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88章 天子親軍？！
寇準猶豫了一下，一臉難以啟齒的道：「你覺得，各寺廟、道觀名下的田產，有沒有辦法拿回來分給百姓？」
神龍二衛之所以糜爛，就是因為裏面充斥了大量的武勛子弟。
寇季尷尬的道：「祖父，我就要四千……」
他之前在資事堂里，提到了豪門大戶，提到了官員武勛土地兼并，也提到了寺廟田產。
隨著廂軍不斷精簡，各地糜爛的軍政全暴露出來了。
手書是趙禎寫的沒錯，趙禎的筆跡他認得。
非傳國玉璽。
當然了，禁軍是武勛真正的自留地。
「祖父罵的好。」
寇季坦言道：「我在吏部查閱各地官員功績奏表和風評的時候看到的。
真要對禁軍下刀子，武勛一定會鬧翻天。
可若厚待聖人後人，變成了縱容聖人後人壓榨百姓，那就有些過了。」
所以寇季打算再幫狄青物色一個老成持重的副將。
寇季猶豫了一下，看向寇準問道：「祖父覺得，寺廟、道觀是三方勢力中最軟的柿子？」
只是手書上多了兩方印璽。
寇準都想對禁軍下刀子。
「那就我一個人挨罵啊？」
這些不都是兵災的時候最缺的東西嗎？」
寇準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暴跳如雷的道：「官家是誰都能罵的嗎？」
治理農桑方面更是了無寸功。
寇準放下了茶杯，又罵了寇季一會兒，才氣咻咻地問道：「你還沒告訴老夫，你跟官家整這麼一出，寓意何為？」
寇準立威沒立好，反倒鬧出了笑話，頓時惱羞成怒的道：「去吩咐府上的匠人，給老夫做一個又大又厚的家法。」
相比起來，對付武勛官員，豪門大戶，就容易一些。
「自願個屁，你要是不點頭，他們能願意？」
這些人都是人才，沒理由讓他們留在汴京城裡混吃等死，應該利用起來。
丟下了這番話。
但對寇季而言，有這一萬人在手，他心裏會更踏實一些。
你若不是老夫的孫兒，老夫就把你千刀萬剮了。」
「細
不然，老夫就讓你嘗一嘗家法的厲害。」
曲阜的歷任官員，除了在教化一道上頗有建樹外，其他方面基本上沒有功績。
寇準盯著寇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寇季對此並不在乎，他笑嘻嘻的把手書收進了懷裡，對寇準拱手道：「多謝祖父厚愛。」
寇準罵了許久，罵累了，寇季趕忙給寇準遞上了一杯茶水，低聲問道：「祖父也是這麼罵官家的？」
因為他們在你們庇佑下，佔據了大片土地，積攢了數之不盡的糧食、錢財。
「呸！我泱泱大國，天子親軍就四千人？說出去多丟人。
寇季忽悠趙禎建立親軍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養馬的兩千青壯弄一個名頭。
寇季其實想以更激烈的話勸誡寇準，但話到了嘴邊，又沒說出口，反而用了一套寇準能接受的說辭。
寇忠答應了一聲，去祠堂請了一根供著的藤條，到了寇準的書房。
寇準思量著寇季的話，疑問道：「還有？」
寇準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可真行，一個敢要，一個敢寫。」
寇準見寇季認慫，臉色才緩和了幾分，他瞪著寇季道：「你個臭小子，一點兒也不叫老夫省心。
寇準鄙夷的道：「信口胡謅……」
寇季打算讓狄青擔任天子親軍的統領。
雖說比起大宋的兵馬人數，這一萬人只是九牛一毛。
當然了，還有最容易對付的。」
寇季苦笑道：「我怎麼覺得，他們是最難啃的骨頭？」
「……」
之所以用皇帝寶璽，而不用傳國玉璽，那是因為五代時期，從始皇帝手裡傳下來的傳國玉璽就失蹤了。
可隨著武勛多年的滲透，各部分的禁軍領軍的人物，皆是武勛出身。
若不是你二人年紀太小，老夫都想把人數擴充到十萬。
所以大宋皇室並沒有傳國玉璽在手。
雖說武勛無權調動禁軍，也無權直接指揮禁軍。
寇季自知有錯，就任由寇準罵他出氣。
後世人稱大宋得國不正，除了趙匡胤陳橋兵變，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外，也有傳國玉璽的原因。
曹瑋自己是名將，手裡自然有不少能征善戰的老卒。
寇季盯著寇準，道：「祖父，我等讀書人，學聖人學問，自然應當敬重聖人。
寇季狐疑道：「不是有神龍二衛嗎？」
他要努力把這一萬人發揮到了極致。
寇準拿著手書，黑著臉瞪著寇季，喝問道：「你想做什麼？」
若不是神龍二衛皆是禁軍上四軍，又擔任著守衛皇城的職責，寇準能把神龍二衛的兵馬裁撤乾淨。
寇準盯著寇季，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此事的？」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其實是在害人？
寇準瞥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的道：「滾蛋！」
寇準猛然站起身，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寇季。
寇季一臉疑惑的看向寇準，「祖父，這？」
寇季一愣，若有所思。
「你跟官家養四千兵馬，寓意何為，你不說，老夫也不想管。
遼皇耶律隆緒有十萬皮室軍，我大宋天子，也該有十萬親軍。」
發現曲阜有三分之二的土地，落入了孔家之手。
祖父想要對付他們，又不讓他們給朝廷造成麻煩，這很難。」
朝廷能做的，就是開始徵收寺廟裡農稅，而且必須收重稅。
「什麼沒那麼多？你以為你在保州做了些什麼，老夫什麼都不知道？四千青壯，兩萬退出了軍籍的老卒，還有一萬多的婦孺，加起來整整三萬四千人。
「沒那麼多……」
寇季認真的道：「入了寺廟的田產，很難收回來。
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神龍二衛很爛。
他們充滿了軍營，軍營能好。
曲阜的百姓，就七成是孔家的佃戶。」
寇季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大的打人不疼。」
他們或許不會造反，但給朝廷使絆子，一使一個準。
你們在保聖人子嗣昌盛，可一旦發生了兵災，最先遭殃
寇準拿過了藤條，甩了兩下，想要告訴寇季，寇府的藤條不是好惹的。
李昭亮雖然不是名將，可他爹是，他爹必然給他留下了不少老卒。
我猜想這裏面有問題，就派人去查探了一番。
寇準聽到這話，倒吸著冷氣道：「那可是聖人門庭……」
「你對老夫的決定有意見？」
有了趙禎和寇準認定的手書，寇季就可以在保州建立一支一萬人的兵馬。
原以為廂軍最糜爛，沒想到禁軍更糜爛。
「是覺得老夫取得軍名不好？還是覺得老夫給你們的人數太少？」
狄青太過年幼，雖說經歷了幾場戰事，但獨領一軍，仍舊有些單薄。
寇準單獨提起了寺廟田產，卻沒提及官員武勛、豪門大戶，那就說明他只打算對寺廟下手。
這也是為何每逢戰事，朝廷都會出動捧日、天武兩軍，卻不動神龍二衛的原因。
寇季站在寇準面前，淡然道：「沒想做什麼……」
寇準氣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瞪著寇季，質問道：「告訴老夫，你跟官家到底想做什麼？」
寇忠灰溜溜的逃出了書房。
一個是皇帝寶璽，一個是內庭相印。
罵罵咧咧中，寇準把手裡的手書甩給了寇季。
寇準愣了一下，淡淡道：「難道不是？」
如此才能慢慢的逼迫他們把地吐出來。
寇季果斷就跪倒在了寇準面前。
「老僕在呢。」
「嗯？！」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還不是為了給你們二人擦屁股？！」
你養的是千里馬？
寇季繼續說道：「祖父等人覺得，厚待聖人後人，是在感謝聖人傳下教化文章之功。
只是剛甩了兩下，藤條一頭就掉在了地上。
退一步海闊天空……
寇季不再言語，退出了書房，任由寇準一個人在書房裡沉思。
眼見寇準沉默不語，寇季又道：「侵佔百姓良田的四類人中，出世之人是最難對付的。
「養馬用的了三萬四千人？」
寇季在乎的是手書，以及上面的兩方印璽。
寇季回身，詢問道：「祖父還有何吩咐？」
既然有了組織一萬人兵馬的許可權，那寇季就不打算浪費。
「請家法出來，讓這個臭小子看看，讓他知道知道我寇家尚有家法，讓他心裏得有敬畏，免得他在外面給老夫惹禍。」
寇季懷揣著手書回到了院子，鑽進了書房，就開始給楊文廣寫信。
一下把人數添到了一萬人。
寇季回到府里第二日，趙禎答應他的手書就送到了寇府。
「哼！」
寇準聽到這話，臉色陰晴不定。
七個人伺候一匹馬？
若不是還有數量不少的禁軍仍舊保持著不俗的戰鬥力。
只是沒想到趙禎添了一次，寇準又添了一次。
藤條裹成了鞭形，甩起來卻硬邦邦的。
同時寇季也打算給狄青寫一封信，讓狄青寫信找曹瑋、李昭亮二人哭哭窮，從他們兩家套出一些練兵的好手，幫狄青練兵。
「天子親軍……虎字……滿額萬人……」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寇準喊道：「等等……」
雖說楊文廣可以兼任兩軍的統領。
「那些老卒、婦孺們是自願的……」
寇準、寇季、寇忠三人面面相覷。
只是……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並不著急。
老夫只是要提醒你，做事收斂點，千萬別帶著官家誤入歧途。
「有點……」
至於統領兵馬的人手，自然不可能是楊文廣。
寇準黑著臉，「神龍二衛能用？老夫會准許你建立天子親軍。」
只是送手書的人，讓寇季覺得有些意外。
寇季乾笑道：「祖父您別這麼看著我，據我所知，如今曲阜有三分之二的土地，已經落入到了孔家之手。」
寇季拿起了手書，打量了一眼，略微有些發愣。
寇準冷哼道：「沒想做什麼，你會夥同官家弄出一個四千人的親軍？」
有了這兩方印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保州建立皇帝的親軍了。
「這東西幸虧被老夫先發現了，若是被下面的人發現，再大張旗鼓的呈報給朝廷，有你們兩個好受的。」
寇
「拿著！滾蛋！老夫今日不想看到你。」
寇季搖頭道：「孫兒真的只是為了好好養馬！」
「讓府上的匠人給老夫打造一根鑌鐵的藤條，上面給老夫裹上刺！！」
他認慫了……
護衛在汴京城的禁軍上四軍中，也只有捧日、天武兩軍，仍舊保持著戰鬥力。
厚待聖人後人，藉此招攬天下讀書人，也無可厚非。
只要他好好的打造這一萬人，即便是出現了最壞的狀況，他也能應對。
歷任宋室帝王的玉璽，都是從趙匡胤手裡傳承下來的銘刻之印。
寇準皺起了眉頭。
君子報仇……
「我也是為了養馬，不得已而為之。」
一支名義上歸趙禎管轄，實際上歸他管轄的親軍。
為聖人著書立說，為聖人立碑，保聖人安眠之地平安，這都無可厚非。
「可這軍名？還有人數？」
寇季多嘴的問了一句，「神龍二衛爛到了什麼程度？」
寇季躬身一禮，拔腿就往外走。
總之寇季給自己找了無數認慫的理由，安慰著自己。
他開口問這二人要人，遠比寇季開口要容易。
寇準暴跳如雷的怒吼。
但手書上蓋的是不是傳國玉璽，寇季不在乎。
大多都是不成器的，又或者裝瘋賣傻的。
寇準也只能想想。
現在要做的就是挑選好人手，讓狄青操練起來。
「寇忠？」
但是寇季不打算讓楊文廣統領天子親軍。
寇季仔細翻閱了一下，發現上面除了多了兩方印璽外，親軍人數也多不少。
大丈夫能屈能伸……
寇季淡然點頭，「祖父若是單純的想解燃眉之急的話，可以拿曲阜的孔家下手……」
說到這裏，寇準又揚了揚手裡的手書，冷哼道：「還有這東西？你當這東西是朝廷的文書，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去的嗎？
寫信給楊文廣，就是為了讓楊文廣給他挑選一些好兵。
狄青是曹瑋的得意門生，李昭亮的忘年交。
需要七個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