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如此想來，義經便不再懷疑。

總之第二天朝議中，決議一反議和的主張，決定討伐平家。同時排除眾議，再度向各將領明示主戰的政策。

義經依言微服隨吉次而去。

源氏軍這麼說，到了五日，則又說：

「不！大人若是堂而皇之的去見九条大人，恐怕會引人側目，反倒不美。假如大人信得過我，就把這事交給在下處理。」

一連放了好幾天空砲，搞得屯駐在一之谷的平家軍神經緊張，軍心大亂。

其實吉次說的全是真話，吉次只有對義經是又敬又愛，情願身居臣僕，捨身以待。當然，他的誠意也多少感動了義經。

嘀咕雖嘀咕，範賴還是得接旨率兵追上義經。

「看來並非胡說。」

但是二月三日沒有發動總攻擊，四日也無戰事。

有關當夜的情形傳說紛紜。有人說義經那夜是去造訪九条大人府邸；也有人說義經那夜是與法皇的近臣朝方大人、親信大人等，比較傾向反平家，而且對義經頗具好感的一派人員，在某間寺廟的後堂會晤。但是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而是：「像吉次這樣的百姓，不應該知道啊！」

「今天不是好日子，不宜作戰。」

聽到義經的話，吉次信心十足地說：

義經如此揚言。

「法皇尚未降旨就私自出兵，萬一違背了朝議，那該如何是好呢！」

義經的先鋒部隊取道丹波路，從龜岡經過園部、篠山，從篠山越過西南的三草山，然後進入播磨境內和印南野，直往南到達一之谷。

當他急行軍時，常一面把兩日路程併做一天走，一面如此惕勉他的屬下。

義經最先的反應，倒不是：

「我就依你的建議，先去見九条大人吧。」

不過，他再仔細一想，吉次是奧州的金商，和過去的文化牽扯一定很深。這麼多年來，想必得到許多貴紳的知遇，當然一定也有他特意結交的人。

「他怎麼會知道？」

吉次實在是個奇妙的人。他雖身居庶民階級，但卻熟知上層社會的事物及政局的變化。

「四日是清盛的忌日，讓敵人休息祭拜。」

當然大軍是無法採取這種迂迴戰術，所以義經只帶了少數幾名心腹和手下。至於範賴的本軍則向一之谷東邊的城戶口、生田方面進逼。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請大人換便裝隨在下而行。」

吉次告辭後，整整一天不見人影，一直到深夜才依約回到義經借住的宅邸，向義經報告：

「二月三日發動對一之谷的總攻擊，以三日為期限，一舉攻下。」

義經很早就出發了。可能是出發得太早，範賴在背後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