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璀璨王冠
第四十四章 動手了
不過那個諾爾梅齊似乎很執著，居然在第二天再次要求見面，而這一次陪著他一起來的儼然是那位奧爾迦拉夫人。
特別是在來到卡斯蒂利亞這段時間，菲利普覺得就好像是被關進了囚籠，這絕對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在胡安娜又一次發瘋之後，他不但狠狠的打了她，更是直接從王宮裡搬了出來，雖然伊莎貝拉派人來告訴過他胡安娜如今正在接受治療，可菲利普依舊堅持不肯去探望他。
他身邊的隨臣不得不以皇帝的名義要求這位公爵注意自己的行為，然後又給他出主意說，或許在宮外獨自呆上一段時間能夠讓他的岳母大人因為愧疚會給他更多的補償。
菲利普只短暫的矜持了那麼一小會就改了主意，他讓僕人把人請到客廳，然後在稍微一番打扮之後才去見了那兩位客人。
「我知道了，您正是因為這個才來找我。」菲利普有些興奮起來，他知道雖然按照基督教義任何人都是自由的，即便是異教徒也只能是殺死而不能成為奴隸，不過很多商人其實根本就不會遵守這麼一條如同虛設的教規。
菲利普並不想知道這些人究竟要他幫忙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他只要諾爾梅齊能信守諾言就可以了。
他相信諾爾梅齊會做出這個許諾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否則如果伊莎貝拉知道他勾引自己的女婿，肯定會狠狠懲罰他。
菲利普猶豫著權衡利弊，他其實也知道事情未必如諾爾梅齊說的那麼簡單，或許他們的買賣除了販賣奴隸還有其他什麼可能會引起麻煩的東西，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忽然那些東西沒了興趣。
菲利普的身子在馬上慢慢晃悠著，說起來他已經在紅房子住了好幾天，這讓他在宮外住所的管家都多少有點不滿了，所以在幾次派人來催之後，菲利普不得不回去看看。
菲利普並非只是個毫無建樹的花花公子
幾天不見，菲利普能感覺到那位諾爾梅齊伯爵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好，他手裡多了根拐杖，每次站起或是坐下時似乎都有些吃力，不過這並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完全在那位奧爾迦拉夫人身上了，以至諾爾梅齊對他說了什麼他都怎麼聽清楚。
伊莎貝拉會如此反對托馬斯·湯戈馬達的這個提議，是有著自己的深思熟慮的。
諾爾梅齊的話讓菲利普臉色陰沉了下來，胡安娜的嫉妒已經讓他丟盡了人，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內心裡那股強烈的抵觸讓他對那位丈母娘也不由心生反感。
菲利普騎著馬走在街上，他的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好像是在回味什麼有趣的事情。
這種不高興讓他在第二天聽說諾爾梅齊忽然登門拜訪時，很是不客氣的決定避而不見。
菲利普從馬車掀起的棉布帘子的空隙看到了坐在車裡的奧爾迦拉夫人，這讓他既意外又興奮，不過很快他就又看到了坐在奧爾迦拉夫人身邊那個朱利佩伯爵諾爾梅齊，這讓菲利普一下子又不高興起來了。
從那個時候起菲利普就變得頹廢了，原本就生性風流的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因為沒有王位競爭者而完全不用擔心的菲利普乾脆自暴自棄的開始過了的公子哥的奢靡生活，而這種享樂的墮落一旦滲入骨髓就很難再擺脫出來。
其實還時間因為這段時間實在是他最享受的一段時光，沒有了那個令他厭煩的妻子，他覺得自己又成了當初那個自由的單身漢。
不過菲利普對這些並不關心，他也知道那個伊莎貝拉的私人神甫要為胡安娜驅魔，一想到聽說過的那些驅魔儀式上的種種怪異而又可怕的做法，菲利普倒是覺得或許那麼做還真的會有
「不，她們並不是奴隸，我不會限制她們的自由，不過他們也的確不是自願的，」奧爾迦拉夫人解釋著「她們當中很多人是他們的部落賣掉的，我們知道那些新殖民地的土著似乎認為這麼干並不觸犯任何法律，不過我們都知道按照教規我們是不能擁有奴隸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伊莎貝拉還是沒有同意托馬斯·湯戈馬達提出的為胡安娜驅魔的建議。
菲利普不得不暫時告別他心目中的人間天堂回到他在王宮外的住所，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要過很長時間的苦修般的生活，他原本滿是笑意的嘴角就微微抽搐了幾下。
「在那裡您可以盡情自由的享受一切，我們可以為您提供您想要得到的一切快樂，我想這才是最重要的。」諾爾梅齊看著眉梢微微挑動起來的菲利普，用力拄著拐杖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殿下，您在這裏並不自由不是嗎，巴利亞多德到處都在傳著關於胡安娜公主的流言，我們都知道那個被她險些殺掉的侍女已經立刻巴利亞多德了，而且據說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進宮伺候她，而且也沒有人願意伺候您不是嗎？」
「是的，一些海上貿易方面的生意，」諾爾梅齊說「公爵您知道一些貴族或是富商他們更願意嘗些新鮮口味，我是說紅房子里的那些姑娘，他們當中很多人對來自新殖民地的女人似乎更感興趣。」
因為如果這樣，那個討厭的女人就不會整天纏著他了。
諾爾梅齊的話引起了菲利普的興趣，他看到諾爾梅齊夫人似乎露出一絲期待，這讓他不由微微坐直了身子。
「您可以得到足夠多的報酬，不過和金錢相比也許您對那些異域風情更感興趣，如果那樣我們可以為您安排。」奧爾迦拉夫人說，看到菲利普微微皺起眉，她向前微微傾出上身低聲說「殿下我們當然知道這可能對您來說不方便，所以我們
看著菲利普那張漂亮的臉，諾爾梅齊悠悠說著，同時不由撫摸了下因為腐爛已經快要臉上的創口粘在一起的面具。
菲利普的心不由動了。
特別是那些沿海城市的商人，他們以前是大批的從非洲販賣奴隸，現在似乎有人又盯上了新殖民地，只是這種舉動總是有違教義的，所以這位諾爾梅齊伯爵找上他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麼我可以得到什麼呢？」菲利普打量著奧爾迦拉夫人，他的眼睛似乎在冒火。
那位奧爾迦拉夫人依舊不肯對他假以顏色，不過菲利普相信她只是想用這種辦法引起他的注意，而且他也不能不承認這種方法的確很有效，每次在被那位奧爾迦拉夫人撩撥得熱火上頭之後，他就只能用在其他女人那裡的一次次激情來宣洩心頭的那股火焰。
馬克西米安對和斐迪南夫妻的聯姻是看重的，他希望通過這個婚姻與斐迪南夫妻形成牢固的聯盟關係，這樣可以有效的從南部的伊比利亞半島對法國予以牽制。
只是菲利普並不認為胡安娜如果因此恢復了會對他有什麼好處，甚至他覺得現在這麼看上去瘋瘋癲癲的胡安娜更好些。
自從上一次胡安娜再次發瘋似的爆發了歇斯底里之後，即便是對她的現狀百般掩蓋的伊莎貝拉也終於意識到了情況糟糕到了什麼地步，於是胡安娜被再次關了起來，同時伊莎貝拉派人找了很多的醫生為胡安娜看病。
在剛剛結婚的時候，菲利普還是很迷戀胡安娜的美貌的，那段時間他瘋狂的沉溺在對胡安娜的喜愛之中，可是時間久了他自然也就慢慢厭煩，而讓他覺得不能接受的是，胡安娜居然對他橫加干預，她不但禁止他和任何認為有威脅的貴婦接觸，更讓他無法人忍受的她居然連
「我要一個完全屬於我的地方，哪怕這是在巴利亞多德。」菲利普用稍顯暴躁的語氣說，他皺著眉看看諾爾梅齊又看看奧爾迦拉夫人，這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對這個女人沒什麼興趣了，或者說和這個女人本身相比，他更對她提出報酬有興趣。
現在諾爾梅齊提出的建議讓菲利普似乎看到了另一片天地。
正因為這樣很清楚兒子習性的馬克西米安派了不少的心腹留在菲利普身邊，他希望這些人能隨時監督和提醒菲利普，至少不能那對夫妻因為兒子的風流勾當產生太多的反感。
「那麼，你們給我的報酬就是一棟房子？」菲利普故意問，然後他看看四周「我得提醒你們，這裏大概是除了王宮外巴利亞多德城裡最華麗的房子了，你們覺得送給我棟房子真的那麼重要嗎？」
最近這些日子菲利普覺得挺舒心。
作為胡安娜的丈夫，如果沒有意外還是未來的雙王繼承人的丈夫，他的確有著值得很多人巴結的資本，不過奧爾迦拉夫人的請求顯然要比任何人都更能打動他。
「您是要販賣奴隸？」菲利普對奧爾迦拉夫人問「是從新殖民地嗎？」
「公爵看來您對我的提議不是那麼感興趣，」諾爾梅齊似乎有些失望，他向旁邊的奧爾迦拉夫人看了看「原本我以為您會看在夫人的面上幫助我們的，畢竟這裏面也有她的一份。」
菲利普在巴利亞多德有一處很不錯的宮殿，房子寬綽而且還有個讓很多人都十分羡慕的大花園。
之前隨臣們向他建議要注意放蕩的生活可能會引起伊莎貝拉女王反感的時候，菲利普雖然不快卻又又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沒錯。
這裏距離叫老學社大街的地方不是很遠，所以當菲利普回到他的宮殿過起了清心寡欲的苦日子沒幾天，在一個還算溫暖的午後，正在自家花園
「告訴我，如果我幫了你們，你們真的能做到剛才許諾的那些嗎？」菲利普因為心頭的惱火語氣並不好，這時候他與其說是因為奧爾迦拉夫人，不如說更多的是為了證明自己並不受那對母女的控制。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能總是住在那個在巴利亞多德城裡已經是聲名狼藉的地方。
所以當菲利普被胡安娜氣得離開王宮時，他的手下雖然勸阻倒是也並不如何阻攔，因為連他們也認為胡安娜簡直是太不可理喻甚至是胡攪蠻纏，可是當他們聽說菲利普居然就以這個為借口把那個紅房子當成了他的家住了下來后，菲利普身邊的那些隨臣們還是意識到了事情的麻煩。
「您完全可以放心，沒有人能打擾您，而您要做的只是讓那些教會的巡視官不要找我們的麻煩。」
這是因為他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見到胡安娜了。
「什麼？」菲利普忽然像是才清醒過來，他向諾爾梅齊看去，在看到諾爾梅齊對他向奧爾迦拉夫人使的眼色后，他終於隱約想起了剛剛諾爾梅齊的話「你是說做生意嗎伯爵？」
可惜這位公爵在尼德蘭的種種變革舉措換來的卻是奧地利貴族們的質疑和反對，而且因為那反對的聲音太過強烈，以至馬克西米安不得不用一封措辭嚴厲的公開信警告他必須停止那些會傷害到奧地利貴族利益的變革。
他是紅房子的恩客，是那些美麗女人們爭相侍奉的君王，在這裏每個人都奉承他和討好他，這可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們知道他的確是個有魅力的人。
「請放心殿下，您幫助了我們，那麼我們也給您足夠的回報。」
他知道父親馬克西米安對斐迪南夫妻這對盟友的看重，正因為這樣他不得不忍耐著無聊在這棟房子里度過了這段枯燥的日子。
不過他依舊相信自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對於自己的魅力他是很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