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慘紅之夜卷

第十三章 潰堤

慘紅之夜卷

第十三章 潰堤

「沒有但是,我們堅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察覺,這就是我們的任務。」輕言安撫著年青騎士的褐發騎士,不由一臉的凝重,「以騎士的榮譽發誓,我們將忠實的執行這次任務。」
褐發騎士露出了一個恭敬的微笑,一把拖住了作勢欲撲的年青騎士,三人就這樣退向了遠處的出口,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真有意思,我殺同族的時候,竟然讓血之禁衛軍在放風。」
「你倒是一條還算有用的走狗,不像那個只會說漂亮話的廢物,連我一記簡單的戰嘯都經受不起。」看著那騎士一連串乾淨利索的動作,女子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看在你們最近對我族的幫助上,不想和你們結仇,給我快滾,滾的越遠越好,否則下次碎的可就不是這把劍了。」
「蕭長老知道大人一直醉心於血術的研究,所以特地讓我送來這件小小的禮物,賓滿之珠。」
褐發騎士立刻將右拳舉在胸前,左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右腕,口中高唱著聖歌。隨著那雄渾嘹亮的歌聲,一面有若羽翼的光盾立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刺眼奪目的白光頓時將三人牢牢地籠罩起來,擋住那如彈片般紛飛的碎片與狂風。
「我的名字你們不需要知道,如果你們珍惜那短暫的生命,就馬上滾!」女子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快,又輕輕的頓了一下銀杖,「這裡是神聖的修羅戰場,不允許你們悠閑的作壁上之觀!我不想再多廢話!!」
周洪文下意識的接住了兩個物體,卻擋不住物體上蘊含的巨力,被連人帶椅撞的直退了五六米。勉強穩住身形后,他才發覺手中所抓的正是自己守在門外兩名護衛的人頭,每人額頭上都有著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正朝外流淌著腦漿。
「蕭晨曦啊,只要你能兌現許下的諾言,我暫時充當一把屠刀又有何妨……」
「閣下是狼族中的哪位長老?還是哪位族長?如此高明的手段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物,請告知閣下的大名。」
大門處,一個高瘦的老者執著一柄長刀邁入了室內,目光中透射著寒人心魄的陰戾。他打量著桌上漸漸石化的周洪文,嘴角上掛著一絲陰毒的笑意。那襲名貴的長老黑袍和銀色掛鏈,正代表了他的身份——最高評議會長老源義信。
在這片腥風血雨中,三名白種男子站在一座大樓的最高層,透過玻璃幕牆,看著腳下肆意破壞著遁世條約的血族,如惡魔般在城市中肆虐。
隨手在空中一招,霍雍掌中立刻出現了無數的光點,在空中飛旋凝聚成了一個點綴著無數群星的風水羅盤,由光線組成的羅盤上方位卦數清晰可見。他望了一眼蠢蠢欲動的段雲霄,這個年輕的後輩就如同太古時代的貴族那樣,臉上滿是期待和嗜殺的神情。
「開什麼玩笑?你瘋了嗎?!」看著桌上那三張代表血族領地擁有權的地契,以及一盒顆顆大如鴿卵的鑽石,感覺被侮辱的領主周洪文不由氣得滿臉通紅,狠狠盯著眼前的使者,「想用這種東西來收買我這個貴族?」
使者小輕輕掀開了盒蓋,一顆黃色的橢圓形水晶在燭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在水晶中間,一團黑色的物體正在慢慢旋轉涌動,就像是漆黑的瞳孔。
還未出發前往大宅參加宴會的三位領主,留在領地中的數十名官員,上千名的血仆,全部成為了這次襲擊的犧牲品。鐵靴踩著血泥和斷肢,披風染成了一片紫黑,血族就這樣在城市中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渾身的血腥氣息。不知所措的人類,只能躲在安全處,看著血族將面前的一切東西碾成粉碎。
在這一層留下了滿地的斷肢黑灰和到處流淌的鮮血后,源義信的直屬軍隊就這樣繼續衝殺了下去,將這座大廈每一層都變成了血紅的屠宰場。
「議長大人讓小人過來,聽從您的調遣。」
一名精悍男子正小心的尾隨在他身邊,依靠著背後的角翼勉強在罡風中保持著平衡,身上的那層血紅色光氣就如風中的燭火般飄浮不定。男子有著一頭深紅色的長發,身穿一套漆黑的盔甲和猩紅的斗篷。一道傷痕自他的眉弓直拖至面頰,正是曾經輕鬆斬殺蟲后的監察軍副統領段雲霄。
那群血族還沒明白源義信的意思,幾十把長刀同時出鞘的聲音,就像是在大廳內憑空打了一個炸雷。纏繞著血紅鬥氣的長刀劃出了繚亂的痕迹,場內所有周洪文一系的血族全部被亂刀分屍,斷裂的肢體在空中橫飛。
原本他就一直屬於相當老派的血族舊貴,但面對著整個霍氏家族的選擇,他也只能服從。相比起族內戰士,結界師和法師總讓人感到有點陰陽怪氣,作為計劃中最重要的幾個關鍵人,段雲霄只敢小心翼翼的說話,生怕哪裡開罪到這位長老。
等到狂風散去之後,三人身前的一切物體都已經被卷的不知所終,只留下了空蕩蕩的鋼製窗框,還有一地的狼藉。
每名武士胸前都佩戴著描金的笹龍膽紋,正是最高評議會長老源義信的親隨護衛,以刀術著稱于亞洲。被盯上的數十個血族畏於那股凌厲的殺氣,卻又不敢離開,只能坐立不安的呆在廳內,不知道幹什麼好。按道理來說,任何血族的處罰都由最高裁判所來執行,從無例外。如今,最高評議會長老源義信卻氣勢洶洶的帶兵直衝而入,絕對不是什麼善事,天知道來執行評議會的什麼裁決,廳內膽小的幾個血族已經抖成了一片。
「以騎士榮譽。」
望著那撲面而來的聖焰和長劍,女子將手中的銀杖輕輕地敲向了地面,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突然張開,竟然是兩點駭人心神的純金。微微張嘴的女子驚聲尖嘯了起來,在那尖銳的嘯聲中,周圍的景色都變的一片扭曲。
「你這個瀆神者!竟然敢這樣稱呼我們神聖的主!!我以主的名義!!對你降下制裁的鐵鎚!!」聽著那女子的回答,被氣瘋的年青騎士已經顧不得自己用的不是鐵鎚而是長劍,就這樣高呼著口號直撲而上,「我以萬能神聖之靈的名義,祈求一切驅逐邪惡的聖焰!!」
「權天使級別的聖焰,也算是不丟你們聖殿騎士的臉。」
在那光影閃動的花蕊中有著108個身影,渾身血紅的他們聽任著法袍在狂風中飄蕩,絲毫不為那徹骨的冰寒所動,每個人都專心致志的用雙掌結成了一個手印,全力維持著身前飄浮著的無數紅色符文。在他們額前,一塊血紅的寶玉正散發著光芒,那縷光芒在空中結成了一朵細小的曼陀羅花,正是暗雲縛魂歌的結界中源。
室內的燭火頓時一抖,就像被牽引著似的,竟然向著水晶傾斜了過去。就看眼前的情況,這位血族領主都可以分辨出這顆賓滿之珠不是假貨,正是修鍊精神系血術的無上至寶,周洪文的瞳孔不由一縮。
三人都穿著相同的純白斗篷,胸前綉著一個白底紅十字,腰上斜挎著一柄精緻的長劍,斗篷內是一件精緻的束衣。在平日里顯的不合時宜的裝束,在現在卻顯得意外和諧。聖殿騎士,梵蒂岡威信與權力的代表,與黑暗世界戰鬥了數千年的象徵。
面對著領主的怒氣,使者剛想說話,身後那扇厚重的花梨木大門突然被砸了個粉碎。在紛飛的碎片中,兩個黑黝黝的物體筆直射向了坐在桌后的周洪文。
看著出現在樓梯口的黑袍長老,大廳中的血族立時跪拜在地,將額頭緊緊貼在了地毯上。武士則是單膝跪倒后右手撐地,向自己的主人深深的低下了頭,左手卻還牢牢的按在了刀柄上。
在這片廢墟中,站在一個高挑的身影,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頰,既有著二八少女的艷麗,又如一個60歲老嫗般滄桑,帶著令人說不清的味道。一頭毫無生氣的灰色長發,用荊棘形的碧玉發環束在額后,長袍雖然樸素的近乎簡陋,卻讓人更能感到她身上那股無法形容的威嚴。
「閣下的恩情,我們必將報答。」
「沒錯,他們鬧的越厲害,離破滅之日也越近。」青年男子眼中閃動著兇悍的光芒,手指下意識的搭在了劍柄上,「要不要趁機刺殺他們幾名貴族……」
「行了。」
他背負著雙手,就如閑庭信步般立於血海般的雲層之上,依靠著那一層淡淡的紅色光罩包裹著全身,擋住了那高空中呼嘯的罡風以及冰寒。
黑夜中,荷槍實彈的士兵牢牢守住了所有的交通要道和城市要衝,蕭晨曦調派的血族精銳分成了無數小組,用刀劍和子彈將所有的反對派一掃而空。
在城市上方的數千米高空中,飄浮著一朵無數光線組成的紅色曼陀羅花。
「開什麼玩笑!讓我支持那瘋子?」周洪文突然吼了起來,雙眼擺脫了那極具誘惑力的賓滿之眼,重新怒視著使者,「那個瘋子是想和全世界為敵!!竟然公然破壞遁世條約,使用了暗雲縛魂歌!!跟著他只可能走向破滅之路!!我怎麼可能支持這個瘋子!!」
「哪個混蛋!竟敢……」
雲層下,數名無法飛上高空的監察軍,立刻緊跟在他的身後,如眾星拱月般,沒入了雲層中。
他的罵聲剛起,一道凌厲的刀光已經自門外揮來,如此氣勢驚人的刀光卻只捲起了平靜而暗淡的勁氣,瞬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刀光過後,周洪文只是額眉間隱隱顯出了一條血線,滲出了淺淺的殷紅。
看著霍雍的神情,段雲霄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雙刀。雙刀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意,發出了輕輕的震鳴聲,刀柄上如貓眼般的寶石淡淡散出了一層赤紅的火焰。
隨著他的祈禱聲,一層純白的火焰立時出現在他的劍身上,在空中結成了無數展翅紛飛的細小光點。渾身包裹在白光內的年青騎士瞬間沖至了女子的身邊,兩道凌厲的劍光伴著衝天的聖焰,在空中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炎十字架,直撲而下。
看著舉起右手發誓的年青騎士,褐發騎士才放心的繼續觀察著城市中的混亂。這三名本應守護人類,將異民逐入黑暗的聖殿騎士,就這樣無動於衷地看著陷入一片恐慌的人類,在黑夜中奔走哀嚎。
眼前這位一身黑袍的使者微笑著躬身,用戴著銀質護指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盒,畢恭畢敬的放在了桌上。
小心的接過了霍雍手中由光線組成的風水羅盤,段雲霄看著那兩顆不停跳動的光點,張開了背後的雙翼,朝著濃密的雲層里直衝而下。
掃了一眼被嚇的抖抖索索的使者,源義信不由仰天大笑了起來,大步邁出了房門。
看著眼前不苟言笑的老者,段雲霄的笑容總是有那麼的一點不自然。這個滿身刺青的黑袍老者正是最高評議會七長老之一的霍雍,亞洲結界師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同時又是血族第四廳的管理者,統率著亞洲所有的血術師、法師和各種異能者。正是由他帶領著從直屬部隊中選拔而出的108名精銳結界師,布下了這個八級結界暗雲縛魂歌,將整個城市牢牢的控制了起來。
「源義信!!虧你還是最高平議會長老……」
老者面無表情地望著段雲霄,突然眉頭一皺,眼睛望向了雲層的深處。籠罩城市的結界邊緣,正有一股薄弱的精神力正小心翼翼探索著結界的結合處,似乎想找出縫隙所在。
「謝菲爾德,讓你執行騎士職責的機會還很多,我們今天的目標是監視亞洲的動向,然後向主教大人稟報。」
「大人。」甩去了刀身上的鮮血,武士中最高大的一人跨前了一步,朝著源義信畢恭畢敬的一禮,「下面還有32名血族,近兩百名血仆,如何處置?」
看著那遠去的白色斗篷,女子盤膝坐在了地上,將銀杖緩緩地放在膝上,金色的雙眼望向了遠處的天空,緩慢的喃喃自語著。
「果然是聖殿中出來的騎士,這種近乎愚蠢的自傲,卻沒不知道自己只是那個虛偽神祇的卑賤走狗而已。」女子陰惻惻的笑了,那乾涸的嘴唇中露出了鋒利的尖齒,「你們值得我偷襲?」
還未罵完,周洪文額間的血線就像被人撕開似的直裂而下,整個人頓時分成了兩片,撲倒在了桌上。
在對手強大的實力下,毫無防備的血族根本不是對手,就算當中幾個下級貴族也只是僥倖的摸到了槍把,那纏繞著血紅鬥氣的長刀已經將他們斬了個粉碎。
大廳中,數十名身披黑甲的日本武士正手扶刀柄肅立著,惡鬼面甲遮掩下的兩隻血眼,正冷冷地打量著周洪文領地中的血族和血仆。
「蕭晨曦果然動手了,今天晚上亞洲所有的溫和派勢力會被他一掃而空吧?」居中的褐發騎士用手托住下巴,摩挲著那短短的鬚根,「真是目中無人,這下政府就算是想遮掩,恐怕也遮掩不過去了吧?」
「都殺了吧,省的留下禍害。」似乎殺的並不是自己同族似的,源義信一臉的漠然,「一個不留。」
「只要大人改變一下所站的地方,蕭長老一定不會忘記大人的決定。」
年青騎士揮出的長劍,頓時在那光滑的劍脊上產生了無數細微的龜裂,然後斷裂成了無數銀片,那氣勢恢宏的聖焰被吹的四散飛裂,轉瞬間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聽著兩人的交談,左邊那個約莫40歲的騎士一直默不作聲,直到聽到了年青騎士的話,才用焦慮的目光望了居中的騎士一眼。看到了騎士的目光,褐發騎士微微點了點頭,用手掌輕輕拍了拍年青同伴的肩膀。
「議長閣下請您看管結界,如果有脫逃的小蟲,請您儘管差遣小人。」
正當年青騎士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半截斷劍,一直悶不作聲的中年騎士已經一把提住了他的肩膀,猛退出了十數米,雙手在空中連續召喚出了六面光盾,擋住了那無形的聲浪,將三人緊緊護在了中央。
「第3個。」
一片漆黑的大街上,不時跑過幾個膽戰心驚的路人,到處是因為失靈而撞成一團的交通工具,幾輛撞毀的汽車燒成了一個火團,那晃動的火光將周圍照的如同鬼域。因為停電的突發事故而受傷的路人,卻得不到其他人的幫助,夜風中到處飄蕩著他們的哭喊聲。
「但是……」
突然,那玻璃幕牆外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還沒等騎士們看清楚,那模糊的身影已經舉起了右掌,掌心中立刻出現了一個陀螺狀的白色氣柱。轉眼間,氣柱已經變成了呼嘯的暴風,在那恐怖的力量下,三名騎士身前的數十米玻璃幕牆頓時化為了無數碎片,帶著勁風四處飛射。
「魔狼旦丁、戰狼托雷斯、魍魎姬伊玉夜、風之後芙蕾、血色晨曦蕭晨曦、破雲之龍陳奕星,如此多的強者等待著這場廝殺,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這個如同矛盾結合體般的女子,就這樣站在窗口處,手中執著一柄精緻到極點的長杖,聽任著樓外的狂風將自己的灰色長發在空中狠狠扯動。
「反正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頭痛的是政府而不是他。對他來說,只要結果完美,然後推到狼人頭上就可以給亞洲血族一個完美的解釋。上層能夠質疑的血族都不存在了,他馬上可以成為亞洲的獨裁者。」右邊的年青騎士立刻接過了話題,看著混亂的城市相反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真是會利用時間,陳奕星原想藉著芙蕾的手幫助自己挽回一些頹勢,結果這場宴會卻變成了蕭晨曦的大掃除,真是為他人做嫁衣。」
「在座的各位都是血族精英。」掃了一眼跪倒的血族,源義信嘴角雖然露出了一絲笑意,眼中的陰戾之氣越來越濃,「只可惜你們的主子不聽話,我殺了主君,家臣自然也是不能放過了。」
「他做的越漂亮,也代表著我們的計劃越成功,他乾的越好,樞機大人應該越高興。」看著年青騎士的笑臉,居中的褐發騎士也會意的笑了起來,「從那幾個出手的貴族來看,亞洲血族的實力的確有些強得過分了,這次內亂正是削弱他們的好機會。」
這朵妖花凝聚了108位血族「M.A」部隊中精銳結界師法力的妖花,正將無窮無盡的法力輸送向城市的高空,然後四散向四周,形成了一個數十公里的巨大屏障,將腳下的城市徹底與現世相隔絕,變成一片漆黑的鬼域。
「你是誰!!報上你的名字!」居中的騎士看來一向習慣於指使他人,雖然被奇怪女子的氣勢所懾,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一份傲然,「竟然膽敢偷襲聖殿騎士!!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必定將你認為是主的敵人!!到時休怪我手下無情!!」
黑衣武士立刻領會了主子的意思,重重一躬後轉身帶著武士直衝而去,整座大樓頓時變成了一片修羅場。面對著這群佩著笹龍膽紋徽章的武士,血族和血仆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冰冷的刀鋒已經割開了他們的喉嚨。
看著那軍容肅穆的血之禁衛軍,源義信不由抬起了頭望著血紅的天空,一臉的傲然之氣。
聞著空氣中那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源義信順著大樓一層一層走下,欣賞著手下的傑作。踩過滿地的黑灰和肉塊,踱到了被鮮血染成一片模糊的落地窗口邊,他望著下面牢牢守住大廈四周的血之禁衛軍以及血仆軍,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東方,兩人。」
在結界師們的再上方,20000米的高空中,靜靜地站著一位老人。他身上是血族長老慣穿的黑色長袍以及銀鏈,黝黑的皮膚上卻紋著深赤色的刺青,如鳥翼,又如盤蛇。就在那蒼老乾涸的額間皮膚上,也紋著一對漆黑的角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