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41章 宮中旁門司馬
你此次返回許都，除了要重組越騎營之外，還有一個安排，就是兼宮中旁門司馬之職。」
不過，不管怎麼說，曹操畢竟是佔了正統之名。反倒是袁紹……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昌辭，我和你一樣，也是被人俘虜。」
「阿福，主公已等候多時。」
沮授，還是被抓了！
「叔父，袁紹為何要囚禁沮授？」
「兵員你無需擔心，子孝已在許都徵召兩萬兵卒。你可以從這兩萬人中任意抽調兵馬，重組越騎營。
「俊乂？」
張郃客氣兩聲，不過心中卻想著：熟人又是哪一個？
春秋時，魯宣公曾會諸侯于棐林以伐鄭；魏惠王十六年，秦國公孫壯伐鄭圍焦城；戰國時秦七攻魏國五入囿中。囿中，亦即中牟別稱……千年來，在這塊土地上，曾發生過無數次大戰。而今，中牟亦將迎來另一場大戰，一場決定北方命運，並影響後世的世紀大戰……
「恩！」
「小將軍欲領我等何往？」
真的是讓我做越騎校尉？
河北四庭柱里，張郃與高覽關係最好。兩人都不屬於那種武力熏天的人物，他們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行軍打仗，兵法研究之上。共同的愛好，也讓兩人產生了極為親近的友情……此前在延津，張郃聽聞高覽被俘，還想要去營救。只不過曹朋當時打了就走，張郃感到十里營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曹朋等人的蹤跡。文丑被殺，以至於張郃以為，高覽必性命不保。
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
車馬抵達中牟之後，立刻有人前來迎接。
張郃苦笑不答。
十七歲的越騎校尉！
曹朋命郝昭等人先駐紮營地，他自帶著夏侯蘭和韓德兩人奔府衙而去。府衙外，典滿正在值守，見曹朋過來，他立刻熱情的應過去，和曹朋來了個熱烈的熊抱之後，狠狠的捶了曹朋一拳。
曹操冷笑一聲，「無他，傾軋耳。」
曹朋一進中牟，便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
張郃與田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花廳里，光線很充足，照映在曹操的身上。
田方心裏不由得哀嘆：看起來，自己在曹營的生活，不會太輕鬆。
想到這裏，曹朋突然一個激靈。
曹操微微一笑，用力的點了點頭。
若是外臣因事情需要入宮，也需必須通過這個宮中旁門司馬查驗。
「帶你們見一個熟人……主公今日恐怕無法召見你們，你們現在這裏住下，明日我自會通稟。」
虎豹騎駐守外圍，武衛軍出鎮城內，虎賁衛隊則負責守衛府衙。
高覽一怔，看了一眼田方。
「我原本是想一死報效袁公，但曹公一席話，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高覽愕然道：「莫不成，你也是被那曹朋所俘？」
順天而為，還是逆天而為？
曹操拉著曹朋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中儘是讚賞之色。
難道說……
直到此時，他們才弄清楚了曹操的真實意圖。
袁紹把沮授囚禁，等同於斬了他的雙臂。看起來，官渡之戰仍依照著歷史的軌跡發展，我亦無需擔心。
曹公說，我乃漢家子，即便是報效，也應報效天子，而非袁紹……我一開始也不肯低頭，但曹公待我甚厚。後來我幡然醒悟，如今天子尚在，曹公奉天子以令不臣，乃順天而為，反觀袁公……於是我便歸順曹公，如今在軍中忝為裨將軍，暫領一校……俊乂，你勿怪我。」
「如此，有勞小將軍。」
曹操心裏面本有些失望，但是聽了曹朋這一句話，頓時露出了笑容。
「多謝伯仁！」
張郃，沉默了！
這宮中旁門司馬，是個比千石的官職，隸屬於衛尉，也就是曹仁所轄。
「不錯，我任你為越騎校尉，還有另外一個用意。
站在夏侯尚身後的張郃，激靈靈一個寒蟬。
原本他是要張郃田方一起進軍帳說話，可聽張郃的口氣，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兩人好像有些隔膜。但高覽和張郃的關係更近一些，所以田方
張郃臉一紅，止住腳步，「昌辭，你先把言之安排一下。」
穿過中閣大門，曹朋和典滿來到後院。只見這園中的杏花已經綻放，散發著淡淡花香……
「昌辭將軍，主公命張將軍二人今夜暫棲你營盤之中，明日一早便會召見。」
就在這猶豫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軍帳門前。
原以為曹操是要在延津和袁紹決戰，未曾想真正的決戰之地，卻是在這裏。
昌辭，莫非夏侯尚所說的昌辭，就是高覽嗎？
哈！
「哦？」
張郃腦海中，不由得迴響在來的路上，曹朋與他說的那些話。想自己本為韓馥麾下，后歸順了袁紹，雖說袁紹待他不薄，卻總感覺著有一種隔閡。哪怕是後來袁紹封他為寧國中郎將，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那是他該得的封賞！袁紹帳下，傾軋甚重，張郃時常小心謹慎。
「不過是些皮肉傷而已……三哥，主公可在裏面？」
在大帳中落座之後，高覽立刻問道。
曹朋開始感覺到牙疼了！
駐紮于城內的是虎豹騎和武衛軍。虎賁軍因為傷亡過半，故而已成為曹操的親衛隊，駐紮內宅。
聞聽曹朋抵達，他立刻命曹朋覲見。
這句話里，雖帶著打趣的意味，卻也有無盡的苦澀。張郃把塔村的遭遇和高覽一一說明，最後又道：「我倒是不怪雨生另尋出路，只是他的作為……待明日見過曹公，我與他便為陌路。
曹操讓曹朋出任這個職務，無疑是要他封鎖皇城與外界的聯繫。在這個時候，曹操突然委任曹朋出任這個職務，除了出於對曹朋的信任之外，必然還有一些不為人道的特殊原因……
曹朋忍不住輕聲勸說，又使得曹操開懷大笑。
巍峨的中牟古城，在夜色中猶如一頭巨獸，匍匐圃田澤之畔。
宮中旁門司馬？
昌辭，你覺著曹公……真能成就大事？」
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職位！別看
田方在一旁，目瞪口呆。
時，公元200年，二月十六。
「所以說，你我真的是兄弟，連俘虜我們的人，都是同一人。」
夏侯尚憑著手中軍牌，在營中暢通無阻，直奔中軍大帳。
也就是說，典韋雖然依舊是虎賁中郎將，但實際上虎賁軍已不復存在。
而夏侯蘭韓德兩人，徑自在門房休息。
高覽連忙向夏侯尚道謝，送夏侯尚離去之後，他拉著張郃就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道：「俊乂，我正欲派人通知你，不成想你卻來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也是被俘虜的嗎？」
迎接曹朋的，正是前長水營行軍司馬夏侯尚。
夏侯尚並未帶兩人入城，而是領著他們直奔城外一處兵營。
凡宮中之人，都在所屬的宮門處，存有名冊，把所屬的宮名，印在鐵制符信上。宮中旁門司馬的職責，就是查驗這些符信。只有通過宮中旁門司馬的查驗，宮中的人才可以進出皇城。
他看上去略顯憔悴，想來又是勞累一整日所致。
「阿福，你也發現了？」
曹操沉吟片刻，「想來你也知道了，越騎營在小潭一戰，幾乎全軍覆沒……我欲重建越騎營，所以把你喚來，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
只是，曹操要用他，曹朋可以理解；但朝中那些臣工，居然也沒有反對的意見，卻有些奇怪。
我，也許太急功近利了些！
曹朋開始體會到了這背後有靠山的好處。
「俊乂，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和奉孝商議了一下，就讓你暫領越騎校尉，在許都練兵。
即
於是，他扯開話匣子，開始講述他這月余的遭遇。從追擊曹朋，到後來十里營文丑被殺，他被俘虜的經過，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的告知張郃。
「據細作打探回來的消息，袁紹小潭失利后，郭圖便進獻讒言。
中牟，位於管城（今河南省會鄭州）和陳留之間，為歷代畢竟必爭之地。
中牟，縣城。
如果真的投靠袁紹，不是在戰場上被殺，恐怕就要被那些謀士所害。
「哈，當年冠軍侯十八歲而得驃騎將軍，你今已十七，論戰功更是顯赫，誰又敢出言阻止？
「被何人俘虜？」
他知道，田方是張郃的副手，張郃對田方也一向親近。
那意思分明是說：你不會是想要我去重組越騎營吧。
你放心，此事非我一人之意，公達、公仁皆以為，你可擔當重任。」
「叔父，您可要注意身體才是。」
「二位，請隨我來。」
夏侯尚彬彬有禮，話語並不算多。
「主公這會兒正在休息，不過曾有命令，讓你一回來，便去見他。」
「我這麼匆忙把你找來，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些端倪。據細作回報，袁紹已入駐酸棗，不日將南下中牟。延津一戰，我原本擔心把袁本初打得怕了，不敢南下……哪知道，他竟然把沮授囚禁起來，執意要南下攻打許都。嘿嘿，若他從了沮授之計，我還真有些不好應對！」
「不礙事，不礙事……倒是阿福你鏖戰一夜，身子可康復？」
所以說，打死也不能投靠袁紹。
曹朋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叔父，我怕我年紀不大，資歷不足啊！」
曹朋一怔，愕然看著曹操。
城池已變成了一座軍鎮，在延綿數十里的大地上，旌旗招展，營盤林立，透出騰騰的殺氣。
曹朋，倒吸一口涼氣。
張郃陰沉著臉，「你還是先和我解釋一下，你這是怎麼回事？」
熟悉的聲音，傳入張郃耳中，令張郃更加興奮難耐。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
曹操，正在花廳里假寐。
曹朋靜靜的聆聽，並未言語。
高覽露出尷尬之色，輕嘆一聲道：「這事，說來話長……」
田方這時候可不敢再說什麼『我是巨鹿田氏族人』的言語，和張郃一起，隨夏侯尚一同進入軍營。
換句話說，這宮中旁門司馬，就是皇城的看守者……
曹朋猶豫了一下，起身應命：「侄兒必不負叔父所託。」
他抬起頭來，盯著曹操，輕聲道：「叔父，可是還有其他託付？」
曹朋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叔父，許都……又有動靜了？」
曹朋不免心有戚戚，話鋒一轉道：「叔父這麼急將我喚來，究竟何事？」
「已經大好！」
一名小校剛要阻攔，卻見夏侯尚手舉軍牌道：「煩請通稟昌辭將軍，就說有故人前來。」
不過對曹朋，他倒是很親切，言語間更透著一股敬重之氣。
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護，使得中牟小小府衙，看上去格外森嚴。
在三國年間，並不算多。
這也是唯一一個能威脅到官渡之戰勝負的傢伙。
「阿福，你大好了？」
沮則從再次獻策，建議袁紹放棄許都，主攻兗州。可是袁紹卻不同意……沮授許是言語激烈了一些，以至於袁紹大怒，將他拿下。依我看，沮則從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以郭圖逢紀等人的德行，定不會放過打壓他的好機會。只可惜，此等人物，竟非我所用，可惜！」
「我的意見？」
曹朋還禮，手指張郃與田方，在夏侯尚耳邊低語幾句后，夏侯尚向兩人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就如同他之前出賣了張郃一樣，張郃斷然不可能和他恢復到從前那般交情。
田方嘆了口氣，隨親兵如小帳休息。
所需輜重軍械，可向子孝領取。校尉以下任免，由你決定……不知你有沒有信心，做好此事？」
說著話，典滿帶著曹朋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