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38章 且隨她去！
黃月英提升安慰了鄧艾兩句之後，瞪了曹朋一眼，而後便離開，只剩下他三人。
看起來，王雙之所以來滎陽，是被環夫人逐走。
他和曹沖爭執，周不疑在一旁煽風點火，兩人差一點就拳腳相向。
周不疑？
如今，那些留在西北的人，都已建立了功業。
曹朋走進偏廳的時候，就看到鄧艾和王雙，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最重要的，曹汲對王雙熟悉。
韋端，累世官宦，有功于朝廷。為庶民而無視上官，殺高士，乃大逆不道之舉。」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傢伙，曹朋感到非常無奈。
王雙連忙站起身來，有些惶恐道：「非是雙不從公子吩咐，實在是……雙奉公子之命，回到許都后，便跟隨五公子左右。可公子在隴西怒殺韋端，令夫人很不高興。正月時，夫人言五公子身邊人手足夠，便讓我返回家中，不再跟隨……」
「說項個甚……夫人自有她的打算，她的主張，與我何干？
口吃，鄧艾竟然有口吃的毛病。
鄧艾聞聽，更怒不可歇。
雖說郭浮和郭都也都是自己人，但相比之下，還是王雙更加可靠一些。
聞聽頓時就怒了，就與周不疑爭執起來。
一番話出口，鄧艾頓時歡呼起來。
「你聽我說完！」曹朋擺手打斷了王雙的話語，沉聲道：「我如今回來了，一時間也無法帶你立功。不過，好在父親出任涼州刺史，而西北表面平靖，事實上仍有許多麻煩。河西毗鄰漠北，有匈奴和鮮卑之禍；武威金城，仍有羌人作亂。更不要說隴西，毗鄰武都。我與馬家已是水火不容，早晚必有一戰。
末了，周不疑還說了一句：「王猛，庶民乎？
沉吟良久，他看著鄧艾說：「飛駝，我不會讓你加入。你年紀還小，正長身體，飛駝那麼大的訓練量，對你的身體，並無益處。不過，我可以讓你先進入白駝。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聽從命令……小艾，舅舅不希望
鄧艾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也不算口吃。只是一高興，或者一激動，就有些……」
曹朋可以肯定，這小傢伙弄不好，就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他竟然要加入飛駝？
可是前不久，曹沖認識了一個叫做周不疑的人。那周不疑也是個才學不俗，天資聰慧的主兒，和曹沖一樣，能舉一反三，思路敏捷。兩個神童一下子就擦出了火花，彼此惺惺相惜，極為青睞。鄧艾一開始，也沒在意，甚至對周不疑的才智，也格外欽佩。他和曹沖的矛盾，產生於不久之前。也就是在曹朋殺了韋端之後，消息傳到了許都。曹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和周不疑提起這件事。那周不疑口出不遜，大罵曹朋目無君父，擅殺朝廷大臣，罪不容赦，何當問罪。
他輕舒猿臂，將夏侯真攏在懷中。
轟轟烈烈的大三國，即將拉開序幕！
可惜，曹朋對鄧艾的記憶有點模糊，實在是想不起來他的來歷。
曹朋看著他，半晌后，輕輕嘆了口氣：「那你不回去，又要如何？」
反倒是經常和周不疑一起，看上去極為友善。這也使得鄧艾越發惱怒，一怒之下，便離開了許都。
※※※
曹朋突然喝道。
此鄧艾，八成就是彼鄧艾。
「謝，謝謝舅舅！」
你特么的用我時，低聲下氣，不惜把小真許配給我；而今，我失勢了！你就擺出另一副嘴臉。特別是驅逐王雙的行為，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而且打得生疼。再加上之前環夫人的沉默，也使得曹朋，心裏開始有些抵觸，甚至於惱火。
「和倉舒吵架？」
「是環夫人之命？」
那深邃的目光，似是要穿透
我現在給你三個選擇：其一，去河西，到子幽那邊；其二，去龍耆城，王買可保你一個前程；其三，到隴西，在我父親帳下效力，也可以獲得大把的機會。」
他走出書房，站在門廊上伸了一個懶腰，而後手扶廊柱，看著跨院里的花圃，獃獃發愣。
「這件事，的確是怪不得你……王雙，你追隨我已久，也算得上是我身邊之人。我知道，有些委屈了你……」
讓王雙過去隴西，曹朋也能放心。同時呢，王雙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去建立功業。
所以，我想隨舅舅身邊學習……還有，還有……我想從牙兵，加入舅舅的飛駝百騎。」
「慢著！」
「雙，願留在滎陽。」
「可是……」
「不回去！」
令明他們每天要一早起身，開始訓練，若不合格，連飯都吃不上，你還要加入？」
等再過幾年，我若是有機會復起，你和小迪便隨我一起做書佐；若沒機會復起，我會送你去涼州，在姥爺身邊歷練。你不想回許都，我也不強求你。但你既然要留在滎陽，一切就必須按照我的安排。若是不同意，我就送你會許都就學。」
這樣吧，我為你決定。
「可是，我就是想要加入。」
隴西那邊相對還是有些危險。
曹朋說著，抬頭遠望。
「王雙，你先說！」
「嗯！」
鄧艾要跟隨曹朋學習，這個曹朋已經有些許準備。
讓王雙下去之後，曹朋向鄧艾看去。
※※※
他的確是有足夠的理由委屈。
「我留在這裏！」
其崇敬的程度，尤甚於他老爹鄧稷。
曹朋盯著他，半晌后沉聲道：「究竟怎麼回事？你老老實實和我說清楚，不許有半點隱瞞……你和倉舒，關係不是挺好嗎？怎麼突然間吵架，還鬧得如此厲害。」
「夫君，可是為姨娘之事而難過？」
舅舅的三十六計，連司空也讚不絕口。
這對曹汲，對王雙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
但有一點他倒是記得清楚，歷史上那個鄧艾，也是個口吃。應該比此時的鄧艾嚴重一些，後來靠口含石頭，硬生生改掉了毛病。期期艾艾，這個成語就有鄧艾的元素在裏面。其中，期期二字，源自於漢初劉邦手下大臣周昌；而艾艾，就是因為鄧艾口吃，常言『臣艾……艾艾……』而得名，才有了期期艾艾這個成語。
鄧艾認為，韋端身為朝廷大臣，累受皇恩，自當報效國家。
本來，這種爭執是鄧艾和周不疑之間的爭吵，和曹沖並無太大的關係。可偏偏，曹沖這時候冒出來了一句話：「先生為私怨而殺上官，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對。」
還有，你晌午去白駝練兵，午後在家，隨你舅母讀書。
鄧艾沉默良久后，說出了一番緣由。
你覺得，自己羽翼豐滿了嗎？
曹朋看著王雙，沉聲問道。
「扯淡！」曹朋一聲厲喝，「我現在不過一刑徒，要許多人作甚？
這場戲，似乎也變得越來越精彩……
「沒啊。」
去隴西……你到我門下也有幾年，家父現在手裡，也沒有太多可用之人。你過去之後，就負責保護家父周全。你過去的時候，從老家帶三百護兵過去，作為父親親兵。」
「你留在這裏，能有什麼出息？」
鄧艾咬著嘴唇，半晌后回答道：「反正學堂里也沒甚意思，先生講的枯燥乏味，我甚是不喜。還不如舅舅當初教我時有趣……我覺得，在學堂上也學不來東西。
曹朋突然一聲冷笑，擺手示意王雙坐下。
曹朋回頭，不由得笑了。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我剛才明明聽見你……」
而曹沖呢，也不知道是余怒未消，還是抹不下顏面，也沒有來找鄧艾。
半晌后，他抬起頭道：「舅舅，我和倉舒吵架了，所以我不要再回去許都。」
王雙，你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和令明他們的情況又不一樣。若繼續留在我身邊，只怕是會越來越耽誤你。如今家
王雙，顯得滿腹委屈。
不答應？
我現在，不過是一介刑徒，又何必貼過去呢？隨她去！忙了兩年，好不容易清閑下來，我可不希望再和上次那樣，整日里忙個不停。正好趁此機會，好生休養。」
鄧艾梗著脖子，臉通紅，大聲回道。
夏侯真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輕聲道：「其實，只是些誤會。若夫君願意，我可以前去說項。」
馬超在武都站穩了腳跟，背靠張魯，早晚會成為禍害。
鄧艾，最崇敬的，便是曹朋。
環夫人的這個態度，讓他感到非常不滿。
天完全黑了！
曹朋一聲厲喝，嚇得鄧艾連忙站起身來。
當晚，曹朋看完了從工坊帶來的公文，已經將近戌時。
別看鄧艾並沒有和曹朋一起生活太久，但是對自己這位舅舅，鄧艾卻是由衷的敬重，同時也是由衷的畏懼。當曹朋目光，從他身上掃過的時候，鄧艾不由得一個激靈。他低下頭，不敢和曹朋的目光相接觸，坐在那裡，嘴裏嘟嘟囔囔……
哪怕是後來追隨曹朋的蘇由和耿林兄弟，最差也當上了軍司馬。更不說蘇由耿林二人，如今已經是一縣之長。而王雙呢？依舊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的收穫。
「不聽話就送你會許都。」
「那你，還要回去嗎？」
雖說，有郝昭駐守陳倉，閻行駐守臨洮。但曹汲把州府設立在了臨洮縣，畢竟距離武都太近。若沒有一個貼心的人保護，曹朋始終也不是太放心。王雙在曹家，已經有好多年了，跟隨曹朋也有些日子，忠心耿耿，是個可以託付的人……
幸虧荀俁出面阻攔，總算是勸住了兩人。可從那之後，鄧艾就再也不肯去理睬曹沖。
他眉頭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把這毛病給我改了！」
更映射了鄧稷出身不高，鄧艾也不過是一個庶民，不
好在此時的鄧艾，口吃還不嚴重，所以也可以糾正過來。
看著王雙，曹朋也有些不好意思。
王雙一怔，頓時大喜，躬身應命。
也許你會問，自家外甥有口吃，難道還是一樁好事嗎？其實不然，曹朋一直在疑惑，他這個外甥，會不會就是那個歷史上，奇襲陰平，滅亡蜀漢的鄧艾鄧士載。
「反正，我不要回去。」
他瞪著鄧艾，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突然問道：「小艾，你怎麼說話有口吃？」
原來，鄧艾和曹沖荀俁，一直在一起就學，而且關係很好。
周不疑言語中，不僅僅是在說王猛。
「那你可知道，飛駝的訓練，非常艱苦。
曹朋不由得笑了，「小艾，你才不過九歲，怎能入得飛駝？」
「正是！」
王雙，不是個為帥之人。他是當將的材料，搏殺疆場是一把好手，可是行軍打仗……
可是呢，這韋端借用之權，謀取私利，勾結兩羌，造成涼州局勢混亂；他身為涼州刺史，卻無治理涼州之能，以至於馬騰韓遂做大，使得涼州民不聊生。最可恨的，就是這韋端在王猛被圍困的時候，明明可以出兵相救，偏偏為私怨而坐視不理，害死朝廷大將……更不要說，馬騰兵臨狄道，韋端不戰而逃，乃是國賊。
曹朋聲色俱厲，但心裏面，卻樂開了花。
曹朋這麼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
「公子……」
曹朋不過是下郡太守，而韋端則是一州刺史。曹朋殺韋端，就是目無法紀。而他之所以敢這樣做，就是因為他仗著功勞大，仗著曹操的信任，這叫恃寵而驕，同時也是恃功自傲……
當初，曹朋把他從武威打發回許都，其實王雙的心裏，並不情願。只是曹朋命令在身，他也無法拒絕。於是，便乖乖的回到了許都，跟隨曹沖，負責保護……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鄧艾出離憤怒。
周不疑則說，就算韋端有錯，也不是曹朋可以處置。
「你大聲點，嘀嘀咕咕，娘們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