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第四卷

第671章 嚴黃會

第四卷

第671章 嚴黃會

他也顧不得吃東西,披上一件棉袍,便衝出了房間。
從前方也傳來了消息,說益州使團業已從朐忍出發,正趕往魚復。
「立刻與我備馬。」
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們抵達巫縣城外。早有巫縣長得到消息,出城相迎。詢問之下,曹朋才知道,益州使團已經抵達魚復縣。按照行程,明日傍晚,將會到達巫縣境內。曹朋看天色,已經快要黑了。沉吟片刻后,立刻對巫縣長道:「傳我命令,徵發全城百姓,連夜清掃官道。
他與鄧稷有些情義,而當初說降王威者,又恰恰是曹朋。
曹朋不敢怠慢,縱馬疾馳而來。
黃忠的年齡比曹汲都要大,如果按照這年月的習俗,做曹朋的爺爺輩也不冤枉。出於尊敬,曹朋尊黃忠為世父。而黃忠在勸說無用之後,也無法拒絕曹朋這個稱呼,但卻尊曹朋『公子』。
不過,張松和法正不是朋友嗎?曹朋看著法正,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頓時計上心來。有法正在這裏,何必再費心思?
「卻知曉不多。」
「公子,可知張永年其人?」
只希望曹操接到這封書信以後,能夠改變態度,對張松一行人重視起來……
他喚來了秭歸長,讓他做好準備,清理街道,以迎接使團到來。為了保證不出意外,曹朋還把蔣干留下,讓他負責監督。隨後,隊伍再次啟程,踏上了前往巫縣的路途。對於曹朋的這個決定,法正也非常高興。他所以高興,不為別的,只因為曹朋對他的重視。他滿腹經綸,所求的不就是一個能重視他的主公?而今,曹朋可以因他一句話,就改變了行程,又是何等的重視。如果說,此前法正還存著借曹朋的門路,為曹操效力的心思,那麼現在,就有了一些改變。
曹朋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蔣干相識。而且,你蔣干鬍子一把,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口口聲聲『學生』,讓曹朋情何以堪?耳聽著蔣干自稱學生,曹朋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這西川能數得上號的人物,屈指可數……張任、雷銅、冷苞?對了,還有一個老將嚴顏!
而現在,黃忠還不到六十,精氣神比他到六十歲時,要強盛許多。連趙雲都說,想要和黃忠分出勝負,需三百回合以上。而現在,益州使團里居然有人能抵得住黃忠,絕非等閑之輩。
果然是他!
準確的解釋,就是從刀法的『抹』字訣中轉換而來,一刀連著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威力無窮。
究竟是誰,隨同使團前來?
算上前世今生,他活了五十多年,蔣干自稱『學生』,倒也沒什麼問題。
曹朋笑道:「子翼之名,我當然知道,當年我隨家兄在海西赴任,曾聞兩淮名士,子翼儀容不俗,辯才無雙……只是有些時候,卻太過老實,難免被他人利用,日後還需要謹慎才好。」
六旬高齡,仍可以和關羽打得不分勝負。
乍一看,這職務似乎不是很高。
蔣干聽了曹朋的話,非但不惱,反而欣喜異常,連連道謝,表示自己一定會多加小心。
「漢升將軍,嚴老將軍,都是自己人,休動干戈。」
職務雖說不高,可是謀略過人,是曹操的智囊。
可是,這個張松又恰恰是奪取益州的關鍵。
法正說:「此前永年兄長出川,只是為謀己身官職。
依著黃忠的脾氣,斷然不會做這種迎奉他人的事情。
只是,曹朋這心裏有些疑惑。黃忠不是那種分不清楚輕重的人,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圖謀什麼,為何還要與益州使團打起來了?而且,他這時候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巫縣長在通稟他的時候,是說『黃忠和益州使團的人打起來了』,注意,是『和益州使團的人打起來了』,而不是『打了益州使團的人』。也就是說,在這益州使團當中,有人能與黃忠不相上下。
曹朋心裏不免生出幾分好奇……
他和巫縣長交代了一聲,回房間歇息,也好養足精神,迎接張松一行人的到來。這一覺,直睡到了午後。晡時過後,巫縣長派人把曹朋喚醒。曹朋洗漱了一下,而後又吃了一點東西。就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卻聽到門廊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緊跟著房門拉開,那位巫縣長走進房間,「啟稟大都督,大事不好……黃老將軍在接官亭,與益州使團的人打起來了。」
與其拼的頭破血流爭那位子,倒不如在曹朋身邊幫忙……至少,曹朋不是個薄情寡義之輩,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十幾年啊!
然則永年此次前來,依我看未嘗沒有另尋明主之心……公子即有心西川,就不可以怠慢了此人。
可實際上呢,卻是一個獨領一軍,有極大權力的軍職。夷陵,自古便是荊州連通巴蜀的要地。王威駐守夷陵,不僅僅是守住荊楚西大門,同時南有夷水為屏障,拒長沙來犯之敵。過去一個月里,五溪蠻數次對夷水偷襲,但都被王威覺察,一一擊潰,也因此得曹操看重。
此人,似乎就是射殺了甘寧的兇手吧。
可以說,蔣干絕對是三國演義中,一個極具喜感的人物。
他在考慮,如何與曹操解說這件事情……曹操而今攻佔幽州,奪取荊州,可謂是志得意滿。而且,曹朋也知道,曹操對益州的貪得無厭非常反感,如果張松來了,他未必會給張松好臉色。
早有兵卒準備好了馬匹,曹朋翻身上馬,打馬揚鞭,直奔接官亭而去。
曹朋聞聽,也是嚇了一跳。
王威不禁苦笑道:「五溪蠻人,自有漢以來,便是荊楚心腹之患。
也就是在這時候,黃忠突然變幻刀勢,大刀在他手中,好像有千斤之重。似慢還快,刷的朝著那員老將劈去。而那員老將卻猝不及防,眼見勢無可擋,一咬牙,舉刀便迎上前去。
據說,丞相府十二曹,與曹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酒席宴上,曹朋偶然詢問起五溪蠻的事情。
若真無法改變曹操的態度,那就只有殺了張松。反正不管張松最終如何決定,曹朋決不允許,他和劉備勾結一處。
就說,凡從此徵發者,可免除來年徭役。
哥哥,曹公子那明顯是一句客氣話,你老兄怎麼就當真了呢?在這年月,什麼久仰大名啊,什麼如雷貫耳啊,很多時候是一種客套。一般而言,除非是那種久負盛名的人物,還真沒有人會當真。
法正的心思變化,曹朋並不清楚。
蜀漢五虎上將!
莫非這蔣子翼,真的有不俗之處?畢竟,曹朋不禁說出了蔣乾的優點,同時也說出了他的缺點,還要他小心被人利用。這一席話,意思可就深了,讓法正對曹朋,不由得心生忌憚。
沙摩柯嗎?
不過按照演義里的說法,應該只有一次。可那應該是在赤壁之戰結束,劉備奪取了荊南四郡之後才發生的事情。如今提前到來,張松身上是否帶有《西川地形圖》?尚在兩可之間。根據演義記載,曹操的確是輕慢了張松,而劉備卻以極為隆重的儀式,來款待張松,令其心悅誠服,獻出了西川地形圖。如果是這樣,張松此次出使,應該會帶著地圖。即便是沒有帶地圖,法正不也說過,張松其實早有反意……結一段善緣,未嘗不可,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
可這話從曹朋的嘴巴里說出來,黃忠卻覺得是天經地義。
黃忠率領一部兵馬,直奔十里接官亭而去。而曹朋則在巫縣長的引領下,進入巫縣的縣城中。
蔣子翼首當其衝!
而曹操手下那些將領,莫不是和曹朋有密切生意往來。就連典韋許褚這樣的人,也和曹朋聯手經商。巨大的利益糾葛,已經在不經意間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網,令曹朋在曹操手下,高枕無憂。
道上,兩隊人馬分列道路兩旁,兩員大將在官道上走馬盤旋,殺得難解難分。其中一個,就是黃忠。但見他胯下黃驃馬,掌中龍雀大刀,口中不斷發出一聲聲暴喝,刀光閃閃,刀雲翻滾,聲勢駭人;而那個和黃忠戰在一起的益州將領,看年紀和黃忠應該相差不大……
官拜中郎將,荊門校尉。
黃忠撥馬而回,那老將也勒馬橫刀,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接著說。」
程昱,兗州名士;賈詡,姑臧名士。
總所周知,黃忠曾有一子,早年夭亡。此後,他再也沒有孩子,原因呢?卻無人知曉。黃忠表面上似乎無所謂,可內心裡,還是懷著一分遺憾。曹朋喚他世父,猶如他的孩子一般,讓黃忠內心裡生出了許多感慨。從單純的效力,到而今的維護。之所以不肯離開虎豹騎,其中有很大的原因,也就是在這一聲『世父』。在黃忠眼裡,曹朋和他的孩子,似乎並無二致。
曹朋在巫縣縣衙中端坐,並沒有休息。
大腦急速的轉動起來,曹朋仔細的回憶,蜀中大將。
「公子也知子翼之名?」
不過,以曹朋而今的名聲,教訓蔣干綽綽有餘。
「這有何難,我這就去安排。」
有曹朋那道命令在,巫縣的百姓倒也沒什麼意見,連夜走出家門,舉著火把清掃街道,乾的熱火朝天。
也是五旬靠上的年紀,頜下灰白長髯飄揚。
看起來,曹朋是真的知道這個人。
人還未到接官亭,就聽到從接官亭方向,傳來喊殺聲。
群英會,蔣干盜書,害得曹操殺了蔡瑁張允;二次過江,遇到了龐統,結果一個連環計,讓曹操百萬大軍灰飛煙滅。這廝絕對是一個掃把星,被周瑜玩弄于鼓掌間,猶自得意洋洋。
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曹朋總算是輕鬆下來。
曹朋顯得很平靜,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不耐之色。
王威沒有說下去,引起了曹朋強烈的好奇心。
想到這裏,曹朋也就拿定了主意。
曹操身邊都是些什麼人?
「既然如此,那咱們立刻動身,前往巫縣。」
誰是三國第一倒霉蛋?
說話間,馬已到了陣前。益州使團的隊伍中,立刻衝出一員小將,縱馬擰槍,厲聲喝道:「爾等欲以多欺寡乎?」
也因為這個原因,王威歸降之後,非但沒有被壓制,反而甚得曹操所信。以前沒有歸降的時候,王威還不覺得曹朋有多大的影響力。只有在他歸降之後,才能感受到曹朋在丞相府中巨大的能量。
曹朋知道,黃忠這一刀,名叫連山九轉。
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過在途經夷陵的時候,曹朋遇到了奉命駐守夷陵的王威。
但結果……」
可除此之外,就再無半點印象。
張永年,也就是這次出使襄陽的益州使者張松。說實話,曹朋對他的了解還真不算太多,只是從前世的記憶中,隱隱約約有點印象。此人有過目不忘之能,且能言善辯,有急智之能。
曹朋差點笑出聲來了!
曹朋隱隱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曹朋陷入了沉思!
曹朋看清楚那員老將,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曹朋冷冷一笑,便不再就這件事繼續討論下去。
蔣干驚喜非常,卻讓一旁的法正,忍俊不住扭過身子偷笑。
「若有機會,倒是要領教一二。」
忠伯,你帶人前往十里亭駐紮,等待使團到來;孝直率部,前往州界,迎接張永年一行。」
一直為曹操所重用。
他扭頭向黃忠看去,疑惑問道:「忠伯,結果如何?」
正以為,公子當前往巫縣,而後命人凈街洗塵,以迎永年。正會伺機與永年接觸,將其引薦于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當初我出鎮長沙,曾率部征伐。可一入山裡,便沒有章法。那些五溪蠻子更善於在山中作戰,以至於傷亡慘重。這些傢伙,出山為匪,入山為民,根本無法剿滅。我曾建議巨石公子以懷柔之法招撫,但效果卻不明顯。五溪蠻子性情粗暴,而且極為狡詐。我也有點奇怪,劉玄德何以得五溪蠻為己用?對了,還有一件事,公子當小心……那五溪蠻小王名叫沙摩柯,年紀和公子相差無幾,卻生的一身神力,有萬夫不擋之勇,他日若遇上,還需小心。」
他強行壓住內心那種想要爆笑的衝動,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翹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笑意。
卻見曹朋,對那小將視若不見,人在馬上突然轉動,手中唰唰唰飛出數道光毫。
王威是此次曹操入主荊州后,提拔的十五名荊州士人之一。
當晚,巫縣長徵發徭役,命治下百姓打掃街道,清理污穢之所。
就在曹朋準備進入秭歸縣城的時候,法正卻將他攔住,提出了一個問題。
「九江蔣子翼,我亦久聞大名。」
曹朋閉上眼睛,思忖良久,最終決定以書信的形式,把事情的嚴重性,一一稟報曹操。可是,又該用怎樣的一口口吻來寫這封信呢?曹朋坐在書案旁,不停的斟酌用詞,直到天亮時,才把這封書信寫完。
秭歸太遠,不足以表現公子誠意。
而後,他命人以六百里加急,把書信送往襄陽。
也正是這一聲『世父』,讓黃忠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法正笑了,「永年其人,外表放蕩不治,常使人生出輕慢之心。實則心機深沉,有大志向。當年我在成都,與永年多有交往,故而知他心思。永年少年因形容秉異,故而心思極為敏感,且頗自重……人若敬他,必十倍以報答,若慢他,必會全力報復。當初正自新都返回成都,任軍議校尉時,正值成都物價飛漲,混亂初顯之時。永年曾勸說劉季玉,讓他多加留意,不想卻不為劉季玉從。因而在私下裡曾與我說:劉季玉非成大事之人,還需早作打算。」
不過算一算,他年紀的確不小了。
所以,當曹朋抵達夷陵時,王威極為熱情的招待。與大江之上設宴,宴請曹朋黃忠等人。
「啊?」
那麼而今,他很清楚,要想飛黃騰達,他必須要抱緊曹朋的大腿。
說實話,他不是很清楚,張松在歷史上究竟出使過幾次。
當晚,眾人在江上盡興而歸。第二日,曹朋便帶領著人馬,再次啟程,踏上了前往秭歸的路途。
這句話一出口,法正愣住了!
黃忠那是什麼人?
鐵流星帶著巨大的力量,呼嘯而去。小將嚇得連忙閃躲,而戰場上,黃忠與那員老將,抬刀磕擋,躲過了曹朋這一手九星奔月的暗器手法。
胯下一匹紫驊騮,掌中同樣是一口鋒利的百鍊龍雀大環。面對著黃忠兇猛的攻擊,這員老將絲毫不懼,舞刀相迎。兩人在官道中央盤旋廝殺,殺的是難解難分。不過可以看得出,益州這員老將,似乎不是黃忠的對手。雖然從表面上看去,兩人不分伯仲,但氣息卻透出幾分凌亂。
這兩個人,有著極為深厚的資歷,尋常人無法相比。荀彧荀攸?那就更不用說了!論能力,論才學,論出身,曹操手下沒幾個人能和他二人相比。那可是正經的潁川豪門,書香門第出身。唯一一個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多背景的郭嘉,年紀雖小,卻跟隨曹操有十幾年光景。
乃至於當年伏波將軍馬援親自率兵平定,也未能徹底剿滅。這些年來,朝綱不振,五溪蠻趁勢做大。加之早先戰亂不止,許多人躲入山中避難,也漸漸被五溪蠻人同化,是一個心腹之患。
法正自詡能力未必遜色那五大謀主,可要想超越他們,談何容易?
劉荊州在世時,漢升將軍曾征討壺頭山。
可偏偏這蔣干就當真了,而且顯得是非常激動。
算起來,王威算是曹朋一系。
聽到曹朋詢問,黃忠苦笑道:「壺頭山山勢延綿,地形複雜。
兩日後,一行人抵達秭歸。
就這樣,一行人風塵僕僕趕往秭歸。
如果說,之前王威還有點清高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