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網羅名品 織田信長
三
信長目不轉睛地盯著宗易的臉。
「妳有紗嗎？我想要鮮紅的紗。」
「沒有。不過，年輕時曾憧憬、幻想過海對面的國家。」
受託於宗久和宗及之後，宗易立刻衝到宗久的這間別邸——
宗易忍不住別開視線。腦海中浮現一幕鮮明的景象。
——讓擺設昨晚閨房創意的人替我泡茶。
「昨晚，你好像從哪裏擄來女人，非常有趣。那種創意無法輕易想到。你以前肯定做過。」
信長點了點頭，撫摸鬍鬚。
信長身穿南蠻印花布製成的窄袖和服，白底上印著鮮艷的紅色鳳凰和
「你想必是相當壞的人。年輕時做過海盜嗎？」
宗易直接讓女人以高麗的儀式，單膝著地，蹲坐在褥墊旁。
宗易讓男僕幫忙，在紙拉門上貼上鮮紅的紗。閨房的三面豎立紅色紙拉門，點亮隔壁房間的燈。
信長背對壁龕而坐，手持扇子靠在扶手上。
以青瓷的香爐焚燒白檀和麝香，閨房內充滿了甜美而妖艷的香氣。
「多謝大人。」
「沒有的事。我雖然沉迷於茶道，但正職是正經的魚販。大
那是年輕時發生的事，在堺的海邊。
在被晚霞染紅的小房間裏，被擄來的那個女人身上，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生命之美。
宗易在能夠清楚看見港口的茶席準備泡茶，迎接信長。
——你說謊。
這次，女人的臉色僵硬。
來到這間海邊的茶室時，紗和熟絹已經備齊了。
堺的早晨海邊，春霞朦朧。
昨晚的創意似乎差強人意。信長用手抓烤麩吃，默默喝著宗易泡的薄茶。
看今天早上的表情，就知道信長是否滿意。
信長說道，宗易又被
宗易一低喃，女人的嘴角稍微漾開了。他以高麗語誇獎她好美。
他眺望大海好一陣子，然後開口說：
那個記憶非但沒有變淡，反而隨著年紀增加，越來越清晰，在宗易心中益發鮮明。
信長問宗易。
「toman hamyon jyukuta。」
「還有頂級的熟絹。」
宗易讓口譯仔細說給女人聽之後，以絲綢遮住她的眼。
女人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
抬起頭來，發現春天的大海和天空朦朧不清。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天空的藍，而是朦朧的白。
「有
宗易恐嚇她：如果妳逃走，我就殺了妳！
「欸，算了。我喜歡你的創意，今後要常常露臉，擺設有趣的茶席給我看。」
仔細一看，被遮住眼睛的女人臉上充滿不安與畏怯，開始不停顫抖，頗有情趣。
「我的生意只是賣魚乾，出租倉庫賺錢。除了京都、大坂、畿內之外，沒有去過任何地方，更沒有做過海盜，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渡海去過南蠻或高麗嗎？」
馬上派人將熟絹製成一張大床單，蓋在厚綿的棉被上，形成觸感佳的褥墊。
信長冷哼一聲。似乎壓根不
被信長這麼一說，宗易搖了搖頭。
讓女人保持那樣的姿態等候，請信長進入房間。
強烈的視線彷彿如此說道。
畢竟，沒有時間了。
宗易叩拜時，一陣海風吹過茶席。
「arumudaputta。」
宗易姑且以現有的材料裝飾寢室，必須將只有一般容貌的女人打扮成絕世美女。
讓入浴過的女人身穿高麗的大紅色和服。
「好。」
在宗恩的家聽到這件事時，宗易靈光一閃。
緋紅色的光芒染紅了女人的臉頰。
「不，我從未做過那種事。」
「沒有甚麼好怕的，妳即將被日本第一的男人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