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二十三章 舞伴
清樂公主發起嗲來極具殺傷力，周宣敗退道：「隨公主怎麼處罰好了，不過我是不會給公主處罰我的機會的，只怕到時公主要驚喜得尖叫起來。」
更要命的是，清樂公主似乎只披了一件睡裙，抹胸什麼的一概沒有，峰巒起伏，形狀宛然，凸起兩點尤為明顯。
清樂公主拍打著周宣的肩膀道：「不行，我要歇一會，天旋地轉了。」
周宣優雅地一躬身，只是面上表情殊不相稱，笑嘻嘻道：「美麗的公主殿下，這是燕尾服，你看這後面象不象燕子剪刀似的尾羽？貴族男子穿的，怎麼樣，瀟洒不凡吧？」
清樂公主嬌呼著，瞅准周宣的身影，搖搖晃晃衝過來，眼看沖偏了，要撞到雕花木柱上——
周宣回到他居住的艙室，沐浴更衣，小茴香盡心侍候，周宣也抹了一點香料在自己臍中，香味並不濃烈，似蘭似麝，若有若無。
周宣正要去獻身作畫，南漢太子給公主送食物的四輪舟到了，今天來得早，看來是想把公主儘快喂胖。
清樂公主「哦」了一聲，眼波流動，問：「宣表兄抹了沒有，我嗅嗅，香不香？」說著身子前傾，抽了抽鼻翼，挺可愛的樣子，用手輕扇道：「沒聞到香味，只有汗臭。」說罷「格格」嬌笑，雙峰顫動，絲質睡裙蕩漾不已。
周宣道：「小茴香說得對，老四肉偷偷摸摸長，施瓦辛格似的，施瓦辛格是我以前的一個侍衛，臉上不長肉，一旦光起膀子殺起敵來，那一身的肌肉鼓鼓的，嚇人。」
周宣忙道：「不會，高挑身材最美，穿什麼衣裳都好看，我只是不大樂意你比我高而已。」
「別亂動！」周宣一臉正氣道：「這就是跳舞，宮廷交誼舞，要注重禮儀懂不懂？來，把左手搭在我右肩上——」
教美女跳舞不就是這種樂趣嗎，趁她沒學會、不會跳、頭轉得暈暈時揩點小油，周宣看著清樂公主慌亂的眼神、白齒嚙咬紅唇，那神態真是誘惑，不自禁的緊了緊右臂，將美麗的公主殿下摟得更緊些，二人胯部一側抵在一起，標準的華爾茲姿勢啊。
午後，又是畫畫時間，這海上航行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呀！
周宣看著清樂公主高高的雲髻，笑道：「公主又是高跟鞋、又是
周宣嘿然一笑，唐國女子自然不知豎中指是何意，紉針曾經向他豎過一次，後來被他反豎回去，現在清樂公主也豎了，是不是要把公主也拿下？
清樂公主道：「是哦，母后也說我個子太高了，宣表兄也認為我個子高不好看嗎？」
清樂公主眉花眼笑道：「好，全聽宣表兄安排，臨行時母后都說了，要我聽宣表兄的，不得任性。」
清樂公主感覺既新鮮又刺激，心「突突」地跳著，依言羞答答伸左手搭在周宣的右肩上，因為緊張，手指緊緊抓在周宣肩胛上，她可是修剪著尖尖美甲的——
清樂公主給了周宣一個嫵媚的白眼，旗袍、高跟鞋，裊裊得得，走到邊上的圈椅上坐下，眼望周宣，說道：「有什麼不敢，我豈會怕宣表兄。」心道：「色表兄，又想出這舞蹈來調戲我，色表兄的花樣真是層出不窮，真是帶勁。」
兩個人腦袋輕輕一碰，清樂公主的後腦勺磕在周宣的後腦窩上，清樂公主道：「宣表兄比我高了一寸。」
周宣便鬆開她的腰、放開她的手，只見清樂公主一個人手舞足蹈在那打轉，旗袍開衩處，渾圓玉腿裸露——
設想清樂公主穿著欲遮還露的性感舞裙、扭動著腰和胯、踩著高跟鞋的兩條美腿「踢踏踢踏」飛快地擺動、集高貴、野性之美於一身，周宣就覺得鼻腔隱隱作痛，要流鼻血。
「哎呀，宣表兄快扶住我，我，我要跌倒了——」
周宣心裏「怦怦」直跳，清樂公主這種孩子氣的舉動別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這就是傳說中的迷死人不償命乎？
周宣心道：「你個雪豬太子也來什麼有事相商，不去，我要為公主畫像。」把藺戟叫過來，讓他帶著兩個金吾衛去「順濟號」，告訴劉守素，船隊過了「海中洲」后盡量遠離吳越海岸，免得受阻截。
雕鏤著精緻花紋的小銀瓶靜靜卧在清樂公主白裡透紅的掌心裏，清樂公主玉頰緋紅，兩眼水汪汪，半是害羞、半是任性的神情煞是動人。
清樂公主被周宣這麼一摟，只覺全身燥熱，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心慌慌道：「宣
小茴香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道：「老四先生不露肉的，他其實很壯、很結實，姑爺你看老四先生胸脯，厚厚的。」
周宣不哼哼，樂曲自然也沒有了，金色大廳只有他和公主兩個人，此時一切皆靜，兩個人宛若靜止的雕塑那樣相擁在一起。
清樂公主吃了一驚，身子向後一縮，她雖然與宣表兄做過不少出格的事，什麼畫裸畫、打屁股，但這樣摟抱還是第一次，宣表兄太急色了吧！
周宣就在這金色大廳里教清樂公主跳交誼舞，是那種「維也納華爾茲」，屬快三舞步，是歐洲宮廷舞蹈，風格洒脫舒展，格調高雅華貴，適合清樂公主高貴的身份，其實周宣最喜歡的是拉丁舞中的倫巴和恰恰，不過這兩種舞蹈動作太激烈，清樂公主一下子也學不會，而且作為唐國的公主，一上來就教她那種近似乎挑逗的舞蹈動作實在是有點誨淫了，慢慢來吧，總有一天要和公主跳倫巴、恰恰恰的。
黃昏時南漢太子依舊派船給清樂公主送來漢宮御廚烹制的油膩大補的食物，居然有鰻魚，這回周宣沒讓公主把食物丟進大海，他與四痴、小茴香三人分而食之，周宣道：「老四、小茴香，你們兩個太瘦，需要進補——尤其是老四，我看你飯量不小，怎麼這麼瘦巴巴？」
「怎麼樣？」清樂公主問。
食盒吊上來之後，四輪舟上的一個南漢武弁大聲道：「太子殿下請周婚使去『順濟寶船』，有事相商。」
周宣道：「沒關係，慢慢就記住了，跟著我跳就是了，我是高手，我帶你。」扣在清樂公主腰間的右手突然一緊，說了聲：「奏樂——」嘴裏哼著柴可夫斯基所作的華爾茲舞曲，帶著清樂公主旋轉起來。
是呀，脫光光當然會冷的，周宣道：「那——就從今天畫吧，上午教你跳舞，午後作畫，如何？」
「等下，等下。」清樂公主道：「宣表兄，這香料到底抹多少啊，抹多了會不會肚子痛？」
周宣費了好大勁才收回目光，道：「我給你畫了半天的衣裙款式，站得腰酸背疼，你卻說我臭，真是沒天理，我回房洗浴去。」轉身要走，公主太誘人，
周宣蹬掉馬靴，背過身與清樂公主背靠背，清晰地感覺到一個豐柔的、裂瓜一般的美臀貼在他屁股上，身子酥麻了半邊，爽歪歪。
周宣搶上去一把將清樂公主抱住，軟玉溫香滿懷。
清樂公主作出一個打的手勢，姿態嬌俏：「宣表兄快說，若我不驚喜，宣表兄該怎麼受罰？」
這回周宣沒有故意轉得那麼快，而且清樂公主對跳舞領悟能力還真不低，半個時辰后，就跳得似模似樣了，越跳越來勁，香汗薄衣透。
清樂公主抿了幾口茶，起身道：「宣表兄，再來。」
小茴香「嗯嗯」道：「是啊是啊，老四先生習武的，肉結實。」
一提起小周后，周宣有點小慚愧，他對姑母小周后很是敬重，小周后把公主託付給他，而他卻和清樂公主曖昧個沒完，但清樂公主自己應該是很樂意這樣的，他算是哄公主開心吧，不然的話公主整天鬧，反而不美，所以說玩曖昧是有道理的，應該不會玩出事來吧？
「是嗎？」清樂公主被勾得心痒痒，長這麼大第一次對生日充滿了期待，說道：「宣表兄，你欠我的那幅畫什麼時候開始畫啊？天氣轉涼了，我會冷的。」
周宣看了一眼立在一邊垂手低頭的芳茶，說道：「隨便抹一點就行了，難道還要我給你抹？」
清樂公主臉一紅，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真要說出來，還是缺那麼一點膽量，畢竟她是一個公主，超級大家閨秀，不是放浪女子，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說道：「那宣表兄稍等一下——」長發飄飄跑進側室，不一會就出來了，將小銀瓶遞給周宣：「宣表兄拿回去自己用吧？」
周宣笑道：「公主若不驚喜，那就表明公主雍容華貴、鎮定自若嘛。」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清樂公主顯然也感覺很異常，膝蓋微微打抖，說話聲也有點打顫：「宣表兄，你頭靠過來。」
周宣一擊掌，候在外面的芳茶端著茶盤進來了，給公主和信州郡公一人一盞「太湖嚇煞人香茶」。
周宣心道：「我一米七六，那麼清樂公主就是一米七三左右。」
兩個人戀戀不捨地分開，這時已經是午餐時間，各去用餐不提。
清樂公主豎起右手中
周宣說著，踏前兩步，伸右臂大大方方摟住清樂公主細圓腰肢。
清樂公主目測了一下，說道：「我沒有宣表兄高的，只是髮髻聳起，顯得高，要不我們比比？」
周宣喉嚨發癢，咳了一聲，說道：「這是廣陵鹽商，不，現在是朝散郎汪士璋送我的，浴后抹一點在臍中，香氣半月不散——」若說用處是便於救生犬魯魯嗅到，清樂公主不見得會抹，便道：「適用於海上長期航行，不暈船、不作嘔、神清氣爽。」
公主所居艙室的正中有個圓形大廳，直徑三丈有餘，可容數十人飲宴，布置得金碧輝煌，據船工說這艘寶船是漢皇劉繼興賜給內太師龔澄樞的座船，龔澄樞就是一太監，卻執掌南漢的軍國要務，劉繼興所謂「內事不決問瓊仙、外事不決問澄樞」，這瓊仙就是盧瓊仙，澄樞就是指內太師龔澄樞，這兩人都是號稱玉皇大帝附體的女巫樊鬍子的得意弟子，善於裝神弄鬼，樊鬍子死後，他二人把持朝政，把個劉繼興哄得團團轉，認為自己是玉皇大帝之子，要大臣們稱呼他為玉皇太子皇帝，既是玉皇大帝之子，有昊天保佑，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儘管胡作非為吧，所以說劉繼興之荒淫一大半是盧、龔二人縱容起來的。
周宣是故意旋轉得這麼快的，說道：「我放慢節奏，你跟著我腳步——」
半晌，清樂公主支起腦袋，站直身子，臉兒紅紅，含羞帶嗔道：「宣表兄太壞了，差點害我跌跤。」
海上日記，八月初九，這天上午清樂公主問周宣：「宣表兄，你說要讓我過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今天都初九了，還有五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清樂公主玉頰暈紅，輕輕「啐」了一聲。
周宣覺得心裏浮躁得很，感覺有點氣悶，無法暢快呼吸似的，問：「好玩嗎？還敢不敢學？」
清樂公主上下打量周宣，掩嘴輕笑：「象個演百戲雜耍的——」
清樂公主全身僵硬，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幾個圈轉下來，腦袋暈暈的，高跟鞋專往周宣腳背上踩，好在周宣早有提防，穿的是馬靴，不怕踩。
清樂公主兩手死死揪著周宣燕尾服衣領，下巴搭在周宣肩膀上，魚一樣掛著，顫顫酥胸自然毫無距離地
清樂公主不覺得這些，只覺金色大廳旋轉、宣表兄的笑容很是妖異，接連幾下踩到宣表兄的腳，她腿都軟了，嚷道：「停下，宣表兄停下，我頭暈了。」
周宣又說：「上身稍稍向後仰，雙膝微曲且稍微內扣，公主你的雙足應該時刻位於我的左側，不能跳到我右側來，還有，臉要朝向自己的左側，望著我右肩部位，這樣——」
周宣道：「公主，你跳舞時不要看著腳，這樣反而會頭暈，而且舞姿佝僂，有損公主之美，就要挺胸收腹，亭亭玉立。」
「哇，你練九陰白骨爪的呀！」周宣叫了起來：「輕點，輕輕扣在我肩膀上，嗯，這要才對嘛。」左手輕輕握住清樂公主的右手，這公主的手修長柔軟，好象沒有骨頭的一般，握在手裡感覺真不賴，說道：「舞步的步伐是，引導步、右轉、右換步、左轉、左換步、原地左轉、止步、原地右轉，記住，一步一拍——」
四痴本來好好的坐在那裡，一聽這話，立即成了弓腰縮背的姿勢，眼睛誰也不看，低頭猛烈吃菜。
陽光明媚、海水蔚藍的茫茫東海上，「靈飛號」寶船宛若移動的水上宮殿，富麗堂皇的金色大廳里，清樂公主穿上那套鵝黃色的短袖掐腰旗袍，好比出水小蔥般鮮嫩，娉娉婷婷走來，鶯聲嚦嚦道：「宣表兄，你這衣服好奇怪，是跳舞專門穿的嗎？」
周宣道：「還早嘛，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到時一定讓你驚喜，若你不驚喜——」
周宣主婢盡情談論四痴發達的肌肉，很是羡慕，四痴終於開口了：「這有什麼好羡慕的，都是練出來的。」
周宣瞪起眼珠：「不得對老師無禮——開始吧，我先與你說說舞蹈姿勢，首先要挺胸收腹——」看了一眼清樂公主旗袍下高聳的酥胸，說道：「公主就隨便了，不要太挺。」
周宣接過銀瓶，眼睛瞅著清樂公主腰部，問：「公主用過了嗎？」
這對錶兄妹好比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清樂公主說干就干，停下舞步，踢掉高跟鞋，轉過身背對著周宣，旗袍勾勒得后臀翹翹，說道：「宣表兄，來，我們比，我幼時最喜與宮女們比身高，十四歲以後景旭宮中的女子就沒有比我更高的了，大興宮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