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璀璨王冠
第二百三十章 奧孚萊依的野心
不過奧孚萊依之所以感嘆並非是因為那些藝術品，他會覺得不可思議，只是因為他居然真的做出了向威尼斯進軍的決定。
對馬切尼的疑問，奧孚萊依顯然也很疑惑。
以較之其他任何軍隊都嚴格得多的訓練讓羅馬忒西亞士兵的忍耐力也更高，當初從蒙蒂納在2天內行軍至羅馬的經歷，已經成為了羅馬忒西亞軍隊的驕傲和特點。
喊完這一聲，他顧不上那些因為聽到這個壞消息驚慌失措的威尼斯軍官，連連的向外下達了命令。
「可是……」
現在這10法里讓奧孚萊依的心裏不由湧起一陣奇怪的衝動，似乎那座著名的城市離自己是那麼近，以至只需要向前一伸手就能觸到。
即便後來聽說侄子幸運的當上了領主老爺身邊行軍隊長，不過也只是覺得將來他會從個小地主升級成個大地主。
這個念頭讓奧孚萊依的心頭一陣火熱。
最多也就是打一些年的仗幸運的活下來，然後帶著這些年的積蓄回家買上一塊地，當個還算富裕的小地主。
按照先前的計劃，東部軍團在渡河之後，要與西部軍團合作，盡量把威尼斯人布置在邊境前線附近的野戰部隊合圍在倫巴第邊境。
奧孚萊依的問題讓那些威尼斯人立刻露出意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羅馬忒西亞將軍居然膽大妄為的要威脅威尼斯，這讓他們一時間因為驚訝不知所措。
10法里對於其他軍隊來說或許是段很長的距離了，但是對羅馬忒西亞人來說，這段距離卻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儘管做出這個決定對奧孚萊依來說並不容易，但一切卻依舊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奧孚萊依心頭不住閃過這個念頭，他知道自己其實始終希望用一場勝利證明他的價值，而現在就有個可能今後再也不會出現的絕好機會。
馬切尼忽然問。
「難道沒有人願意告訴我嗎？」奧孚萊依向站在不遠處的衛兵招招手「也許我的士兵可以幫助你們做出決定。」
這當然不是因為信任問題，而是他知
而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不論是貴族院還是隆多巴·巴巴瑞格本人都是不能原諒他自己的。
看著手持斧鉞走過來的士兵，威尼斯人當中有人不由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在亞歷山大雖然為數不多，不過用的還算順手的軍官當中，奧孚萊依算是他真正的「嫡系」。
「進攻威尼斯？」
因為他知道現在需要拯救的不是貴族院，甚至也不是威尼斯，而是他的軍隊。
是讓倫巴第方向的軍隊繼續撤退和自己會合，還是讓他們就地防禦擋住正要及侵入威尼托的羅馬忒西亞人。
如果主動進攻威尼斯，進而迫使威尼斯人退出戰爭，甚至是投降呢？
也許到那時候貴族院才會知道他有多重要？
馬切尼的話讓奧孚萊依的心跳得更激烈了，他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旦成功，等待他的將是財富與榮譽。
這個阿格里山區石匠的侄子當初加入軍隊的時候，只是因為他的叔叔想讓他見識見識世面，順便也減少一下家裡的負擔。
只是讓隆多巴·巴巴瑞格沒有想到的是，他派出的傳令官給他帶回來的，除了入侵倫巴第的軍隊正在奉命返回的好消息，還有個讓他沒有想到的壞消息也接踵而至。
所以當確定了自己面對的局面時，奧孚萊依終於做出了直接向威尼斯進軍的大胆決定。
至少看著不遠處的那座灰色的教堂，奧孚萊依多少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到了這個地方。
不過如今羅馬忒西亞軍隊中既能與貢帕蒂配合，又擁有能夠指揮得動整個軍團威望的，只有奧孚萊依。
馬切尼暗暗聳了聳肩，他其實對奧孚萊依還不如對貢帕蒂更熟悉，遠征巴爾幹的經歷讓他對那位勇敢的指揮官很是敬佩，至於眼前的參謀長，他就多少有些陌生了。
每當需要他自己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奧孚萊依都難免會舉棋不定，正是這種性格
同時他一邊讓人給為威尼斯送人報警，一邊命令迅速集結所有分佈在波河上游沿岸和威尼托其他地方的部隊，準備攔截還不知道動向的敵人。
由貢帕蒂帶領的西部軍團在擊敗法軍佔領了已經迫近米蘭的帕威亞城之後，卻並有繼續進攻，而是突然調頭，緊跟著撤回的威尼斯人後面向威尼托逼近了。
只是在渡河之後奧孚萊依卻意外的發現他們面前的對手太少了。
很顯然，不論是如今的博洛尼亞團的布薩科還是比薩團的尼古拉·馬切尼，雖然都被亞歷山大寄予厚望，但不論是聲望還是權威都無法與奧孚萊依和貢帕蒂相比。
不過經過這次強渡波河，馬切尼多少有些了解這位參謀長的性格了。
「我們居然到了帕多瓦，」奧孚萊依對站在一旁的尼古拉·馬切尼說，看到同伴像是敷衍般的臉色，他卻依舊很執著的繼續問「難道你不覺得不可思議嗎，我們現在距離威尼斯只有不到10法里。」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從把散漫的士兵訓練成如同整個戰爭機器當中不論行進還是射擊都如同一個個標準式的零件，到用近乎苛刻的方式從軍服到舉止都深深蝕刻上蒙蒂納-羅馬忒西亞式的軍人烙印，這一切都是奧孚萊依在一板一眼的去做。
「我想這是因為我們的行動太大胆了，」馬切尼向站在不遠處等待著發落的一群威尼斯守軍將領看了看，又露出了一絲疑惑「不過威尼斯人現在在幹什麼？」
當時沒有一個人認為奧孚萊依將來會有什麼大的出息。
這個想法讓他怦然心動。
或者說因為敵人意外的把兵力分佈的太廣，他根本沒有可能一次就把敵人的前線主力包圍起來的機會。
之前不論是公爵本人還是公爵夫人都沒有向他透露過有要直接進攻
他必須儘快把分散的軍隊重新召集起來，否則就可能會被羅馬忒西亞人殲滅。
而奧孚萊依則惱火與因為敵人兵力分佈太大，以至每次能夠讓他包圍的只有那可憐的一點點部隊，白白的在浪費他和他軍隊的時間。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幅由喬托繪製的「猶大與耶穌」。
而奧孚萊依自己也從沒想到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在羅馬忒西亞軍隊中，奧孚萊依與貢帕蒂是亞歷山大的左右手，但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兩人地位相等，可卻還是多少有著區別的。
這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進攻威尼斯，迫使他們投降，甚至佔領那座以富庶著稱的財富之城。
畢竟這個想法的確太冒險也太瘋狂了，特別是如今倫巴第戰況還沒有明朗，奧地利軍隊隨時可能再次大舉入侵時，冒然進攻威尼斯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讓奧孚萊依不由一陣躊躇。
而且儘管很希望他們當中能夠湧現出幾個諸如漢尼拔，西庇阿這種名將，但是亞歷山大也知道至少在預期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在博洛尼亞軍事學院受訓的那些軍官也是指望不上的。
當聽到這個報告時，隆多巴·巴巴瑞格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敵人會如此大胆的居然想要直接緊逼威尼斯，接著他在沉吟思索一陣后忽然發出了聲興奮的歡呼：「感謝上帝！」
隆多巴·巴巴瑞格的苦惱如今成了奧孚萊依的煩惱。
這讓這些人又驚又怕，可卻完全沒有辦法。
奧孚萊依的心怦然一跳。
「這樣的機會可能再也沒有了，」馬切尼激動的說「我們的任務是擊敗威尼斯人派出的軍隊，好逼迫他們和談，可如果我們直接進軍威尼斯，不是更有威脅嗎？」
4月20日，一個由當地駐軍送來的消息讓正陷入選擇困難的隆多巴·巴巴瑞格做出了決定。
這一幕落在奧孚萊依眼中，讓他很快找到了能夠撬開嘴巴的目標。
這裡是威尼托的帕多瓦城，對面的那座教堂就是有著著名的繪畫大師喬托作品的克洛維尼教堂
馬切尼心裏暗暗給自己的上司打了這麼個評語。
「去哪大人？」
在下達完這一連串的命令后，多巴·巴巴瑞格向他身邊的隨從下了令：「準備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維琴察，我們要在那裡等著那個奧孚萊依和他的軍隊。」
「這樣太冒險了。」
特別是當把目標對準了的可能隨時會介入倫巴第的威尼斯人時，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亞歷山大曾經反覆斟酌。
正因為這樣，對於自己居然能夠突破到帕多瓦，奧孚萊依才會表現得有些過於激動。
貢帕蒂可以是公爵在戰場上的夥伴，而奧孚萊依則是公爵的助手，這多少是有著不同的。
讓奧孚萊依指揮東部軍團，其實算是個很冒險的決定。
從下游突破波河之後的羅馬忒西亞軍隊一路向著帕多瓦方向前進，進而做出直接威脅威尼斯的動作。
「把那幾個人單獨關押起來，」他向衛兵們吩咐著，然後又對其他人看了看「把這些人也關押起來，放心，等到戰爭結束機會放你們回家，不過在這之前只能先委屈你們了。」
「羅麥忒西亞人佔領了帕多瓦？」
「再派人給威尼斯示警，要他們一定要守住城市。」……
聽到這個，奧孚萊依不禁陷入了沉思。
「威尼斯人瘋了，他們居然認為用6000人就能達到目的？」
而據亞歷山大看來，奧孚萊依會如此認真除了盡職之外，更多的原因還是他自己就對這種種充滿條條框框的制度感興趣。
那也是帕多瓦城中如今歷史最悠久的教堂，在教堂內繪滿了整面牆壁的宗教題材的壁畫，讓這座教堂成為了威尼斯畫派心目中的聖地，這裏被視為是威尼斯畫派的起源之地。
奧孚萊依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反覆審訊得出的結果卻證明這個消息是可靠的。
奧孚萊依是個很注重細節和計劃的人，在亞歷山大開始在他的軍隊中推行各種全新的軍制時，真正面對重重阻力的實際上作為執行者的奧孚萊依。
謹慎，縝密而又一絲不苟，不過卻似乎並
有那麼一陣，隆多巴·巴巴瑞格想過是否先不回防威尼斯，而是等到那些可惡的貴族院老爺們因為擔心受怕不得不向他求援時才帶兵返回。
「命令前線部隊在明喬河東岸防禦，務必阻擋住貢帕蒂的軍隊。」
「如果威尼斯派出的軍隊是6000人，那他們留下的守軍是多少？」
「10法里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很遠，也許……」馬切尼向奧孚萊依看去，他的目光中閃著熱烈的光，那種樣子即便是最遲鈍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希冀和炙熱。
隆多巴·巴巴瑞格的反應是很快的，當聽說羅馬忒西亞人渡過波河時，他立刻毫不猶豫的下令把已經派往倫巴第的部隊迅速調回。
這讓奧孚萊依不由露出了難掩的激動。
如果說亞歷山大締造了羅馬忒西亞軍隊，那麼奧孚萊依就是讓這支全新的軍隊呱呱落地的助產士。
而讓奧孚萊依意外的是，從那些威尼斯人嘴裏聽到的，是隆多巴·巴巴瑞格帶領的威尼斯軍隊，只有6000人。
威尼斯人不甘的盯著奧孚萊依，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羅馬忒西亞究竟有幹什麼，可很顯然他在打威尼斯的主意。
而兩人不同的，只是一個苦惱于沒有足夠的兵力形成一個個有力的防禦集團，而是只能無奈的把不到3000人的軍隊分佈在一片廣大的丘陵地帶。
不過雖然這樣，亞歷山大卻始終沒有讓奧孚萊依單獨領軍。
隆多巴·巴巴瑞格一時間陷入了個艱難的選擇之中。
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是迫使威尼斯人簽署合約，不得不退出倫巴第戰爭。
「把那些軍官帶過來，」奧孚萊依忽然對遠處押解著威尼斯人的衛兵吩咐，看著他們走到他面前，他在那些人臉上打量了下「告訴我威尼斯現在有多少兵力。」
作為蒙蒂納軍隊的行軍隊長，和後來羅馬忒西亞軍隊的參謀長，奧孚萊依還是很受亞歷山大的信任和期望。
「命令把他們分佈安排的防守部隊盡量調集起來，不要去管那些城城鎮了，我要他們都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