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血火煙雲卷

第一章 血路

血火煙雲卷

第一章 血路

一向遵從斬草要除根理論的陳燁,特意給狼人騎士重新配備了原來只裝備于血之十字軍重裝士兵的裝備,那經過魔法抗性以及物理強化雙層改造的盔甲,覆蓋了狼人騎士全身。
「辛苦了。」
「那應該算是你們血族的內鬥,當然,如果你還把自己當成一個血族。」
那漸漸伸出的利齒咬碎了他的嘴唇,發黑的血液順著面頰流到地毯之上,竟然散出熾熱的白煙。陳燁那對變為純銀的瞳孔中,竟然透著一種深沉的猙獰,就像是露出利牙擇人而噬的惡魔。
胖子竟然不顧外面還在呼嘯的彈雨,就這樣推開車門,毫無防備的走了出去。想要起身追出的西瑪卻又軟倒在了座位上,剛剛那短暫的血吻,幾乎已經吸掉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血液。就算是狼人那強悍的天賦,也不能讓西瑪再次支配這具酸軟的軀體。
位居高位者,實質上卻為統治的萬民所束縛,自己所看中的這個小傢伙,能否在日後展翅高飛,就全看他自我的領悟了。將心中教導陳燁的念頭壓下,甘農把玩著西瑪遞到自己手中的酒杯,太過的關心相反會誤導陳燁的未來,他決定,將這一切留給時間與命運女神去掌控。
「她的氣量可不小。」
西瑪緊緊將臉色慘白的陳燁抱在了懷裡,右手卻已經撫上了刀柄,車窗外漆黑的冬季夜空中,竟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綠色螢火!!!
只剩半截的土蜘蛛在地上不住掙扎著,鋒利的足尖刺鑽了堅硬的水泥地面,腥臭的綠色體液濺滿了灰狼的全身。似乎被對手的血液激起了瘋狂的本性,巨狼那綠色的眼睛中滿是血絲,那隱藏於血脈之中的好戰與嗜殺在他的血管中奔騰著。尋找著下一個殺戮目標的他掃視著周圍,突然發現了站在身邊的陳燁,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萬年的寒冷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品嘗到久違的甜美,以及靈魂的溫暖。」眼底中流露出了異樣的光彩,胖子就像是享受著車外那不斷響起的慘叫,還有那不斷滲入車內的血腥,「外面卻又是一場久違了的死神舞蹈。」
「你們父女之間的關係真奇怪。」
西瑪那原本健康紅潤的面孔,為了這幾天連續不斷地準備,而披上一層濃濃的倦意。有些不忍心的陳燁,慢慢伸出雙手,撫了一把她那墨綠色的長發。
「真是有意思的世界……」
「大人,我將敵人的頭顱作為了忠誠的奉獻。」
面對胖子這親密的有些曖昧的動作,女狼人的臉上竟然出現過了從未見過的紅暈,這個只知道征戰與榮譽,面對血腥殘忍從不改色的騎士,卻在眾人面前,完全露出了女性的羞澀。
「面對著妥芮朵的出現,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人與人的感情,看的是心,不在於語言的多少,也不在於態度的和善。」
「千萬小心。」
難道自己被人賣了,今天這次襲擊根本是陳燁讓山達斯賣給自己的一個陷阱,強忍著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孟瑪正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身後,試圖尋找一條能夠完全逃離的路。今天的暗算哪怕就是失敗,自己也只是背上一個挑起家族內鬥的罪名,也許在那些支持自己的幹部幫助下,他可以靠犧牲利益與替罪羊來保住性命。
看著幾乎要咬斷自己舌頭的胖子,西瑪竟然擁緊了不停抽搐的胖子,撕開肩頭的衣服露出白皙豐潤的肩膀,讓他將那鋒利的尖齒深深貫入自己的肩頭。身為驕傲的荒野貴族,狼人被血族當作食物般吸食鮮血,是最不能忍受的恥辱。在撕裂與虛脫交織而出的痛楚中,狼人女騎士眼底卻露出了一絲溫和的感覺,將陳燁緊緊摟在了懷中。
對接下來那場戰鬥毫不關心,陳燁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晚間的那場宴會上,妥芮朵與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瓜葛,可以讓他們如此的關注自己。明明開始還採用拉攏的態度,轉眼間卻瞬息萬變,直接變成了暴力與暗殺的手段。自己這個剛剛站立與黑暗中的小角色,應該還不至於招來13氏族的仇恨,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著身前隨時都會撲出的巨狼,胖子的五指輕輕扣住了一個手印,接下來的變化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替陳燁細心梳理好了自己精心挑選的黑色絲質晚裝,湖邊依依不捨的目送著陳燁走下了階梯,然後沖停在台階下的汽車彎下了腰。隔著那黑色的車窗,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壯實肥大的身影,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翻倒在座位上的陳燁,甘農還沒來得及反應,西瑪已經撲過來緊緊抱住了陳燁,阻止胖子那不斷地劇烈抽搐。無比痛楚之中,那曾經熟悉無比的金屬刺痛感再次襲上了額頭,陳燁不由拚命掙扎著,在這最不應該的時候,敵人來了。
「妥芮朵對亞洲的野心,從許多年前就開始了,而且我也知道他們12年前曾經品嘗過的慘敗。既然我奪取了大君寶座,按照血族那均勢攻略的政策,應該買通拉攏你才對,為什麼又會對你刀兵相見?」
刺眼的火舌劃破了黑暗,轉眼間便點燃了黑暗的夜空,相反被人伏擊的刺客們只能手足無措的迎戰這些殺人惡魔。短短時間內,孟瑪手下便在狼人騎士的壓力下亂成一片,被這50名狼人騎士分割屠戮。
先將從懷裡摸出的雪茄遞到了甘農手裡,陳燁才給自己點上了一枝,望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父親。
孟瑪派出了將近兩百名精挑細選的武士,用來圍攻那僅有20人的車隊護衛,眼前擁有了一個成功的開始,公路兩邊的黑暗中,卻又出現了大批身披重甲的身影。
「大人!!!」
「大人!!!小心!!!」
「鬼才知道,初期的確有拉攏老子,接下來卻是直接他媽的拉開了就干。」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五輛防彈賓士加快了速度,駛上了直通向東京灣的公路。
坐在甘農身邊的陳燁馬上給出了一個笑臉,甘農竟然連半個保鏢都不帶的就坐上了車,這種對小胖子絲毫不作任何防備的態度,正代表著強烈的信任。
銀制金屬銘牌顯的如此寒冷光滑,在金屬表面上用激光蝕刻同了與芬里爾所戴那根相同的鐵鏈形紋章,唯一不同的是,紋章當中竟然還刻著一根精緻的權杖。在權杖下方,用太古冥文刻著一行極為細小的文字,血之君。看著這塊既陌生卻又熟悉的銘牌,陳燁感受到了無法忍受的折磨,無數靈魂的呻吟在他耳朵不住呢喃,就像是要徹底吃掉他的靈魂。
從道理上說,湖邊與甘農的父女關係簡直是匪夷所思,做父親的竟然把自己的養女,扔到龍蛇混雜暗無天日的日月草里當頭牌陪酒小姐。而做女兒的似乎就像是沒有絲毫的怨言,明明擁有連自己都為之咋舌的高明劍術,哪怕是被家族幹部調戲,還是像一個普通女子般逆來順受。到最後,會裡還是沒人知道湖邊的身份,還是把她當作一個屬於家族的普通女人。
如同惡魔武士般的狼人戴著配備電子眼的全封閉頭盔,就像是一群死亡騎士般端著手中掛著彈鏈的MG3機槍,那噴吐著7.62mm子彈的槍口,就像是在收割靈魂的死神鐮刀。在他們沖開了防線之後,其他隸屬於「暗夜遊民」家族的異民武士,緊隨而上。
「我,來了。」
「強悍而又忠實的夥伴,遠比不會說話的金子要來得值錢,這些東西,你留著吧。」
對現在的她來說,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安慰這個平時里陰險殘忍,卻又執著剛毅的男人。
望著兩邊飛逝的景色,最終還是甘農打破了安靜,已經知曉陳燁與妥芮朵間幾次慘烈的戰鬥,以及曾經死亡的過去,大胖子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和平。
絕對不能像他們一樣沉淪,全族上下上萬的人是否能在黑暗中自由的呼吸,已經全部寄托在了甘農的身上,相輔相成,同時這些人也關係著甘農是否能穩坐于大君寶座之上。甘農那細小卻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看著面前這個沉穩如已的小胖子,透著一種異樣的溫和。
腰上用寶石皮帶扣住長劍,曾經眼睜睜地看著陳燁幾次撲入險境,不願意再重蹈覆轍的狼人女騎士,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走在那條浸泡在鮮血之中的公路上,陳燁就像是打量著新奇事物的小孩般,看著周圍的路燈以及遠處輝煌的城市燈海,就像是不習慣似的眯起了雙眼。包裹住他全身那層鮮艷的血焰,越燒越旺,飛舞的火蛇中似乎還夾雜著純金色的符文。他就這樣信步遊走于黑暗之中,欣賞著交織著死亡與絕望的畫面。
隨手抓起了放在車座上裝鑽石原石的口袋,甘農的興趣似乎不在陳燁這些上交的利潤上,卻將雙眼投在了西瑪身上。陳燁能賺到如此多的財富並不讓他吃驚,讓他滿意的,卻是這些強力卻又盡獻忠誠的手下。不管小胖子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但他現在擁有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迪克。
「有意思的武器。」
「執行原定計劃!!!自由開火許可!!!啊……」
大叫不妙的孟瑪剛剛握住身邊的巨斧,還沒來得及鼓噪那獸性血液,來解放自己的形態,空中已經響起了金屬摩擦般的吼聲。低頻的音波不斷蹂躪著他的耳膜,瞬間天昏地暗的孟瑪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在地上不斷掙扎的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騰蛇!!!
隨著西瑪和黑騎士瓦修一同鑽進了車內,在四輛車的護衛下,陳燁座車駛出了大宅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就看那隻撲火的飛蛾,會不會飛向這團明亮的燈火。
望著湖邊的動作,露出笑容的陳燁大踏步走到了車邊,換了一套為了便於活動,連裙擺都是用皮帶鐵釘扣起的長裙,西瑪甚至在肩站披上了閃動著金屬光澤的肩披。
無數黑暗的東西順著破碎的靈魂開始湧出,無法控制自己的陳燁眼底突然亮起了刺眼的銀輝,殷紅的鮮血順著眼角不斷地流出。
「黑色的火炎……」聽著甘農的描述,陳燁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就像是一隻冰冷的手,重新探出靈魂的深淵,然後緊緊捏住了他的魂魄,「默默的退回歐洲?13氏族中與梵卓齊名的妥芮朵,竟然就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
「雖然將湖邊推入了最黑暗的地方,但並不代表我不愛他。」吐出一連串的煙圈,甘農露出笑容,雙眼卻掃向了陳燁,「我已經將最珍愛的女兒託付給你這個小混蛋,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因為我買通了處理事故現場的交通隊,所以才得到了這個。」
地上已經到處是斑駁的血跡,已經越過吸收限度的水泥路面上,就像是鋪上了一層晶瑩的紅毯。伏擊與被伏擊的雙方,在黑暗中進行著瞬間生死的遊戲,這也正是黑暗中唯一的規則,不是毀滅別人,就是被人毀滅。
經過特殊處理的防彈玻璃,在哀鳴似的碎裂聲中龜裂成了蛛網,在那爆豆似的聲響中,西瑪按著微型耳機大聲的下達命令。突然中伴著一聲痛呼,西瑪那墨玉般的瞳孔中閃現出了痛楚的神情,不知何時懷中胖子的雙手已經鎖住了她結實纖細的腰肢,幾乎像是要絞斷她的身體。
一根冰冷的東西被拋到了陳燁的掌中,小胖子看著那印有妥芮朵徽章的吊飾,在反面,一個熟悉的圖案再次沖入了他的眼中。
「12年前,妥芮朵在東京原罪之城外的總部,在奇特的黑色火焰中,被人夷為了平地,幾百名血仆與貴族全部變成了焦屍。最令人驚訝的是,妥芮朵竟然沒有尋找任何兇手,也沒有做出報復,就這麼默默退回了歐洲。」
似乎從沒見過火器,胖子還在仔細把玩著這顆刻滿符文的子彈,一隻解放了形態的土蜘蛛已經跳到了他的面前。土蜘蛛頭部3對石頭般的眼睛映照出了一個鮮紅的身影,然後抬起粗如碗口的一對前足,如長矛般的足尖狠狠刺向了胖子的胸膛。
果然如他所料,綠色眼底中籠罩著一層淡淡霧氣,四名騰蛇保鏢慢步走到了痛楚掙扎的孟瑪身邊,皮膚上慢慢凸出了紫黑色的鱗片。黑色風衣中漸漸露出了一條足有油桶粗細的蛇尾,在地上盤成了一圈,長出四肢都化為了長滿骨刺的手臂。四條人身蛇圍的怪物就這樣解放形態,用粗壯的手臂抓住了孟瑪的手臂,游向了子彈呼嘯的戰場。
既然動手,就一定要陳燁死,否則,他就會進地獄。
但不論他如何催促,那站在遠處的3名A級獵人卻絲毫沒有半點出手的樣子,隱隱感覺到一絲強烈的不詳感,孟瑪對山達斯使了一個眼色,卻發現後者依舊站在原地,絲毫不理會他的指示。
接過了甘農拋回的口袋,陳燁並沒有驚訝,對現在的兩個人說,維持著感情與關係的並不是這些死物。這次甘農親自參与的陷阱,已經代表了大胖子上次的允諾所言非虛,現在他的所作所為不但是在鞏固自己的位置,也同時在鞏固陳燁未來的地位。
「感激您的善意。」
令他絕望的是,有四條漆黑的身影正慢步走向他的背後,手中閃動著金屬的光澤。
收回手掌的時候,還不忘了用手指順勢摸了一把西瑪的俏臉,露出淫笑的胖子卻看見了湖邊的神情,立刻灰溜溜的鑽進了車內。在車內,換了一身奇怪的中世紀貴族服飾的甘農,幾乎霸佔大半個座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猙獰漸漸散去,陳燁眼中只剩下了沉重與高傲,他輕輕推開了已經虛脫的西瑪,就像是個陌生人般打量著身邊的甘農,還有這個肩膀上留下兩排齒痕的女人。
一個冷酷的異民父親,一個低調的人類女兒,這對奇怪的父女看上去彼此漠視,但從那眉宇間小小的交流中,卻可以發現那緊系著兩人的溫暖。
蒼白的皮膚下浮現出了無數紫黑色的血管,陳燁全身肌肉奇特的扭曲著,就像是有一個惡魔要崩碎這具軀體,重新獲得屬於他的自由。這種由內向外的撕裂痛楚,幾乎逼的陳燁發狂,他瘋狂撕扯車內的裝飾,鋼鐵般的五指在車壁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提到那幫已經作古的傢伙,甘農笑聲中帶著說不盡的嘲弄。雖然曾經是與血族並肩戰鬥的夥伴,但那幫傢伙已經被安穩的生活與奢侈的享受所迷惑,就算死,也沒有任何可惜之處。在黑暗的世界中,一旦忘記了殘忍與血腥的戒律法則,最終的下場只有死亡與毀滅。
還有那個妥芮朵公主,令人無法捉摸的「星彩」,在無數紛亂的思維中,陳燁在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頭。
錚的一聲過後,他將手臂擋在面前,然後緩緩攤開了手掌,看著那顆滾燙變形的子彈。
陳燁只是冷漠地望著呼嘯而來的足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一頭灰色的人形巨狼已經疾撲過來,一把將土蜘蛛撲在地。兩頭野獸瞬間滾翻在了地上,簡單的幾次搏鬥,巨狼已經用鋒利的犬齒咬住了土蜘蛛的脖頸,短刀似的利爪斬斷了蜘蛛的身體。
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陳燁輕輕撫著西瑪那冰冷的額頭,然後大步走向了黑暗中的戰場。
人形的灰狼竟然曲膝跪在他身前,做出了狼人中最尊敬的動作,將利爪放在了不住起伏的胸膛上,然後將扯下的土蜘蛛腦袋放在他的面前。在用沉悶的聲音向陳燁致意后,灰狼再次發出了尖銳的咆哮,疾沖向那混亂的黑暗,尋找著下一個廝殺的目標。
原本這個就算是坐在屍山血海中,照樣會露出冷酷笑容的胖子,現在卻像是一個脆弱的玩偶般,忍受著無法形容的煎熬。在那骨骼斷裂似的痛楚中,西瑪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緊緊抱住了陳燁的頭。
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手下在黑夜中四處奔逃,被人像動物一般虐殺,用子彈切割成散亂的屍塊,孟瑪幾乎咬碎了牙齒,逼的他只能把身邊最後一批手下全部派了上去。
「12年前?那是怎麼回事?」
坐在一邊的甘農卻露出了驚訝,甚至是不可思議的眼神,陳燁那對銀色的瞳孔充滿了不祥的感覺。一層淡淡的紅色光焰圍繞在他的周身,不像普通血族擁有的光焰那輕膚淺淡薄,透出奪人靈魂的沉重、猙獰與威勢,就像是經過千萬年時光與殺戮的沉澱,衝出上古幻境的惡魔。
「您是如此確定這一切的?」
閃動的螢火轉眼之間便化為了飛舞的光雨,在空中劃出綠色殘影的曳光彈,就像是雨點般敲擊著賓士車那厚實的防彈外殼。
「你就不怕湖邊晚上給你一刀?」
嘿嘿冷笑了幾聲,甘農卻像是回去那充滿血腥與沉重的過去,雙眼蒙上了一層灰暗。
儘管這個背負著無數血淚與仇恨的小傢伙,已經集合了許多上位者的優點,喜怒不著于形的城府、令對手為之膽寒的殘忍、那到必要時恰到好處的仁慈,還有隱藏於心底的執著與赤誠。但他畢竟在黑暗中行走的時間太少了,從沒經歷過那轉眼間便橫死當場、或是被人奴役的痛楚與恐懼。
這對關係奇怪的父女間,依靠這種簡單的方式,就已經完成了心靈上的溝通與交流。
隨著自己的血液不斷流入陳燁的口中,胖子的顫慄竟然慢慢平息,西瑪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神情。車外孟瑪派來的刺客,與狼人以及暗中準備的援軍究竟打成如何,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此時西瑪心中只剩下了這個暴戾兇殘,卻又滿身全是真正戰士才有的悍意,讓她無法自拔的男人。
仔細思索著從芬里爾狼出現在自己面前為止所發生的事情,裝了許久文雅的陳燁,終究還是忍不住罵出了粗口。不過甘農口中說出的「12年前」卻像是觸動到了什麼回憶,一下引起了陳燁的興趣。
「我怎麼可能知道詳情,就連個隱秘的總部,都是在被人燒焦之後才知道妥芮朵竟然滲透到了我們的鼻子底下,那幫圓桌家族的領袖們甚至怕的連外出都不敢。」
「當然。」
狼人竟然向血族行禮,就像是最為忠誠的衛士般為血族而戰,看著這超乎常理的情形,陳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明亮的路燈照亮了地面的世界,他轉頭看著那低沉的夜空,一架閃動著信號燈的飛機正在低沉的轟鳴中掠過夜空,就像是一條飛舞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