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73章 拼『師』有道
「此元安族弟，名張泰，字子瑜。曹公子，張公子乃杜夔先生門生，精於音律，是玄碩先生的至交。」
迦什摩騰和竺法蘭在白馬寺……最初是叫做金剛崖寺，定居之後，苦心編譯《四十二章經》，使之成為流傳至國內的第一部翻譯成漢語的經文。《四十二章經》編譯完畢之後，漢明帝以白馬馱載佛經、佛像有功的借口，改金剛崖寺為白馬寺。不過許多人仍習慣稱之為金剛崖寺。
「史兄，你來的正好。
後世相傳，這裏曾是劉庄幼時讀書避暑之所，後來改為翻譯經文的地方。
聽了史阿的介紹，玄碩忙稽首行禮。
就在張泰面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的時候，閣樓外忽然傳來了女子嬌柔的說話聲。
所以，白馬寺在戰火中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反而變得越發興旺。
一個相貌粗豪的漢子見史阿走進來，立刻大笑著起身。
坐在車裡，倒也不覺得煩悶。
「公子客氣了……今日正好有幾個好朋友也在，聽聞公子大名，他們也想拜會一番。史阿冒昧做主，還望公子海涵。」
又是曹八百？
曹朋也沒有在意，同時對史阿剛才的介紹，心中暗自滿意。
張泰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前世，曹朋也曾來過白馬寺。
一個天，一個地，截然不同。
在後世，白馬寺設有許多風景名勝。比如二僧墓、齊雲塔，清涼台等景緻……不過在東漢末年，這些景緻還未曾出現。二僧墓只是兩座墳塋，墓前豎著兩隻石碑，看上去古樸簡陋。
「玄碩居士，有貴客登門，何不與我知？」
「路上欣賞夜景，以至於來得晚了，史大俠勿怪。」
閣樓中，四面窗戶敞開，裏面已坐著七八個人。
想必是取自那『八百字文』，就如同蔡邕被稱之為蔡飛白的性質一樣。蔡邕以飛白書而名揚天下，故而尊其飛白為雅稱。曹八百，也是同樣的原因，這種稱呼，也代表當世人對曹朋的一種認可。
龐元安就是龐季，龐統的老子。
昨日我在你那賭坊中可是輸得好慘，今天你既然來了，祝某一定要你狠狠的破費一番，方解心頭之恨。」
女子秀髮如雲，披散瘦削肩背。眼眉兒彎彎，透著萬種風情，秋波蕩漾，鼻兒挺拔，櫻桃小嘴兒，令人不由得生出採擷品嘗的衝動。寬大緇衣，掩著玲瓏曼妙胴體，卻更顯誘惑……
哪知道，曹朋這一句話，就把他給噎得半死。
后戰亂開始，杜夔遠遁荊襄，寄居劉表帳下。所以，若以名望而言，杜夔和胡昭，明顯是兩個層面的人物。
如果不清楚胡昭的情況，曹朋未必會這麼說。
最初，白馬寺是以官署之名而存在，管轄所有至中原傳法的僧人。
所以和他打交道，必須要謹慎小心。
可這種事又不是曹朋能決定，所以也只能心中苦笑，認可了這個名字。
曹八百？
懦懦不知該如何回答。
「史兄，怎地現在才來？」
那書院里的，大都是胡昭的外門弟子，想要成為胡昭親傳弟子，卻比登天還難。
「我曾受過荊州龐元安先生的教誨，未曾想今日，又得識一位元安。看起來，我與叫元安的人，有緣啊。」
「這位是張梁張元安，張公子。」
而當時白馬寺殘破不堪，也沒有人願意擔當。
夏侯蘭騎馬跟在旁邊，一名飛眊駕車，跟隨著史阿，沿悠長大街行進，兩邊景緻盡入眼底。
沒聽說過！
如烏孫、疏勒、龜茲，更是浮屠治國。
曹朋前世是無神論者。
車篷敞開，夜風習習。
他微微一笑，「史大俠，你才是客氣了！」
曹朋抵達白馬寺的時候，史阿已經在寺外等候多時。一見曹朋，他立刻熱情的迎上前來，「公子，怎地這時候才到？」
但說實話，除了看到一堆人，就是掏錢上香，並沒
他身材高大，體格魁梧。大約在180公分左右，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董卓在遷都長安的時候，連帶著當時的白馬寺卿一起帶走。初平三年，董卓被呂布所殺，李傕郭汜圍攻長安，使得長安大亂。玄碩持前任白馬寺卿印綬，返回雒陽，接掌了白馬寺，並成為新一代白馬寺卿。不過，他這個白馬寺卿是自封的，並沒有得到朝廷的認可……
若想要傳法，就必須持有白馬寺的度牒，否則便不受朝廷保護，甚至可能被官府視為邪教。
但如今，空中庭院尚只是一個雛形，大約一百三十平方的高台上，建有重檐歇山的樓閣。
現任白馬寺卿玄碩，本姓袁。
怎生個一亮？
他轉過身，對曹朋輕聲道：「此北邙山下，菊花庵庵主，岳關居士。」
他祖籍就在雒陽，而且使得一手好劍，家中且頗有財產，所以在雒陽，頗有一些影響力。」
他沒有介紹自己是什麼盛世賭坊的幕後老闆，說明史阿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一個知曉進退，懂得分寸的人，總是可以讓人產生好感。如果說之前曹朋對史阿客氣，是因為當初是曹真介紹史阿過來，而且這傢伙的老師，是當世第一劍客王越，漢靈帝的劍術教習；史阿自己，更擔任了兩年曹丕的劍術老師，所以曹朋不得不敬重。那麼現在，史阿的得體懂事，就令曹朋產生了好感。怪不得那時候大哥推薦了史阿，這個人果然是一個有眼色的傢伙……
曹朋坐在車上，倒也悠然自得。
「此人名叫祝道，是雒陽有名的地頭蛇。
但如果提起它後世的另一個名字，人們也許就耳熟能詳：白馬寺！白馬寺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三大佛寺之一。滎陽洞林寺，龍門香山寺，還有這白馬寺。不過白馬寺最初，名叫金剛崖，有金剛棲息之意。
沒想到曹朋把自己和聞名天下的名士相提並論，張梁對曹朋的好
在來白馬寺的路上，曹朋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史阿手指一個青年，為曹朋繼續引薦。
朱贊說的沒有錯，自己現在要謀求名聲，一言一行都必須注意。
說罷，玄碩笑著走上前，「關居士來得正好，待我來為你引見一位少年俊才。這位就是前不久，做出《八百字文》，以《陋室銘》而享譽兩淮的曹朋曹八百。昨日你還說『不見曹八百，成就浮屠亦枉然』。呵呵，現在可好了，曹八百就在你面前，你現在即便成就浮屠亦無憾了。」
曹朋沒有騎乘照夜白，而是坐在一輛牛車上。
白馬寺比之當初，不曉得繁盛了多少倍，人們也就漸漸認可了玄碩。
不過曹朋大體上是不信的……這譯經台據史阿所說，分明是迦什摩騰和竺法蘭來到洛陽之後才營造而成。當時，劉庄早已經登基……想必是佛教為了烘托自家的高明，編撰出這樣的故事。其實，佛經中這樣的謊話隨處可見，都是宗教為了爭取信徒，而刻意流傳下來。
史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帶著曹朋，與閣中眾人引介。
玄碩呵呵笑道，聲音略顯嘶啞。
張梁？
曹朋奉曹操之命，拜師于胡昭，那斷然不可能是外門弟子，肯定是親傳弟子。否則，也不可能煩勞曹操出面。
看他這模樣，似乎並沒有把曹朋放在心上。
那粗豪的漢子已走上前，聽聞史阿介紹，微微一拱手，算是行禮。
史阿開懷大笑，拉著曹朋，大步走進寺院。
張泰，生的文文弱弱。
既然這位袁玄碩願意出任白馬寺卿，自然也沒人反對。
道教也好，佛教也罷，包括什麼基督教天主教，他都沒有太多惡感。
就如同許多玄幻小說里，有外門弟子和核心弟子的區分。
在這個萬物萌發的時節，人們行走于建陽門大街上，四處可見街頭上招展的旗幡。正戌時，天已經黑了。街道兩邊的店鋪，燈火通明，使得這古老都城的夜晚，
曹朋隨著史阿登上一座高約有六米，底部是夯土板築，上面鋪著青石的高台。
史阿道：「祝兄，我來為你介紹……這位就是著有《陋室銘》和《八百字文》的曹八百，曹朋曹公子。」
相傳，漢明帝劉庄夜寢南宮，夢金神頭放白光，飛繞殿庭。次日得知，夢中金神，極為佛門金剛，於是派遣使者蔡音、秦景等人前往西域求佛。此時的佛教，又稱浮屠教，早在西漢年間便流傳至中原，但是並不為太多人接受。不過在西域，許多國家視佛教為國教。
在後世，這座高台名為清涼台，是白馬寺最為著名的一道風景，更被人稱之為『空中庭院』。
這女子一進了閣樓，頓時令所有人眼前不禁一亮。
對於宗教，他既不反對，也不排斥。
臉上掛著一抹倨傲之色，與曹朋拱手。
「原來是曹八百當面。」
而在東漢末年，受戰亂影響，白馬寺早已不在朝廷治下，而成為一座單獨的佛寺。信佛的人有，特別是在董卓遷都之後，許多洛陽人都開始信奉佛法，成為佛門信徒，並供奉家產。
曹朋聞聽一怔。
不是說杜夔才疏學淺。
重生后，特別是得知自家還有個牛逼的神棍老師，也使得曹朋在不知不覺中，更偏向道教。
想想也是，朝廷當時亂成一團，小皇帝自身難保，誰有這等閒情逸緻，來理睬這白馬寺卿？
靠，拼老師？
杜夔是潁川人，曾官拜雅樂郎，于中平五年因病辭官。
白馬寺的主持，拜白馬寺卿，不在朝廷品秩之內，但每月會領取俸祿。
「關居士，我正要讓人過去請你，你卻自己來了。」
一名緇衣女子，款款走進了閣樓。
※※※
一晃，七年。
同時，玄碩才學淵博，兼通琴、棋。在雒陽七年時間里，他結交了不少朋友，漸漸站穩腳跟。
不知為何，曹朋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
這傢伙，還真敢起名字，居然和反賊同名。
金剛崖寺，聽
張梁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可他打聽過了，胡昭那是和鍾繇、邯鄲淳、衛覬等人齊名的人物。邯鄲淳，曹朋不是很了解，但衛覬，如今都護關中，乃當今名士。至於鍾繇，更了不得，勿論出身名聲還是家世，少有人能夠相提並論。胡昭既然能與這些人齊名，那他的名聲，可想而知，絕對屬於翹楚。
祝道？
「聞曹八百學識出眾，文採過人，不知師出何人？」
蔡、秦二人于月氏遇到天竺僧人迦什摩騰（一名攝摩騰）、竺法蘭。於是便邀請這兩人到洛陽宣講佛法。這也就是佛教史上，最為著名的『永平求法』的故事。不過那畢竟是佛教史上的記錄，誰也說不清楚究竟。反正是迦什摩騰和竺法蘭來了，並向劉庄宣講一次佛法之後，漢明帝便敕令仿造天竺寺院的式樣，在北邙山和雒水之間，選定一處地址修建寺院。
曹朋搔了搔鼻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張泰以杜夔弟子而自居，洋洋自得，頗有些目中無人。
暮春的夜晚，帶有一絲躁動。
岳關眸光似水，自曹朋身上掃過。
只是，『曹八百』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難聽了……
不能太親熱，也不能太疏遠。這裏面有一個『度』的掌握，不過總體而言，曹朋把握的還算不錯。
曹朋這句話分明是警告他：別跟我甩臉子，老子上面有人，連曹操曹司空都親自出面，為我尋找老師。你的老師是杜夔沒錯，可是和我提的兩個人比起來，狗屁不是，可別惹我。
史阿這個人，江湖氣甚重。
曹朋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曹八百的意思。
那不是太平道的教主嗎？
曹朋微微拱手，一臉卑謙之色，「在下才疏學淺，至今仍未得名師相授。曹司空正因此，所以推薦在下前往陸渾山，拜胡昭胡孔明先生為師。此次途經洛陽，正是前往陸渾山拜師。」
胡昭隱世陸渾山，興辦書院，教授陸渾山三百里弟子。但實際上，能列入胡昭門牆者，寥寥數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