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17章 送別
呂夷簡眼看著寇準的馬車消失以後,遲疑著詢問王曾。
韓地的歸屬,那是屬於一個政治是否正確的問題。
「寇公遠行,小人願為寇公牽馬……」
啞虎想跟著寇準去韓地,照顧著寇準,寇季可以理解。
有很多人願意跟隨在名士身邊,為名士奉獻一生,不求任何回報。
王曾贊同的點頭道:「聖賢,可不是教出來的。」
寇準只是笑著對他們拱了拱手,並沒有收下任何一個人。
他們是怎麼想的?
寇準點了點頭。
「官家不是吩咐我們將寇公送到十五里地處的送君亭嗎?現在還送嗎?」
吵吵鬧鬧的給百姓一種韓地被分封出去以後,就不是大宋疆土的錯覺。
啞虎便丟下了少年,邁步往韓地的方向走去。
我大宋被尊為天朝上邦,難道是徒有虛名?」
但,凡是投到寇府門上的,寇府幾乎都是來者不拒。
「送寇公……」
他們將身家性命都交託個了寇準,寇準自然需要給予他們一定的尊敬。
「學生願意追隨寇公去韓地……」
寇準對趙禎深深一禮,從趙禎手裡拿過了長盒。
寇準退出了涼亭,趕往了馬車。
只看到了一場場悲傷的離別。
君就是君。
在街道里所有人恭送聲中,寇準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駕著馬車,在簇擁的人群中緩緩前行。
少年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他們鬧的這麼凶。
君可以盡心,但臣卻不能逾越。
寇準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人生難得一知己,也難得二三好友……此生有幸和你、李迪共事,是老夫的榮幸。」
名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高官厚爵,還有擁戴。
但凡是看到為寇準送行場面的人,都會意識到古人,特別是古人中的讀書人,為何喜歡爭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催生出了劉禹錫的那一首《秋詞》。
趙禎盯著寇準的背影,長嘆了一聲,然後彎下腰,深深一禮。
趙禎對身後的陳琳招了招手。
一直到了街道口。
那麼一定會有數量龐大的百姓們跟他離開。
雖說呂夷簡和王曾二人的身子骨還行,可二人皆身負重任,除非是政事需要,不然他們不可能經常跑千里之遙,趕到韓地去見寇準。
「小人願意護送寇公一程……」
李迪在河西歸復以後,離開了汴京城,趕往了河西。
該說的,早都已經說完了。
他不願意留在汴京城,我們也沒辦法強求。
「恭送寇公!」
資事堂。
寇季看到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有些恍惚,又有些錯愕。
王曾抿著嘴,搖了搖頭。
寇準似乎是他們身軀中的一縷魂。
以後我們三人,怕是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所以朕才賜下了一些寇公需要的東西。
呂夷簡卻沒客氣,上去指著鼻子就是一通亂罵。
寇準出汴京城的時候,身邊的追隨者有千人。
一行人出了汴京城,就看到了朱能等人。
朕也料到了讀書人和文臣會鬧。
寇季看了一眼,回頭跟身 後的寇天賜道:「啞虎讓他跟在你身邊護著你,他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趙禎一愣,鄭重的道:「即是我大宋的學子,朕理當輻照。」
王曾聽到了寇準的話以後,臉上多了一些哀傷,「我原以為,我們這些人老了。就能坐在一起,好好的安享晚年。
寇準點了點頭,在他們二人邀請下坐下。
宮裡很快得到了消息。
雖然沒有父子的名份。
清倌人們吟唱著悲傷的曲調,讀書人們抱著酒壺吟出一首首充滿了悲情的詩詞,小商小販們蹲在大道兩側,緊閉著嘴,似乎沒心情叫賣。
呂夷簡遲疑了一下,道:「讀書人和文臣們,也是希望我大宋的聖賢,能留在大宋。」
再次施禮后。
由於寇準早就吩咐寇季將他要帶的東西和人提早送出了汴京城。
他只能學著王曾,端著酒杯對寇準的背影遙遙一禮,然後一飲而盡。
寇季看完以後,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他是我祖父撿到的,所以想在以後日子里一直陪著我祖父?」
他怕心一軟,留下。
你此去韓地,怕是也要永鎮韓地了。
呂夷簡和王曾趕忙起身。
可真正能成為聖賢的,也就寇公一人。」
「……」
即便是一些市井混混也悄無聲息的加入到了送行的隊伍中,送了寇準一程。
寇準在汴京城近半數人的恭送下,出了汴京城。
最後還要寇公出面平息此事。」
默默的施禮,默默的交接。
可聖賢,哪有那麼好出的。
路上的時候,撞見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其中有貧寒的百姓,亦有家底豐厚的商人、讀書人。
王曾趕忙道:「自然是我大宋。」
寇準下了馬車,趕去施禮,卻被趙禎給攔住。
「這……」
呂夷簡和寇準交情不深,所以對寇準這一句話感觸不大。
他們辛辛苦苦忙活了月余,還不如寇準在汴京城裡晃蕩一圈。
在寇季答應了以後,啞虎罕見了伸出了手,拍了拍少年的肩頭。
認可它的,就是政治正確。
寇季送走了寇準,就帶著寇天賜策馬回京。
並且發誓永鎮河西。
呂夷簡遲疑了一下。
說完這話,寇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涼亭外走去。
「官家……」
可他只需要跟在寇準身邊,看著寇準無礙,心裏就能一直保持平靜。
可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啞虎對待寇準的感情,大概跟朱能差不多。
趙禎拿過了長盒,送到了寇準眼前,「寇公寫了一副字,留在了文昌學館,朕也寫了一副字,寇公你帶去韓地的文昌學館。
趙禎哼了一聲,道:「朕只是分封諸王,讓他們去邊陲坐鎮,可沒說將那些疆土獨立於我大宋之外。
呂夷簡和王曾幾乎毫不猶豫的躬身應答了一聲。
少年繼續用刀在地上寫下了一行字。
沒過多久以後,二人就交流了起來。
朕這幅字,沒 寇公那副字值錢。
趙禎緩緩開口,感慨著道:「百花齊放勝過一枝獨秀……寇公是想給我大宋文人騰出位置,讓我大宋多出幾個聖賢啊。
門外的人,拱著手,七嘴八舌的說著。
啞虎依舊是以前那一副獃滯的面孔。
如今聖賢都開口了,朕也沒理由再容忍他們了。
臣就是臣。
他們完全可以投到寇門上,跟寇府談好遷移到韓地的條件,以及此去路上的花銷。
寇氏不能辜負了人家的這份信任。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他們若是想在朕面前撒野的話,那就讓他們中間先出一個聖賢再說。
寇季丟下了寇天賜和少年,策馬往汴京城趕去。
呂夷簡也端著酒杯站起了身,想說什麼,可最後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場面不可謂不壯觀。
寇準渾身一震,眼眶微微一紅,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王曾一臉感慨的道:「寇公高義。」
呂夷簡臉色有些發苦的道:「寇公是高義,可是如此一來,我大宋若是出不了新聖賢,那就證明我們這些留在汴京城裡的人沒用。」
寇準在馬車停下了以後,主動開口,「爾等可願意隨老夫離開,可願意追隨老夫?」
一個說話,一個寫字。
寇準走了,他們就變得萎靡不振。
普天之下,能讓他垂下龍首的,也就寇準一人而已。
因為在街道口,有許多拖家帶口,挑著膽子,推著獨輪車的人,在靜靜的等候寇準。
兩個人有共同的施政理念。
寇準滿意的點了點頭,「跟在老夫馬車後面……」
「願供寇公驅使……」
因為這種情況,他沒辦法回頭,更不能止步。
所以此一別,很有可能便是永別。
趙禎點頭,道:「寇公寫了一副字送到了文昌學館,字的內容已經傳開了。」
王曾有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端著酒杯對著寇準的背影遙遙一禮,含著淚一飲而盡。
而萎靡的日子,一持續,就是大半個月。
以前在朝堂上,經常攜手共事。
陳琳馬上湊上去,在趙禎耳邊低語了幾句。
街道口的人,用實際行動向寇準證明了,他們願意跟隨寇準。
但是有父子之情。
寇季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了……」
文官們在呂夷簡的謾罵下,王曾的解釋下,乖乖離開了皇宮。
如今寇準名聲再漲,願意追隨寇準的人自然更多。
少年再次點頭。
寇準坐著馬車一路奔出去了五里。
真正願意追隨寇準的人在寇府所在的街道口。
他怕他待久了,心就軟了。
可寇準並沒有這麼做。
「送君三里,淚滿眶……送君十里,憂斷腸……」
此去韓地,遙遙千里,路途上恐怕還會出現其他追隨者。
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讓他垂下龍首,那他還算什麼天下第一人?
寇準感慨道:「此一別,恐怕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
默默的回京,默默的離開。
所以索性什麼也不說。
趙禎擺 了擺手。
因為秋日總是會發生許多悲涼的事情。
四哥也告訴了朕寇公的心意。
朱能登上了寇府的大門。
他們便策馬隨行,將寇準一路送到了十裡外。
不僅想他們承諾到了韓地以後會給他們分房子分地,還會向他們承諾,承擔他們在路上的一些花費。
在今日這種汴京城近半數人送行的場面中,若是寇準說一些煽動的言論,亦或者拋出一些話,勾引那些百姓跟他離開。
一路驅車疾馳,一直到了汴京城地界外,才停下。
他們要是真的為了榮華富貴跟著寇準離開的話,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問,就默默的帶著全家人跟隨寇準。
寇準出了涼亭,背後響起了王曾蒼老的吟唱聲,聲音中帶著一些哽咽,也帶著一些哀傷。
由此,不難看出追隨在寇準身後的人的可貴之處。
特別向那些文官們強調了一下韓地無論分封給誰,也屬於大宋的問題。
越往外走,送行的人越多。
說多了徒增傷感。
寇季看完了那些字以後,盯著啞虎身邊的少年問道:「啞虎是覺得,我已經不需要他保護了?所以他要回到我祖父身邊去?」
即便是它被分封出去了,它依然是大宋的疆土。
坐定以後。
趙禎未曾登基前,向寇準等人施禮。
寇準頭也不回的坐上了馬車,離開了送君亭。
寇準趕忙道:「官家說笑了。有官家這副字,臣在韓地立我漢家文脈,就名正言順。若有一日,韓地的學子趕往汴京城參加科舉,還望官家能輻照一二。」
趙禎一臉哀傷的道:「朕至今都記得寇公昔日的教導。若非寇公言傳身教,朕也成不了一個合格的官家。」
跟在啞虎身邊的少年,取出了腰間的刀,在地上寫下了一行字。
趙禎聽完了陳琳低語以後,陷入到了沉默。
因為他知道,他要是這麼做了。
寇準重重的點頭。
趙禎呵了一聲,「韓地就不是我大宋了?」
朕今日送寇公離京,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在此處迎寇公回京。」
在咱們大宋朝,也只有聖賢可以在朕面前撒野。」
趙禎感嘆道:「無論如何,寇公把他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寇公已經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
沒過多久后。
所以一家人匯聚在一起,也沒什麼可說的。
從寇府門前,一直到寇準所要出去東城門,路程可不短。
以前寇準在創里文昌學館的時候,就有一大批人趕到文昌學館去,宣誓願意追隨寇準。
對於寇準表現出的高潔,他們必須稱頌、讚揚。
朱能、種世衡等人看著寇準身後那些自願拖家帶口跟著寇準離開的人,心裏直泛酸。
只不過,寇季在送走寇準之前,特地吩咐了跟隨寇準離開的管事,好生照顧著願意跟隨寇準去韓地的追隨者。
百姓們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長吁短嘆的議論著今日發生的一切。
所以寇準離開汴京城的時候,行李並不多,也沒幾個人陪同。
寇季回到汴京城的時候,汴京城已 經化作了一座充滿了悲傷的城池。
人家願意將身家性命託付給寇氏,那就是對寇氏十分信任。
如今各大王府都在收人。
少年重重的點頭,又在地上寫下了一行字。
在寇準走了沒兩天後。
寇準著一身便衣出現在寇府外的時候,寇府外早已擠滿了人。
十裡外的涼亭處。
呂夷簡和王曾見趙禎神情不對,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趙禎。
出了汴京城十五里,身邊的追隨者就達到了一千三百人。
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寇準,亦是如此。
看到了趙禎一身青衣,站在一座新建的涼亭里。
趙禎見此,停下了攀談。
王曾眼看著寇準的馬車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淚流兩行。
「恭送寇公!」
寇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有再說其他的。
趙禎起身以後,感嘆道:「朕這一禮,他受得起。」
順便讓他們好好認識認識,大宋分封出去的地方,到底屬不屬於大宋。
寇準在秋日的第一場風吹拂過寇府內的枝頭的時候,動身離開了寇府,準備離開汴京城。
我大宋立國數十載,功臣良將多不勝數。
王曾還想好言相勸,將問題解釋清楚。
寇公若是不嫌棄,就帶上。」
「學生亦是如此……」
所以交情很深。
「……」
趙禎盯著寇準,沉聲道:「寇公對我大宋,勞苦功高,此番遠行,該是朕向寇公施禮才對。」
天下第一人垂下龍首,意義非凡。
一時間,寇府的客人絡繹不絕。
那沒什麼。
朕之前容忍他們,是為了彰顯朕對聖賢的重視。
朱能和種世衡等人心裏雖然泛酸水,可當寇準到了他們面前以後,他們齊齊躬身施禮。
他不願意多待,也不敢多待。
寇準搖頭道:「臣只是盡量一些綿薄之力,算不得什麼。」
他們待寇準,都像是父親。
趙禎見呂夷簡和王曾不說話,就淡淡的吩咐道:「你們兩個下去,讓留在宮裡撒歡的那些傢伙給朕滾蛋。
那是會挨打的。
可趙禎登基以後,再向寇準等人施禮,那就不同了。
文官們在離開了皇宮以後,立馬趕到了寇府去拜見寇準。
他不敢停。
呂夷簡和王曾再次對視了一眼。
聖賢若是能教出來,那聖賢早就不值錢了。
趙禎正在和呂夷簡、王曾二人商量將首批招募的兵馬送到遼地的事宜。
他們聽到了寇準的話,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拱手應答。
「願追隨寇公……」
呂夷簡忍不住道:「官家,百花齊放勝過一枝獨秀,是寇公說的?」
不認可它的,就是政治錯誤。
因為趙禎的話是對的。
他不斷的用衣襟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寇天賜站在原地,跟少年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瞧了許久,才開口跟少年說話。
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止步。
呂夷簡拱手道:「寇公遠行,我等略備了一些薄酒,請寇公飲一杯再上路。」
沒有許官,也沒有許爵,更沒有許榮華富貴,也沒說會給他們子孫後輩一 個光明的前程。
趙禎施禮歸施禮。
寇府雖然沒有朱府、種府那麼明目張胆的搶人。
因為寇準一旦開口,就是對他們的侮辱。
那些個讀書人、文臣們,硬是覺得朕分封了諸王,那些封地就不是我大宋的地方了。
身後的追隨者,也達到了一千多。
朕之前就去找四哥商量過此事。
但是王曾卻不同。
你們先聊,我先一步回京。」
秋日是一個悲傷的季節。
僅由一輛馬車,半馬車的書卷,以及兩個僕人。
呂夷簡、王曾二人早已準備好一桌酒菜,在涼亭里等著寇準。
在過一些年,等呂夷簡和王曾退了,大概也就沒有那個體力能支撐他們遠行了。
自古以來,名士身邊從不缺少追隨者。
寇準卻不能大大咧咧的生受了。
寇準帶上了追隨者,在百姓們夾道歡送中,往汴京城外走去。
寇季帶著寇天賜,以及早已離開了汴京城的寇禮等人在汴京城地界外等候著寇準。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躬身離開了資事堂。
陳琳拿過了一個長盒,送到了趙禎面前。
寇準下了馬車,入了涼亭。
王曾跟寇準相交多年,又共事多年。
雖然追隨者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但寇季還是得以禮相待。
二人就出現在了那幫子鬧事的文官面前。
汴京城自從入秋以後,沒有人看到它哪裡勝過了春日。
一直忙活到秋日臨近。
「小人願意侍奉寇公左右……」
韓地既然已經被大宋徵得,那它就是屬於大宋的。
讀書人和文臣們在這種事情上確實存在著偏見。
但是路上的街道,早已被人群所填滿。
文昌學館新任山長,在拿到了寇準那副字以後,感慨了許久,最後將那副字的內容散播了出去。
若是天下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那朕開疆拓土的意義何在?
寇準寫下的那副字,很快便被送到了文昌學館,由於是寇天賜親自送的,所以立馬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陳琳見此,一臉驚愕,想要阻止,卻也晚了。
寇季勒馬止步,跳下了馬背,盯著面前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疑問道:「你們也要離開?」
寇準才吩咐車夫停下。
趙禎、呂夷簡、王曾等人都會發飆。
陳琳匆匆入了資事堂,邁著小碎步跑到了趙禎身邊,躬身一禮。
寇準雖然沒有看到,可是通過馬車前那些人的反應,也感受到了。
寇準這個活聖賢,自然少不了有人追隨。
雖說啞虎不會照顧人。
寇準坐上了馬車以後,催促著馬夫快速的趕著馬車離去。
在啞虎走後。
說話間,趙禎就要彎腰施禮。
呂夷簡和王曾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言語。
一路上,百姓們紛紛施禮恭送寇準。
趙禎被寇準托著站直了身軀,指著身後新建的涼亭,道:「此處名叫送君亭,也叫迎君亭。
寇準趕忙托住了趙禎的雙臂,道:「使不得使不得……臣縱然功勞再大,也是大宋之臣,也是您之臣。」
因為堵在寇府門口吵著嚷著要追隨寇準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