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滌江山
第五百五十一章 壯烈殉國！！
「臣領旨。」丁遠肇沒有一絲一毫的謙讓。
「王承恩，朕不許你死，朕還要帶著你一起殺賊！」崇禎大聲叫著，可王承恩什麼都聽不到了。
論奸，當朝無人能奸的過他王承恩。論忠，也無人能忠的過他王承恩。他頻施毒計幹掉了了自己的一切敵人，他幫崇禎登上帝位，他為崇禎出謀劃策,，為他帶大、教導、輔佐的皇帝留盡了最後一滴血。
他死得並沒有什麼遺憾。
劉宗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地的屍體。他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明朝的皇帝居然會用一種如此壯烈英勇的方式死去。
大明王朝無可奈何地走向滅亡，而且亡在一個頗想有所作為的皇帝手上，讓人扼腕嘆息。其悲劇性就在於，並非亡國之君的朱由檢演繹了一幕亡國的悲劇。
是的，他們的確進入了京城，實現了之前從來也都沒有想過的「奇迹」可是他們又得到了什麼？
他緩緩的舉起了手裡的劍
「把朕的天子劍拿來！」崇禎站起了身，從王承恩的手中接過了天子劍，緩緩拔劍出鞘，用力朝前一指，然後厲吼一聲：「殺賊！」
洪調元大吼一聲：「丁雲毅，陛下和我先去了，你是武烈王，若你不能為陛下報仇，你不配當我大明的武烈王！」
丁遠肇聽得怔在了那裡。誰想到崇禎的話還沒有完：「還有那，朕決定再封他一個王，武烈王！」
「陛下，臣這次恐怕要抗旨了。」洪調元慘笑一聲。
一顆腦袋落到了崇禎的腳邊，崇禎抬起了頭，他看到了已經斷了一條腿的洪調元，不得不用一枝長矛支撐著自己才不倒下。他另一隻手裡的綉春刀還在滴著血：「陛下，賊寇首級臣給您拿來了！」
洪調元聽到了崇禎皇帝的召喚，他不顧一切的殺開了一條血路，殺到了崇禎皇帝的身邊。他見到崇禎皇帝也在那喘息著，在他身邊站著的，是衣衫破碎，滿身是傷的王承恩。
老紀老了，但他一樣還可以上陣殺敵。他手中的刀也是綉春刀，他手中的刀一樣也可以讓流寇們感到最可怕的寒意！
他緩緩的跪倒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崇禎朝鬼伯看了眼：「可是朕在想，朕的聖旨由誰送到丁雲毅面前呢？鬼伯，丁遠肇，你們都給朕聽好了，朕不允許你們死。丁遠肇，朕命你為欽差大臣，把朕的聖旨給丁雲毅送去。鬼伯，
「臣在。」
崇禎的自刎身死，讓一切原本已經註定好的歷史軌跡發生了最重大的改變，隨後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讓他們難以想像的。
「你不是武烈王那。」崇禎也在那微微笑著：「咱們都不是武烈王。朕聽說武烈王在戰場上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朕還聽說那些流寇、金虜只要一聽到武烈王的聲音，會嚇得調頭就跑，沒有人敢和他正面對敵的，可惜咱們都沒有見過他在戰場上的風采」
流寇的首領劉宗敏走了進來，看到面前的一切劉宗敏不禁大怒，他暴怒的吼著，暴怒的殺著他能看到的每一個太監。
和他一樣勇猛的還有老紀！
老紀的右胳膊跌落到了地上。
更加讓李自成、劉宗敏沒有想到的是，歷史在這裏產生了逆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流寇的小頭目大叫起來。
洪調元不要命了，這條命他早就不想要了。
是啊，無論封丁雲毅什麼都已經並不重要了，敵人已經快要殺到面前了。
「洪調元，你過來！」
太子太師、龍虎大將軍、右柱國、天下兵馬大元帥、討逆大將軍、武烈王——丁雲毅！
崇禎怔了一下，看到了洪調元的斷腿，然後忍不住搖頭道：「朕又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
「殺！」
如果再年輕十歲，他還可以戰鬥，沒準可以保護著皇上一起殺出去，可是現在卻不成了。
他又砍死了兩個敵人，他的身上也再度多了兩條傷口。洪調元大口大口喘息著，老了，老子，究竟還是老了。
這是大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
崇禎皇帝朱由檢，明朝第十六位皇帝，明光宗第五子，明熹宗異母弟，母為淑女劉氏。于大明天啟二年年被冊封為信王，年號崇禎。即位后大力剷除閹黨，並六下罪己詔，是位年輕有為的皇帝，崇禎在位的十七年，實在是一個悲劇時代。按照王朝的周期性規律——「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延續二百七十六年的明朝，算不上短命。整個明朝在永樂、宣德時期出現了第一個高峰，它的標誌就是震驚世界的鄭和下西洋，被西方學者讚譽為「發現世界」的壯舉。此後逐漸走下坡路，到了萬曆第一個十年，由於內閣首輔張居正的改革，出
在這裏，崇禎皇帝決定履行一個皇帝最後的職責；在這裏，王承恩、洪調元、紀德春和許多的大小太監們，都已經履行自己做為臣子的最後職責。
老紀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了，只知道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像今天這般酣暢淋漓過了。
大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大明崇禎皇帝在內城已破的時刻自殺殉國。
「王承恩，你這個好忠僕那。」崇禎的眼眶悄悄的紅了。
「臣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丁遠肇從容地道：「臣的這個兒子，桀驁不馴，以一介書生做到了福建總兵的位置上，可以說還是有很大本事的。許多都說臣之子早晚要叛，但臣卻不這麼認為。丁雲毅真要叛，就不會去攻打呂宋、扶桑，丁雲毅自始至終，始終都只在福建一帶活動，這是為了什麼？因為他的心裏還有大明。如果能夠平定流寇的，臣以為只有臣的這個兒子。臣也不瞞陛下，丁雲毅的部下已經到了京城，並且告訴臣，丁雲毅正率領虎賁衛趕往京城，所以咱們的仇就可以由丁雲毅幫著報了。」
這是大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
可是崇禎又無比的自豪，歷史上的哪一個皇帝到了臨死之前還有那麼多的太監不許慷慨赴死？
但是好景不長，皇帝為了消除張居正「威權震主」的影響，徹底否定了張居正的政績，甚至以為他是「專權亂政」、「謀國不忠」。於是乎，萬曆後期政壇高層忙於朋黨之爭，忙於「窩裡斗」國事急轉直下。到了天啟時期，皇帝昏庸，朝廷大權落入大太監魏忠賢之手，形成「閹黨」專政的局面，正直的官僚不是被革職，就是被殺戮，政局**透頂。
他，把劍用力的朝自己的頸部抹去
但他沒有等他說話，崇禎的臉已經沉了下來：「丁遠肇，難道你準備抗旨嗎？」
丁遠肇這些人走了，外面的喊殺聲似乎又近了一些，崇禎笑著對那些留下來的人說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他是老紀——紀德春！他是大明錦衣衛的千戶！
然後，他扔去長矛，一刀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心口
這個人，是所有流寇們的噩夢！
「其實朕無論封他什麼已經並不重要了。」崇禎嘆息一聲。
綉春刀在洪調元的手裡舞動著
朱由檢本人以自刎的方式壯烈殉國！
壯哉，大明！
猛虎出山，洪水滔天——洪三峰！
「死得好，死得好！」崇禎大笑：「賊寇們，你們看到我大明的忠臣沒有！有什麼樣的忠臣就有什麼樣的皇上！」
「皇上啊。」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居然笑了起來：「記得那次內臣遇襲，是丁雲毅救了我。皇上您是沒有看到，丁雲毅滿身都是傷，可他卻和一個瘋子一樣，不知殺了多少刺客。內臣現在身上才這麼點傷，為什麼就覺得疼，為什麼就覺得支撐不住了呢？」
洪調元瘋狂的吼著，瘋狂的揮動著手裡的綉春刀！老紀死了，老紀真的死了啊！很久很久以前，他和老紀就是這世上最親的兩個人了，可是現在老紀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崇禎淡淡笑著：「你說你兒子丁雲毅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會不會叛我大明。」
「陛下，我們都準備好了！」
儘管這個所謂的「兵部尚書」已經一點實質意義沒有了，但他還是大聲應了下來。
丁雲毅顫抖著道：「臣，臣兵部尚書丁遠肇領旨，陛下啊！」
崇禎勃然大怒：「朕在這裏說話，誰敢如此無禮？洪調元，去把他的腦袋給朕拿來！」
鬼伯沒有否認，緩緩點了點頭。
他看到那些太監們，就和自己還有老紀一樣的勇敢，他們紛紛的倒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求饒的。
「朕也這麼認為。」崇禎點了點頭：「說起來，丁雲毅為朕立下的功勞很大，朕是有一些對不起丁雲毅那。要為咱們報仇，的確只有丁雲毅了。所以朕昨晚擬定了一份聖旨。你聽著，朕想提丁雲毅為太子太師、加授龍虎大將軍，勛右柱國。朕還想提他為總督，可該提他為哪一方的總督呢？朕想了又想，只能恢復一箇舊制，升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再加討逆大將軍，節制天下討賊兵馬，你看這如何那？」
殺吧，殺光這些逆賊！不，也許逆賊是殺不光的，可是自己手中的刀，除非自己倒下否則永遠也都不會停止揮動。
平心而論，朱由檢在明朝諸帝中，絕對不是一個昏君，說他出類拔萃，也毫不為過。他上台以後，力圖挽狂瀾于既倒，由於問題積累太多，內部早已蛀空，頹勢難以挽回。無可奈何花落去，巍峨的王朝大廈，轟然倒下。
崇禎皇帝自刎了，京城也已經淪陷了，但有一
只要這個人還在，大明就不會亡！只要這個人還在，大明的天就不會變！只要這個人還在，李自成就一天也睡不安穩！
洪調元大喝一聲：「陛下說話，誰敢大聲喧嘩，奉旨，殺！」
崇禎指著劉宗敏大聲道：「洪調元，給朕把他的腦袋拿來！」
「好，你也是個天大的忠臣那！」崇禎放下了王承恩的屍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留給崇禎的時間不多了。
外面的喊殺聲隱隱已能聽到，崇禎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忽然招了招手，把鬼伯叫到了面前：「既然皇宮裡有你在，那京城裡一定還有你們的人，是嗎？」
當崇禎用盡平生之力的吼聲從他的嘴裏迸出，所有的人都義無返顧的殺了出去。
丁遠肇徹底懵了。
說著，他的眼睛漸漸的閉上了
朱由檢就是在這種形勢下繼任皇位的。他嚴懲魏忠賢及其黨羽，清查「閹黨逆案」為遭受「閹黨」迫害的官僚平反昭雪，撥亂反正，希望再次營建一個中興局面。然而時勢已經大變，東北的清朝羽翼日漸豐滿，明朝與清朝的戰爭屢屢敗績，滿洲鐵騎多次越過長城要塞，威脅北京及其周圍地區。以李自成、張獻忠為首的造反大軍，已成燎原之勢，馳騁中原。這兩股勢力，都想取明朝而代之。大廈將傾，狂瀾既倒，崇禎皇帝和他的大臣們，企圖挽狂瀾于既倒，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上演了一幕亡國的悲劇。在這一幕悲劇中，每個人都在演出悲劇，皇帝以悲劇謝幕，大臣們也莫不以悲劇收場。
「殺賊！」
最後的時刻到了。
那是大明天子——崇禎！
三月十七日半夜，守城太監曹化淳率先打開外城西側的廣甯門，流寇由此進入今復興門南郊一帶。三月十八日，李自成派在昌平投降的太監杜勛入城與崇禎秘密談判。
昔日殺人如麻，如今拚死殺賊！這一刻，所有的豪邁都回到了洪調元的身上！
這個忠心耿耿陪伴了崇禎如此多年的太監死了。
這是崇禎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屬於武烈王丁雲毅的時代，屬於一個全新的大明時代很快就要到來！
王承恩、洪調元、紀德春，所有所有的宮人們。
「陛下啊！」丁遠肇有些急了。
「那個是崇禎，那個是崇禎，抓住他！」
洪調元——
「朕升你為兵部尚書，如何？」
武烈王？大明的異姓王？
崇禎看到不看戰場，只顧著對王承恩道：「王承恩啊，你忠心耿耿的跟了朕那麼多年，現在你怎麼忍心先朕而去呢？」
殺賊！
賊軍殺進來了，但他們沒有看到驚慌失措逃跑的宮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龍袍，手握寶劍的天子，正帶著一群明知必死卻慷慨赴死的義士們！
那是大明的義士！
洪調元並不是很在乎：「陛下，事急，天子有天子的死法，切勿落入賊手。」
丁遠肇巍顫顫的站了起來，和鬼伯、許德忠、周喜一起最後又看了一眼崇禎，然後落著淚離開了這裏。
崇禎一口氣封了自己的兒子那麼多的官職，為什麼？
明知必死，慷慨而死，是為大義！
這一切都落在了洪調元的眼裡，他用力的點頭，然後大聲說道：「去吧，老紀，到下面等著我，老洪一會就下來陪你！」
最後一句話老紀已經聽不到了，他筆直的站在那裡，瞪著大大的眼睛，死了。
還能夠繼續奮戰的太監越來越少了，崇禎有些悲涼，到了現在最需要士兵的時候，卻只有這些太監們在為自己奮戰。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他所忠誠的皇帝！
老紀本來是想追的，可他身子晃動了下，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追了。他慘笑了一聲：「老洪啊，我不成了，我要先去了啊！」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書張縉彥主動打開正陽門，迎劉宗敏率軍入內城。
王承恩背靠著宮門，慘笑道：「皇上啊，內臣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內臣殺了三個賊寇，可是內臣也累了。內臣還想最後對皇上說一聲，天子有天子的死法，切莫落到那些賊寇的手裡。」
又是一刀落到了他的背上，老紀向前一衝，順勢把刀刺進了一個流寇的胸膛。但刀還沒有拔出來，流寇的一口鋼刀已經落到了他的胳膊上。
崇禎笑了一下：「那就好了。丁遠肇啊。」
老紀的身上中了一刀，他卻絲毫也沒有覺著，他咬著牙，任憑鮮血從傷口流出，繼續有刀刀的砍向敵人。
老紀拚命了！他用僅存的一隻手把一柄長矛拔出，一下刺死了一個敵人，剩下的一個流寇，竟然嚇得掉頭就跑。
老紀狂吼一聲，一腳踹翻了那個敵人，但就在此時，兩柄長矛刺進了老紀的胸口。
「臣洪調元領旨！」
「去吧，去吧。」崇禎疲憊的揮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