,而蒯正不過是襄陽蒯家的旁支。論官職,蒯正高過黃射,但……
心中湧起一抹羞怒,但還有幾分歡喜。如果按照這個時代的禮法,曹朋剛才的舉動,無疑略顯得有些輕薄。可是對夏侯真而言,那略顯輕薄的動作,卻使得她感覺到心裏非常溫暖。
關中富,天下足!
「阿福,回頭請你喝酒。」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行過去的車仗和人馬,微笑著回身吩咐。
而後,眾人浩浩蕩蕩,往毓秀樓行去!
對於張氏,他還停留在當初那個布裙木簪,為了她不惜變賣玉佩,也要求取符水的淳樸婦人形象。而眼前的婦人,卻是一身的綢緞,梳著倭墮馬髻,頭上插著金簪,透著珠光寶氣。
而執行這項政策的人,名叫衛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