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有花堪折
第十六章 神槍手
迴翔鸞坊的途中，周宣一直在想心事，今日已經是十一月十五，離過年只有一個半月，這麼短的時間要把清樂公主娶過門還真不現實，小周后不會答應的，只有等他把林涵蘊娶回金陵再說，不過這該怎麼說服小周后呢？
周宣一邊看信一邊笑，信的最後，林涵蘊問：「周宣哥哥，你給我姐姐的信寫什麼了？我看到我姐姐哭了，姐姐哭壞了身子我要你賠。」
周宣又想起上午秦雀服侍他洗浴時那吞吞吐吐的話，看來雀兒給清樂公主搭脈時已經有點疑心，不大敢確定，畢竟這事非同小可，皇家公主未婚先孕，這事有點大。
周宣喜道：「好，那我下午不出門，專候鳳阿監大駕。」
秦雀問：「那打算何時迎娶過門？」
聊了一會養兒經驗，鳳阿監對周宣道：「國公，我有重要的話要報知國公——」說罷，嘴唇緊閉。
范判官點頭道：「如此甚好。」
鳳阿監眉峰微蹙，似乎頗難措詞，過了一會，低下頭看著自己兩隻手，說道：「國公想必知道我是侍候公主起居的女官，沒有比我更了解公主了，公主月事是每月初三左右，有時會提前幾日或推後幾日，但這次已經晚了快半個月了，至今沒有任何跡象——」
周宣扭頭看著秦雀，說道：「我正要對你和紉針說呢，前幾天不是沒確定
清樂公主的長腿細腰真是動人，歡好之際比秦雀、紉針她們主動得多，敢於嘗試，尖尖的指甲還會抓人，事後周宣穿衣時埋怨道：「李斛珠，你把我背上抓得一條一條，我回府怎麼交待？」
林黑山瞪著銅鈴大眼道：「這公主不好侍候吧，哪有我小姑婆討人歡喜！」
周宣目瞪口呆。
周宣道：「嗯，差不多吧。」
周宣便讓林黑山、顧長史陪范判官飲酒，他陪著鳳阿監去「芙蓉園」。
周宣見鳳阿監神色有異，說得這麼鄭重，忙道：「鳳阿監請講。」
鳳阿監笑著送周宣出宮。
紉針得知消息，早早迎在園門外，與鳳阿監去看小芷若，小芷若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都是在睡大覺。
秦雀微微一笑道：「夫君今日去見皇後娘娘，娘娘答應公主嫁你了是吧？」
清樂公主道：「我倒是想啊，可我母后不答應，宣表兄你有的是辦法，你去說服我母后，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再對母后說了，我是未出閣的皇家公主哎，怎麼能這麼急著出嫁，很難為情的。」
秦雀躊躇了一會，說道：「公主的確有點身體不適，過幾天我再去給她診視一下，夫君先請人納采、問名吧，一步步來。」
周宣想起這未出閣
周宣奇怪了，雀兒這麼盼望娶公主過門啊，不會吧？說道：「總得等我把涵蘊迎到京中再說，皇後娘娘還非讓我把涵蘊的婚期推后，這哪能行，那不是傷涵蘊的心嘛。」
回到府中，周宣先到後園蹴鞠場與孫氏兄弟、羅氏兄弟一起玩球，魏王世子徐敏在船上就與周宣約好，回京要來幾場友誼賽，周宣半年多沒玩球了，得抓緊練練，絕對主力四痴不在，藺寧現在也不會再蹴鞠了，皇家信州圓社實力大打折扣啊，且喜羅氏兄弟球愈發純熟了，孫戰、孫勝兩兄弟也球技精進。
清樂公主嬌慵不勝，擁被低笑道：「小茴香沒對她的雀兒小姐說嗎？怕是早知道了吧。」
周宣呢，剛才受了小周后的氣，現在正好撒在其女身上，反正小周后已經答應清樂公主嫁他了，他只是提前洞房而已。
秦雀親自服侍周宣洗浴，周宣笑道：「怎敢勞煩秦大人。」見秦雀秀眉微蹙，似乎不大高興，便問：「雀兒，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對我說？」
正說話間，鳳阿監帶著兩個宮娥乘宮車來了，兩個宮娥手裡捧著送給小芷若的禮物。
秦雀道：「是不是拖太久了？」
周宣讓人去把林黑山請來一起陪范判官飲酒，林黑山現在是東宮心腹，很
周宣道：「納采等五禮在年前辦妥，至於親迎，皇後娘娘說在明年三、四月間。」
周宣便請鳳阿監到小廳，婢女上茶後周宣便讓她們退下，廳中只有鳳阿監和周宣。
紉針在一邊聽得打心眼裡往外笑。
周宣正勁射「風流眼」呢，秦雀知道他回來了，便遣小茴香來喚周宣去，說有重要的話說。
周宣還是有點發愣，他在想日期呢，第一次與清樂公主歡愛是在上月二十一日下午吧，這就懷上了，哥們現在成神槍手了，盤玉姣也是一次就懷上了，莫非是因為吃了山哈人那神秘的果子酒的緣故？
范判官笑道：「正為國公與涵蘊小姐的婚事而來。」說著，呈上林岱、林涵蘊，還有秦博士的書信，「上月二十五日董將軍把郡公的信帶到了江州，都護大人和二小姐都欣喜不勝，知郡公已回京，特遣下官來協助郡公年後赴江州親迎之事。」
洗浴畢，忽報奉化軍的范判官來京了，求見國公。
周宣趕緊挽手請范判官坐下，早有侍女上茶，周宣問：「范大人是剛剛到京的嗎？辛苦辛苦。」
周宣又玩了一刻鐘的蹴鞠，這才一身熱氣騰騰地回「芙蓉園」，描金繪彩的大浴桶已備好熱水，周宣脫得光光的
孫戰、孫勝二人早兩月回洪州把家眷都接到京里來了，反正周宣這邊房子大，周宣為人仗義，兩位郡公夫人也很賢惠，孫氏兄弟也老實不客氣地把周府當作他們的家了。
周宣稍微有點麵皮發燙，畢竟當著雀兒的面談論娶別的女子，他還是有歉疚感的，雖然地位今非昔比，但周宣依然還是很純樸的嘛，點頭道：「是。」
鳳阿監先恭喜周宣即將與清樂公主喜結連理，然後說道：「有一事我必須讓國公知曉，這事皇後娘娘還不知道，公主嘛，也暫時不知道。」
鳳阿監細看襁褓里的小芷容甜甜睡相，輕聲贊道：「好美的小縣主，嗯，眉毛象國公，額頭也象國公，又寬又高，鼻子和小嘴象紉針，秀氣得多——」
周宣趕緊去相見，范判官笑呵呵一揖到地：「下官見過國公，恭喜國公加官進爵。」
周宣將信收好，又把秦博士托范判官帶給秦雀、紉針的信讓侍女送進去，說道：「范大人，婚期是正月十五，我打算正月初二由陸路乘快馬去江州，乘船因為是逆水是來不及的，但一應親迎之物，事先由船運回江州朱雀坊周府，范判官來得正好，待我備齊一應物事，月底就由你隨船回去。」
周宣笑道：「皇後娘娘懿旨嘛，這個這個勉為其難了。」
出寢宮時，周宣正遇鳳阿監，鳳阿監知道小
秦雀執著一個小瓢，心不在焉地舀水澆著周宣的肩背，半晌才開口問：「夫君打算什麼時候娶清樂公主過門？」
鳳阿監怕周宣不明白，硬著頭皮把話挑明：「國公，公主殿下怕是有身孕了。」
周宣送清樂公主回景旭宮，被公主拉進寢殿，屏退宮女，兩個人就在綉榻上交歡起來，這清樂公主初嘗情慾滋味，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周宣在一起，床榻上奔放恣意。
周宣坐在公主床邊發了一會呆，說道：「我過完年，正月初二就啟程去江州，你要搶先的話就過年前啰。」
周宣先看兩位岳父大人的信，最後看林涵蘊的信，又是洋洋洒洒數千言，大半篇幅談白背蟋蟀「西府趙王李元霸」的事，說江州根本沒有蟋蟀敢和「李元霸」斗，她特意讓老四先生去洪州把那隻重陽蟲戰冠軍「雙戟典韋」請到江州，沒想到交口三個回合就被「李元霸」咬死了，「李元霸」比去年的「摸不得」厲害不是一點半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