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二十四章 偷窺
清樂公主大眼睛盈盈睇視，向周宣求助。
原來他們三人到了「順濟號」之後，拜見南漢太子劉守素，說了遠離吳越海岸之事，那劉守素大笑，說周婚使膽小如鼠，他漢國船堅箭利，吳越人敢來騷擾，定叫他們有來無回。藺戟見劉守素不肯聽從，便要告辭回來向周宣稟報，那劉守素卻又殷勤留客，說海上航行很是寂寞，讓藺戟陪他飲酒賭博，藺戟也是一個好賭的，就賭了起來，藺戟帶去的這兩名金吾衛也參与其中，就把耳朵輸掉了。
周宣問：「南漢人賭具是什麼？」
公主很有個性呀，不脫則已，一脫光光。
清樂公主手臂這麼一搖晃，我的乖乖，這可不得了，原本半遮半掩在縷縷青絲里的粉嫩胸脯全部裸露，很是傲然，嫣紅兩點還牽扯著幾縷髮絲，起伏嬌顫。
周宣道：「公主這一頭美髮不展現一下太可惜，所以我建議公主正面坐在榻上，右手支撐，身子微側，右腿內曲、左腿稍稍往一側伸展，長發隨意遮于胸前、腰間、臀上，公主的頭髮夠長，某些部位可以藉此遮掩，這樣，既可盡展公主體態之美，又不會太那個那個，是不是？」
周宣又好氣又惱怒，問：「藺將軍耳朵也被割了？」
清樂公主一下子站了起來，很近地盯著周宣的眼睛，說：「宣表兄，你娶了我吧？」
「郡公。」兩名金吾衛一齊起身施禮，面色灰敗，神情沮喪，腦袋纏著紗布，看耳朵位置，平平的，真被割耳了！
清樂公主最後一句話好比一瓢冷水潑在周宣腦門上，緊扣她美臀的雙手鬆弛下來，心想：「原來公主並不喜歡我，她只是不想嫁給雪豬太子，退而求其次而已，現在要色誘我，讓我死心塌地幫她擺脫劉守素。」
清樂公主早已摒退了內侍、宮娥，只留芳茶一人服侍，見到周宣一襲細紵夏衫、手執摺扇，清清朗朗而來，不由得心生歡喜，移步相迎道：「宣表兄還是穿這樣的衣裳好看，那個什麼燕尾服的看上去太怪異。」
周宣又「嗯」了一聲，更加專心地整理起筆墨紙硯來，這時，他的近視眼成了散光眼，也就是能從很偏的角度看人。
兩名金吾衛趕緊跪下：「郡公恕罪，郡公恕罪——」接著便將跟隨藺戟去「順濟號」的經過一一說了。
周宣手指觸到清樂公主背部的肌膚，滑嫩光潔，酥酥的感覺好象心裏某處被觸動了一樣，剛剛喝過蓮子羹，又口乾舌燥起來。
周宣叫了一聲：「公主——」聲音乾澀。
周宣「哼」了一聲，威嚴道：「我不怪你們賭，只怪你們輸，沒本事敢和別人賭耳朵，真是喪權辱國、丟人
周宣心道：「夜裡可不行，乾柴烈火燒起來我不就成駙馬了，這有負姑母娘娘的重託啊。」說：「我早說過了，連續的畫太累，還是明天下午畫。」
周宣便開始認真作起畫來，畫了半個多時辰，清樂公主嬌滴滴道：「宣表兄，我手撐麻了，好難受。」
周宣見這兩名金吾衛被割了耳朵，卻不是很憤怒，說話還吞吞吐吐，心知定有原因，道：「堂堂皇家金吾衛，無故被人割了耳朵，難道什麼原因都說不出來嗎？這可是有辱國格之事。」
周宣進去取了一把象牙鳳首梳出來，在背後為清樂公主梳理長發，讓清樂公主擺著這姿勢不要動，他一手將公主的長發撩起，另一手輕輕梳理，分成兩片，一片在前胸，半遮半掩酥胸，一片順著腰臀曲線蜿蜒向下，迷失於武陵源的萋萋芳草間——
兩名金吾衛面露愧色：「稟國公，他們多有金銀珠寶，我二人卻身無長物。」
周宣還能怎麼樣，只好說：「好好，脫吧脫吧。」深吸一口氣，眼望虛空，貌似淡定。
祁將軍領著周宣來到甲板上，卻見天空下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甲板上到處都是水漬，來到艏樓底層，見房太醫正給兩個金吾衛包紮，房太醫就是有祖傳紅花油的那位醫博士，與周宣交情不錯，這次南行需要一名太醫，房博士就自告奮勇來了。
另一人補充道：「還有別的，不過我們沒看到。」
周宣問：「人在哪裡？回來了嗎？」
清樂公主愣了一下，柳眉豎起，怒道：「我要你娶我，你沒聽到嗎？我讓你畫了、讓你摟了、還讓你打了，你不娶我還想怎麼樣？真以為我懵懂糊塗是吧，——」
其中一名金吾衛低著頭稟道：「郡公，藺將軍還在『順濟號』上，劉太子不肯放他回來。」
得到的回答是：「骰子。」
「啊！」清樂公主趕緊雙手往後捂臀，嗔道：「那可不行，我最怕痛了。」
周宣笑問：「這羹里沒放迷藥吧？」
周宣左右看看，別無他人，就也放肆地盯著公主看，比鬥眼，誰怕誰？
兩名倒霉的金吾衛連聲道：「不敢不敢，郡公英明。」
清樂公主嚷得很大聲，周宣趕緊道：「別嚷，別嚷。」
清樂公主忽然開口道：「除了父皇，還沒有別的男子為我梳過頭髮呢。」
「宣表兄，幫幫我。」
周宣道：「雪豬太子吃得太飽撐到了，我們找他消遣消遣，老四你隨我去。」
周宣一想：「是呀，怕什麼，只是畫像而已，又不是偷情，就是偷情又有誰敢嚼半句舌頭！」
清樂公主央求道：「那
清樂公主臉紅得象抹了大量的胭脂，嚶嚶細語道：「沒什麼，我就在這裏寬衣好了，反正——反正——」意思是反正是要被你宣表兄看的，何必去側室多此一舉。
清樂公主聲音越發低沉柔膩：「宣表兄，你來打我，我喜歡——」
周宣進裡間為公主取出一件睡裙，說：「穿上。」
清樂公主臉一紅，周宣第一次給她畫像時，她就曾以「麻沸散」放在蓮子羹里要捉弄周宣，沒想到反被周宣捉弄，屁股都被打紅了，以至於造成一見周宣就屁股發癢的頑疾。
周宣問四痴：「老四，你擲骰子怎麼樣？」
清樂公主在船舷上高聲叫著：「宣表兄——」
祁將軍在走廊上困獸一般來回走動，四痴也站在邊上，祁將軍咬牙切齒，見到周宣，一抱拳，大聲道：「郡公，劉守素欺人太甚，竟把兩個金吾衛的耳朵給割了，這不是欺辱我唐國嗎？」
「啊，小內褲就裁製好了，都穿上了！」
上回在周宣府上的「幽夢小築」，清樂公主只披著薄紗宮裙、褻衣盡脫，讓周宣畫了大半天，該看的都被周宣看去了，當時清樂公主並不覺得有多害羞，有的是一種叛逆的任性，但不知為何，現在一想到要在宣表兄面前赤身露體，卻是心如鹿跳、羞意盎然！
周宣「呃」地一聲，矢口否認：「沒有。」
清樂公主應道：「什麼？宣表兄叫我斛珠好了，叫公主很見外不是？」
清樂公主抬起水汪汪大眼，問：「宣表兄不喜歡我嗎？」
「這麼說賭耳朵是你們自願的了，耳朵沒什麼用處對吧？南漢人肯定賭銀豐厚，你們想贏，發一筆財？」
周宣轉到前面，隨便整理了一下清樂公主的秀髮，便走回畫案，再靠得那麼近要吃不消了。
藺戟帶著兩名金吾衛去「順濟號」，周宣施施然來到那原樣照搬的玉屏閣書房。
周宣摘下斗笠，仰頭道：「公主，我去那邊接藺將軍，最遲明早回來。」
「什麼？」清樂公主急問：「不畫了，那可不行！」
清樂公主聽周宣說得頭頭是道，倒不是有意調戲她，應道：「好，我聽宣表兄的，那——就開始作畫吧？」
視覺上的震撼似乎也能帶來聽覺上的通感，就在清樂公主抹胸鬆開、雪乳彈出的那一剎那，周宣聽到了「怦怦」兩聲響，豐碩果實、瓜熟蒂嫩。
金吾衛答道：「藺將軍還沒有，南漢太子讓我二人回來向郡公報訊，說久聞郡公是唐國第一賭徒，圍棋、斗蟲雙絕，更精通各
周宣兩隻大手往下一抄，正好抄在清樂公主豐盈結實的臀瓣上，往上一提，似乎想抄著公主的美臀把公主抱起——
周宣一笑，這公主還好不是受虐狂，也許稍微有點受虐傾向，應該是因為這兩年來得知要嫁雪豬太子，心情鬱悶煩燥所致，說道：「坐好，別又亂了頭髮。」
周宣搖頭道：「不是不畫，而是要改變原先設計的那個姿勢。」
周宣「嗯」了一聲，垂眼瞄著清樂公主那裸露的圓臀，連著細細的腰肢，好象一個精美的葫蘆，心裏有強烈的衝動想去打一下，看看是什麼感覺。
清樂公主感覺到自己光溜溜的臀部被兩隻火勢汗濕的大手扣住，那種酥麻麻的感覺霎時傳遍全身，又被周宣抱緊往上那麼一提，頓時腦袋「哞」的一響，從未有過的強烈的刺激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蕩氣迴腸的嬌吟，腦袋左右搖擺著，嘴巴無師自通地來尋找周宣的唇，喃喃道：「宣表兄，娶我娶我，這樣你才會真心幫我。」
周宣忘了整理紙筆了，抬起頭正眼看著，眼裡的熾熱掩飾不住。
清樂公主依言坐好，脖子扭著，警惕地看著身後的周宣，防備他打人，心裏又是忐忑又隱隱期盼。
正糾纏不可開交，外面有內侍尖聲尖氣道：「郡公，出事了，出事了！」
「藺將軍呢？到底怎麼回事？」周宣往海里看看，見那艘常給公主送食物的四輪三十二槳木舟已經駛回前方兩裡外的「順濟號」。
四痴眼望別處，扯著嘴角微笑。
周宣問：「南漢人出什麼賭注？你們怎麼就出耳朵了？」
「宣表兄，是這樣穿的嗎？」
四痴道：「要幾點就幾點。」
「我何時成了唐國第一賭徒了？這名聲好聽嗎？本郡公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美名怎麼不見傳揚？」周宣看了身側的四痴一眼。
周宣直了眼，難道只要是個公主就有受虐的毛病，說：「我手重，一巴掌下去一個紅手印，第二天變青手印，你——還要我打？」
周宣走回來，卻見清樂公主渾不在意，依舊那麼撐坐著，玉體裸裎，長發妖嬈，便道：「剛才有人偷窺，芳茶又不知跑到哪去了？今天不畫了吧，被人看到不好。」
清樂公主見周宣不和她唱反調，依著她，心裏更是甜甜的，讓芳茶端來銀耳蓮子羹請宣表兄食用，清樂公主最喜銀耳蓮子羹，每日必備。
作為一個畫師，有必要指導女模特擺出正確姿勢對吧，周宣心安理得地走近前，問：「梳子在哪裡？」
清樂公主扭過頭，見周宣的目光向下瞧
清樂公主說：「裡間。」
周宣忙道：「可以了，就這樣吧，不用解那個，可以畫了。」
汪士璋送的那種異香說不定真有催情作用，也許男女同時使用就會有這效果，聞到那種非蘭非麝的香氣，還有清樂公主獨有的薔薇花香，周宣一身的血液霎時間被點燃，原本就忍耐得夠辛苦，這時不想再忍，他周宣原本就不是什麼道德楷模，他只是一個普通男子而已。
「何事慌張？」
清樂公主咬著嘴唇笑，輕提長腿，坐上短榻，兩手別向背後解抹胸系帶，眼睛望著周宣，雪白脖頸繃緊，意似挑釁。
「稟郡公，藺將軍帶去『順濟號』的兩名金吾衛回來了，耳朵被人割掉了，祁將軍在外面求見郡公。」
周宣問他們：「可有怨言？」
周宣道：「笑什麼，快穿好，今天就畫到這裏了，申時了，我手也酸呢。」
「是是，穿得很好、很正確。」
只見清樂公主起先動作很慢，手有點顫抖，在一個年輕男子面前寬衣解帶，這可需要很大的勇氣啊，小簇團花宮裙解開了，無聲褪落，象是一堆花瓣萎落在她雪白的足踝邊，高挑的身材盡露，紅羅抹胸、粉白底裙，底裙里隱隱透出紅色小內褲痕迹——
「靈飛號」這邊也有四輪木舟，周宣命船工放下木舟，他帶著四痴、以及兩名奉化親兵穿著蓑衣下到木舟里，準備去消遣劉守素，看贏些什麼東西回來。
周宣不敢考驗自己的定力，手一抖，睡裙下擺張開，象彌勒佛的人種袋一般朝清樂公主當頭罩下。
沒想到清樂公主卻說：「不，要麼就脫光，反正——我要脫！」
清樂公主嗔道：「那你別喝嘛。」
清樂公主上前揪住周宣衣帶，「那你娶我，現在就娶。」
「啊！」周宣驚道：「耳朵被割掉了，誰這麼大胆，南漢人？」說著大步出到主艙走廊。
清樂公主身無寸縷了，從頭至腳沒有任何裝飾，髮釵、臂釧、手鐲，一概沒有，是一個極純粹的美女，她依周宣所言擺著姿勢，一邊理著自己的長發，理了好一會沒理好，長發紛亂，繞在腰間腿上，象水裡的纏著水草的美麗女妖。
清樂公主知道周宣在看著她，臉已經紅得發燙，都怕要燒壞了，貝齒緊咬，慢慢解開底裙，粉紅色小內褲映著沃沃雪股，給周宣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清樂公主搖晃著鑽出腦袋，眼睛瞟著周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左邊長窗「格」的一聲響，隨即有腳步迅速離去。
這樣一想，周宣心裏很不
清樂公主跳舞出了不少汗，現在已經沐浴過了，穿一件小簇團花宮裙，紅羅抹胸系得很低，很有盛唐氣象，五尺長的美髮卻未梳成高髻，就那樣用一條紅緞隨便束著垂在身後，熨貼柔順，少了兩分高貴，多了三分清秀，有點表妹的樣子了。
周宣無語。
周宣向後退了一步，正要開口，清樂公主卻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的腰，這公主象是爆發了，將下巴抵在周宣肩窩，聲音低沉卻急促：「宣表兄，你娶我，我不去南漢，我跟著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身子緊緊貼著周宣，還使勁摩擦。
清樂公主咬著嘴唇，伸手去扯下體僅剩的最後遮羞布片——
「郡公恕罪，郡公怒罪。」
周宣的奉化親兵將兩名金吾衛拖到一邊，一五一十地打了起來，片刻功夫行刑畢。
周宣「嗯」了一聲，低頭擺弄著筆墨紙硯，為畫像做準備，眼角瞄到清樂公主往側門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手拈裙帶，遲疑著，便抬頭問：「怎麼？」
周宣說：「那就起來歇會，等一下——」
周宣哪裡知道公主情懷的細微變化，說：「看到公主一頭美髮，我改變主意了——」
周宣道：「我會象一個兄長那樣愛護你，這是我答應過姑母娘娘的。」
周宣抓住清樂公主雙肩使勁搡了一下，低喝：「別鬧，出事了！」大步出門，就見一個內侍神色驚慌，直著嗓子在叫。
「我不怕，我百毒不侵。」周宣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舀著蓮子羹喝著，眼睛審視清樂公主，這是一個畫家的眼光啊。
清樂公主見周宣目不轉睛看著她，知道他是準備畫畫了，便問：「宣表兄，該怎麼畫？」語調雖然平靜，臉卻慢慢紅起來，象醉酒似的。
周宣心道：「只要你肯穿我設計的服裝就行，我穿什麼無所謂。」從諫如流道：「好，聽公主的，以後再不穿燕尾服了，就穿長衫與公主跳舞。」
清樂公主搖晃著右臂，噘著嘴說：「手麻了，動不了。」
清樂公主道：「怕什麼，母后又不在這裏，這船上我最大，哦，宣表兄最大。」
「誰？」周宣大喝一聲，示意清樂公主趕緊披上衣裙，他奔到門外、轉到長窗外一看，並沒有人，有一道短廊通向外邊艙室，隱隱聽到宮娥、內侍的話語聲。
清樂公主心頭又是一跳，不知這個色表兄又要她擺出什麼樣的羞人姿勢，可她怎麼一點都不想拒絕呢，反而歡喜得心怦怦跳？裝作隨意地問：「那要擺什麼姿勢？」一邊示意芳茶退出去，下面的事應該屬於小宮娥不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