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五十八章 父債女償
周宣抱著夏侯流蘇回到磨坊卧室，沒有燈火，只有月光透過窗隙灑在室內，簡單的矮几、竹榻，也顯得清幽可愛。
夏侯流蘇輕輕的將身上的犀甲脫下，低著頭，下巴幾乎抵到胸前鎖骨，看著周宣那隻捂在她胸前的那隻大手，紅著臉將小手貼在那隻大手的手背上，稍稍用力一按，這下子接觸得更緊密了，那大手的熱力隔衣透入，讓她胸部一陣酥麻。
夏侯流蘇紅著臉道：「那也不行，聲響太大，那邊舂米的老人家會聽到的。」
船頭掌舵的是一個黑衫漢子，大鷹鉤鼻，朝岸上周宣望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扭頭對艙里喊道：「劉大掌柜，劉大掌柜，快請出來，看看這是誰？」隨即操起一竿長長的竹篙，將船往周宣這邊駛近。
周宣正要答話，忽見一艘烏篷船自上游順水而下，這船兩丈多長，乘十來個人應該沒問題，當即揚手高呼：「船家——船家，到這邊來。」
舂米的老頭後半夜到這邊來取了一個青米梨去吃，見兩個男子摟抱著睡得那麼香，閩地男風頗盛，老頭倒也見怪不怪，搖著頭暗笑著回舂米間了。
周宣笑道：「我也非常惦記劉大掌柜，先上岸，等下細談。」
這時，聽到不遠處傳來兩聲犬吠，周宣忙道：「魯魯追來了！」坐起身穿衣。
夏侯流蘇嘆道：「我爹爹肯定到處找我，暴跳如雷呢。」
夏侯流蘇這才明白這就是周宣的報復呀，用的是這根「矛」，又是羞怯又是快活，耳聽得舂米間水碓帶動的石杵一下一下搗著石臼里的穀物，身後的周宣也似乎跟著那節奏一下又一下，搗得她身子酥軟，幾乎快站不住腳，口裡想呻喚，又怕被聽見，只好忍著。
周宣問：「有什麼恩？」
夏侯流蘇咬著嘴唇，微微喘息著，單手解開自己衣襟，敞開胸懷，露出黑緞抹
夏侯流蘇悄聲問：「公子，這人是誰？哪裡的掌柜？」
這話夏侯流蘇不敢隨便點頭，畢竟她在陳思安治下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倒戈相向的，那樣就太忘恩負義了，便岔開這話題，問：「公子送清樂公主去南漢，那南漢太子怎麼不見？」
夏侯流蘇嬌嗔道：「公子作弄人家！」
夏侯流蘇臉發起燙來，漸漸的身子也熱起來，看看窗外的月色，已經從東窗轉到西邊大門，幾線月光從門隙里窺人，黑夜將盡，再過一個時辰天應該就要亮了。
夏侯流蘇想起周宣在信州的一系列惠民舉措，點頭道：「公子說得在理。」
「啊！」夏侯流蘇很是吃驚，這麼胖的大胖子，豬也沒這麼肥啊，聽這雪豬太子的口氣，和周宣還非常親密似的。
周宣趕忙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想到哪去了！我看到這胖子就想吐！」
周宣俯著身，臉貼在夏侯流蘇耳邊低聲笑道：「你爹爹老說要一矛捅死我，現在我要報復——」
夏侯流蘇嚶嚶道：「公子，你說有什麼辦法讓我爹爹免受陳都護的責罰？」
夏侯流蘇推門出來，看了周宣一眼，跑到水邊梳洗去。
「嗯，先前公子就說我春心動了，我真的是春心動了！」
周宣有的是辦法，說：「那好，這樣——」
夏侯流蘇「嗯」了一聲，雙臂纏在周宣脖子上，腦袋靠在周宣肩頭，沉沉睡去，她實在太困了，幾乎兩天兩夜沒休息，現在被心愛的男子抱在懷裡，只覺身心俱都酥軟，很嬌弱、很女人，需要憐愛，鼻間嗅著這男子的汗味、耳邊聽著催眠似的水碓輪轉聲，一顆心象盛開
夏侯流蘇大羞，伸手來捂周宣的嘴，不讓他再說這些淫詩艷詞。
周宣「嘿」的一笑，從後進入，開始了猛烈的報復。
周宣忍不住笑，說道：「沒事，讓太醫用珍珠粉、美玉屑祛疤，不消半月，還你一個雪白的好屁股。」
周宣道：「流蘇，你要明白，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清源不可能長久偏安，不是被唐吞併就是被吳越吞併，這是早晚的事，唐皇李煜是個仁慈君主，還有本郡公，那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啊，所以清源併入唐是好事，你說對不對？」
周宣跳下床，把夏侯流蘇也拉下來，兩個人站在榻邊親熱，不知不覺間身上衣衫越來越少，身子越來越熱。
雪豬太子身後還站著一人，瘦瘦高高，鐵棍不離手，除了太監陳延壽還會有推？劫后重逢，這老太監也臉露笑意，朝周宣拱手致意。
周宣把玩著她豐柔翹挺的雞頭肉，低聲道：「軟溫新剝雞頭肉，滑膩初凝塞上酥——」
雪豬太子一心都在周宣身上，胖頭連點：「知道，定有重賞——周客官，本掌柜屁股上挨了一箭，留下一個傷疤，唉，現在是美玉微瑕了。」
周宣本來想把夏侯流蘇放在竹榻上然後關上門，但夏侯流蘇纏著他不鬆手，便只好任由木門敞開著，兩個人和衣側卧，臂腿交纏。
劉守素一雙綠豆眼努力睜大，嘴張開合不攏，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周客官，終於又見到周客官了，嗚嗚嗚，本掌柜以為再也見不到周客官了，真是每日以淚洗面、衣帶漸寬哪，天可憐見，周客官無恙，本掌柜歡喜得心要跳出來，啊，周客官——」
綠胖子正是南漢太子劉守素，掌舵的黑袍鷹鉤鼻的是鶻門高手、南漢虎賁中郎將費清。
力虎
夏侯流蘇眼睛睜得老大，低聲道：「公子，不要——」
周宣眼睛雖然近視，但這個戴著綠帽的大胖子太惹眼了，喜道：「哈哈，劉大掌柜，別來無恙啊！」
周宣道：「不是，是我的手下，還有一隻追蹤犬。」
周宣讓夏侯流蘇雙手扶著榻沿，腰陷臀翹，那樣子好象一匹矯健雪白的牝馬。
夏侯流蘇支起腦袋，看周宣的眼睛，卻還閉著，但撫在她胸前的那隻手卻動個不停，羞道：「公子，你醒了？」
周宣閉著眼睛應道：「未醒，春夢正酣。」
夏侯流蘇睡夢裡呢喃道：「公子，公子——」
周宣搖頭，說道：「你爹爹是愚忠，清源本就是唐國領地，是唐國的一個都護府，陳思安是叛逆，追隨叛逆就是不忠不義。」
歡愛過後，二人象吐盡絲的春蠶，緊緊摟抱在一起，好半晌不動。
夏侯流蘇將臉埋在周宣肩窩處，輕輕摩擦，心裏想著：「天明后我就要與公子分別，公子真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嗎？就怕爹爹倔強，不肯聽公子安排啊！唉，先不管那些，現在公子抱著我，貼得那麼緊，我真歡喜。」
雪豬太子喜道：「周客官真是博學，這也知道，看來對美臀是大有研究啊，本掌柜好生歡喜。」
夏侯流蘇在那老頭靠近矮几取青皮梨時悚然驚醒，睜眼看到的是周宣的下巴，隨即聽到腳步聲出去，還從外把門帶上，就知道是那個舂米的老人家。
周宣只好作罷，雖然很有慾望，但不忍打擾睡得香甜的夏侯流蘇，他自己也渴睡得很，就那樣摟抱著在那張單人竹榻上睡著了。
周宣道：「不會，舂米間水碓『砰砰砰』在搗，哪裡聽得到這裏的動靜！」
周宣道：「我就知道劉大掌柜有這樣兩個得力手下
周宣仰睡著，夏侯流蘇頭枕著周宣臂彎，一條腿還屈起搭在周宣小腹上，半邊身子都壓在周宣身上。
雪豬太子太激動了，激動得語無倫次。
周宣道：「何必回去領那責罰？我去說服你爹爹跟我走不就是了！」
周宣道：「沒事，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的，首先，你暫時不能回去，你一回去我就沒辦法了。」
夏侯流蘇身子扭動，不讓周宣解她腰帶，說：「不行不行，會聽到的。」
周宣道：「沒事，竹榻就是這樣，聲響大，其實很結實，壓不塌的。」
周宣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雪豬太子啊。」
船頭一沉，一個財主打扮的傢伙出來了，這傢伙又白又胖，穿著綠綢袍，戴著綠紗帽，不耐煩道：「誰呀？誰呀？看誰呀？」
夏侯流蘇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娘原是都護府的一個侍女，陳都護把我娘賜給了我爹爹，我爹爹很愛我娘，也就非常感激陳都護，誓死報答。」
周宣的手這回是貼肉撫摩了，夏侯流蘇身子往上蹭了蹭，來尋周宣的唇，親了兩下，驀覺腰間一緊，隨即左胸又是一緊，祿山爪、楊妃乳，兩兩得趣。
周宣一手摟著夏侯流蘇的腰，單手為自己穿上靴子，然後抄在夏侯流蘇的膝彎下，將她橫抱起來，拾級而上。
這一場歡愛酣暢熱烈，到後來，夏侯流蘇也顧不得擔心有人聽到了，嬌吟起來……
夏侯流蘇道：「不行，公子不能再讓我爹爹看到你，我爹爹一直說陳都護對他有恩，他要護衛陳都一生一世。」
周宣在她薄薄的唇上輕輕一吻，應道：「我在這裏呢，好好睡，我抱著你。」
夏侯流蘇從左肩斜至右衽，裹著精緻的犀皮甲，這種犀甲防身固然極佳，但穿著睡覺肯定不舒服，所以周宣要給她脫掉，但摸來摸去
周宣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竹榻發出可怕的「嘎吱」聲，好象要塌裂一般，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周宣道：「陳思安越頑抗，泉州百姓吃的苦頭越大，所以陳思安早點投降或者早點死，那才是清源百姓之福。」
夏侯流蘇噘著嘴道：「說服我有什麼用啊，我爹爹聽不進去的。」
周宣走出磨坊，天剛蒙蒙亮，就見力虎騎馬，魯魯在馬前，很快來到磨坊前，見到周宣，喜笑顏開。
周宣問：「盤山長和房太醫何在？」
夏侯流蘇身子嬌顫，問：「報復什麼？」
夏侯流蘇「嗯」道：「我聽公子的。」
周宣側頭看了夏侯流蘇一眼，夏侯流蘇詫異地看看雪豬太子，又看看他，夏侯流蘇是閩人，耳聞目睹很多男風之事，聽了雪豬太子的話，就以為周宣也好這個，叫了一聲：「公子你——」睫毛連閃，象要哭出來。
周宣看著洋洋流淌的河水，說道：「力虎，你馬上回荊溪鎮，找到公主，然後一起來這裏找我，陸路不好走，我們要走水路去鼓山。」
夏侯流蘇一驚，一邊系著抹胸一邊問：「是誰？僧景全的人？」
夏侯流蘇醒來了，身子一動不動，心裏感著甜蜜和溫馨，忽然覺得胸前沉甸甸的，低頭一看，周宣的左手不知何時解開了她右脅下的犀甲系帶，又沒有全部解開，但那空隙可容一隻大手伸進去，就那樣隔著一層布紗捂著她的胸乳上，時不時還五指一緊，睡夢裡也會摸捏哪！
力虎當即帶著魯魯往回走，周宣下到水邊胡亂洗了把臉，與夏侯流蘇回到磨坊時，見已經有挑谷來舂的鄉民，兩個人不便久留，謝過那位老人家，牽馬沿河緩緩而行，準備找一艘船。
女子穿衣系帶總是繁瑣些，周宣三下兩下就穿好了，說：「我先出去，你慢慢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