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32章 不可以力敵
心裏面彆扭的很，劉虎瞄了黃忠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多謝老將軍提醒，我知道了……老將軍從唐子鄉押運糧草而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待明日再隨軍出戰，如何？」
否則，昨天黃忠立下那麼大的功勞，今天劉虎出戰，怎可能不帶著黃忠來？曹朋的眼睛，不由得眯起了一條縫。
「湖陽那邊，情況如何？」
「還不是少將軍心胸狹窄，擔心漢升將軍搶了他的風頭……結果嘞，還得靠著漢升將軍才穩住陣腳。
一名文士從外面走進來，朝著劉虎拱手一揖。
他也沒有想到，小小湖陽，居然會這麼麻煩。原本是想要壓制一下黃忠，到頭來卻又要靠著黃忠，才穩定了戰局。一方面暗自讚歎，另一方面又有些惱火。劉虎即惱火自己的失利，也惱怒黃忠搶了風頭……當然了，他也清楚，若無黃忠，說不定在湖陽城下，他已斃命。
離間計嗎？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
劉虎把一乾親隨趕出了軍帳，一個人呆坐在大帳之中。
這說明，蒯正說的不錯。
要不然，卑職這就帶人過去，把他們抓起來，重重責罰……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背後嚼舌頭。」
可沒想到，沒等他出兵搦戰，曹軍卻突然兵臨軍寨營外。
劉虎突然停下腳步，在一座營帳外，側耳傾聽。
劉虎勃然大怒，厲聲喝罵：「兒郎們怎麼說，何必計較？再者說了，今日確實是老將軍立下了功勞。此事不要再提，我自有打算。」
我們死了一
李嚴獻計，「既然劉虎和黃忠之間不甚融洽，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只要繼續挑動他二人的矛盾，令他們產生誤會，想那黃忠也就不足為懼。末將覺得，何不以離間計，激化他們的矛盾呢？」
黃忠說完，拱手告退，大步走出了軍帳。
說起來，黃忠是好心。
看著黃忠，劉虎心裏很不舒服。
若是巨石將軍統兵，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送走韓玄之後，劉虎的心情好轉許多。他走出軍帳，帶上親隨，在軍營之中，巡視起來……
他大吼一聲，催馬就要衝上去，和曹朋大戰三百合。哪知道，不等曹朋出手，從旗門下衝出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槍，一下子就攔住了劉虎，「跳樑小丑，焉得我家公子出手？李嚴在此，恭候多時！」
韓玄說的是滴水不漏，讓他非常滿意。
他越想，就越是惱火。
韓玄展現出了一個謀士所應該具有的態度，連忙起身應命。
可惜了！
曹朋在軍前勒馬，看了一眼劉虎，露出輕蔑之色。
旗門下，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畫桿戟，正走馬盤旋。
劉虎看清楚來人，頓時露出一抹笑意，他招手示意來人坐下，笑呵呵道：「還能和誰生氣，不就是黃漢升那老兒嗎？伯復，將士們可都穩定下來？今日傷亡如何？可還有再戰之力呢？」
隨後，他下令後撤十五里，紮下營寨，穩住陣腳，這才把黃忠找來，當面
劉虎大怒，挺槍躍馬，便和李嚴打在一處。
黃忠連忙道：「巨岩將軍休要客氣，忠也是恰逢其會而已。
他只是想提醒劉虎，不要掉以輕心。
可是這本來很平常的一句話，聽在劉虎的耳朵里，卻完全變了滋味。
可即便如此，他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穩……
今日湖陽撤兵，死傷約有千五百人左右，但給予曹軍造成的傷害，想必更大……玄曾聽人說，曹軍城中有一種神器，名為八牛弩，威力驚人。劉玄德謀主荀諶，好像就是被那種八牛弩射殺。根據這兩天的戰況，想來湖陽並沒有配備這種武器……不過今日曹朋率援軍抵達，可能會攜帶八牛弩。若真如此，來日與曹軍再戰，還請將軍多多留意，以免被曹軍偷襲。」
韓玄說的話，就很得劉虎的心。
「你懂個屁！」
「曹朋，特來授首乎？」
劉虎一眼認出，那員大將，就是昨日險些取他性命之人……根據黃忠的介紹，這個人應該就是南陽郡太守曹朋。看他的模樣，人如猛虎，馬似蛟龍，極為精神。曹軍人數雖然不多，可個個士氣飽滿，精神抖擻。劉虎看是曹朋，頓時眼睛都紅了，立刻縱馬衝出軍陣來……
韓玄這一番話，就是勸慰劉虎：你輸了，但不是輸給曹朋。曹朋也就是靠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才取得勝利，靠的不是真本事。
第二日，劉虎還是沒有想出一個辦法。
只不過，而今那曹家小賊率援兵抵達湖陽，
連那些軍卒都覺得自己不如劉磐，甚至比不得劉磐手下的一條狗？這口氣，他劉虎怎能咽下？
「那豈不是說，我心虛了？」
劉虎在黃忠的保護下，收攏了殘兵敗將。
他雖然也是在提醒劉虎小心，但是和黃忠的提醒方式，有明顯不同。
這胸中好像憋了一團火似地，若不能發泄出來，一定會把他給氣死。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確是多虧了黃忠。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若不能挽回面子，日後如何統帥兵馬，又如何能服眾？更不要說，將來無法在叔父跟前立足……我若是用黃忠，勝了別人會說，是劉居士有識人之明，知人善用；可我若不用黃忠，想要勝了曹朋，也著實困難。
「那卑職立刻動身。」
劉虎話鋒一轉，不再去關心己方損失，而是詢問曹軍的狀況。
「漢升，此次多虧了你及時趕到，才不致慘敗。」
劉虎大驚失色，連忙點起兵馬，率眾殺出軍營。朝陽初升，只見遠處一支兵馬，已經擺好了陣勢。
就在這時，帳簾一挑。
不行，絕不可以讓黃忠再出戰，否則更讓人看他不起。
曹朋深以為然。
那模樣，分明是不把劉虎放在眼裡，只氣得劉虎，身子直顫。
「將軍，折損皆已登記在案。
※※※
劉虎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雞鳴
李嚴說：「黃忠不可力敵！」
曹朋腦海中迴響李嚴昨日的話語，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沉吟片刻之後，沉聲道：「伯復說的有理，那就煩勞你辛苦一趟，連夜趕赴朝陽，請李文德增兵支援。三日之內，務必要取下湖陽。如此，就算是叔父怪罪下來，也不會為難你我。」
你是來找死嗎？
「今日，若非漢升將軍到來，險些丟了性命。」
「可我就想不明白，劉將軍為何不用漢升將軍呢？漢升將軍之勇武，足以令敵軍惶恐，卻把他留在唐子鄉，棄而不用，實在可惜。」
韓玄道：「曹朋並未入城，而是下令在城外駐紮。他與李嚴，一駐紮城西，依山而建，阻住了官道；另一個則憑唐河而立營，左右互為呼應。但根據斥候回報，曹軍的援兵並不算多，似乎也不過幾千人。他們左右分設營寨，就是為湖陽爭取修建城牆的時間……故而玄推測，曹軍兵力不足，曹朋必然是想要死守湖陽，以爭取援兵到達。所以，少將軍絕不能給他喘息時間，當立刻請求增兵，持續對湖陽施壓……李文德既然勸說公子，不如請他增兵，如何？」
「少將軍這是在和誰生氣呢？」
待黃忠離開，劉虎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啐了一口唾沫，低聲咒罵道：「一皓首匹夫耳，焉敢小覷我？待明日，我斬了那曹朋的首級，在好生羞辱你這老匹夫，看你還敢得意。」
劉虎聞聽，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
來人
「手下敗將，還敢搦戰？」
劉虎和黃忠之間，一定存有某種不為人所知的矛盾，或者說衝突。
李嚴！
黃忠本來想說自己不累，可是見劉虎似乎無心和他交談，到了嘴邊的話，也就隨即咽了回去。
黃忠是在提醒劉虎，小心曹朋這個人；但韓玄呢，卻是讓劉虎小心那勞什子八牛弩。都是善意提醒，效果完全不一樣。劉虎正年輕氣盛，又剛吃了大虧，心裏當然不舒服。他輸了，但黃忠卻贏了，這不明顯是在嘲諷他無能？可如果只是小心軍械，那就是另外一個概念。
此人在劉表帳下效力，雖是荊人，但和荊襄集團並不是特別親密，反而和劉虎走的很近。他而今在劉虎帳下，擔當主簿，負責軍中輜重等各項事宜。聞聽劉虎詢問，韓玄連忙取出卷宗，雙手呈遞給了劉虎。
曹朋冷笑一聲，撥馬就往回走。
看起來，李正方這一計，很有可能成功……
說句心裡話，李嚴的武藝不差，已邁過了一流武將的門檻，和劉虎堪堪能斗個平手。曹朋在旗門下，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李嚴和劉虎身上。他關注著荊州兵的動靜，卻沒有看到，黃忠的身影。
因為軍械是曹朋帶來，連帶著自然要地方曹朋。
「如此，巨岩將軍也早早歇息，末將告辭。」
劉虎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如此一來，劉虎這心裏，可就舒服多了……
他站在軍帳外，一言不發。好半天，猛然轉身，徑自往軍帳走去。
「將軍，一幫子不明是非之輩，何必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