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大海之王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九進九出無人敵！
「殺得好！」吳三桂大讚一聲。
他身邊的那些士兵，也都為主將的勇猛而震撼，他們吶喊呼喚。前赴後繼，去爭取著洗刷第一次大凌河之戰失敗的恥辱！
這時候的丁雲毅意氣風發。
「有此兩法，以弟之勇，雖千軍萬馬已不能當之！」吳三桂說到這，面色忽然一沉：「我認得這條千軍槊，你知道這原來是誰用的嗎？」
金虜後路被斷，被分成四個部分，糧草全無，一切的勝利天平都已經傾斜到了明軍這一方。決戰條件已經成熟。
那些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將士無不駭然，這是哪裡來的殺神？
正在那裡嘆息間，丁雲毅和吳三桂兩騎快馬已回。吳三桂將顆頭顱朝地上一擲：「那爾布不過如此，首級在此。二弟，可還能再殺？」
「二弟，燒得好糧草啊！」吳三桂大笑，目光忽然落在丁雲毅手裡的武器上：「二弟從哪裡得到的千軍槊？」
六年二月，后金兵擾平川、三山堡。按察使袁崇煥命趙率教統兵出擊，斬敵獲勝，升都督同知，實授總兵官，鎮守山海關。七年三月，移鎮錦州，任左都督。五月，后金兵合圍錦州。趙率教據城固守，併發火炮擊之，后金兵傷亡慘重。堅守二十四天，后金兵敗退。朝廷封趙率教為太子少傅，世襲錦衣千戶。
蒙巴哈戰馬沖得快，將至身前，丁雲毅一低身，一貓腰，手中千軍槊就勢揮出，正中蒙巴哈胯下戰馬膝蓋。
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會關心他們來自哪裡。他們家中還有一些什麼人。當戰鬥結束之後，失敗者會默然接受命運，而勝利者會發出歡呼。但這些已經死去的人呢？他們會在風沙的吹拂下變成一堆枯骨。
「趙率教？」丁雲毅完全沒有想到。
蒙巴哈眼看到一員明將殺來，不管不顧，迎頭而上。
戰馬方才停住，吳三桂忽然朝前一指：「那人叫那爾布，也是金虜中的
蒙巴哈落到半空的身體再度朝天飛起，等落下來的時候，一個人早已變成了一具屍體。
「吳三桂我知道，那是我們的老對手了，可那個丁雲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多鐸咬牙切齒地問道。
話音一落，兩匹戰馬已是爭先恐後衝出。
「夠了，夠了！」多鐸狂暴的打斷了部下的話，手指陣前，怒髮衝冠：「我女真人的威名在這裏喪失殆盡，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誰與我把這兩人的首級拿來，賞萬金！」
丁雲毅和吳三桂這兩個人，此刻已經成為了戰場上最為耀眼的兩顆明星！
「丁參戎。丁參戎！是丁參戎回來了！」
兩匹戰馬越沖越近，眼看迎面衝到，丁雲毅忽然一貓腰。
從此再也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做過一些什麼
「殺！」
戰場上廝殺的難分勝負，千軍萬馬的呼喊。震天動地。鮮血一遍遍的沖刷著大地，屍體把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都盡量填滿。
他的身邊響起了一陣歡呼，吳三桂大笑：「我二弟回來了，諸位，誰陪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把丁參戎接進來！」
一個人死去了，另一個很快便會填補進去，然後。他的遭遇便會和他的同伴一樣，默默無聞的死在這個戰場上。
大笑聲，吳三桂也是飛奔而出
「多鐸軍中繳之！」丁雲毅似乎對手中的這條千軍槊非常滿意：「我聽鄧長貴說，這槊有幾種用法，可我只會兩樣，一個劈，一個沖！」
正和多鐸所擔心的一樣，在大營被燒的消息在全軍傳開后，原本決死的決心迅速開始消除。尤其隨著夜幕降臨，擔心畏懼的情緒迅速擴散開來。
丁雲毅大吼一聲，策馬奔出。
吳三桂停住了手裡的刀，他知道這是誰來了。
一眾金虜將領面面相覷，對方士氣早已殺起來了，這個時候上去，除了送死還有別的用處？
他們並
這兩個幾乎同一時刻死去的士兵，年紀都只有二十上下。殘酷的戰場，並不會因為你的年紀而對你有任何憐憫之心
八萬人的決戰，在這裏爆發了！
勒馬衝上，一刀便砍下了那金虜將領腦袋，邊上金虜無不震駭，竟是沒有一個敢上來的。
「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多鐸暴怒地問道。
人的性命，在這樣的戰場上還不如一隻最卑賤的螻蟻值錢。
崇禎元年八月。趙率教移師駐守永平，兼轄薊鎮，統領八路兵馬。九月，奉命再守山海關，授平遼將軍。二年，清兵自大安口南下。趙率教統兵四千馳援，十一月，與清兵戰于遵化，寡不敵眾，中流矢以身殉國，享年六十，所部全軍陣亡。
吳三桂的笑聲在戰場上響起：「二弟你看，那邊那個叫程六十八，右手那個叫何爾哈齊，二弟你要哪個！」
「大明必勝！殺！」
「速促那，哇！」
「十五貝勒，南人兩個將領，連殺我副將一名，游擊三名」
吳三桂帶著他的士兵。一次次衝擊著敵人，他手中的那口大刀，早已沾滿鮮血，他也如同一隻猛虎，一次次的在敵人的陣中拼殺著。
金虜！
殺了明軍士兵的金虜，那個「哇」字同樣沒有喊出來，他的心口便也已經被一枝長槍洞穿
「丁項文，吳長伯，我大明有福了！」祖大壽連聲讚歎：「從哪裡給我大明賜了這兩個如此勇猛的將領。若是二人聯手，金虜豈是對手！」
吳長貴也是連連搖頭：「瘋子，瘋子，這兩個人已經完全瘋了！」
「丁雲毅在此，擋我者死！」
身邊諸將誰都不敢說話。
將，是一個軍隊的魂魄！
一口大刀，一條千軍槊，捲起的漫天塵
號角聲嗚咽的響了起來
「瘋子，瘋子！」祖大壽的嘴裏也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九進九出，九進九出啊！這兩個人殺紅眼了，殺瘋了！」
「我要何爾哈齊！程六十八歸你，大哥，且看你我誰想殺之！」
多鐸也同樣沒有準備再繼續等下去。他必須要在戰力沒有完全消失之前，衝垮對面的明軍。
敵陣竟然被這兩個視千軍萬馬為無物的青年將領，硬是撕開了一條口子。
「二弟如何耍賴，等一等我！」
說著環顧眾將，厲聲道：「丁雲毅，吳三桂九進九出，遍傳三軍，殺敵！」
吳三桂也是一聲大吼，衛護在丁雲毅一邊，拚死擋住那些敵兵。
丁雲毅見蒙巴哈驍勇異常，一口刀下已經砍殺了十多個明軍，於是對吳三桂說道：「大哥幫我護住側翼，看我去拿了他的腦袋，以祭趙總鎮的千軍槊！」
那兩個南人將領實在是太驍勇了，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擋者死，戰者亡。
「回十五貝勒，此人是台灣參將，據說在明朝中原剿匪之中，僅以三百騎便大破流寇悍匪首領張獻忠指揮的五萬軍，後來又在潁州」
吳三桂大笑：「方才我為你護住側翼，難道二弟不想回報我嗎？看我去取了那爾布的首級來！」
吳三桂朝那看去：「那人叫蒙巴哈，是個蒙古人，與我明軍廝殺多年，大有戰功。」
「瘋了，瘋了！」身後皇甫雲傑等將根本就追不上他們，皇甫雲傑連連搖頭：「台灣出了個丁瘋子也就算了，現在來到邊關，居然又出了個吳瘋子。」
「總鎮，快看，他們又殺了哲瀚和費哈喇思。現在第九次衝進去了！」
丁雲毅沉聲道：「我今既得趙總鎮千軍槊，不得不為趙總鎮報仇。」說著一指前面：「大哥，那個金虜將領是誰？」
吳三桂放身大笑，一催戰馬：「吳三桂在此，擋我者死！」
再看那些明軍
蒙巴哈一死，兩人心意相同，又重新明軍陣中，往來如風，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攔的。
「不錯，正是太子少傅，統領八路兵馬，平遼將軍趙率教！」吳三桂點了點頭：「當年趙總鎮持此槊，統三軍，決生死，進者生，退者死。與皇太極部下的精兵大戰三場，勝了三場，小戰二十五場，每戰必勝。後來他在遵化與金虜貝勒阿濟格的大軍激戰，被左翼四旗和蒙古兵包圍殲滅，趙總鎮中流矢墜馬，仍揮此槊力戰不屈而亡，這千軍槊便也落到了金虜手裡。」
「八進八出了，老天，丁雲毅和吳三桂已經八進八出了！」
不管將來吳三桂會變成什麼樣的人，起碼這一時期的吳三桂是大明真正不可多得的良將，是無限忠於大明朝廷的。和他在一起殺韃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至於以後他會不會成為漢奸？丁雲毅並不想知道，他只清楚，如果歷史真的無法改變，吳三桂還是成為了漢奸，那自己也會和他決死於疆場。
而吳三桂，無疑就給自己的部下注入了這樣的戰魂。
吳三桂這才重新策馬來到丁雲毅面前，面色凝重：「這原是與我舅舅祖總鎮齊名的遼東四大猛將里的趙率教用過的。」
忽然，在金虜的身後響起了一片「殺」聲。
兩個大明朝不世出的青年將領，如同兩道閃電，不斷的在敵人軍中穿梭著。
夜幕悄悄褪去，清晨的陽光降臨到了大地。
「大哥能殺，我就能殺！」
一個明軍士兵的「殺」聲剛剛喊出，胸口已經遭到了致命的一刀。他一聲不吭的便倒在了血泊中
祖大壽身邊一個副將連連咋舌道。
這種情緒是很難控制得住的，多鐸也無能為力。現在唯一希望的，是當天亮后，士兵們還能鼓起最後的勇氣，一舉殺敗明軍。
趙率教，這條槊竟
「我等皆願！」
現在，他們共同的敵人只有一個——
戰馬負疼，朝前一衝，將蒙巴哈整個人都掀起，丁雲毅狂吼聲，千軍槊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蒙巴哈的身上。
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年輕將領，竟然完全不顧敵眾，單騎沖敵。
那些裝扮完全不同的士兵，在不大的戰場上絞殺在了一起。浴血奮戰，捨生忘死。
這個時候的吳三桂，是勇猛的，是忠於大明的，是大明在邊關的第一猛將！
「殺」
「速促那」
兩種不同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后金軍入侵遼東，趙率教傾家資招募勇士。隨叔祖趙夢麟出征。趙率教被敵圍困，力戰得以脫身，以軍功升為副總兵，掌中軍駐遼陽。天啟二年，王化貞放棄廣寧城，逃往關內，關外之城盡為無人防守之空城。趙率教帶領家丁三十八人前往。收復前屯衛城，至中前所屯兵據守，招撫關外流民五六萬口。令壯者從軍，弱者屯墾，軍威復振。四年後。趙率教升任都督僉事，加授部兵銜。
戰旗招展，風舞獵獵。
祖大壽已經準備決戰了！
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一個是參將吳三桂，一個也是參將丁雲毅。」
丁雲毅一語落地，戰馬已經奔出。
烏雲遮擋住了太陽，似乎太陽也不願意再看到大地上這最可怕的一幕。
丁雲毅搖了搖頭，吳三桂正想說話，見一個金虜將領沖了過來，吳三桂勃然大怒：「我自和我弟說話，如何敢來打擾！」
丁雲毅笑道：「大哥想要做什麼？」
丁雲毅深深的吸了口氣。趙率教陣亡后，這條槊落到了金虜手裡，現在又回到了自己這，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看到了，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多鐸面色陰沉，滿腔的怒火都清晰的寫在了臉上：「九進九出，殺我戰將一十六名，我女真人的顏面都被他們殺光了！難道我女真的勇士，就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