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滌江山
第三百一十五章 總兵官
真天才，賊人是敗了，可那五省的人也都餓死了！崇禎氣得下旨道：熊文燦，你少給我裝孫子！滅不了張獻忠，我砍你腦袋！
「紅夷、佛郎機國、干臘絲國、英國四國組織聯合艦隊敗后，蠢蠢欲動，不肯認輸，又組織艦隊，欲要大舉進攻台灣。台灣虎賁衛艦隊出海迎擊，連折三陣，損失戰船八艘，現正苦苦支撐之中」
「張獻忠和李自成平了，中原大抵也可以定了。」崇禎把話題從流寇上轉了回來：「今日盧象升上本，邊關吃緊，朕想著把丁雲毅給調到邊關去」
除了身邊的宦官，哪怕是再信任的大臣。崇禎也一樣會多長一個心眼，也一樣會防備著的。
自己到底還是沒有看錯丁雲毅，丁雲毅對朝廷到底還是忠誠的。
「我沒有這麼說，沒有這麼說。」王承恩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太巧合了而已。我也說不出到底不對在哪。按理說四國聯合艦隊被打敗了，他們來報仇也無可厚非，可為什麼叛賊和海盜也在這個時候鬧事？太巧了，太巧了。」
崇禎大略看了看，面上顯得更是煩躁：「情況遠比說的要嚴重。陸齊誠的密折上說，那些什麼紅夷和佛郎機人，知道丁雲毅離開了台灣，便幾次小規模的進犯，台澎無人指揮，只能堅守，後來知道幾個地方大舉來犯，只能迎戰，沒有想到因為缺乏統一指揮，卻吃了一個大敗仗。好啊，好啊，中原要丁雲毅，邊關要丁雲毅，現在福建也要他了。朕，朕恨不得把丁雲毅一分為三來用那！」
只不過王承恩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自己心中雖然不以為然，總還是要順著他的心思才是。
熊文燦接到聖旨后眼淚差點沒下來，只得遵旨。
每一次丁雲毅的出現，總能給所有人都帶來驚喜。每一次丁雲毅的到來，總能給朝廷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熊文燦當然怎麼也都想不到張獻忠是詐
聖旨一下這可怎麼辦？
王承恩苦笑了聲：「聖上的脾氣，你我都清楚得很。他對丁雲毅信任有加啊。再者，丁雲毅才幫朝廷平定了心腹之患，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傷了將士們的心那。還有一點更加重要，若是福建局勢是真的那麼嚴重，我若在聖上面前說了什麼不妥的話，豈不是耽誤了前線軍情，毀了我大明的萬里長城嗎？」
「是，我心中總記得聖上的恩典便是。」楊嗣昌嘴上說著，心裏卻在那冷笑一聲。
你不發兵，可張獻忠他發兵，咱都等著挨刀？還有這個：「賊之所憂者，糧也。可將湖南等五省之糧，焚之。賊必敗崩」。
丁雲毅！
王承恩把楊嗣昌送了出去，忽然問道：「楊大人，這丁雲毅才離開福建，怎麼福建就亂起來了？這時間上吻合得也太巧了些吧？」
「剿不如撫」！
「都走吧，朕要好好的靜一靜。」
熊文燦決定對張獻忠「撫」了。
「好啊，好啊，就不肯讓朕有一天的太平。」崇禎才高興了沒有多少時候，此時又被這些情況弄得心煩意亂：「中原定了，福建又亂了。陸齊誠呢？他有密折沒有？」
丁雲毅！
「公公擔心的是。」楊嗣昌嘴裏如此說著，心中卻大是不以為然。
爭氣，太給自己爭氣了，即便在面對崇禎皇帝的時候，楊嗣昌也是讚不絕口：「陛下，此次雖然臣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張網』，但丁雲毅的功勞也絕不可湮沒。此人殺伐果斷，接連大敗張獻忠、李自成這樣的巨寇，實在是我大明第一良將那！」
「若是人人都能像丁雲毅一樣，朕又何必把他調來調去的那。」崇禎嘆息一聲：「算了，眼下中原算是沒有問題了，福建安危，不容有失，讓丁雲毅回去吧。」
「回陛下，昔日，鄒維璉巡撫福建之初，剿滅福建
一個太監，好好的侍侯好皇上也就是了，對朝廷大事何必那麼操心？他竟對丁雲毅這樣的人都不放心，難道這普天下，還有比丁雲毅對朝廷更加忠心的人嗎？
「總兵？他該當總兵。」崇禎笑著說道：「楊嗣昌，你以為如何那？」
「是。」楊嗣昌壯了一下膽子：「中原用兵調丁雲毅，邊關用兵調丁雲毅，只恐這麼調來調去，非但丁雲毅疲憊不堪，而且其他將士們也會心有怨言，難道我大名真的只有一個丁虎賁了嗎？所以，在臣看來，還是讓丁雲毅回去的好。」
王承恩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一份是福建巡撫張肯堂的，另一份，則是皇上派去台灣的監軍陸齊誠呈上來的。
王承恩卻是一臉的憂心忡忡：「這次本是可以滅了張獻忠的，但熊文燦卻採取了招撫，本來聖上恨熊文燦入骨，但熊文燦上了一本，聖上看了，居然也同意了。我實在擔心得很，我聽說張獻忠此人狼子野心，心機深沉，我怕他降了再反那。」
從一個九品巡檢，到堂堂總兵。丁雲毅只用了最短的時間便爬到了這個位置。對於所有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幾天後，這道奏摺飛抵京城。崇禎看完后差點沒把鬍子拔下幾根來。這叫什麼玩意：「古之用兵者，無不擇時而發。」
這算命先生還當真是算準了，熊文燦的貴人果然到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張獻忠已經投降，李自成也遭到了慘敗。所部幾乎損失殆盡，當消息傳到京城，朝野內外一片歡騰。
丁雲毅連番激戰。殺得張獻忠幾乎身死，
他說到這，似乎有所顧慮，崇禎不耐煩地道：「不要吞吞吐吐的。」
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自己的「四正六隅、十面張網」之計何等犀利，那些反賊要麼被剿滅，要麼投降，除此之外哪裡還有第三條路可走？
丁雲毅，又是丁雲毅！
王承恩咳嗽了聲，心情大好的崇禎卻笑道：「王承恩，朕知道你也對朕忠心耿耿，可是那，你先看看這兩份摺子再說吧。」
路上，熊文燦第一件事就是花重金招募來了兩千火器兵，充當自己的護衛隊。接著又請來了一位號稱「東山大仙」的算命先生給自己算命。
說完，他點了點放在案上的兩份摺子。
楊嗣昌趕緊道：「陛下，臣以為，目下中原已定，邊關雖然吃緊，但中原之兵大可以抽調過去，想來可以應對，更何況」
楊嗣昌和王承恩面面相覷，怎麼聖上一轉念，居然又想把丁雲毅拉到邊關去了？他從台灣到中原，再從中原到邊關，難道堂堂大明，便只有一個丁雲毅嗎？
楊嗣昌此刻的內心是得意的，不僅僅因為自己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張網」的計謀，更加重要的是自己用對了一個人，正是此人，才把反賊徹底的「平定」了：
但是不管怎樣，起碼大明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個總兵誕生了：
算命先生給他算出的是「貴人相助，賊人必敗」。
「傳旨。」崇禎在那想了一下：「晉丁雲毅為福建總兵。加驃騎將軍，加授上護軍。不過」崇禎在那想了一下：「還是讓他駐紮在台澎二地，福建的那些事情。仍舊交給張肯堂和鄭芝龍去打理著吧」
「什麼？」崇禎失聲叫了出來：「中原剛剛定了。怎麼那些紅夷和佛郎機人又冒出來了？張肯堂和鄭芝龍呢？為何不大舉增援台灣？」
兩份摺子無一例外的都說到了丁雲毅如何如何的盡忠職守
「公公對我大明的一片忠誠，日月可鑒。」楊嗣昌順口恭維了聲。
熊文燦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天我心疼什麼珠寶，裝什麼清官。這下好，把自己的小命都要裝到鬼判官的兜里去了。一時間，熊文燦急得抓耳撓腮，突然雙眼一亮。心說，我與其送死，還不如裝成個大傻瓜。說不定萬歲一生氣，就免了我這差事。想到此熊文燦抓筆在手，給崇禎就寫去了份奏摺。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奇文之一：《五難，四不可》。
崇禎還沒有把話說完。外面太監吳直已經急匆匆走了進來：「陛下，福建急報。」
「陛下聖明。」
崇禎儘管多丁雲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疑心，但一樣還是在防備著他。堂堂一個福建總兵，卻只管轄台灣、澎湖二地，範圍尚不及鄭芝龍這樣一個副將大，內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一目了然。
王承恩叮囑道：「楊大人，你是兵部尚書，這些事情總免不得還要你多費心才是。一個是張獻忠務必要看緊了，一個是李自成到現在還沒有落網，總要努力抓捕才是。眼下朝廷正在抓緊對遼東用兵，這中原，可實在是再也亂不起了啊。」
張獻忠正愁得想撞牆。突然聽說明使持書勸降來了。張獻忠轉了轉眼珠，想起了郎先生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幾個故事。於是讓來人進來，先虛張聲勢了一番，然後壯著膽子，提出了兩自己的條件：
「陛下，丁雲毅已是副將，再升，便是總兵了。」王承恩在一邊提醒道。
京城。到處都在傳唱著丁雲毅的名字。
流寇的被剿滅，讓崇禎皇帝也是心情大好：「是啊，朕當日就說過，朝廷若是多謝丁項文這樣的人，還用愁什麼流寇？賞，要重重的賞！陞官，朕要升他的官！」
在同意投降之後，張獻忠把四萬人的部隊分佈在總部谷城的四郊。分四營，各設一員大將率領。在休整期間，
王承恩怎麼也沒有想到，陸齊誠在摺子里對丁雲毅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一顆心於是也就漸漸放了下來。
再者，張獻忠投降后，大量官兵在那監視著他，他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當然，還有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張網」之計的楊嗣昌。
而這一點。卻與張獻忠是一拍即合的。
楊嗣昌眼睛動了下：「既然如此，公公方才為何不在聖上面前說出疑惑？」
周瑜可以讓黃蓋詐降勝了曹操。唐賽兒可以用詐降打敗了永樂皇帝派來的官兵，現在自己在最困難的時候，一樣也可以靠著詐降為自己爭取喘息之機。
這份摺子里，丁雲毅何止是一個大忠臣？簡直就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忠貞之士。
尤其是在陸齊誠的摺子里，更是說台灣之困難，遠非語言可以形容，但即便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丁雲毅依舊想著為朝廷分憂難解，不惜自己變賣家產，也要活幾十萬災民性命。
「福建急報？」崇禎皺了一下眉頭：「說。」
張獻忠的一顆心放下來了。
先是高迎祥為他生擒，接著張獻忠、李自成又接二連三的敗在了他的手裡，中原能夠平定，他幾乎佔了一大半的功勞。
不得遣散、分解我的隊伍。如果答應我就投降！
丁雲毅！
只是這話放在心裡，哪裡敢說出口來？
「有。」吳直趕緊把陸齊誠的密折遞了上來。
本來張獻忠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根本不做任何幻想，誰想到不到兩天時間，明使便帶來了熊文燦的回答：答應張獻忠提出的條件！
楊嗣昌急忙道：「陛下聖明，丁雲毅雖然年紀輕了一些，但卻有勇有謀，更加難得的是，他對朝廷忠心耿耿，他這次又立下如此大功，若不升他，實在說不過去了。」
楊嗣昌一怔：「難道公公認為這裏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