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煙雲卷
第三章 婚約
而在這個滿手血腥的屠夫身邊，卻站著一個美麗的身影，妥芮朵的公主「星彩」。穿著一身華麗的白色長裙，滿頭微曲的紅髮上綴滿了用大塊寶石做成的飾品，如同公主娃娃般美麗的女孩就這樣乖巧的挽著伯父的手臂，靜靜站在他身邊。
聽著雷納克與甘農那千篇一律沒有絲毫營養的開場白，陳燁將目光投在了星彩的身上，這個先是威逼后又利誘的女孩，現在卻是如此的恬靜與乖巧，絲毫沒有當初用月輪指著自己鼻子的氣勢。
「我年青時的衣服，沒想到給你這個小混蛋穿，這麼的合身。」看著侍女們悄然退出了門外，甘農那平和的面孔才露出了冷漠的神情，「你確定，他們喊的是暗樓？」
彈頭的斷裂處似乎還在朝外滲出銀色的液體，要不是陳燁這個小傢伙竟然能夠替自己擋住這顆子彈，恐怕這種專供血族暗殺的極品彈頭，已經炸掉了自己的腦袋。
她們默契的圍在陳燁身邊，脫下那沾滿鮮血的西服后，用縴手抓著乾淨的濕毛巾，替胖子小心擦拭著面頰上已經凝結的血痕。在清理完所有硝煙的痕迹之後，侍女們才從銀盤中取出乾淨的絲綢襯衣、藍寶石的袖釘、還有綉著銀線的黑色禮服。
「甘農！」那個被稱為迪奧的男子雖然長的比較矮小，卻意外的精悍，面對著甘農的問候，他沒有絲毫猶豫迎了上去，「恭喜你了！！！」
「光從裝備上來看，是血族想殺你。」聽到了甘農的語氣，陳燁知道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看來他們還是不希望出現一個由個人掌控的東京。」
「公爵大人的光臨，令在下無比的榮幸。」
「黑暗議會？99座原罪之城聯合起來的機構？！」
甘農立刻露出了微笑，心底卻在仔細揣摩著妥芮朵的真意，與他們搞壞關係是最愚蠢的行為，但吃下他們的香餌，那就是連愚蠢都不如了。
望著如同霧氣般在空中四散的光芒，甘農不由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經過特殊加工的子彈就連身邊強悍的騰蛇保鏢都絲毫沒有察覺。
「什麼？！」
他對陳燁的希望，絕對不局限與這座狹小的城市，甘農更希望他能將可以自由呼吸的領地，擴展到黑暗的盡頭。
有所察覺的甘農掃了一眼陳燁，從雷納克身後的仆手手中，接這那份燙金的禮單，看也不看的就丟到了管家的手中，然後引領著兩人走向了大廳之中。
現在陳燁所擁有的人生，就像是別人早就替他鋪設好的棋局，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把這付極佔優勢的棋，下好而已。那一幕幕的過去在他心底重演，無論是在亞洲與美洲，哪怕那是玉夜為自己做出的安排，胖子心中還是感覺到了一絲被人操縱的不快。
遠處的迪克也換了一身18世紀式樣的禮服，漆黑的絲質外衣在燭光下閃動著寒光，甘農對他使了一下眼色，然後才帶著陳燁走向了一邊。面色鐵青的迪克仔細凝視了一下胖子，才大踏步的轉身離去。
「但公爵大人想我如何表示善意呢？」
與其他喜好藝術與文學的兄弟相比，雷納克卻是一個披著藝術家外皮的軍人，正是他當年帶領著歐洲血族的2個軍團，憑藉著電光火石般的手段，平息了發生在塞內加爾的狼人所引發叛亂。他不但殺光了所有叛亂的壯年異民，甚至將城內所有種族一共3萬的老弱婦孺，全部用木樁刺穿，釘在了城牆之外。
「現在與我們最為貼近的，就是由原罪之城大君們組成的黑暗議會，生活
雖然生在黑暗中，活在黑暗中，但迪奧卻有著不同於他人的鐵骨與信義。早年在黑暗戰爭中，就算是落於敵人的重重包圍，他還是信守著與盟友的約定，帶著部隊在敵人的攻擊下硬生生堅守了八天。
臉上掛著最為和善真摯的笑容，甘農大踏步的走在了最前，不管以前是否發生過糾紛，他向身邊每一個客人都用相同的表情打著招呼。穿著禮服的陳燁緊緊跟在他身後，盈風這柄烏鞘的長刀，早已經被他用湖邊訂購的寶石扣子系在了寬大精緻的皮帶上。
望著面這個矮小精悍的迪奧，甘農就像是一個中了彩票的幸運兒，露出了滿足的神情。迪奧是另一座原罪之城「烈風山城」的副城主，這座位於馬尼拉的城市同樣被擠壓在幾大勢力中，在歷年的軍火交易中，早已經和他達成了極其良好默契的關係。
「命運女神安排好了一切？如果全靠女神就能解決一切的，那我回去也得燒高香請神了。」
「什麼想法？」
「小混蛋，我來向你介紹客人。」
就憑他這付優雅文靜的外表，任誰也不會將他與塞內加爾的征服者，這個讓人能聞到濃重血腥味的名字聯想在一起。看上去可以讓任何貴婦倒入他懷中的老者，正是妥芮朵家族的公爵，族長賽特·絲德林克的哥哥，雷納克·絲德林克公爵。
東京之外的世界，對陳燁來說，還是籠罩于厚厚的帳幕之後，只能看見一個隱約的輪廓。
「那你說我現在最應該走的，是哪一步棋？」
原以為妥芮朵只是會派出中階的長老，卻沒想到竟然會派出如此重要的人物，甘農立刻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兩人面前，對著雷納克恭敬的施禮。
「只是單純的運氣，在什麼沒做的情況下，命運女神就替我安排好了一些。」
「東西方的世界都有著自己不同的淵源與體系，黑暗中的戒律法則雖然相同，但根據文化的不同，卻又往往表現出不同的樣子。」
用手扶著腰間那裝飾精美的長劍，滿身威嚴的「碧空之歌」騎士深深彎下了腰，將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迎入了這滿是異民的大廳。
「你是說，我現在的經驗與知識，對未來沒有什麼用處？」
在場每一個異民都流露出了異常複雜的神情，用那充滿恐懼和仇恨的眼睛，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入口。
「歐洲血族三塔氏族、藍夜中的貴公子、13氏族之一『妥芮朵』氏族、塞內加爾的征服者雷納克·絲德林克公爵，以及『妥芮朵』氏族，星輝公主星彩·絲德林克，駕到！！！」
雖然別人都不清楚，但在歷年的黑暗交鋒中，正是這個看似手狠手辣的大胖子，巧妙地保持著平衡。東京才能在歐亞雙方勢力的夾攻下，替這座城市保持著一片自由的風氣，讓每個逃亡者可以獲得一個全新的世界。
「每一個黑暗大君，都擁有著與血族親王相等的尊貴，我們必須表達與出禮儀相襯的尊敬。」對著甘農用最優雅的姿勢還禮，雷納克的雙眼卻飄向了跟在大胖子身後的陳燁，露出了別有他意的神色，「所以我代替族長賽特·絲德林克大人，向閣下送上妥芮朵最真摯的問候和禮物。」
赤蛇家族別墅那原本足夠容納近千的人大廳，此時卻像是塞滿沙丁魚的罐頭。鋪著白布的桌上放滿了各種美食，帶著極其誘人的微笑，侍女們手托著各式各樣的銀盤遊走席間。盤中放滿了種類複
「迪奧，相隔五年之後，我們終於相見了！！！」
「閣下太客氣了。」
陳燁突然擺出了一付虛心好學的面孔，相反讓甘農覺得有些好笑，眼前這個小傢伙雖然很有黑暗的潛質，畢竟，還是太年輕了。而他害怕的也正是這個，雖然他有足夠的殘忍與城府，但如果讓這個簡陋的城市所束縛，那他一旦走到那空曠的荒野，恐怕就會死的很慘。
左邊，是一個身材清瘦的老者，那富有學者氣息的臉上戴著一付金絲邊眼鏡，白色的長發用一根紅絲帶束在了身後。那剪裁上乘的黑色禮服上披著一付鑲嵌著藍邊的肩披，用銀線綉出的家族徽章顯的更為刺眼。
隨著典禮官念完了那一長串的頭銜與稱號，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連玻璃杯放回托盤中的聲音，都顯的如此刺耳。
帶著陳燁走到了一群客人的身邊，甘農立刻換成了流利的西班牙語，然後朝著其中一人張開了雙臂，「還好嗎？老夥計？！」
聽著甘農的描述，陳燁慢慢抿著杯中的香檳，他對黑暗世界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於林鈴的記憶，這些東西就像是珍貴的寶庫般，引信著他在黑暗中的一舉一動。但這些知識也並不是沒有偏差，小胖子生命中第一位導師留下的殘破記憶中，大部份只是關於血族社會的構架，以及殺手的經驗而已。
整理著那帶著蕾絲花邊的袖口，雖然大胖子嘴裏讚不絕口，不習慣這種18世紀貴族服飾的陳燁，卻覺得自己像一隻表演馬戲的猴子。
今天的晚宴既是為了迎接妥芮朵的使者，同時也是為了慶祝甘農正式成為了這座原罪之城的大君，正式演變成了一場規模盛大的社交宴會。
陳燁默默的接過了酒杯，聽著甘農已經罵出了髒話，就代表著下面談話的重要性。已經把甘農當作學習目標的小胖子，立刻豎起了耳朵，準備牢牢記下他的一字一句。
仔細品味著甘農話中的深意，陳燁心中不住有了一絲寒意，最近那掌控一切的感覺，的確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他忘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建築于玉夜與拉尼娜所提供的基礎。如果沒有了她們所提供的一切，那他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恐怕連自己都不清楚。
沉重的甲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有節奏的撞擊聲。寶藍色的盔甲做成了飛龍般的外形，猩紅的天鵝絨斗篷上用金線綉著血之十字，六名披著重甲的男子作為先鋒邁了進來。
「我敢保證，他絕對會合你的胃口。」
仔細回想一下，暗樓的確是圓桌家族族長中最不顯山露水的一個，但甘農對他卻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卻變成了現實，明明應該已經被埋進地獄的這個名字，竟然在背叛自己的手下嘴裏出現了。
回憶著百年前所見到的場景，甘農就連聲音中都透出了一絲肅殺與沉重，血之十字戰旗遍布整個亞洲的時候，只有那些白衣的仙術聯盟才敢於正面與血族交鋒。
兩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般，緊緊擁抱在一起，陳燁用冷靜的目光打量著這一群客人。在大廳中他們是比較大的一群，
這種殺人利器只要運用得當，就連血族親王都可以輕鬆幹掉，那幫吸血蝙蝠是絕對不可能讓它流到黑市上來的。甘農不由皺起了眉頭，暗樓的確是妥芮朵最忠心的狗，所有這次動亂中的暗殺武器全部是由他的經手的。
「與外面那些經歷過上千年風雨的原罪之城來說，『自由之城』根本只能算是一座簡陋的鄉村，而我這個城主，也只是一個鄉下財主而已。」
空氣中滿是清淡的甜香，甘農小心地按動了桌上幾具雕像，包間的牆壁上立刻散發出了淡淡的輝光。十幾層各色各樣的結界將這裏與外面的世界徹底隔離，變成了一個絕對安全的聊天場所。
在這群侍女熟練的打扮完之後，胖子就像是脫胎換骨似的變了一個模樣，雖然容貌醜陋，卻是活脫脫是一個器宇軒昂的年青貴族。回到甘農別墅后，滿身血痕的陳燁立刻被大胖子拉進了后室，替他換下那征戰的血衣。
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甘農重新靠回天鵝絨的椅背中，把玩著手中那顆暗算自己的子彈。已經變形的子彈上，還可以看見那清晰的花紋，層層環繞在一起。無數美麗的圖案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極為精密的法陣，在燭光中隱隱閃動著紅色的光芒。
「只有在爭鬥中失敗的喪家之犬，才會成為逃亡者，來到東京。」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甘農似乎不介意將自己和陳燁一起罵了進去，「這裏面，當然包括你和我。」
這場宴會雖然看上去人聲嘈雜熱鬧非凡，但仔細看去就會發覺其中的怪異與敵意。自己氏族在黑暗中的勢力，所隸屬於哪一個陣營，甚至是雙方關係的好壞。這些複雜的東西成為了最重要的判斷條件，與會的客人都各自圍成了一個個圈子，彼此間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他們並不像其他客人那樣明顯的露出異民的特徵，只是在胸口別一個小小的徽章，精緻的徽章上刻著一對緊緊握在一起的大手。兩隻手既像是野獸的腳爪，又像是惡魔的手掌，那用力的姿勢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了雙方的真誠。
這些應該就是「黑暗議會」的成員了，這些獨立與人類、血族、還有狼人勢力範圍之外的高傲之民，憑著自己的實力與團結，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勢力團體。相比那些必須仰人鼻息過活，依附與其他強大勢力的部落或是家族來說，的確是不太好靠近的角色。
血族，幾乎已經變成了其他異民心中天敵的代名詞，而妥芮朵又是歐洲血族三塔之一，幾乎掌控著整個黑暗世界三分之一的霸權。與這兩個名字相連的，往往是戰爭、殺戮、死亡、還有徵服。
「甘農大人已經登上了城主寶座，我希望大家能忘了以前那些不快。」輕輕品著杯中的美酒，雷納克的聲音如此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但閣下也知道東京對幾大勢力的重要，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道理，我想閣下不會不清楚。」
在背信棄義遠比吃飯穿衣更簡單的黑暗世界，他這種行為就像是個另類，但也正是這種不適合生存的美德，讓他獲得了一個「野牛」的綽號。這頭認準目標就絕對不會放棄的野牛，自然成為了「烈風山城」的第二號人物，控制著大部份的武裝力量。城主絕對不會擔心他擁兵自重，士兵也相信他在任何時候不會拋棄自己，獨自一人逃走。
甘農不由大笑了起來，迪奧說的都是事實，他也暫
「這座城市中不是照樣有無數的種族？」
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小胖子，迪奧似乎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在歷年的交往中，甘農的志氣和手法的確也很讓他贊同。
「不過這也是黑暗戒律的美妙之處，既然沒有留下任何破綻與漏洞，那就是合情合理的。既然閣下即將獲得黑暗議會的認可，成為其中的一員，那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為議員大人了？」
對這個黑暗世界的了解，陳燁更多的是通過歐洲T.O.那如海洋般寬廣的資料庫，但時間之神卻每個人都是異常公平的。一天只有24小時可以支配的陳燁，只能在瘋狂發展與掠奪的間隙中，通過電腦屏幕了解一些最需要的知識。
「東方的黑夜的確是血族，或者說緋族一家獨大，狼人與十字軍根本成不了氣候。但亞洲仙術聯盟所擁有的實力，絕對不像是你所見到的那樣。那些仙術師或是稱為『俠客』的戰士們，掌握著奇妙的力量，百年前的亞洲戰爭，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雖然對人生的一切都很淡漠，但絕對不代表著好對付。」
「看你的意思，他到像是你的副城主兼繼承人了，你的兒子迪克又怎麼辦？」雖然身上穿著華麗的禮服，迪奧的語氣卻還是那麼的死板僵硬，散發著一種武人特有的風範，「我討厭這種小人，不想和他有任何的關係。」
等兩人坐定，管家立刻驅使著侍女們，象流水一般衝上了各種精美的餐點，將摻入處女鮮血的血酒，小心的注滿了義大利的天然水晶杯。在銅製的香爐中扔進了上等的香料，管家立刻將所有侍女都趕了出去，然後小心的關上了包間的大門。
怪不得其他客人都自覺地保持著與他們的距離，看著那個曾經見過一面的徽章，陳燁立刻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A級子彈！！！
「你還年輕，並不知道黑暗世界有多麼的漆黑與寬廣，所以我不希望你太倚重這座城市所給你的經驗以及教訓。」
「絕對是暗樓。」
「這座城市才100年的歷史，100年看起來很長，人類已經換了兩代。但100年對異民來說，只相當於過了幼年期，或者是血族最高評議會的一屆任期而已。」
「沒錯，而我們，正是第99座。」站直了身體的甘農滿是和藹地看著陳燁，然後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現在，讓我帶你去向那些黑暗中的前輩，好好的打個招呼吧。」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迅速的就坐上了大君寶座，我原來以為起碼還得等上個三五十年。」
聽著迪奧毫不掩飾地表達著自己對陳燁的厭惡，甘農不由大笑了起來，正在想說什麼的時候，大廳門口卻傳來了沉重的敲擊聲。披著銀色捲髮，穿著宮廷裝束的典禮官用手中的長仗重重敲著地面，用優雅洪亮的聲音大聲開始向全場客人通報。
「我絕對不會聽錯。」
「不。」打斷了小胖子的詢問，甘農立刻豎起了粗壯的食指，來回搖擺著，「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不希望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白燭的燈火照亮了這間極其奢華的休息室，給絲綢牆布撒上一層淡淡的輝光，穿著華麗的黑色長裙，頭戴白色發冠的侍女們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手裡托著裝點著桂枝圖案的銀盤，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很簡單，賽特族長有一個很微妙的想法，希望你們能夠妥善的考慮。」
「外面世界，真的那麼寬廣？
陳燁掃視著大廳中的客人，雖說每個人都維持著人形，但在細微處還是有著明顯的不同。閃動著獸芒的瞳孔、隱隱凸出皮膚的鱗片痕迹、還有與頭髮相似的骨刺與鬃毛，此時的大廳中就像是會聚了整個亞洲的惡魔，共同出席次屬於黑暗的宴會。
「正確。」抓起桌上的香檳，給自己杯中注入了那金黃色的酒液，甘農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陳燁，「這座城市的確很大，異民也很多，生意也很好，但與外面的世界比起來，他媽的只能算球。」
同時瞪圓眼睛的甘農與陳燁，在彼此交換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大吼了起來。
迪奧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甘農如何能夠坐上大君位置的原因，黑暗中稍微有點腦筋的人都很清楚，只是大家都不願意，也不能說破而已。
「原來如此……」
雙方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仙術者與異民的屍體布滿了亞洲的街道與城市，由七位親王帶領的軍團照樣品嘗到了失敗的滋味。正是依靠著仙術聯盟那種不屈的精神與強悍的力量，才阻止了戰爭的升級，讓亞洲重新恢復到平靜之中。
既然將自己的夢想，還有這奮鬥近百年的基業，交由他來繼承，那甘農就絕對不願意讓現在的一切，對陳燁的未來有任何的束縛。
難道那個混蛋沒死？！
就像是沒看見周圍那敵視的目光，雷納克依舊保持著那優雅的姿態，向每一個黑暗世界中的頭面人物打著招呼。然後跟在甘農的身後，一起走進了經過特別修飾的小包間內。
「閣下身邊有一個很優秀的人才，而且據我們調查，他身上也流淌著相當高貴的我族血液。」說到這裏，雷納克不由對著陳燁露出了特別的笑容，笑的是如此讓人膽寒，「作為妥芮朵的善良表現，我們想讓星彩公主與他訂下婚約，然後由他作為半個妥芮朵貴族與成員的身份，成為你最得利的幫手，也是我們之間友誼的橋樑。」
既然能夠代表大君參与宴會，這些客人應該全部是各座城市中的頭面人物，擁有著面對著有可能以後要一起共事，說不定還要仰仗他們援手的客人，陳燁立刻換上了一付略帶恭敬的笑容。
「有問題？」看著大胖子那越來越強烈的殺機，陳燁立刻踏前了一步，仔細盯著甘農的面孔，「如果有什麼需要我……」
「而歐洲那複雜的情況更是讓人頭痛，十字軍，狼人，血族，大大小小的異民部落混雜在一起。能夠從那上萬年的戰爭中活下來的，就絕對沒有任何一家是好對付的。」
「刃牙」全部由精選出來的異民武士組成，是由迪克率領，自己手下最為鋒利的一柄殺人利刃。現在這柄利刃卻開始威脅到主人的安全，竟然還對暗樓如此的忠誠，甘農毫不掩飾眼中閃動的殺意。
「既然如此，我也希望能夠與妥芮朵保持良好的關係。」
「我知道這個傢伙，陳燁是不是，在這座城市中很出風頭，好像還有了一個『赤屠』的綽號。」
「迪奧，你可以不喜歡我的做法，但你不能忽視這座城市面臨的危險與困境。」故意在危險與困境上加重語氣，甘農卻一把將陳燁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我們所有的力量加在一起，還不及你軍團的1/4，如果不依靠過激的方法，以及優秀的人才，我們現在早已經變成了別人的奴隸。」
是不是血族想殺自己，恐怕還難以定論，冷笑一聲的甘農將雙手合在了胸前。將目光移到了窗口外那滿天繁星的夜空，還有遠處的燈海，大胖子才神情鄭重地看著陳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