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紅之夜卷
第十五章 狂瀾
漆黑的裙擺在風中舞動，黑玉般光潔的長發間，繪著槿花的絲帶就像飛燕的尾羽。臉色冰冷的伊玉夜渾身包裹著升騰的黑炎，在慘紅的天幕間飛舞。
「鳳魂召來？！」
被彈出的火點就這樣輕飄飄的直飛而出，那似乎隨時會熄滅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人將它與焚魂珠這個恐怖的七級火繫上位法術聯想在一起。在無比精妙的魔力控制和凝結下，將無數個可以快速放出的低階火球凝結在一起，就是破壞力驚人的焚魂珠。
身影收不住那疾沖的姿勢，頓時和焚魂珠撞在了一起，小小的黑色火點化成了數百朵綻放的火花，帶著恐怖的炙熱，將身影緊緊陷在了黑炎中。
一時不察間，伊玉夜就吃了旦丁的一個大虧，根本沒有想到旦丁竟然也會達到如此完美的境界，硬生生從焚魂珠的糾纏中衝殺出來，還斬去了她的一臂。
就算是低階魔法，旦丁也不願意白白浪費自己的鬥氣，用斗焰鎧去硬接這些層出不窮的小法術。就算硬打硬接，早有防備的伊玉夜也不會讓他像剛剛這樣簡單的就靠近自己。魔狼旦丁全身包裹在這團水藍色的光芒中，在無數高樓大廈間來回飛躍，慢慢尋找著攻擊的時機和地點。
就算是完美的斗焰鎧也不能正面去頂撞這種恐怖的九級上位法術，更不論自己這種還未真正完美的斗焰鎧。
「既然你挑戰了，我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身影立時扔掉了手中的鬥氣劍，在空中不住轉折飛躍，化成了十數個殘像，才勉強逃出怪龍的追擊，跳回了遠處的樓頂，一撲而空的九龍只能在空中無奈的恢復成了一片紅霧。
沒錯，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伊玉夜心中湧上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在那遙遠的太古時代，血族每次征討其他民族時，她也是這樣自一個又一個燃燒毀滅的城市上空掠過。聽著腳下人類和異民的哭喊，聞著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欣賞著那化成血池地獄般的地市在血族鐵蹄下呻吟哭喊。
亞洲血族如果分裂出遁世聯盟，那對血族的實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對狼人族來說只會有天大的好處。再加上這場紛亂正好成為那件事情最好的掩護，所以求之不得的狼族執政族長才會答應蕭晨曦的建議，雙方協作改變亞洲的局勢。修鍊成斗焰鎧的旦丁正想趁擊重創伊玉夜，覓機再削弱一下血族的實力，卻沒想到伊玉夜的實力會達到了近乎君王的程度。
話音還未落，伊玉夜已經長杖一揮，右手無名指上的一個琥珀戒指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粉末，發出了崢的一聲。
忍受著魔炎焚身的痛苦，精疲力竭的旦丁挺直了腰桿，一臉的平靜。作為狼族戰士中的精銳，他更不能丟掉狼人戰士的尊嚴，讓獸神將這個稱號蒙上恥辱。
出乎意料的是，那黑炎形成的火團中突然閃動著妖異的藍光，在藍光包裹下的身影竟然將火
霍雍不由皺起了雙眉，亞洲血族結界師的實力他都清清楚楚，像巫天魎這種後生小輩竟然會使用這個結界，不由讓他大吃一驚。
滿是慍意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嫵媚到極點的笑容，伊玉夜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舉起了手中的魔杖。漆黑如墨、光潔如玉的魔杖上，浮現出一串銀色的銘文，圍繞著杖體旋轉飛舞著。杖端處盤曲著的一條飛龍，竟然睜開了猙獰的雙眼，龍口中含著的紅色水晶就如一輪旭日，射出了無比耀眼的血光。
左手重新凝結出了一柄鬥氣劍，他看著飄浮在空中的伊玉夜，靜靜等著那狂風暴雨的到來。
「你為我不知道下面這群小王八蛋在幹什麼？但主上卻給出了那樣的命令，我只能一直忍著。」伊玉夜恢復如初的左手虛空一抓，一柄漆黑的魔杖立刻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雖然生氣，倒是要感謝你斷了我一臂，這樣的話，不管我如何發泄我的怒意，都有一個完美的理由了。」
她先前使用的焚魂珠只是為了布下這樣一個陣眼，利用空中四散的余焰結成一個充滿了火炎力量的法陣，就這樣迅速的使出了鳳魂召來，反過來狠狠算計了一下自己。
「再打下去，你一定會死的。」伊玉夜突然鬆開了原本緊扣著的手訣，原本在她身邊的黑炎一下平靜了下來，「這麼多年來，我的對手當中只剩下了你，我也不想殺你。如果你願意向我求饒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吾等心中再也沒半點遲疑。」旦丁穩穩的將鬥氣劍橫在身邊，擺出了捨身一擊的姿勢，嘴角上掛著一絲微笑，「戰士最好的歸宿是戰場，而不是床榻。你也是能夠被稱為是君王二字的人，難道還要污衊我最後的榮譽嗎？」
似乎是為了響應那聲輕響，伴著刺耳的風嘯，少女身前憑空出現在了數乳白色的罡氣風刀，如同狂瀾一般向旦丁飛卷而去。每一道風刃中都隱約有著一匹風獸附身其上。摩天大樓的樓頂三層瞬間被風刀炸成了一片稀爛，大塊的建築殘骸混著濃密的煙塵朝著地面直砸而下，頓時將大樓周圍的車輛和行人都砸的粉身碎骨。
看著眼前就像是橫貫天際的劍氣，伊玉夜隨手撒出了點點雷火，筆直的迎了上去。右掌的五指輕輕捏住指訣，無數的黑炎瞬時在她掌間凝結了起來，龐大的火球被不斷地壓縮，直至變成了一個細小的黑色火點。
「巫天魎。」
九級上位火系法術――鳳魂召來，普通法師一輩子都不可能掌握的法術，就算是大魔導士，也需要數人聯手準備許久才能使出的法術，竟然被伊玉夜就這樣輕輕鬆鬆的使用了。
斬斷大樓的黑鳳就這樣筆直射向了天際，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蒼紅的軌跡，留下了一片帶
「雕蟲小技。」一邊向後漂移著，一邊用兩指輕輕捻住了細小的黑色火點，朝著飛來的身影輕輕彈出，伊玉夜面上不由浮現起了一片笑意，「嘗下焚魂珠的味道吧。」
被雷火擋住的巨劍突然在空中飛散成了無數的碎片，伊玉夜轉頭望向了自己的身側，一個暗淡的身影正手執著藍色的鬥氣劍，悄無聲息的直飛而來。
伴著那金色的光芒，他那枯瘦的五指開始慢慢透明，散發著刺眼的金光，就是一塊通體透明的金水晶。欣喜若狂的霍雍突然伸出了纏繞著無數金色光氣的右掌，向面前猛然探出，頓時大半個右臂都沒入了空間中。
「你來亞洲究竟想幹什麼？！就為了在這裏暗算我？！」
「反正從你們的計劃來看，戰爭到來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伊玉夜用小巧的手掌提起了黑色的寬袖，遮住了半邊笑顏，用若無其事的眼神打量著旦丁，一臉的滿足，「提早一下也無大礙。」
「你竟然修成了斗焰鎧！？」在接連布了三道護罩防住了身體，望著眼前的那件晶瑩剔透的精美鎧甲，伊玉夜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驚訝的神情，「而且這麼完美！！沒想到你的鬥氣竟然進入了這個境界。」
「沒想到，真沒想到！！！哈哈哈！！」霍雍突然如孩童般歡喜雀躍了起來，就這樣在雲海之上手舞足蹈，「竟然還有人會用黑暗送魂歌！！哈哈哈！！！」
「又有人來了，好強！！究竟是誰會這麼強！？」
硬接一個焚魂珠的旦丁雖然依靠著斗焰鎧頂住了法術，但畢竟對手畢竟是魍魎姬伊玉夜，從太古時代就存活下來的大魔導師。他還是努力抑平了猛烈翻騰的心血，慢慢調息后右掌中才重新聚起了一柄鬥氣劍。
望著一臉平靜的旦丁，伊玉夜不由抬起了玉首，眯起的雙眼中透著一股驚人妖媚，十指輕輕環保在胸前，纖巧的身體不由一陣微顫。她旋即鬆開了雙手，在空中幻化出了無數手印，一顆接著一顆的焚魂珠立時出現在空中，圍繞著她身邊來回飛舞。
「巫天魎人呢？！我真白痴，應該救他而不是救你。」霍雍想到一個已經失傳許久的秘術自己無法親眼所見，不由一臉的惋惜，「不過我也救不了他，唉，可惜，太可惜了！！」
四處狂竄的烈焰在空中結成了一個六芒星，在六芒星的中央竟然凝結成了一隻黑色火鳳，攔在了旦丁的身前。在它那恐怖的高溫下，周圍大樓的玻璃幕牆頓時如石蠟般扭曲融化了。
站定在遠處的身影不由大笑了起來，正是一頭褐色髮辮的魔狼旦丁。他全身都套在一件藍色盔甲中，狀如怪獸的透明盔甲就像是水晶與光焰的結合體，整件盔甲彷彿在不斷地流動著，散發著水藍色的光芒。
錯估伊玉夜實力的旦丁，只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魔界黑炎正順著手臂
說到這裏，旦丁不由仰頭望著一片暗血的夜空，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段雲霄不由被霍雍說的臉色青紅不定，不住低頭嘆息的霍雍突然轉頭望向了遠處，眉頭不由皺的更緊。憑著結界師那敏感的意識，辨別著那越來越近的法力波動。
尖銳的鳳鳴撕破了天際，黑色火鳳展開了雙翼，朝著旦丁猛撞了過來。
「好，每當有強者死在我手上，那不甘的表情都會給我一種升華的快樂。」
正當旦丁一個飛躍時，伊玉夜緊扣著的手訣突然鬆開了，嘴角處露出了一絲笑容。
眼前這熟悉的場景，似乎又讓她不由產生了時間倒錯的感覺，彷彿回到了過去的時光。正在這片刻的恍惚之間，面前的一幢摩天大樓上，突然升起了一道衝天的藍光，然後化成了一柄巨劍，帶著一股破天的氣勢直斬而下。
伊玉夜則像是有用不光的魔力，緊緊跟在旦丁身後，不停地施放著各式法術。但是仔細看去，她結印時卻總用左手，右手在結完一個法印后，春蔥般的五指卻緊緊的扣著手訣不放。
這個法術雖然範圍不廣，卻正是法師對付戰士最好的手段。更何況伊玉夜凝結的不是普通火焰，而是魔界的黑炎，威力更是遠超普通法師的火球。在這個威力驚人的焚魂珠面前，就算是狼人族最強悍的怯薛武士也得化成一堆枯灰。
聽著他那幾乎是放肆的笑聲，伊玉夜面色不由越來越陰冷，越來越深沉，雙眼竟然變成純銀一片。
就這樣慢慢等了許久，直到旦丁停住了笑聲，伊玉夜才冷笑一聲，右掌按在左手摺斷處，然後緩緩的展開。那鬱積在空中的黑霧慢慢聚集成了手臂的形狀，等黑霧消散后，一條完好如初的手臂立刻出現在了原處。
「這幫混蛋，瘋了嗎？！」腳下是一片混亂的城市，到處是燃燒的火焰和哭喊的人群，伊玉夜不由輕輕鎖起了黛眉，旋即又舒展而開，「就像回到了以前……」
用精神仔細感覺著那陣陌生而又奇妙的結界波動，攤平了五指的他眼中隱約閃動著金芒，狠狠盯著自己那漆黑如鳥爪的手指，就像是要看穿自己的手掌似的。
「我的使命只是牢牢纏住你，不讓你脫身，以免影響到他們的計劃。」說到這裏旦丁不由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散去覆蓋在左臂上的斗焰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如果你要報仇的話，我自斷一臂如何？」
「你竟然還有這手……」旦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伊玉夜，這個纖細的少女此時正捧著肚子，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竟然卷進了這麼多凡人！！！你不怕現
碎裂的玉佩立時在空中形成了帶著血腥氣的點點紅芒，九條數十米長、盤卷飛騰著的龍形怪獸伴著厲吼聲出現在了紅芒之中。一條怪龍用身體緊緊鎖住了鬥氣劍后，剩下的怪龍張開了巨口，猛的咬向了那條身影。
望著瞬間及身的鬥氣劍，伊玉夜本能地向後一仰，然後便是一聲痛呼。呼嘯旋轉著的劍首已經將她的左手自肘間攪碎，折斷的手臂立時帶著血花自空中掉向了地面。
接二連三使用了六顆可以速唱的焚魂珠，再加上潮水般的小法術在空中如煙花般綻放，少女的施法卻隱隱帶著一定的組合和規律。在這層出不窮的攻擊面前，不多時，旦丁已經漸漸被伊玉夜逼回了原處。
「笑夠了？」
看著對方劍勢一轉，瞬間又斬向了自己的脖頸時，伊玉夜不由高聲吟唱出了一個尖銳的音節，同時用右手捏碎腰間所掛的一方玉佩。
看著自己的斷臂，無數黑色的霧氣正從傷口處朝外湧出，將周圍的空間染成一片黑暗。伊玉夜面上的慍意不由越來越濃，就像一團不斷堆積的雷暴雲層，隨時隨地的會滿天霹靂。
少女鬆開了魔杖，讓它就這樣地漂浮在自己身邊，不斷結出一個又一個手印，各色的光芒和符文不時在她身邊亮起，然後消失。雷擊、冰星、炎球，各種各樣的低階法術如狂風暴雨般的射了出去。
「你知道就好，血族做壞事，我們來背黑鍋，大家聯手來改變一下世界的秩序，何樂而不為呢？不過。」仔細盯著伊玉夜縴手中的魔杖，旦丁那充滿獸性的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你不用這麼認真的吧？！我和你的對戰的話，下面的城市恐怕是一片廢墟，這件事情就不會這麼輕鬆了結了。」
那紋著黑翼的額間突然緊緊皺起，霍雍低頭望著那濃密的雲層，眼中先是驚訝，轉然又是一片無比的欣喜。
「吽！」
突然厲吼一聲的老者，神情就如提著萬斤重物般沉重，不住微顫的右臂緩緩自空間的龜裂處收回。伴著他緩慢的動作，閃動著金光的右掌將一個只剩上半身的身影慢慢從空間碎裂處拉出，赫然是與巫天魎一起被結界所吞噬的段雲霄。
在那片血紅雲海之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從那無數的高樓間掠過，急速的飛向城市中央。
火球炸裂后飛散的火苗演化成了一陣火雨，肆意蹂躪著周圍的建築和人群。在災難中依舊堅守著要道的禁衛軍們首當其衝，渾身沾滿了那附骨的黑炎，很快就在慘叫聲中被燒成了一堆黑灰。
他面前的空間頓時起伏扭曲了起來，一道道黑色的裂紋從他掌邊四散而出，霍雍的額前滿是豆大的汗滴，面頰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我是來殺血族的，哦，不，我是應血族的邀請來殺血族的，這樣說比較準確。」
濃煙和碎石散開之後，一身狼狽的旦丁站在了被斬斷
終於將段雲霄徹底拉出空間碎裂的霍雍，神情不由一陣輕鬆，用袖口輕輕擦去了滿臉的汗珠。
「真不愧是魍魎姬使出的血牆，才能顯現出這九條龍子的真身。」
拚命想逃走的他卻閃不過火鳳那恐怖的速度，猝不及防的旦丁頓時被撞了個正著，貫穿而過的黑色火鳳又將面前的高樓一切為二，散落的火星化成了一團數百米寬的火球，頓時在空中炸裂開來，將周圍的數幢高樓全部吞噬進了那漆黑的火海中。向側面倒塌的半截高樓又撞塌了附近的另一座大樓，無數車輛和正在圍觀的人群和禁衛軍，頓時成為了犧牲品。
「現在再說這個，似乎有點為時已晚吧？」
「多謝大人援手。」被從空間裂縫中勉強救出的段雲霄，半死不活的張開了雙眼，感激地望著將自己拖出地獄的霍雍，「雲霄感激不盡。」
在那炙熱的氣息中，被伊玉夜恐怖實力和計謀所震懾的旦丁，額間不由滿是冷汗，但那湧出的汗水瞬間就被高熱所蒸發，化為了一陣白氣。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在五十年內，會跨過聚氣為實的這道門檻。」
「沒想到你的力量竟然到了這個地步，你也能夠被稱為君王了吧？」
「魔狼旦丁，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只損一手的結果，恐怕還是她的刻意放水，操縱火鳳讓開了旦丁的要害。
旦丁不由臉色一片凝重，要不是勉強用斗焰盾逃出了鳳魂召來的範圍，對方又有意放水，恐怕剛剛就葬身在鳳魂召來之下了。
「囚牛，睚眥，嘲鳳，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贔屓，鴟吻。」
雖然有這麼多好處，但斗焰鎧對很多武者來說還只是一個夢想，能夠將無形的鬥氣提升到聚氣為實的這道門檻，根本是難如登天。所以千百年來能夠穿上斗焰鎧的戰士實在是人數稀少，能夠聚出初級的斗焰鎧已經是無比光榮的事情。
如果說練出鬥氣是一名高級武者的起碼標準，那旦丁這套依靠鬥氣形成的斗焰鎧則是武者一直夢想的最高境界了。直到鬥氣徹底枯竭為止，由無形鬥氣凝結成的有形鎧甲將會堅不可摧。更難能可貴的是，練至完美的斗焰鎧甲不但是銅牆鐵壁般的堅硬，還能依靠鬥氣來抵消一切的魔法攻擊。
「要不是施術者法力太低，地獄之門正好還未關閉，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快告訴我，是誰施行的這個黑暗送魂歌。」
那六顆被旦丁所躲過的焚魂珠，隱隱飄蕩在空中余焰突然一下升騰了起來，佔據了六個位置，化為了一片黑色烈焰。
血紅的天穹下，一襲黑袍的霍雍正面無表情的肅立於雲端之上，如同一名恍惚的惡靈。
「巫天魎？！那個小子竟然會這種失傳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