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第二卷

第339章 張合

第二卷

第339章 張合

「請公子收留!」
「你是田方?」
就如同荀尚書,他與荀都尉皆荀氏子弟,乃主公麾下謀臣;可荀尚書二兄荀諶確是袁紹謀主。據說此次袁紹出兵,荀諶也是主戰者之一。想來,這田方也是想要效仿荀氏一族做法。」
曹朋,又怎可能虧待自己?
夏侯蘭端來了一碗粥,遞給曹朋。
天蒙蒙亮,下起了小雨。
當晚,大軍就駐守于鴻溝畔。
「鴻溝?」
曹操很清醒,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勝利而翹起他的小尾巴,只下令追擊十里,便收兵回營。
郭圖眼珠子一轉,立刻上前道:「主公,此戰頗有古怪。」
甘寧說:「信之武藝不差,僅在子幽之下,他願意過來,倒是公子的一大幫手。」
「對了,我們在曲遇聚撤退的時候,抓了兩個人。
曹朋一怔,「浚儀與我何干?自有主公派人駐守。」
曹朋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信之。」
他走進大帳,並沒有跪拜,而是昂著頭,一臉倨傲之色。
延津之戰,酸棗輪戰,曹操的損失恐怕也沒有這麼大。三千精銳啊!的確是有些觸目驚心。
袁紹敗了!
田方倨傲拱手,「如此,就先謝過。」
「正是。」
此次,他帶了三百人過來,後來又增加了一百飛眊。折損過半,對曹朋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損失。雖然曹朋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到如此結果,也不禁呆坐在榻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子幽!」
這廝在演義中似乎也有過出場,不過是在後期。當時韓德已成為偏將,還有四個兒子,號稱韓家五虎,也算得上悍將。只是後來遇到了趙雲,被趙雲所殺……想起來,也挺可惜。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韓德帶著一人走進軍帳,拱手道:「公子,人已帶來。」
如果留在曹朋身邊,則不一樣。
也幸虧是精銳,才能勉強撐住。如果是郡兵鄉勇,恐怕已徹底潰敗。
曹朋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想到這裏,曹朋欣然應允。而韓德更是興奮不已,因為他看到了一條康庄大道……
說完,他又凝視田方,「若沒有其他事情,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處置張郃,自有主公決斷。」
可這裏面有太多不可複製的因素。
說完后,他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我還有一事請教,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俊乂?」
「好了好了,莫要效兒女之態。」曹朋不等他們開口,便擺手拒絕他們叫喊。想一想,其實也挺丟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兩次昏迷不醒。雖說這一次是累倒了,可還是有些丟人。
曹朋要名氣有名氣,要戰功有戰功,要資歷有資歷,要出身有出身……
夏侯蘭點頭道:「正是。」
本來,信之所部要被調入越騎營,可信之想留在公子身邊,故而讓部曲過去,他卻留在這裏。我和興霸子幽伯道都認為,信之是個實在人。公子日後必然會需要更多人手,便答應下來。」
「飛眊如今只餘八十人,而黑眊也不過百人……」
闞澤看了看帳中之人,輕聲道:「但凡世族豪門,多會未雨綢繆。
「聽說你要歸降司空?」
曹朋不由得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后道:「明日一早,把他與張郃一同送往中牟。」
「非也,乃為司空大業而來。」
就這一點而言,曹朋並沒有什麼小心思。
「屍首可曾收攏?」
事實證明,這十里追擊恰到好處。
「不是浚儀,是俊乂!就是張郃將軍。」
暫時是夠不著了!
「子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司空見你太困,故而命我等將你抬回,而後隨軍一同撤離……你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司空好幾次派人過來打聽你的狀況。可見你睡得沉,所以命我等不許喚醒你。咱們如今在鴻溝。」
「把他帶過來。」
自己的『大局』,還能有多少優勢?連曹朋也說不太清楚。
闞澤這一解釋,曹朋頓時瞭然。
曹操這一次,損失可真不小……
賈詡郭嘉程昱從中牟感到鴻溝水,迎接曹操的兵馬。
據說至少死了五六千人,逃兵更不計其數。如果不是沮授率兵救援,說不定連袁紹都要折在小潭。司空還說,小潭之所以能先敗后勝,公子當記首功,讓你好好休息,明日渡河后,司空會在中牟召見。」
「我這是……」
曹朋抬頭看去,只見這田方的年紀,估計不到三十。身高在175左右,長的也是一表人才。
你不是想要見曹操嗎?
※※※
曹朋的親衛本來就不算多,黑眊飛眊加起來,也不過幾百人。
夏侯蘭接著說:「不過袁軍折損更大。
韓德是個聰明人,聞聽連忙跪在榻前懇請。
曹朋一邊說,一邊比劃。
「浚儀?」
「名牌?」
示意眾人坐下后,他詫異的看了韓德一眼。
如今的韓德,還只是一個小人物,尚未娶妻生子。
不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以後要想個辦法,至少要給大家一個辨識身份的標記。兄弟們戰死沙場,別的咱無法做到,可至少要給他們一個靈位。這樣吧,你讓德潤寫一封書信到滎陽,命工坊打造一些名牌。」
現在看來,曹操在小潭,恐怕是打贏了!
闞澤也知張郃之名,聞聽田方提起張郃的名字,先是一怔,而後便醒悟過來。說實話,他們之前還真不太清楚,在塔村俘虜的那人就是張郃。只以為是普通袁將,所以也沒有留意。小潭之戰結束后,先是忙於退兵,而後又牽挂曹朋的安危,以至於誰也沒有過去詢問。
他記得,凌晨時曹操發動了絕地反擊。只不過當時他睡得太死,以至於結果如何,並不清楚。
沮授聞聽袁紹潰敗,立刻點起兵馬前來救援。
一夜鏖戰,又昏睡一天,曹朋早就餓了。他躺在榻上,一邊喝粥,一邊和眾人聊天說話。
看起來,官渡之戰已徹底拉開了帷幕。只是不知道袁紹經小潭一敗,還有沒有膽量再戰呢?
曹朋一蹙眉,輕聲道:「主公如今不在此地,估計你就算是去了,估計他也無暇接見……我可以把你送去中牟,只是主公會不會見你,卻要看你的運氣……這樣吧,天一亮我就讓人把你送走。」
曹操贏了!
瀆亭橋頭的百姓,在曹軍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渡河成功。曹操隨即命人將浮橋毀掉后,下令向鴻溝水撤退。同時,命樂進繼續駐守封丘,防範袁軍會強攻濟水,南下攻打陳留郡。
如果外面有人幫襯自己,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此時,曹朋倒是很希望,能扶持甘寧等人上位。他們上位越早,影響越大,對自己就越有好處。如果甘寧走了,韓德過來也算個補充。
「損失不小吧。」
若非田方這時候提起,恐怕沒有人知道,堂堂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已成了階下之囚……
看著韓德,曹朋終於想起了他的來歷。
曹朋閉上眼睛,半晌后輕聲道:「如此說,咱們贏了?」
曹朋輕聲喚道。
這也是世家名門最常見的一種做法。亂世之中,他們通過尋找不同的主公來存身;治世里,則通過依附不同黨派來壯大。只不過,曹朋對此並不是特別了解,所以才會詢問闞澤。
曹朋素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在我跟前耍小性子,玩兒性格裝酷,我也不待見你。
袁紹聽罷,不由得陷入沉思。
「戰場上混亂不堪,根本無法分辨。」
能有這麼一個人扶持著,總好過於自己單打獨鬥。歷經這延津之戰後,曹朋發現了,這歷史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夾雜其中。本來,延津之戰沒有這麼艱苦,如今卻變得是無比慘烈。
「越騎營幾乎全軍覆沒,虎賁軍折損了六成還多。其餘各部,皆有死傷。我聽人說,小潭一戰,死傷當在三千左右。」
「這個……」
曹朋發現,夏侯蘭說話時目光有些閃爍,頓生不祥之念。
但並非潰敗……
那麼其他人……
可以,我送你過去就是……
袁紹驚魂未定,回到延津之後,總算是回過神來,在中軍大帳里暴跳如雷。
這一戰,的確是有些古怪!
若真如此,那才是委屈了甘寧。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讓甘寧留在身邊。隨著甘寧一次次建立功勛,早晚會被派出大用。而在曹朋心裏,也希望甘寧能夠飛黃騰達,而不是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做一個打手。
他不喜歡這田方,因為這田方的口吻,讓他不太喜歡。
三千,幾乎是曹軍精銳的三成還多。
子龍?
「你凌晨在小潭鏖戰後,竟睡卧沙場。
從眾人的話語中,曹朋得知,曹操已抵達中牟。
此時,沮授尚未返回。
不過,這已不是曹朋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讓德潤統計一下名單,回去之後,每家撫恤十金。
闞澤連忙解釋,「咱們撤下來后,瀆亭營就被編入其他部曲。
他沉吟片刻,「那田方如今還在營中嗎?」
如果甘寧走出去,即便將來飛黃騰達,也帶著自己的印記。
如果曹操再追擊下去,勢必會變成一場慘烈的遭遇戰。如果發生遭遇戰,對曹操而言並非好事。
曹朋示意夏侯蘭取過一副褥子,墊在身下。
「田豐,不是被袁紹關在鄴城大牢里嗎?這田方何故歸降?」
在旁邊打瞌睡的夏侯蘭驀地醒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曹朋跟前,「公子,你總算是醒來了。」
「曹操撤退時,沮則從命張郃按兵不動。待主公出擊之後,曹操卻集中兵馬猛攻,而張郃至今去向不明……此必有蹊蹺,圖以為,莫非沮則從與曹操勾結?我聽人說,沮授在渡河之前,曾命人返回家中,遣散家小族人……主公,你說會不會是沮都督他……」
也許是口音的緣故,以至於曹朋聽差了,把人名聽成了地名。但田方說出『張郃』二字的時候,曹朋可就聽清楚了。張郃?他不是在袁紹麾下,又不是我的俘虜,我如何能處置他?
曹朋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直到半夜才醒來。渾身的骨頭架子都酸痛無比,顯然是脫力所致。營帳里非常安靜,兩支大蜡點燃,把小小的軍帳,照映的通透,曹朋可一目了然。
就讓韓德暫時呆在身邊,好好培養一番,倒也是一把好手。
雖說顏良文丑還是被殺了,可曹軍也同樣損失不小。
「你是說,那個在塔村被俘虜的袁將,就是張郃?」
三國時期,動輒就是數千人,數萬人的大戰,十萬雄兵于曹朋而言,都是浮雲,並無太多關係。可飛眊和黑眊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的親兵,最少也跟隨了曹朋有一年之久。
「正是。」
在許多人眼中,韓德這種作為似乎有點愚蠢……
曹朋說著,讓人把他從榻上扶起來,然後把粥喝完。
其中一個說他是巨鹿田氏族人,名叫田方,特來投奔司空。但由於當時司空忙於撤退,而公子又昏迷不醒,所以也未能及時通報。他此時正被關押在咱們的營地中,等候公子發落。」
「哦?」
曹朋吸了一口涼氣。
「巨鹿,田氏?」
夏侯蘭記下之後,起身走出軍帳。
什麼歸降?你會不會說話?我這叫投奔曹操,不是歸降曹操。
話到七分足矣!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闞澤甘寧郝昭韓德四人,衝進了軍帳。
曹朋聞聽一怔,愕然向闞澤看去。
夏侯蘭露出悲傷之色,輕聲道:「主公,黑眊和飛眊,死傷過半。」
「就是一個小鐵片,在上面寫下名字或者編號,用鏈子穿起來帶身上,可方便識別。」
可韓德卻很清楚,似他這種沒有任何根基的人,想要出人頭地,除了拿命搏之外,再無其他選擇。如果他去了越騎營,的確是能成為一部軍司馬。可再想向上提升,恐怕並不容易。
「公子!」
「就是袁紹麾下冀州別駕田豐的族人。」
這四點聚集一起,註定了曹朋日後前程不可估量。特別是曹朋被抬回來時,身上所蓋的那件染血披衣,據說是曹操從身上解下,親自蓋在曹朋身上。跟隨曹朋,肯定不會比去越騎營當軍司馬要差。韓德在建安元年從軍,五年才不過小小軍侯;可看曹朋身邊這些人,幾乎都有了功名。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闞澤,如今也是一營主簿,位在軍司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