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有花堪折
第二十八章 騷動
林涵蘊到現在還沒擺正自己位置，還稱呼秦雀和蘇紉針為嫂嫂呢，周宣也懶得糾正她，聽她說得嬌憨，那不刻意流露的誘惑更動人，笑道：「綉榻之事你還問別人哪，不怕羞。」
二月初五午後，船過和州，明日就能到金陵了，周宣陪秦博士老倆口還有靜宜仙子和林涵蘊姐妹在甲板上散步，秦老夫人為明天就能看到兒女和外孫女而興奮不已。
周宣老臉脹紅，幾乎要捶胸頓足，臉紅脖子粗道：「不是說問秦雀的嗎，怎麼問道蘊姐姐去了？真被你氣死了，今夜不去道蘊姐姐那裡品茶說故事了，我是沒臉見道蘊姐姐了。」
林黑山看著周宣，問：「宣弟的意思是——？」
周宣發現靜宜仙子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閃，說話時也不正視他，臉上暈紅不散，就知道不妙，悄悄把林涵蘊拉到一邊一問，果然，林涵蘊把那夜之事告訴靜宜仙子了。
周宣心想：「去年進京前我只是個無名之輩，若說結仇，那只有洪州魏覺，但魏覺膽敢連奉化節度使的兩個女兒也一起殺死嗎？而且我本來是另乘一艘船的，是因為道蘊姐姐暈船，我才與道蘊姐姐還有涵蘊同船，外人一時間又哪裡知道？」
周宣道：「你不是早說過我妻子太多了嗎？怎麼還讓我娶？」
周宣搖頭：「沒有音訊。」
李堅背後轉出一個雙眉倒
自江州順江東下金陵，大部分是晴天，只有一、兩日陰雨，船上悠閑，長日無事，周宣與三痴、四痴下下棋，與靜宜仙子論茶道，為林氏姐妹畫像、講鬼狐故事，倒是其樂融融。
林涵蘊都叫「姐姐」求救了，周宣實在不敢再孤軍深入，這卧室離靜宜仙子卧室不遠，說不定真把靜宜仙子給喊來了，那可尷尬至極，而且，十七歲的林涵蘊與十七歲的秦雀相比，顯得稚嫩，還不如十五歲的羊小顰，都護府營養不良嗎，怎麼十七歲了還沒長開啊！
周宣撤軍，吻住林涵蘊的嘴不讓她叫，低聲道：「怎麼叫起姐姐來了，讓人聽見了笑話。」
林黑山道：「去年我們就是在這一帶遭遇水盜，當時若不是宣弟機警，船若是燒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林涵蘊熬不得夜，子時初總要入睡的，周宣卻是騷動得睡不著，想著林涵蘊說的姐姐妹妹在一起就膽壯的話，不禁浮想聯翩，極度意淫……
周宣笑著對林黑山道：「不必管那過去的事。」話鋒一轉，問：「黑山哥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掌握忠武衛了？」
林涵蘊道：「等我到了金陵，問問秦嫂嫂和蘇嫂嫂，到底有多痛，不是很痛的
林涵蘊大眼睛眨巴眨巴，說了一句話，周宣直接從她身上翻下來——
周宣臉陣陣發燙，同時有種異樣的感覺讓他騷動不已。
周宣眼光一掃，赫然看到盤玉姣盈盈立在李堅等人身後，頭戴金色鳳凰冠，身穿藍色的交領細紵衫，衣襟鑲著金、紅兩色的彩緞花邊，下面是青底鑲紅邊的筒裙，原本細圓的腰肢這時顯得臃腫，臉部微側，一雙妙目斜睨著周宣，神情似笑非笑。
周宣笑了笑：「沒有。」
兵部尚書陳鍇道：「三日前到京的，陪同閩地山哈的四位大族長進京覲見皇帝陛下。」
靜宜仙子嗔道：「涵蘊，不得無禮。」
周宣半晌說不出話來。
二月初一船隊駛近蕪湖時，林黑山與周宣等人都在甲板上看江景，時已日暮，一道斜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林涵蘊神秘道：「我姐姐什麼也沒說——就是在被窩裡笑了半宿。」
「你是男的啊，哪知道我們女子的感受？」林涵蘊說得很在理。
林黑山道：「那是當然，皇甫繼勛安插在忠武衛的人都已被我借故貶走，這五千忠武衛是絕對忠心於皇帝和東宮的。」
林涵蘊也有點不好意思，伸手下去握了握，輕聲道：「可是，周宣哥哥，你那個真的好大哦，全部放進去我要痛死，我還是用
眾人皆笑。
周宣沒辦法，只好抱著她干睡，好在林涵蘊夠乖，不待周宣提醒，夤夜吹簫，口技由生澀至熟練，周宣甚爽。
「啊！」林涵蘊捏著兩隻粉拳在周宣胸膛上敲，噘著嘴道：「好哇，終於露出狼子野心了，我明天就對我姐姐說。」
林涵蘊皺著鼻子嬌嗔：「周宣哥哥老奸巨滑。」
周宣忍著笑，說道：「光用嘴哪行，夫妻就要那樣的，你看秦雀、紉針她們不都好好的？」
二月初六上午巳時，船隊駛進金陵水道，尖利高亢的篳篥聲中，奉化都護府的豪華樓船泊在白鷺洲碼頭。
林涵蘊趴在周宣胸口上，瞪著大眼睛盯著周宣看，問道：「周宣哥哥你喜不喜歡我姐姐？說實話哦，我可以幫你的。」
林涵蘊睜著那雙大得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小嘴抿著，嘴角含笑，說道：「姐姐是我最親近的人啊，我什麼事都不瞞姐姐的——周宣哥哥，你想不想知道姐姐聽我說了這些事後她說了一些什麼？」
周宣「啊」的一聲，深深施禮道：「陳伯父，陳伯父何時回京的？」
林涵蘊這一年來常到朱雀坊走動，和秦博士一家很熟絡了，秦博士為人又隨和，所以林涵蘊笑嘻嘻問：「秦伯父，明日見到雀兒嫂嫂該怎麼稱呼？雀兒嫂嫂現在可是太醫令哦，是秦伯父的頂頭上司
周宣道：「祁宏將軍目前在靜海籌建海軍，讓他派一支水軍駐紮在長江北岸，一旦有事，也可就近接應，我這五百護衛就住在我府上，我后苑大得很，盡可容得。」
……
周宣還得裝大尾巴狼啊，義正詞嚴道：「胡說什麼呢，我寵你，不罵你，讓你姐姐知道你這麼胡說，非打你嘴不可。」
周宣雖然多智，但哪裡會想到那是景王李坤命手下扮作水盜來挾持林岱二女，然後他帶著手下截住賊船，大展神武，救下林氏姐妹，爭取娶林涵蘊為側妃，以此來收攏林岱為臂助，沒想到周宣機警，林黑山、三痴、四痴勇武，襲擊失敗，有幾個跳江逃生的被鷹眼杜麒麟一一滅了口。
林涵蘊想想也是，說道：「那我明天問問我姐姐，我姐姐肯定也不知道，不過兩個人總有個商量不是？」
這夜與林涵蘊共寢時，周宣又躍躍欲試，林涵蘊攔住道：「在船上我不行的，等下我痛得大叫起來你別怨我——」
沒什麼好裝的了，周宣腆顏道：「當然喜歡了，不然我費那麼大的勁接她來金陵幹什麼呀！」
周宣笑了笑，說道：「說是鄱陽湖水盜，恐怕並非如此。」
周宣一陣抽搐，無語也不行，說道：「別別，別問你姐姐了，還是到金陵問秦雀吧，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林涵蘊手握周宣倔強的要害，笑嘻嘻
秦博士呵呵笑道：「那自然得口稱下官了。」
周宣耳朵頓時豎起來了，問：「說什麼了？是不是罵我了？」
林涵蘊側過身來半趴在周宣懷裡，先支起腦袋看了看周宣的表情，問：「周宣哥哥你生氣了？」
除了周宣府上一干人之外，太子李堅也在碼頭迎接，正如周宣所言，李堅雅量非常，對周宣娶了林涵蘊並無芥蒂，含笑向靜宜仙子和林涵蘊問候。
林涵蘊說道：「那肯定是她們那裡也大。」
這話很有威懾力，林涵蘊看周宣怏怏的樣子，精靈一笑，問：「周宣哥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姐姐呀？我們姐妹一起，那我就膽壯了，現在我一個人，好怕。」
林涵蘊道：「那是我親姐姐呀，不過我告訴你，娶了我姐姐之後再也不許娶別人了，你真的太多了，對了，那個夏侯流蘇找到沒有？」
時過境遷，現在周宣已不是去年進京的一介白丁，而是一品吳國公、集賢殿大學士，林涵蘊已經是他的妻子，景王李坤接連受挫，目前是刻意隱忍。
周宣忙道：「說不得，說不得，道蘊姐姐臉皮薄，你這樣一說，她要是惱羞成怒，鬧著要回江州怎麼辦，慢慢來，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