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20章 黃河河堤……崩了
「噌！」
有人跌倒在地上，就再也沒爬起來。
「去一個人，帶著府上的僕從，即可收拾府上的糧食，從北門運出去，運到北門外都瑞聖園邊上的別院。」
其實，寇季要用的也不多，他只需要用十個，作為交子鋪的臨時倉庫之用。
寇季抱了她一下，掰開了她的手，往府外走去。
他們都知道，寇季是一個狠人。
等一行人到了汴京城外城城牆上的時候，跟隨著他們的侍衛手裡的刀，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畢氏活字印刷術的邸報發出去以後。
內庭三宰，拿到了向敏中奏摺以後。
在寇季的建議下，工部印刷作坊印刷出的第一份邸報，就是推廣活字印刷術。
聽到了向嫣的吩咐，他立馬派人去向府傳話。
沒有人知道寇季添上這幾個字的用意，也沒有人阻止他。
「……」
寇季翻了個身，面對向嫣道：「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雨，道路都是泥濘的。江陵鑄錢工坊押送過來的宋錢，還在開封府外堵著。
寇季見向嫣沒有聽懂，也沒有強硬的給向嫣灌輸這一套知識。
「不好了！」
他下令工部郎中主持工部印刷作坊的營造。
寇忠吩咐完了人去向府報信以後，再次回到了四君園。
「相公？你去哪兒？」
若不是寇府的侍衛們及時趕到，守衛在他身側的話，他恐怕早就被人踩成了肉泥。
汴京城裡的人在府里窩了半個月，想出去遊玩都不行。
向嫣在寇季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不懂……」
黃河河堤崩了的消息，明顯已經傳到了汴京城。
似乎還經歷過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交子這東西，在汴京城內，是一個很新奇的東西。
管事驚恐的瞪著眼，顫聲道：「黃河……黃河河堤……崩了！」
她遠比寇季要了解洪水的可怕。
一路上，沒人說話，每個人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血。
作坊落成以後，寇季就從朝廷接過了印刷邸報的工作。
在
向嫣眉頭又皺緊了三分，道：「可交子鋪存錢的盈利，明明可以省下來的，為什麼要花出去？」
寇季笑著解釋道：「我鑄造出宋錢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是為了讓汴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用上宋錢。交子鋪，就是一個推行宋錢的絕佳之所。
明顯是費力不討好。」
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了。
征討遼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封樁庫的存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府上鑄造的宋錢，不僅含銅量高，而且精美，更利於推行。
因此，封樁庫的庫房，營造的格外堅硬，並且能防止洪水的侵蝕和衝擊，它們像是一個個戰爭堡壘，易受難攻，並且一個個建築面積極大。
不僅要花費出去不少錢財，還會因為此事惹上麻煩。
他已經算是辭仕在家了，所以他的奏摺沒有多少實質性的作用。
她說不出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她也不願意讓寇季走。
寇季拍了拍她的手，道：「安心！在城外的別院里等我，我不會有事的。」
品牌效應，商人可能懂一些。
而寇季選用封樁庫庫房，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交子鋪開張以後，一定會在極短時間內，吸引進來一大批的存錢。
寇季跟在了寇準等人身後，往外城的城牆上趕去。
但凡碰到了趁機作亂的人，問都不問，直接一刀梟首。
向嫣嘴皮子哆嗦著道：「黃河河堤……又崩了？」
寇季懶洋洋的道：「我又不是老天爺，我怎麼知道？」
因為當交子鋪的存錢達到了一定數目以後，汴京城裡人人都會眼紅。
寇季猛然之間站起身，一臉驚愕。
寇府的庫房也存不下。
他只是在邸報沆多添了幾個字。
用朝廷的錢做事，寇季一點兒也不心疼。
寇季頭也不回的往府外走去。
昔年太祖趙匡胤建立封樁庫，目的
頂多算是給朝廷一個建議。
但是寇季沒必要把寇府的東西搬到工部來。
雖說封樁庫是朝廷的公器，可並不代表它不能賣。
時間一晃。
「……」
工部的屬官們在寇季盯梢下，不敢偷懶，日夜忙碌著。
就見向嫣已經招來的府上所有的管事，挨個吩咐道：「去一個人，帶領府上的僕從，立刻去汴京城內的各大糧店購糧。」
畢氏活字印刷術，也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大宋。
向嫣似懂非懂的盯著寇季。
多了些秋雨。
它們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物盡其用。
慕、錢、孟三家，已經答應了用交子鋪存錢繳納費用的盈利，補足這個火耗。」
寇季陰沉著臉，在瘋狂逃竄的百姓們中間穿過，一路向皇宮裡奔去。
每一次洪水從汴京城流過，留下的都是一片屍骸。
向嫣固執的搖著頭，拽著寇季不肯鬆手。
核算了一下所需的費用以後，直接呈報到了三司、戶部。
路過寇忠的時候，低聲提醒了一句，「照顧好夫人。」
所以在交子鋪開張之處，會有很多人拿著銅錢，存進交子鋪，然後在借故取出，如此往複，藉此來探明交子鋪的作用，以及交子鋪的信用。
但他們不認為有人會把這一點用到朝廷上。
寇季低聲笑道：「之所以一定要等宋錢到了交子鋪以後才開張，為的是應付銅錢兌換的過程？」
向嫣見到寇季換上了官服要出門，一把抓住了寇季的胳膊。
畢竟，在陳琳眼裡，那些錢中間，有一部分是官家的，誰動官家的錢，就等於是在要他老命，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人全家。
在他們存錢的時候，我們收回來的是舊的銅錢，等到他們取錢的時候，拿的就是我寇府鑄造出的宋錢。」
封樁庫的庫房，一共有一百三十四間。
等到工部印刷邸報的工作穩定以後，他又回到了府上繼續鹹魚。
這不是賠錢的買賣嗎
「去一個人，通知還在府外奔波的那些府上的僕人，讓他們全部到瑞聖園邊上的別院。」
向嫣咬牙道：「相公，你為什麼一定要發行宋錢？朝廷明明有鑄錢作坊，每年都會鑄錢的。你為何要多此一舉。
三司、戶部，根本沒有為難寇季，三天時間，寇季所需要的費用就相繼送到了工部。
寇季給向嫣說了一聲。
向敏中的奏摺就遞到了內庭。
朝中一些家中經商的官員也懂一些。
一路上，寇季差點兩次被人撞到。
向嫣就派人去找劉亨。
向嫣端著茶碗，坐在寇季身旁，長吁短嘆的道：「相公，雨下了半個月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但是用寇府的東西幫朝廷做事，只會便宜了那些向戶部、三司呈報公費的貪官污吏。
今年的秋冬兩季的交替，比去年有所不同。
「相公，這個時候你不能出去，你得陪著妾身一起去躲災。」
同時下令工部的其他兩位主事，協同畢昇，帶領著工部的吏卒，一起準備活字印刷術所用的東西。
寇季看中的就是廢置的那三十六間。
寇府倒是有活字印刷術所用的全套的東西。
雖然寇季已經講的很通透了，可是向嫣依舊聽不懂寇季話里的意思。
寇季失笑道：「怎麼會賠錢？交子鋪存錢要繳納費用，放貸也會收取很多費用。這些都是交子鋪賺的錢。跟這些錢比起來，那些火耗並不算什麼。
邸報印刷好以後，就通過了朝廷的驛站，下發了下去。
汴京城裡的百姓在瘋狂的逃命。
寇忠衝到了府上侍衛們居住的地方，喊了幾個人，讓他們跟著寇季出去，保護寇季。
所以寇季必須跟劉亨、陳琳二人商量一下，再呈報給朝廷，購買一些封樁庫廢置的庫房，存錢。
私器公用，倒是沒有什麼規矩要遵守。
那就是借用陳琳、劉亨之手，保護庫房的周全。
交子鋪真正的倉庫所在，寇季並不打算設立在汴京城。
寇季趕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就
她久居汴京城，已經經歷了不止一次的洪水了。
寇季拿到了內庭批複的文書以後，當即回到了工部，召集了工部上上下下的屬官。
寇季回府的第二日。
工部這兩個字，也會多次被朝野內外的百姓提及。
一字交子鋪的庫房，存不下那麼多錢。
向嫣皺眉道：「府上新鑄造的宋錢，含銅量在八成。市面上大多銅錢的含銅量也在八成左右。一進一出間，我寇府非但沒有盈利，還得添進去火耗。
在公費送到了工部以後，寇季就盯著工部的屬官們開始做事。
反正那些廢置的庫房放著也是放著，他要花錢賣，朝廷沒理由不答應。
向嫣的神情有些焦急，有些慌張。
『畢氏活字印刷術，由工部創出』。
她不明白，全天下都以宋錢為衡量標尺的話，寇府能得到什麼好處。
只是向嫣派出去的人還沒出寇府大門。
寇季又在工部坐鎮了幾日，處理了一些在工部忙碌的時候，偷奸耍滑的官員，小吏。
說完這話，她猛然起身，驚恐的道：「速速去人，將此事告知給向府。」
寇季在向嫣的呼喊聲中，已經回到了房內，換上了一身官服，出現在了門外。
每個人都埋怨了寇季一句，然後果斷採納了向敏中的建議，將朝廷邸報的印刷，交給了寇季。
寇季淡然笑道：「朝廷是在鑄錢，可卻做的好不夠。我只是幫朝廷彌補了朝廷能做到，卻沒有做的事情。順便，讓全天下的銅錢，都以宋錢為衡量的標尺。」
寇季身上蓋著大氅，躺在屋檐下，看著雨滴匯聚成流，急速的沿著屋檐滾過了下來。
李迪只是低聲吩咐了一句，「跟上……」
更不會認為，有人會藉此在朝廷謀劃一些什麼。
首當其衝的恐怕就是朝廷。
寇季掀開了大氅，直起身，疑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如此慌張？」
在他的提醒
只是告訴向嫣，讓她回頭差人去叫劉亨過來。
「……」
目前已經用了七十多間，尚有六十間左右空置著，廢置的有三十六間。
「府上的匠人們，帶上剩餘的僕人，將府上的門窗全部釘死，用巨石封上庫房的大門。」
凡事他去過的衙門，總會有一些官員會倒霉。
氣氛十分壓抑。
寇忠追著管事的腳步跑到了四君園，聽到了管事的話，心都在顫抖。
寇季出了府。
向嫣嘆了一口氣，扭過頭詢問寇季，「相公，你寄予厚望的交子鋪，什麼時候開張？」
這些錢一日不到，交子鋪就沒辦法開張。」
寇季笑道：「只要宋錢能夠通行天下，這點花費不算什麼。」
由於印刷作坊的公房是現有的，所以不需要費力再去營造一個房子出來。
寇季拽著向嫣的手，沉聲道：「你帶著府上的人先出去躲災。祖父還在宮裡，我要去宮裡。」
就見到寇府在城外作坊里監工的管事，一臉驚恐的衝進了府內。
向嫣咬著牙，拽著寇季的袖子不肯放手。
他們可不想成為下一批。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混亂。
寇忠重重的點點頭。
寇準見到了寇季過來，皺了皺眉，卻沒說話。
「快！」
就到了秋冬兩季交替的時間。
向嫣疑惑道：「交子鋪不是存錢的地方嗎？為何要等宋錢到了才開張？又用不上它們。再說錢家、慕家、孟家三家，不是已經投入了一筆錢，放在了交子鋪嗎？」
「不好了！出大事了！」
管事一路衝進了四君園，大聲的喊著。
秋雨從十月中旬，一直下到了十月底。
寇季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遠比國庫、內庫要好。
在工部屬官和小吏們日夜忙碌下，工部的印刷作坊很快就落成了。
寇季並沒有在印刷的邸報上做什麼手腳，甚至還遵循著之前朝廷印刷邸報的規矩。
他們三個人又不傻，自然知道向敏中向內庭遞奏摺，是在幫寇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