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12章 野心勃勃
可是，馬超的心太大了！
「他手臂上的黑色狼頭圖案，你沒有看見嗎？那是休屠各人獨有的圖案……」
「可是我聽說，李其心向漢室。」
「曹公子，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竇將軍說，明天梁元碧就要到達，到時候把屍體交給梁元碧便是。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將大槍交給了一旁的扈從，隨手接過方巾，擦拭去額頭汗水。
曹朋心裏一動，頓時豁然開朗。
李丁在前方引路，一邊走一邊為曹朋解釋。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曹朋站起身來。
「大公子好槍法。」
吃驚嗎？
馬超聞聽，不由得仰天大笑。
曹朋笑了笑，反問道：「竇將軍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有什麼反應？」
「道之所言，正合我意。
紅澤人對漢室朝廷，一面是憤恨，一面又茫然不知所措……於是，他們的生活方式，也漸漸的和羌胡一樣。昔年的漢室律法，隨著一代代人的逝去，漸漸被忘懷。
就算沒有韓遂的襟肘，憑西涼苦寒之地想要和整個中原抗衡，也非一件易事。
曹朋走進去，就看見那具擺放在屋中央的屍體。他從窗台上拿起油燈，走到了屍體跟前，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屍體上的那張牛皮掀開，只看見一張慘白的臉。胡人的屍體已經僵硬，在油燈的照映下，那張臉透出一股陰惻惻的氣息。
如果老賊真要奪取河西，大可以派出兵馬前來。
他後退兩步，張口吹滅了油燈，叫上李丁，一起退出房間。
一旁李丁不由
竇府門前的命案，並沒有給紅水集帶來太大的影響。
那桿長一丈二尺的虎頭鐵脊大槍，在陽光下猶如出海的蛟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一條條弧光。藍幽幽的槍刃，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銳嘯聲，罡風隨之四溢。
只要大公子能把這紅澤牢牢把持在手裡，那小賊恐怕連這個冬天都撐不過去……」
「大公子，李其已年邁，這些年來，凡是紅澤會盟，他幾乎都不怎麼出席參加。我估計，他已經準備為他那孫兒讓路……李其的三個兒子，早些年病故的病故，戰死的戰死，只剩下這麼一個孫子。他不早早扶持他孫子起來，又能扶持何人？」
「哥哥這一招果然漂亮。」
從這屍體的傷口來看，兇手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油燈的光亮有些昏暗，照映的房間略略透著一絲陰森。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聽說只有數千人抵達廉縣，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行動。
竇蘭將屍體用一張牛皮包裹起來，靜靜的擺放在屋內。這裏很偏僻，所以也很安靜。李丁是竇府的常客，加之這段時間一直跟著竇蘭，所以帶著曹朋進入府門，也沒有家丁上前阻攔。
果然如此！
有兩個人，似乎和死者認識。一個上前吸引死者的注意力，另一個突然出現……
胡人的屍體，擺放在竇府側門旁邊的一間小屋裡。
「怎樣，看出什麼沒有？」
第二天，當一切恢復
這位大公子，本領不差。論武藝，西涼少有人能夠抵擋；論行軍打仗，也頗有水準。馬家的戰陣，獨闢蹊徑，與中原的戰法有些不太相同。自董卓死後，馬騰崛起，憑藉著馬家獨特的戰法，在西涼的確是橫行無忌，沒有人能夠抵擋。
就好像從沒有發生過殺人事件一樣，府內的守衛也顯得有些鬆散。
一處在胸口，另一處則在頸子上。這胡人被人割斷了喉嚨，同時胸側有一個傷口，從左側放斜插進去，直接沒入了心臟。兇手怕是覺得不幹脆，所以在拔出兇器的時候，有一個翻轉的動作，也使得傷口呈現圓形，在燈光下是觸目驚心。
「那你們又怎麼知道，他是休屠各人？」
就這樣，兩個人不知不覺便走出了竇府，朝客棧行去。
草原上，每一天都會出現爭鬥廝殺；每一天都有可能出現死傷。
只是，這些話虎白沒辦法說出來，但心裏面，卻不由得多出了幾分莫名的顧慮。
隨著一聲撕裂蒼穹般的銳嘯聲過後，冷芒一閃，馬超收槍而立。
「你再好好想想，竇將軍當時……每
曹朋眉毛一挑，若有所思。
「道之，大人們都到了沒有？」
涼州馬、韓為尊，且不說那韓遂有著一副九曲十八彎的心腸，並不足以相信。如果馬騰一旦與曹操開戰，韓遂會是怎樣的決定，尚未可知。要知道，那韓遂一向是踩著同伴的屍體往上爬，以前是邊章和北宮伯玉，如今會不會是馬騰？
「李其那老東西……」
竇蘭和竇虎都不在府中，據說是在城外的營地里忙碌。再過兩天，三十六部大人抵達，便是會盟相商的日子。竇蘭對此也格外重視，每天都很晚才返回府衙。
別人怕那曹操老兒，某家看來也不過如此。只可惜，父親始終不願下定決心。若依著我的意思，趁老賊忙於河北戰事，咱們召集兵馬，橫掃三輔，占居關中，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候，咱們大可以據關中之險，與那老賊再決一雌雄……」
至於八百里秦川……
「嘿嘿，哪有如何？紅澤歸馬，乃大勢所趨……他李其心向漢室，卻也無法阻擋大勢啊。只要這次會盟成功，則紅澤必為馬家所有，李其就算不同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我聽說，曹操老兒此次命小曹賊出鎮河西，也不是太用心。畢竟河北戰事未平，袁譚袁尚猶在，老賊根本分不出太多力量，來幫助那小賊。
梁元碧會在今晚抵達紅水集，差不多到明天，就能全部到齊……不過，我聽說那個李其很有可能不會出現，他孫兒就在紅水集，估計到時候會讓他那孫
馬岱輕輕點頭，表示贊成。
曹朋，也隨後跟進。
有的時候，會讓虎白感到恐懼……
就如姜敘所說的那樣，這是個沒有太多規矩，沒有太多律法，一言不合便可以殺人的地方。哪怕紅水集是一個以漢人為主體的獨立世界，可這裏直面的是強猛的朔風，看到的是茫茫牧原，接觸的幾乎全都是好勇鬥狠的羌胡匈奴異族……
李丁想了想，「沒說什麼特別的……他主要是說兩天後的會盟事宜，還吩咐老虎，讓他注意警戒。嗯……還有，就是問了一下我祖父的情況。之前竇將軍派人通知我祖父，讓他率部向紅水集靠攏。今天晌午得到消息，我祖父已出發離開營地，估計明天晌午就能抵達。不過，竇將軍說，讓我祖父不必急於露面。」
但虎白卻眉頭一處，露出一絲苦笑，旋即也輕輕撫掌稱讚。
為了防止死者出聲，吸引死者注意力的兇手，還割斷了死者的喉嚨。
從表面上看，竇府很平靜。
※※※
「曹公子，你想要看什麼？」
漢家的律法，在這裏已經失去了震懾力，甚至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曹公子，你究竟看出了什麼狀況？」
「已有二十三部大人抵達，估計今日傍晚，會有近三十部大人趕到。
那衛覬又豈是善與之輩？
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屍體上有兩處致命傷。
「竇將軍看過屍體，有沒有說什麼？」
「反應？」李丁露出茫然之色，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麼反應，只是看了兩眼，便走了。」
曹朋看著屍體，面色很平靜。
曹朋笑了笑，徑自返回屋中。
馬超一身雪白勁裝，槍隨人走，如使臂轉。
這竇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李其同樣也不簡單。
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應該和死者非常熟悉，否則絕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得手。
曹朋沒有回答，仔細的檢查屍體。
位於竇府旁邊的驛站里，馬超迎著朝陽，在庭院中舞動大槍。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便來到一間小屋門口。周圍也沒有旁人，李丁在門外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祈禱。而後他推開房門，邁步進入，取出火摺子點亮了屋中的油燈。
李丁做出苦思冥想之狀，想了許久后，輕聲道：「竇將軍真沒有什麼反應……若說有的話，他剛看到屍體的時候，好像有點吃驚。恩，就是這樣，其他的我真沒有留意到。」
哪怕是紅水集，情況雖然好一些，但死傷爭鬥，也屢見不鮮。
休屠各人的喪禮和我們不太一樣……哪怕那人是死在紅水集，也必須要遵循休屠各人的習俗。」
「嘿嘿，不著急，過兩日自然便可見出分曉。」
數千人，想要站穩河西？無異於痴人說夢。
也許是出了命案，紅水集今晚顯得有些冷清。店鋪酒肆早早的都關了門，街道上不時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衛士巡邏。不過，並沒有人上前攔下李丁和曹朋，兩人沿著街道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客棧的門口。
李丁站在庭院里，搔搔頭，顯得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