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12章 涼州大決戰（十三）
「公子，那小子打聽清楚了。」
馬超想要起身應戰，可胸口的劇痛，讓他感覺好像癱了一樣，使不出半點力氣。
他當下在馬上拱手道：「公子放心，程銀那邊我馬上派人通知，令他撤守允街，請公子派人接掌令居。還有榆中方面，我已派人前去，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眼見著就要殺了馬超，卻被他逃走了……此一去，就如同放虎歸山，馬超早晚必成禍害。有心追趕，可是卻沒有馬匹。曹朋嘬口一聲長嘯，只聽戰場上傳來獅虎獸龍吟獅吼般的嘶鳴，伴隨著一匹戰馬，希聿聿的悲鳴，顯得格外突兀。
看著那冷森森的刀口，馬超眼睛一閉，暗道一聲：完了！
曹朋這一記鐵山靠，足有千斤巨力。
西涼兵大部分已停止了抵抗，只剩下零星死硬，還在掙扎。營地里，燈火通明，照映的通通透透。那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似乎在告訴人們，這裏曾發生過一場何等慘烈的戰鬥。馬超的三百親隨，有一半戰死。剩下一半人中，又有半數重傷。那些投降的西涼兵，或多或少也都帶著傷，一個個看上去極為狼狽。
此時的馬超，髮髻蓬亂，狼狽不堪。
「該死！」
曹朋點點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安平，這裏就交給你，速戰速決，不可以放過一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地位轉換。當費沃和馬玩決定襲擊馬超的時候，他們和曹朋之間的關係，已然出現了變化。也許，他們自己並沒有
曹朋的傷勢並不嚴重。
不知不覺中，曹朋已取得了允吾的主導權。
「公子英明。」
眼睛紅得，好像兔子眼睛，一臉憔悴之色。
費沃哪裡還能不明白曹朋的意思？
令居那邊！」
龐明上前，勒住馬沉聲道：「就走馬超的人，名叫胡遵。
不過霧氣仍未散去，使得視線仍有些模糊。
曹朋嘿嘿一笑，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口長刀，大步向馬超走去。
「公子，可無礙？」
與此同時，龐明正快馬趕來。
踏雪烏騅，遍體鱗傷的被獅虎獸趕了過來。
曹朋走到馬超跟前，忍不住得瑟了一句。
至少，獅虎獸身上雖然也有傷痕，但比起踏雪烏騅，卻顯得好了百倍。踏雪烏騅已經被獅虎獸制服，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獅虎獸撒蹄，眨眼間來到曹朋跟前，看到曹朋手上血淋淋的樣子，不由得憤怒咆哮，仰天長嘶不止。嚇得那匹踏雪烏騅，四蹄發軟，希聿聿不住的悲鳴……
那座小寨，已變成了廢墟，一片狼藉。帳篷幾乎全部被焚毀，地上東倒西歪的，是一頭頭火牛。屍體被火烤的六七成熟，散發著濃濃的味道。那些摔倒了車仗，有的已經熄滅，有的還在燃燒，把這廢墟里的一切，照映的都極為清楚……
他連忙說：「公子放心，費某定會想辦法，儘快找到他們。」
「
「大公子，速走！」
「孟起，你今日之敗，非戰之敗，而是因為你看不清楚，這天下的大勢。」
「那胡遵，原本是允吾門丁。」
據說是馬超來允吾之後收下的親兵，雖然時間不長，但好像對此人非常的看重。」
他反了韓遂，又反了馬騰……如果曹朋不待見他的話，那他可真就剩下做馬賊一條出路。不過，這胡遵又是哪個？按道理說，能射傷公子，應該也非等閑之輩。
對曹朋而言，胡遵不過是個小把戲。
只見他在馬背上匍匐，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馬超的胳膊，「大公子，莫要戀戰。」
曹朋忍不住笑道：「將軍，莫擔心……此事乃我太過輕敵，才被那胡遵偷襲，怨不得你。」
「那小子是誰？」
龐明大吼一聲，擎槍上馬，厲聲吼道：「公子有令，速戰速決，不可放走一人。」
此時，天已蒙蒙亮。
馬玩還真害怕曹朋因為這胡遵，而遷怒於他。
一匹快馬，從亂軍中衝出。
※※※
在確定了他對胡遵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之後，旋即把這個人，也就拋在了腦後。
很顯然，剛才曹朋和馬超交鋒，這獅虎獸和踏雪烏騅之間，也發生了一場慘烈搏鬥。
「如此，甚好！」
曹朋咬牙切齒的罵道。
一時間，西涼兵被殺得鬼哭狼嚎，潰不成軍！
曹朋說著話，朝費沃看去。
「嗯！」
馬上一員小將，飛快的
「臨洮縣令石韜，如今下落不明，我結義兄長王買，也不知所蹤……此外，我曾命我心腹大將龐德，領兵潛入隴西，至今也音訊全無。費公在涼州人脈頗廣，交友廣闊。所以曹某有不情之請，還望費公費心，代為打聽一下他們的下落。」
胡遵？
「允吾兵？」
沒辦法，他們已沒有選擇……
他猶豫了一下之後，輕聲道：「還有一件事情，需煩勞費公。」
馬玩一怔，露出緊張之色。
「喏！」
一條袖子被撕扯下來，露出一隻臂膀，手臂上有三道血痕，血肉模糊，鮮血淋淋。
曹朋說著話，抬手舉起長刀。
眼睜睜看著曹朋向他走來，卻又無法阻止。
火光中，那長刀寒光閃閃，透著一股子冷冽之氣。
馬超心知，想要殺曹朋已經不太可能，一咬牙，忍著身上的傷痛，翻身就跳上馬背。
費沃，一夜未睡！
曹朋抱著鮮血淋淋的手腕，看著已經逃走，沒入濃霧之中的馬超，不由得恨恨一跺腳。
若薄那麼一點的話，曹朋這一招鷹爪力，說不得將他的膀子都給扯下來。錦袍襤褸，胸口沾著血跡。馬超掙扎著爬起來，火光照耀下，那俊面顯得格外猙獰。
馬玩長出一口氣：允吾門丁，那就不是我的人了！
即便是全盛時期的馬超，曹朋也不會害怕，更不要說這時候已經廢了一半的馬孟起。自己那記鐵山靠的威力，自己心裏清楚。本就是八極拳中的一記殺招，再加上他身
可即便如此，馬超也有些撐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眼睛通紅，死死的盯著曹朋。
「公子但請吩咐。」
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曹朋騎著馬，在費沃馬玩兩人的陪同下，一起來到戰場。
龐明這時候也到了曹朋跟前，縱身跳下了戰馬。
當時那西涼小將的一箭，看上去挺嚇人，其實影響並不算太大。
費沃心裏，頓時開懷！
喊殺聲漸漸弱了。
「喏！」
白駝兵齊聲吶喊，手中陌刀揮舞更加兇狠。
馬超破口大罵：「小賊休要得意，馬超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那踏雪烏騅雖說是汗血寶馬，但比起獅虎獸來，似乎仍差了一籌。
好在曹朋並無心追究此事，而是很大度的一擺手，「區區小卒，不必費心。與其關心這小卒來歷，倒不如留意馬超動靜。馬孟起，西涼猛虎，絕不可掉以輕心。他被我打傷，想來也逃不太遠。還請費公和馬將軍費心，設立關卡，搜查此二人。馬超，絕不可使其放虎歸山，否則的話，必為涼州之禍，金城之禍。」
「速戰速決，不放過一人。」
他已無力反抗，當下只能閉目等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曹朋手中長刀要劈出的一剎那，只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箭飛來。曹朋有所覺察，連忙閃身想要躲避，卻見那利箭飛快，蓬的正中曹朋的手腕。曹朋啊的一聲輕呼，手中長刀鐺的掉落在地。
馬玩倒是顯得很精神，也很冷靜。他與費沃並排而行，緊跟在曹朋身後，看著那雄魁背影，心中也是一個勁兒的打鼓。就是眼前這青年，戰敗了有西涼第一猛將之稱的馬超。曹公帳下，果然多豪士。這位曹公子，不愧是曹公的愛將。
曹公子讓我幫忙做私事，這是把我當成自己人啊……
趁馬騰尚未得到消息，將狄道奪取之後，與他決一死戰，不知將軍願隨我一行？」
他猛然撥轉馬頭，神色淡然道：「馬超敗走，馬騰早晚會得到消息。馬玩將軍！」
也幸虧是馬超的身子骨強健，否則的話至少要丟半條命。
也幸虧是冬天，馬超身上的衣服比較厚。
小將也不遲疑，催馬就走。
他扭頭向費沃看過去，卻見費沃也是一臉迷茫。
如今費沃既然已經造反，那麼接下來，就是武威戰事收官之時。他想了想，從身上取下一枚腰牌，反手交給馬玩，「馬將軍，還煩勞你派一心腹之人，立刻前往蒼松。憑此腰牌，見潘璋龐統之後，命他們立刻出兵，夾擊張掖縣……
「我想借你兵馬，連夜偷襲狄道。
曹朋用馬鞭，輕輕敲擊靴子。
龐明搖搖頭，「不知道，以前從未聽說過。」
很顯然，費沃也不知道，這胡遵是何方神聖。
他是在問，救馬超的那個小將。
曹朋，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