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08章 舞陰之危
他心裏有些不喜，覺得鄧艾你一個小孩子，操心太多。
「令明，你說劉備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出兵？」
「誒，小艾，你可以叫我叔父。」
※※※
鄧艾朗聲道：「依軍中律令，斥候或晝出夜歸，或夜出晝歸，一般而言，不太可能出現什麼偏差。而今，忽有斥候逾時不歸，必有事情發生。姜冏叔父雖已帶人出城巡視，但叔父卻不可以不做提防。以我之見，還需早作準備。城牆之上，必須做迎戰之勢，以防賊人偷襲。」
曹朋下令，在羊冊鎮駐營。從羊冊鎮到棘陽，路途已經不再遙遠。如果按照目前的行程，第二天正午時，便可以抵達棘陽。而此時，前鋒軍典滿許儀，應該已經快要抵達棘陽縣城。
惡狠狠瞪了那羊悅一眼，羊衜突然扭頭問道：「小艾，小迪，你們怎麼認為？」
「哦？」
這就是他和姜冏不熟悉的壞處。
可現在，九女城兵馬已經馳援棘陽，萬一劉表向湖陽用兵的話……
因為這賈毒蛇給他的感覺，總是陰森森，渾身不舒服；可是在關鍵時刻，曹朋還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賈詡。
於是，羊悅乖乖的跟隨著羊昆離去。
如果沒有那輛馬車，曹朋在棘陽的生活，定不會一帆風順。
鄧艾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旋即計上心來，「羊叔父，艾有一計，或許可以有奇兵之效果。」
舞陰城中，羊衜正在翻看案牘，忽聽門外有人敲門。
想到這裏，曹朋猛然醒悟，連忙對龐德道：「令明，你立刻
片刻后，羊衜臉上露出一抹異色，他連連點頭，看著鄧艾，輕嘆一聲道：「小艾此計，果然不凡。」
如今，他千里馳援，奔赴棘陽……
按道理說，他已經做出了妥善安排，為何還是覺得心神不寧？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少算了什麼東西。可是，他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忽視了哪裡？若賈詡在的話，也許能為自己解惑。
他陡然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寒意，呼的站起身來，「為何姜冏未曾告之我？」
劉表不敢招惹曹操，但並不代表，他不能去招惹曹操。
這其次，曹朋雖然很倚重羊衜，卻還是有些生疏。
他一蹙眉頭，突然大聲道：「羊昆。」
鄧艾和蔡迪相視一眼，走上前，在羊衜耳邊低聲嘀咕起來。
這倒是很有可能！
而今最讓曹朋擔心的，莫過於劉備會在何時發動攻擊。同時，劉表會有什麼舉措？這尚未可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荊州兵馬還沒有什麼動作，也就是說，棘陽之戰，很可能是劉備一人所為。曹朋不相信劉備會真的發動攻擊。但他又想不明白，劉備對棘陽用兵，究竟是何居心？是為了炫耀武力？亦或者別有用意？生平第一次，曹朋無法猜測出對手的用意。
羊衜聞聽，一蹙眉頭。
「啊？」
可問
龐德勸說曹朋。
羊衜沉吟片刻，先轉身冷聲道：「羊昆，把羊悅給我關起來，待姜將軍返回，再做處置。」
羊衜不由得苦笑起來。
鄧艾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鄧芝和杜畿兩人鎮守棘陽，問題不大。
姜叔父也不好催問，害怕引起舅父的誤會。所以才決定親自出城巡視，若有發現，再報于舅父知。」
羊衜對蔡迪的這個稱呼，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眼前這兩個少年，可說是和他關係密切。鄧艾是曹朋的外甥，看得出來，曹朋對鄧艾極為看重；而蔡迪，雖然有一半的匈奴血統，可論較起來，也是羊衜的外甥。所以，他在兩人面前，倒也沒有什麼架子，招呼鄧艾和蔡迪進來坐下，又讓人取來了兩碗綠豆湯，擺放在二人面前。
羊衜語氣非常和藹，笑眯眯的問道。
「這個……」
大復山，在復陽之畔，距離湖陽最近。
若曹朋在這裏，姜冏沒有得到回復，一定會第二次，第三次呈報過來。可羊衜的情況卻不一樣，首先，他是丞相府委派的官員，而姜冏說穿了，只是曹朋的家將，溝通必然會有問題。
沒錯，就是湖陽！
「有這種事？」
對曹朋而言，這並非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正是在這裏，他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還有事。
「可是末將一去，公子……」
萬一，他想要渾水摸魚……
羊衜聞聽，臉色頓時一變。
再往前走，就是羊冊鎮所在。
是夜，明月高懸。
龐德有點擔心，害怕曹朋遇到危險。
叔父，舅父馳援棘陽，艾一直覺得，有些不妥。劉備此人，詭計多端，用兵頗有些神妙之處。我擔心，棘陽只是一個幌子，劉備會偷襲舞陰。若舞陰有失，則舅父此前努力，必將付之東流。羊叔父，小子想來問一問，可曾派出斥候探馬，巡視舞陰周遭狀況，警戒起來？」
「羊郡丞……」
只是子平見上面沒有官印火漆，所以也沒有在意，丟在一旁……公子，此子平之過，還望公子恕罪。」
「給我去找羊悅，問他傍晚時，可有姜冏將軍送來的公文？」
羊悅是羊衜的族人，此刻卻被羊衜那冷厲的目光，嚇得六神無主。他又如何知道，一封沒有官印火漆的公文，居然會令羊衜如此震怒？可他也知道羊衜的性子，這時候他越是強辯，那麼下場必然越是凄慘。別看他們是族人，可羊衜若較真的話，可是不會理財這些事情。
龐德領命而去。
「公子，歇息吧。」
只可惜，這傢伙卻不在南陽……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歇息？」
「公子，入夜後，確有人送來一份公文。
鄧艾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羊叔父，艾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姜叔父說，入夜時便呈報舅父，可是舅父這邊卻沒有答覆。
湖陽是曹朋在南方的屏障，雖說有蒯正和李嚴在那裡鎮守，但相較而言，兵力還是
昔年，他狼狽而走，逃亡棘陽。
龐德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末將也看不出劉備的居心……若他這時候出兵，會不會是和劉表勾結一起？」
從郎陵出兵入南陽郡，只需一晝夜功夫，便能抵達大復山。
「哦？」
曹朋突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如果劉表和劉備勾結一起，那你說他最有可能，會在何處動手？」
曹朋在軍帳中，呆坐片刻，卻全無睡意。
姜叔父說，今日曾派出三十余名斥候，可是到現在，還有十幾人未曾返回。他剛才已帶人出城查探，說是尋找那些斥候。我和小艾說起此事，小艾就覺得有點不正常。所以才拉著我，來提醒舅父。舞陰之安危，南陽之大局，而今舅父一肩擔之，迪以為，還是小心為妙。」
「羊郡丞！」
羊昆忙領命而去，片刻之後，就見他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神色慌張。
連帶著，曹朋的部曲，也產生了許多顧忌，就比如姜冏，擔心羊衜產生其他的想法。
「舅舅！」
曹朋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他在羊冊鎮驛站與司馬徽和龐季相逢。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以十勝十敗論，得到了司馬徽龐季的青睞，並且在分手時，贈與他馬車代步。
抬頭看，卻見鄧艾和蔡迪站在門口。兩個少年似有些緊張，站在門外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汝南太守李通，和曹朋的關係雖
平日里，他挺膈應賈詡。
如果沒有那輛馬車，說不定他而今，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當初在黃射要對付曹朋的時候，若不是鹿門山弟子的這個身份保護，恐怕蒯正也不會那麼維護曹朋。
每每思及於此，曹朋就不禁，感慨世事無常。
這傢伙，居然在這種時候跑回許都，著實讓曹朋感到鬱悶。
一個老家人從屋外進來，看上去睡意朦朧，拱手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曹朋倒是看出了龐德的心思，於是微微一笑道：「令明莫擔心我安危。我雖非呂布那等悍勇之將，可是想要威脅我性命，便是關張亦無法如願。你只管前往湖陽……我會立刻命人前往汝南，請李通太守出兵，屯紮桐柏大復山。一俟湖陽有危險，你就派人向大復山求援。」
「小艾，小迪？」羊衜放下卷宗，招手讓兩人進來。
羊衜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小艾，你可有什麼建議？」
羊衜，不由得眉頭緊蹙。
想到這裏，羊衜連忙翻看書案上的案牘公文，卻沒有看到姜冏呈報。
可轉念又一想，鄧艾所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年月，小心駛得萬年船……劉備這個對手，可是連丞相都不敢小覷，的確不太容易對付。
「喏！」
卻見蔡迪起身道：「方才我去校場，與姜冏叔父說話。
龐德想了想，「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