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驃騎行
第308章 雒陽烽火紀（終）
馬超心中此刻古井不波，沉聲道：「涼州馬超。」
那不就是說，楊賜和司馬防……
也知道，現在說打雒陽，根本是不合實際。
董俷又默默的注視雒陽城半晌，一咬牙，「我們去谷城！」
他越是這麼扯著嗓子叫喊，李傕郭汜二人就越是要下令關門。說實在的，鄭泰玩了一手讓他們非常反感的手段。居然讓馬超出面去安撫收攏涼州軍，這不是把幾萬大軍交給了別人？李傕當時是忙著對付驃騎將軍府，沒有品出這裏面的味道。
雒陽谷城門那足有千斤重的大門隨著李傕郭汜二人的厲聲喊喝，緩緩的關閉起來。
董俷的右手上，卻多了一柄金瓜錘，鎚頭握在手裡，那柄鑚的倒鉤上，滴著鮮血。
攻城嗎？
孔聖人曾說過一句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不行，這樣做卻是不太安全……
這一看，卻讓他忍不住激靈靈一個哆嗦。
種劭當日火燒南宮門，怎麼可能逃出生天？
只能說，劉備忌憚馬超。
其實，看著馬超狼狽不堪，李傕郭汜心裏還是很痛快。
就算得到了消息，他鄭泰還不是要靠他二人嗎？至於關東諸侯，哈，曹操在河內和袁紹打得不亦樂乎，豫州如今亂成了一團麻。只要殺了董俷，拿了玉璽，大事可成。
故而，他命家中下人和董曦交往，一開始也沒有說要如何如何？經過三個多月的接觸，鄭泰確認了董曦的想法之後，這才悄悄的和董曦見面，說出來自己的計劃。
「那又如何？」
二馬並未止步，順勢沖了過去，火星四濺。
「若仲義能殺董俷，則是首功一件。」
文秀，說的是董璜。
當種拂行動之後，鄭泰手持袁隗的印信，找到了種劭。
鄭泰心裏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曉得那楊彪知道這消息后，會是什麼反應呢？
若是那傢伙拿著玉璽，可別忘記了，那可是會釀成大禍。
賈和看出了李傕郭汜的意圖。
鮮血汩汩流淌，腸子從傷口滑落出來。馬超依舊挺直腰桿，玉面慘白，沒有血色。
董俷割發立誓，卻是讓李傕郭汜等人面無人色。這是以父母之名起誓，在眾人眼中，可是非常重的誓言。
沒錯，他的確是有借馬超之手，分化涼州軍的意思。
待種劭離開，鄭泰卻盯住了董曦。
鄭泰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們手裡幾萬人馬，為何要懼怕董西平一人？不是說過了嗎？就算他董西平厲害，萬夫不擋之勇，難道他還真的可以抵擋住萬人？
這名叫董曦的壯漢，卻是和董璜一起長大的夥伴，二人親若兄弟一般。
在過去的一年中，種劭按照鄭泰的指點，多次與關東諸侯聯繫。這也就是李儒始終不能找到鄭泰蛛絲馬跡的原因，這二人依照早先的商議，一年中根本沒有碰頭。
略顯單薄的背影，在陽光下卻透著一股子悲壯。
剛才董俷看他們的目光，森冷而不帶半點情感，可真的嚇人。
他將橫刀低垂，沉聲道：「令尊死的很威武，不曾丟掉武人的尊嚴。我自知不是武功侯你的
鄭泰說：「李傕郭汜不足以成事，此二人已經被董家子震懾，必然大敗。司隸之地，我雖有安排，但只怕會有萬一。所以，如果一旦失敗，你就要回到董俷身邊。」
而鄭泰看城頭上士兵的表情，也知道李傕郭汜說的不差。
董俷並沒有感覺到那種勝利后的喜悅，相反卻有一種很難過的情緒，說不出滋味。
戰場上的死人，和他平時看朝廷處決人的情況那是完全不一樣。
「二位將軍，可曾見到傳國玉璽？」
他帶上斗笠，快步走出了書房，攜帶著鄭泰的符節，揚長而去。
種劭點頭，「孟德早先派人傳信，他已經秘密勸降了李通，滎陽如今已在他的掌握。只要鄭公您一聲令下，孟德麾下三萬精兵，可以在一日之內，抵達雒陽城下。」
董俷滿身的血污，一手拎著大鎚，鮮血沾粘著肉糜、骨頭渣子，順著鎚頭滴在地上。
董俷並不認識馬超，不過從他頸中系著的火紅色狐狸尾圍巾，能看出一絲羌人的氣息。這是個涼州人，應該是生活在羌漢混居的地帶，火狐狸……是野狼羌特產。
突然笑了起來，馬超朝著賈和揮了揮手后，撥轉馬頭，向戰場中跑了過去。
鄭泰長出一口氣，嘴角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帶著家將走下城樓，不過並沒有去皇宮，而是直接回了家。鄭泰住在永安門大街上，不算繁華，不過很安靜。
董卓死了，涼州軍只能是他李傕和郭汜二人的。憑什麼要馬超出面來安撫涼州軍？
李傕郭汜相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傕郭汜，爾等聽著，若不將爾等挫骨揚灰，董俷誓不為人……今日雒陽中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能關，不能關……」
一沒有攻城器具，二沒有足夠的人馬。
城門大開，有一個個士兵魚貫出城，收拾戰場上的殘骸。賈和帶著幾個倖存下來的護衛，把馬超和牛吉的屍體都收攏起來，默默的趕著牛車，回雒陽城內。他沒有去找鄭泰，而是直接回了他們在壽春門外的住所。至於心裏是怎麼想，無人知曉。
「仲義，我有一事相求，唯有仲義可以做到。」
誰也不會去在意一個陌生人，而種劭，就成了那個陌生人。
鄭泰想起了一件事。
那麻沸散，就是一種高強度的麻醉藥。加入鐵甲軍的飯菜中，效果也不明顯，可是卻容易令人起困意，身體疲憊。這也就是鄭泰等人為什麼可以輕易攻破太師府的原因。
賈和頭也不回的下城去了，和匆匆趕來的鄭泰擦肩而過，卻如陌路人一般，不理不睬。
「申甫，李傕現在離開了雒陽，我看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李傕郭汜陰著臉，沉聲說道：「非是我們不願追擊……你看看城外的樣子，你再看看這滿城士卒的狀況。董西平號稱涼州軍第一武將，如今又有華雄徐榮二人……你知不知道這
抬頭看，城門樓上賈和正緊張的看著他，眼中飽含關切。
董俷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看看正聚攏過來的兵馬，也知道攻打雒陽，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那麼就請申甫你辛苦一趟，立刻和孟德匯合，從今日起，我可在雒陽堅持五日。」
刀錘相撞，發出刺耳的金鐵摩擦聲。
「呵呵，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不過，這時候鄭泰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有些人的想法很奇怪，很容易鑽牛角尖。
這二人現在也不覺得害怕了，安排了幾個親信之後，帶著人就從雒陽開拔出去。
這時候，馬超已經忘記了一切，眼看著董俷，心中的恐懼消失無蹤。
賈和大聲叫喊，可是馬超卻恍若未曾聽見。
鄭泰先一怔，大叫一聲：「不好！」
似乎是武威一帶的風俗？
回到家，直接就進了書房。
催馬上前，董俷與馬超對面。
董曦一怔，拱手道：「鄭公為我家公子報仇，董曦願效犬馬之勞。」
而曹操，鄭泰自認是非常的熟悉。
韓猛李通，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得到消息。
想當初，來到雒陽時，一心想建立如董俷那般的功業。可如今，卻落得個孤家寡人。
語氣很平靜，臉上還帶著淚痕。
當董俷帶著人馬消失在地平線，李傕郭汜二人的心，呼的一下子就沉入了肚子里。
賈和雖是文人，卻在一剎那間，明白了馬超心中的想法。眼淚刷的一下子流出來。
董璜被殺之後，董曦就留在了大宅門裡。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忘記了董璜的仇恨。
「二位將軍難道不明白嗎？沒有傳國玉璽，皇統就無法確立。就算是皇上下旨，沒有玉璽，各地諸侯都可以拒不奉召，以為矯詔。不行，絕不可以讓董家子帶走玉璽。」
可是他沒有經歷過戰場上的撕殺，沒有看到過那絞肉機的模樣，說起話來自然輕鬆。
馬孟起，你未曾丟了武人的尊嚴！
董俷心中一動，「你是馬超？」
橫刀在手中一轉，董俷一手抓住髮髻，揮刀斬斷。
胯下戰馬那個驚勁兒已經過去了。
理論上而言，鄭泰想的不錯。
掙扎著站起來，跑到了馬超身旁。
從一開始，鄭泰就沒有真正的考慮過和李傕郭汜合作。
種劭正和這人說話，見鄭泰進來，兩人同時起身。
但即便是這樣，孟坦和典滿催馬就往城根下跑去。城頭上的李傕郭汜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孟坦典滿過來把大鎚拿走，居然沒有做出半點的反應，呆立與城頭上。
說起來，應該是半斤八兩。橫刀斬來，在陽光的照映下，寒光閃閃，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聲，直向董俷砍下來。那橫刀輕飄，看似沒有半分力道，卻又迅猛如雷。
鄭泰笑著，把董曦按坐下來，沉聲道：「其實很簡單，殺文秀者，共有三人。董賊、李儒和董俷。如今董賊雖死，可那李儒和董俷依舊逍遙……更重要的是，那董俷手中可能有傳國玉璽。我請你回董家，暗
「正是在下！」
這是一場武人的對決，不參雜任何陰謀詭計在裏面。董俷用擂鼓瓮金錘一點，「馬超，放馬過來。」
可等他和郭汜匯合在一起后，越想就越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兒。
賈和突然說：「還請二位將軍打開城門，我欲出城為我家少將軍收斂屍骨，可否？」
可看出了又有什麼辦法？這城門樓上，全都是李傕郭汜的人，他一個書生又能做什麼？
種拂果然失敗了……
董俷根本沒有見過董卓，自然不可能拿到玉璽。唯一的可能就是，董卓早已經把玉璽交給了董俷。那麼董俷從臨涇來祝壽，自然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那一方玉璽。
猛然回頭，遙望雒陽城頭眾人，目光落在了李傕郭汜的身上時，瞳孔猛然收縮。
李傕郭汜這時候已經點齊了兵馬。
賈和大聲喊道：「少將軍還在城外，再等一等，等一等！」
其實很簡單，鄭泰早就看出，種拂等人的計策不能成。只是作為死間，卻不好出面。
這一看，鄭泰也不禁心裏發寒，結結巴巴的說：「這些人，都是董西平一人所殺？」
接下來該怎麼辦？
董卓一死，雒陽大亂。
董俷只剩下一隻錘，馬超的槍早就不見了蹤跡。
只好把仇恨放在心中，一行人緩緩而退，漸漸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把罩面盔交給徐榮，又小校將那把橫刀拾過來，交到了董俷的手中。
谷城門沒有弔橋，那擂鼓瓮金錘就在城根下面。
而馬超歸蜀之後，最後鬱鬱而終。
鄭泰眼珠子一轉，低聲和身邊親隨說了兩句。那親隨點點頭，立刻急匆匆的離開。
董璜和董曦可說是無話不說，包括他覺得董卓不公，包括他對董俷的仇視……
就連董俷也不得不稱讚，錦馬超果然不同凡響。單錘抬起，迎著那橫刀卻刷了一個錘花，呼的一聲，同樣是輕飄而不著力，看似剛猛，卻隱藏著無數道暗勁在其中。
少將軍，威武！
緩緩摘下罩面盔，董俷厲聲吼道：「董某在此！」
話音剛落，胯下馬突然撲通跪倒，馬超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仰面朝天，橫刀飛出老遠。
他勸說種劭儘力忍耐，而後火燒南宮，造成了一個假象，那就是種劭葬身於火海。
那是個熱血之人，忠心與漢室。至於有沒有玉璽不要緊，只要漢帝在他手中，曹操就鬧不出動靜。嘿嘿，到時候，他就可以佔據雒陽，麾下又有曹操兵馬，還愁什麼？
鄭泰需要安撫眾人，還有各種瑣事，需要一一處理。
「虎狼之將，名不虛傳！」
一方面是被董俷嚇破了膽子，一方面也為除掉一個對手，這城門是不能不關，必須要關。
一個回合，二人同時撥轉馬頭，相視而立……
馬超輕輕一拍馬頭，「夥計，剛才對不住了……」
廢了老半天的力氣，不就是為了佔據大義，為了皇室正統？
那匹白龍汗血寶馬的胸口
目光向西北，身體抽搐兩下，寂然不動。
鄭泰讓種劭和董曦坐下。
不愧是錦馬超，不愧是蜀漢五虎上將！對於馬超，董俷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當年聽評書的時候，渭水河畔，馬超殺得曹操丟盔棄甲，割須棄袍，不愧虎將之名。
這一刀，盡得舉重若輕之妙，可說是馬超畢生所學之精華。
他不覺得董璜背叛董家有什麼錯誤，相反在董曦看來，董卓對董璜不公平，董璜也只是為了拿到本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就算手段偏激了一些，你董卓也不能殺了董璜。
馬超一死……
以後的馬超會不會如演義里那麼厲害，董俷不知道。不過眼前的馬超，卻令董俷敬佩。
「我這就動身！」
昨夜，在鄭泰決定下手的時候，董曦從驃騎將軍府中偷來了一包麻沸散。
李傕郭汜沒有回答。
馬超策馬，心中如是說。
「李將軍，為何不追擊？」
馬超胸前的盔甲，被倒鉤撕裂，從胸口一直到腹部。
鄭泰則把那人攙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文秀聰慧，我甚喜愛之。只可惜董賊當道，當年文秀出事的時候，我未能給予援手……董曦，你莫要責怪我才好啊。」
董曦一怔，不由得沉吟起來。
沒錯，是不能放過董俷！
在書房裡，坐著一人，年紀約二十三四，身高八尺，生的膀闊腰圓，一臉的忠厚。
「好，那我就答應了……」
種劭毀了自己的面容之後，就居住在金墉門外的一處宅子，深居簡出。
那白龍汗血寶馬輕聲嘶吟，搖頭擺尾，似乎是再說：主人，沒關係，沒關係。
比如早年的破羌，喜歡用野獸皮做成披肩，上面鑲嵌銅釘，保暖又具有防護力；燒當羌喜歡穿綵衣，白馬羌是以馬尾為裝飾，掛著帽子上，垂於兩頰外，很漂亮。
他才不會相信，董俷會放過楊賜和司馬防。
眼見著二馬照面，馬超突然直起身子，橫刀順勢揚起，雙手握住刀柄，高舉過頭。
看著緊閉的城門，馬超咬著牙，知道大勢已去。
一咬牙，馬超一聲歷嘯，戰馬暴嘶一聲，朝著董俷就沖了過來。只見馬超微微佝僂身子，橫刀低垂，在地面上劃過，火星四濺，「董西平，吃我一刀！」
「少將軍，回來……」
不過，最讓他吃驚的，還是李傕郭汜談到董俷時的表情，那就好像是見了鬼一樣。
種劭拱手，一揖到地，「若非鄭公，家叔之仇不能得報……當日在南宮時，若非鄭公，申甫已成死人。從今以後，申甫必將效死命與鄭公，請受申甫一禮！」
董曦沉聲道：「若有機會，我可殺董俷否？」
鄭泰和曹操，原本都是在何進麾下效力。
自幼生在涼州，董俷對於各羌部的習慣還是比較了解。
打開木匣子，那裡面擺放著董卓的人頭。
此時，李傕軍被殺得四散奔逃。
鄭泰把匣子推到了董曦的面前，笑道：「仲義，你帶著它回去，定能被董家子重用。」
二人一開始也都是不得意的人，所以彼此間頗親密。
董俷沒死？
只希望，那些人可以成事。
過去拿兵器，萬一城頭上李傕郭汜放箭，那和送死沒有什麼分別。
目光迷離，似乎帶著無盡的悲傷。這匹馬從小和馬超長大，如今隨著主人，倒在雒陽城下。
這是……
種劭二話不說，立刻答應下來。
久而久之，董曦對董卓董俷，也懷有仇視之意。
李傕郭汜面面相覷，突然間反應過來，厲聲吼道：「來人，馬上給我召集人馬。」
董卓死了，徐榮華雄已經把董俷視作了董卓的繼承人，也就是他們新一任的主公。
隨著李傕郭汜的離去，雒陽十二城門緩緩的關閉起來。
「公業，什麼不好？」
鄭泰暗中觀察了很久，董家可說是鐵板一塊，除了這個董曦。
這可急壞了賈和。
怨毒的看著李傕郭汜，片刻后，賈和向城頭下觀望。
這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
此次鄭泰謀划，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袁紹。給老袁家當了一輩子的暗間，已經夠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就如同董卓一般。伏波後裔，絕不會輸給鄙夫。
寶馬面朝西北，哀鳴一聲之後，倒在了血泊中，和馬超並排。
董俷忍不住笑了……
「去把我的錘拿回來！」
賈和的眼淚蒙住了雙眼，城頭上李傕郭汜等人在高興之餘，卻生出一絲悲傷。
也就是在劉備入蜀的時候，和張飛一戰，閃光了那麼一下，此後就再也沒有出彩的地方。是他能力不足嗎？劉備死後，魏國吳國幾路大軍圍攻，馬超帶兵鎮守關隘，只憑那錦馬超三字，就逼退了羌部人馬，若是庸才的話，豈能有那種威望？
李傕郭汜一怔，搖搖頭說：「未曾見到……傳國玉璽，不是應該在皇上的手裡嗎？」
李傕二人並不害怕鄭泰會鬧事，因為涼州兵馬幾乎被他二人全部帶走，他鄭泰就算是再有本事，也鬧不出什麼動靜。最重要的是，這京兆之地，除了涼州軍之外，就沒有第二支兵馬。
寫到這裏，也許會有人覺得奇怪。
種劭感謝完畢，那壯漢則雙膝跪地，「多謝鄭公，為我家公子報仇。」
鄭泰拍了拍手，書房外有親隨手捧一木匣子，走進書房，放在了鄭泰面前。
為什麼呢？馬超還在城外面呢，你這一關上城門，豈不是把馬超也給關在了外面？
拜見皇帝劉協，又處理完了各種事情。鄭泰這才抽出時間來見李傕郭汜，對剛才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見賈和面容森冷，鄭泰有點糊塗了。叫了兩聲之後，不見賈和答應，他滿懷疑慮的登上了城頭，在得知了事情的緣由后，頓時大驚失色。
「公業，我們現在就去追擊董家餘孽，一切就拜託你了。」
鄭泰走到垛口，向外看去。
可惜的是，那一戰之後，馬超落得一個家破人亡。
「那傳國玉璽，傳國玉璽一定是在董家子的手裡。」
谷城門已經關閉，萬余名李傕軍被徐榮等人追著砍殺。正當午時，陽光明媚。可雒陽城下卻是喊殺聲一片，兵器碰撞，慘叫聲不絕於耳，屍骸遍地，真是血流成河。
典滿牽過一匹戰馬，把大鎚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