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94章 殤（四）
為了保證下雋之戰的勝利，曹朋下令，將整個東關的建築全部推倒，使之變成了一片難以行走的廢墟。同時，又留下了東關大街，作為唯一樞紐。那些居住在東關的百姓，全部撤離至西岸，讓整個東岸，變成了一塊空曠的無人區。
曹朋頷首，轉身離去，直奔中軍大帳。
天黑之前，這裏一切交由孝直負責。」
雙方一陣斗箭，就聽那箭矢破空，發出咻咻聲響。一聲聲慘叫，夾雜在那箭矢的歷嘯聲中，令人不寒而慄。
一名江夏兵躲閃不及，被衝車一下子撞飛了出去，身體正面出現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凹陷痕迹。
縱馬登上東關城頭，關羽駐足，舉目眺望。
雋水上架設了一座堅固的石橋，連接雋水兩岸。
經過法正數日趕工，東關橋防線，已經趨於完善。
烈焰熊熊，衝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
天亮以後，江夏兵再次發動了潮水般的攻擊。
好毒辣的曹家小兒……這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
王雙率領近二百名闇士悄然入山，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對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他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東關橋上築起的馬牆。
曹朋知道，繼續堅守東關，已失去了意義。
所謂東關橋防線，其實就是以雋水為分界，在東關橋上設下埋伏。
亮子油松點燃，把個下雋東岸，照映的如同白晝……
當下，他緩緩向後退去。
他是真的累了！
兩輛衝車呼嘯而來，順著軌道送出。不過這一次，法正是下了血本……他連續下令，在短短時間里，接連送出十輛衝車。兩排衝車，每排五輛，相互連接，烈焰熊熊。就好像兩頭火龍般呼嘯而來，令江夏兵卒，頓時驚慌失措。關羽大吼一聲，跳步側身，閃過了第一輛衝車。手中長刀探出，狠狠斬在那衝車上。夾帶著千鈞巨力的衝車隨之轟然倒塌，橫在長街中央。可是第二輛，第三輛……衝車接踵而至，兇狠的撞在那倒塌的衝車之上。那驚人的撞擊，所產生的巨大氣流，即便是關羽也有些承受不住。他連忙閃身跳起來，躲避飛濺的碎石……
大纛上書：都督荊南，橫野將軍。正中央一個斗大的『曹』字，確是掐金邊，走銀線，在陽光下閃爍光芒。
好在盾牌手在前，可以阻擋箭矢襲擊。
而東關橋頭，兩輛衝車再次放出，迫使得關羽不得不狼狽而走，險些被衝車上的倒鉤掛住。
江夏兵再次發動了攻擊，出人意料的，是風城頂的壓制，卻突然間消失了……
關羽一咬牙，「給我沖……若不能攻下東關橋，渡過雋水，我們依然是死路一條。」
那份安詳自若，那份氣度，也使得曹軍頓時士氣大振。
他一眼認出，這衝車是出自諸葛亮之手。當時關羽張飛他們還笑話說，這玩意華而不實，當不得大用。可沒想到，居然產生了如此威力。兩輛衝車撞碎了數座擋箭牌，更使得十幾名軍卒，慘死於長街上。自己親手所造的武器，卻成了己方的追魂貼。關羽，又怎能不怒。
與此同時，從東關橋頭上射來了如雨飛蝗。
「那……」
我就不信，他們手裡能有多少衝車……只要那衝車告罄，東關橋守御，形同虛設。兒郎們，隨我沖。」
他深吸一口氣，恨恨頓足，心有不甘的吩咐道：「傳令，收兵。」
眼見江夏兵出現在長街盡頭，法正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正如關羽所言，你手裡有多少衝車？
所以如今跟隨曹朋守御東關的副將，便是羅蒙。
曹朋微微一笑，「狗急了跳牆，人急了拚命……這位關將軍而今，就如同那被逼急了的瘋狗，不顧一切。他這選擇，倒也沒什麼錯誤，只是若沒有冷酷心腸，恐怕也做不出這等決定。
關羽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再打下去，徒增傷亡。
負責運送推車的軍卒，也是氣喘吁吁。好在，身邊還有人可以替換。當他們感到體力不足的時候，立刻有人上前，把他們接替下來。
「喏！」
「弓箭手，給我放箭！」
可以說，這一天半的時間里，曹軍的傷亡之慘重，觸目驚心。但也正是這一天半的時間，使得法正可以從容布置，在下雋城中，設下了第二道防線。曹朋相信，憑藉東關橋，至少可以在堅守兩至三天。
站在中軍大帳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裏面安然入睡的曹朋。又有什麼，能比這種姿態，更能安撫軍心？
關羽在躲避箭矢的同時，還要小心腳下。
法正拱手應命，數量衝車再次推出。
喊殺聲越來越近，可是曹朋卻顯得無比平靜，神色中透著幾分安詳。一路走過來，曹軍將士看到曹朋那份愜意輕鬆的模樣，也不由得隨之心安。走進中軍大帳后，曹朋將身上染血的衣袍脫下，換了一件乾爽蟬衣，命人將大帳帳簾挑起，而他則高卧榻上，酣然入夢了……
殘垣斷壁，粗木巨石可謂是犬牙交錯。如果想要從廢墟上發動衝鋒，就必須要遭遇曹軍兇猛的弓箭襲擊。道路崎嶇坎坷，若發動攻擊，勢必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而這裏，風城頂已無法造成壓制和威脅。同樣的招數，于東關有效，可是在下雋城中，卻無法產生效果。
天，漸漸的暗下來。
舉目抬頭，向東關橋頭凝視。
站在橋頭，可以鳥瞰整個東岸。江夏兵的一舉一動，也都盡入眼帘。趁著江夏兵休整之際，曹朋率領曹軍退出東關，直奔東關橋。
按道理說，法正應該立刻通知曹朋。
一股熟悉的身影，就昂首立於橋上。
當曹朋和羅蒙帶著人抵達東關橋的時候，法正帶著劉聰，迎上前來。
在這裏，就必須要介紹一下下雋城的整體地勢。先前說過，下雋建立在暇心畈。畈，亦指窪地。地勢相對低凹，想要衝擊下雋，就必須要先沖入凹地，而後才可以發動有效攻擊……
如果有充足的時間，關羽倒不介意好生和曹軍過招。可問題是，他現在真的沒有時
可是，當數百支利矢全都對準他一個人的時候，關羽即便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防護得當。
這，必將是一場惡戰！
「孝直，休要多言，這不是你的過錯。」
「大都督……」
正如曹朋所言，這世上只有一個關雲長。江夏兵在反覆衝鋒過後，死傷已超過千人之數！
說實話，曹朋此時也疲憊不堪。
夜幕籠罩下雋，卻見下雋城中，燈火通明。
雙方你來我往，鏖戰不休。
法正微微一笑，「大都督只管歇息，有法正在，絕不容賊人擾大都督好夢。」
憑藉著風城頂的壓制，江夏兵可以迅速逼近下雋城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令下雋東關岌岌可危。江夏兵死傷慘重，但是曹軍的傷亡，同樣驚人。到正午時分，幾乎達到了一比一的傷亡數字。
「情況如何。」
打退了江夏兵的攻擊，他們好像絲毫不覺興奮，靜悄悄的，令人心悸……
曹朋臉色一變：東關城破！
「這傢伙瘋了，這傢伙他娘的瘋了……」
也就是這一里道路，卻倒下了足足千人，把這一里長街，染成一片血色。
關羽破釜沉舟，讓法正著實感到頭疼。
一頭栽倒在榻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關羽聞聽，咬牙切齒。
關羽手舞雙刀，怒喝連連。
江夏兵卒的眼中，就見一團巨大的火球呼嘯而來。
法正大驚失色。
※※※
剎那間，衝車之上，烈焰騰騰。十個人推著一輛衝車，從橋西頭開始推行，速度越來越快，眼見著到了橋東頭，軍卒猛然鬆手，那衝車沿著凹陷在地上的軌道，沿著傾斜的長街，呼嘯著就沖了下去。正是因為那一段距離的推動，使得衝車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極致。巨大的慣性，使那梭形衝車夾帶千鈞之力呼嘯而來。沖在最前面，推著擋箭車的軍卒不由得一怔。
所以，關羽幾乎是不計傷亡的進行攻擊。
江夏兵此時的士氣不錯。
很明顯，曹軍並不准備就此放棄，而是要堅守下雋。
曹朋一笑，「言何辛苦，本份而已。」
「我累了，要去睡覺。
漸漸的，江夏兵開始駐足不前。
法正大聲吼道：「衝車，給我推過來。」
一入城，關羽頓時懵了！
關羽鳳目微合，眼中透出濃濃的殺機。
法正點點頭，一擺手，就見從橋西頭推過來兩輛梭形衝車。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地面上有四條凹進地面的軌道，一直延綿至長街盡頭。衝車之上，填滿了碎石斷木，顯得極為沉重。而在衝車周圍，則包裹黑布。那上面，潑灑了桐油，兩個彪形大漢手持火把，站在衝車後方。
江夏兵在經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後，齊聲吶喊，再次沖向東關橋頭。
所謂中軍，就設立在東關橋西岸。一旦東岸防線告破，他就要直面江夏兵的衝擊，可算得上是危險之至。但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堅持。與法正商議片刻，正當他準備巡視軍營時，忽聽東關方向，鼓聲隆隆。緊跟著傳來轟鳴巨響，並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傳入耳中。
只要我有所準備，你衝車的威脅，可以將至最低。而且，我會不斷壓縮你衝車衝擊的距離，只要距離縮短，那麼你衝車的威力，也將會隨之減少。沒錯，我這樣做是會造成巨大傷亡。
「喏！」
曹朋點點頭，頗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已經被鮮血浸透的東關城牆，內心裡輕輕嘆息一聲，下令全軍撤退。
原以為攻破東關，這場戰鬥已經結束。
大批從東岸拆除的土石，堆積在東關橋橋頭，形成了一道約半人多高的馬牆。
梭形車頭，兇狠的將擋箭車撞擊粉碎，而後勢無可擋的繼續衝擊。
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衝車就到了跟前。
但傷亡再大，也好過全軍覆沒。
曹朋正色道：「孝直，我等需在此堅守至少兩日，告訴兄弟們，務必堅持，我當親自督戰。」
聲音洪亮，在夜空中回蕩。
「辛苦大都督。」
這也是從東關到西關，唯一的一條通路。
看著東關橋上那面迎風飄揚的大纛，他一咬牙，再次下令衝鋒……
其慘烈程度，恐怕尤勝昨日東關之戰。
法正虎目圓睜，大聲呼喊。
這傢伙，的確是不愧當今將魁元。」
「只等軍師號令。」
問題在於，他快要撐不住了！
喊殺聲越來越響，但曹朋卻恍若未聞。
關羽接連又發動了兩次亡命攻擊，把距離縮短了近一里之多。
如果繼續在東關堅持，勢必造成更大的傷亡。江夏兵今天的攻擊，較之昨日更加兇猛。想必關羽也知道，沒拖延一日，就會增加一倍的危險。曹軍主力隨時可能突破鄂縣防線，直逼下雋。如果他不能在曹軍主力抵達之前攻克下雋，那麼數千兵馬，就將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曹朋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這很有可能是王雙等人已經得手，只是來得晚了一些，曹朋已經決定，撤出東關。
剛攻克了東關，正是志得意滿，氣焰囂張的時候。所以當關羽一聲令下后，江夏兵立刻發動了兇猛的攻擊。廢墟之上，有盾兵在前，掩護前進；而在東關大街上，江夏兵把臨時製作的簡陋擋箭牌推在前面，向東關橋緩緩推進。剎那間，東關橋頭，萬箭齊發……站在東關城頭，可以清楚的聽到那弓弦如一的聲響……錚！嗡……一排利矢衝天而起，飛射而來。
好開闊的視野！
而在東關橋頭，法正身著皮甲，手扶寶劍，親自督戰。
卻聽東關橋頭傳來一陣爽朗笑聲，「二將軍，朋大好人頭在此，若想殺我，何不前來……」
關羽接連發動了五六次攻擊，卻遲遲不見效果。
這個時候，曹朋表現的越是輕鬆，曹軍將士就越是安心。
剛才江夏兵的進攻，已連放出三十輛衝車……對江夏兵造成了巨大傷亡的同時，也讓法正暗自擔心。
「這傢伙瘋了！」
片刻后，他突然刀指橋頭，厲聲喝道：「曹家小賊，某誓殺汝。」
如今，關羽親自出陣，卻非同尋常。
風城頂上突然失去了礌石壓制，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關羽鳳目
心中陡然間大怒，他命人取來重甲，劈在身上。手持雙刀，健步如飛，眨眼間便衝到了最前方。
曹朋突然一咬牙，厲聲道：「他關雲長不害怕，可是我就不信，他江夏兵，個個都是關雲長。」
而其他的江夏兵，則連忙閃躲。可是衝車車頭上三排倒鉤，卻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倒鉤兇狠的從軍卒身體上劃過，把江夏兵攔腰斬為兩段。與此同時，有一些江夏兵閃躲不及，被倒鉤拖著往長街盡頭滑行。倒鉤撕裂了衣甲，撕裂的肌腱，當慣性消失，衝車轟隆一聲倒地之時，那江夏兵已被拖得血肉模糊，恍若一堆爛肉。長街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印子。讓那些正準備衝鋒的江夏兵，看得是目瞪口呆，面色慘白，一時間竟再也不敢發動衝鋒。
江夏兵的弓箭手，占居人數的優勢。
關羽咬牙切齒，低聲咒罵。曹朋這一手的目的，已經非常清楚……我可以讓出城關，但是我會憑藉整座城池和你周旋。只要你關羽一天不能把下雋全部佔領，我就要拖住你一日。
關羽在喘息一口氣之後，再次一馬當先，衝上了長街。
「回大都督，一切已準備妥當。」
有扈從上前勸說：「君侯，兒郎們快頂不住了……再這樣衝鋒，只怕不等咱們攻下東關橋，自家就要潰敗。當務之急，先穩一下陣腳才是。還有，風城頂上，馬主簿久無消息，也許打探一番。若馬主簿在，說不定能想出什麼辦法。咱們還有時間，且休息一晚，來日再戰。」
有親隨上前詢問。
就在法正連連呼喝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說話。
「大都督……」
整個東岸，猶如一片廢墟。
關羽真的是瘋了……
此時，天將人定！
退回長街盡頭，關羽仍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受。
他扭頭，對劉聰道：「孟明，準備好了？」
而下雋整座縣城的地勢，卻又是西高東低。
然則身為主將，他卻不能休息，必須要坐鎮中軍。
然而，東關告破，風城頂的作用已經失去。關羽分的清楚輕重！他知道，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攻克下雋，而後整頓兵馬，並派人向劉備求援。風城頂的馬謖雖是個人才，可是相比之下，卻比不得當前軍務。所以，關羽沒有理睬風城頂的變故，而是率部直接衝進了下雋城內。
「他要消耗咱們的衝車，那就陪著他瘋。」
原本打算在東關堅守兩日，但而今，只守了一天半。
可是他更清楚，再強攻下去，未必能有結果。
他抬頭，向東關橋頭看去。
風城頂守衛森嚴。
原以為，關羽會休整一下，哪知道這傢伙竟然這麼著急，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開始攻擊。
東關橋上，曹軍同樣有死傷，但相比之下，這一場惡戰對曹軍而言，遠不似東關之戰那般慘烈。
而風城頂上的礌石轟擊，也沒有停息。這就說明，王雙沒有得手！否則風城頂的威脅，就應該不復存在。曹
以前，由於擔心洪澇的問題，所以下雋主要是在西岸開發，而東岸也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貧民區。
「他不是瘋了……而是覺察到了衝車的弱點。他這是用人命來縮短衝車的攻擊距離，我卻是小覷了這位漢壽亭侯。」
曹軍，嚴陣以待。
「回大都督，兒郎們已經準備妥當。」
而在東關橋西岸，一桿大纛迎風飄揚。
東關橋上，曹軍憑藉馬牆的掩護，不斷予以還擊。在這塊長僅止兩里的長街上，喊殺聲震天，戰鼓聲隆隆。
兩個彪形大漢，舉著火把點燃衝車上的引火物。
「如此，就拜託孝直。」
只有親身經歷了東關血戰，才知道那裡的戰鬥，是何等慘烈悲壯。
同時，關羽下令，命弓箭手還擊，掩護兵馬推進。
昨天，東關城頭有守軍千餘人。
法正忙扭頭看去，只見曹朋在文武和羅蒙的護衛下，走上東關橋。
一個晌午的時間，下雋曹軍死傷超過二百，比昨日的情況更加嚴重。
而現在，撤離東關的曹軍將士，不過三百餘人。
主將親自上陣，江夏兵頓時氣勢如虹。
關羽帶著人來到陣前，看到地面上的衝車殘跡，面頰抽搐不停。
摔落地面之後，那江夏兵口吐鮮血，頓時氣絕身亡。
「君侯，這當如何是好？」
卻見橋上曹軍，沒有任何動靜。
巨大的傷亡，令江夏兵也為之心驚肉跳，慌亂不已。
這一個不留神，便被一支利箭射中。關羽悶哼一聲，險些栽倒在地上……也幸虧是身披重甲，否則必然被箭雨射成了刺蝟。本想要一鼓作氣，衝上東關。可是接連受阻，關羽也清楚，事不可違。
羅蒙方經歷半日廝殺，已是精疲力竭。聽到曹朋吩咐，也不推辭，連忙帶著人，過橋而去。
東關內，關羽催馬入城。
哪曉得東關雖然攻破，可是真正的惡戰，方才開始！
「恆若，準備棄守東關。」
而那被撞擊粉碎的衝車，在地面上殘留了一地碎石和燃燒的草木。
由於寇封戰死，文武重傷。
只見東關橋上，燈火通明。
從東關入城，至雋水，有一條大約三十度傾斜的斜坡。當初建城的時候，為方便通行，所以在東關大街上用碎石鋪築成路，可以并行三輛馬車。說起來，這東關大街，也算是非常寬敞。
可是，他已經向曹朋保證過，絕不去擾曹朋清夢。而今夕陽西下，距離天黑尚早，怎能驚擾主將。
江夏兵齊聲吶喊，緊隨關羽而上。
這傢伙為了奪取東關，至少損失了一千多人。可是看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氣餒，一副誓要攻取下雋的架勢。
「傳我命令，三軍輪流攻擊。
而曹軍的弓箭手，則憑藉地形……雙方你來我往，纏鬥不止。而江夏兵則不斷逼近東關橋，在距離東關橋頭還有四百餘步的時候，法正突然拔劍，厲聲喝道：「衝車，給我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