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記了地址，又要再問她，對方電話已經掛了。
我臉上一紅，有些尷尬，撇了一眼司機，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鬆了口氣。
老王嘆道：「算了吧，你要真那麼急就先回去吧，反正你也幫我安排好了。」
我說：「本來是！被你一嚇，連忙趕回來了！」
司琪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想了想，對她說：「我現在還在常熟呢，估計忙完要到晚上了，回來肯定很晚，具體時間現在定不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嘆道：「嗯……算是吧……我挺著急的，怕你真出什麼意外。」
陳犖犖沒回答我，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我：「你是說，你是為我跑回來的？」
陳犖犖聲音有些異樣，輕聲說：「你過來吧，我在自己家裡，地址是……」
想了一會，記起一天都沒有電話找我，拿出手機才發現昨天關機后一直沒開。心裏暗暗苦笑。以前人們都喜歡說女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可男人更奇怪，沒有女人時候難受，有了女人後又怕麻煩。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又餵了幾聲。陳犖犖的聲
翻譯不敢和我多說話，總是躲著我，弄得我也哭笑不得。其實我倒並不是針對他，只是他對日本人那副巴結的孫子模樣讓我看不慣。
一開機就好多簡訊：
老王皺眉：「出什麼事情了，你急成這樣？我們晚上就回去了，不能多等半天么？也就是七八個小時。」
司琪在那頭又小聲笑，說：「那我給你留點飯菜，就當宵夜了。」
這幾條都是昨天下午收到的。估計是我掛了她電話后她生氣了。
司琪在那頭甜甜的笑，然後壓低聲音說：「不要……我不要一個人睡……我要等你回來……我要你回來和我一起睡。」
我算了一下，如果馬上回去，可以在中午前趕回南京。可如果等老王他們考察完，估計要到晚上了，再加上路上的時間，等回到南京都半夜了。
「我出什麼事和你有什麼什麼關係？」電話那頭恨恨的說。
我心裏暗暗有點不安，不知道她遇到什麼事情了。不管怎麼說，就算我不喜歡她……不，我真不喜歡她么？嗯，就算我不能
老王被我弄得心驚膽戰，好在第二天我沒再找日本人麻煩。只是領著他們考察了幾個工廠，因為我的面子，同時工廠也希望能多做點生意，我們一行人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晚上回來時路上小心點……老公……」發信人司琪。
陳犖犖聲音一下又了活力，「你說你趕回來了？」
我連忙笑道：「你生氣啦？我陪客戶去了常熟，當時在和客戶開會呢，所以不能接電話。後來又忘了開手機。」
「陳陽，你幹嗎不接我電話？」發信人犖犖。
人都是喜歡胡亂猜測的，而且往往都往壞了的地方想。都說人嚇人嚇死人，可自己嚇自己也能嚇個半死。
路上又接到一個簡訊息。
我急了：「這有什麼問的？你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現在在哪兒呢？剛才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紅著臉，還是說：「想！」
家裡出事了？
陳犖犖一下高興了，又問：「你是說，你聽到我
「陳陽，你混蛋！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發信人犖犖
最後一條是昨天半夜收到，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四十分。
車快到南京的時候，我又打犖犖的電話，打了幾次，終於有人接了。
「找你有急事！快回電！」發信人犖犖
「什麼事？我還問你什麼事呢？你出什麼事情了？」
「陳陽，你真讓我失望。我遇到一件意外，我不知道找誰能幫我。在這個城市裡我沒有什麼朋友，以為你會是一個可以讓人信任的人。沒想到我看錯人了。」發信人犖犖。
「沒事，我和周廠長說好了，回頭他再帶你們去分廠看看，你們要有什麼要求可以向他提。」
我心裏一沉，趕緊撥犖犖的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我繼續又撥，還是沒有人接。
我拍拍他肩膀，心裏確實挺內疚，本是來幫忙的，結果我一路上老和日本人過不去，弄得他也不好做。現在沒等事情結束就一個人先走，確實不太好。不過這會也沒辦法了。
隨後應了兩句。
車禍？不可能，
我把老王拉到一邊，和他說我有點事情要先回去。老王急了：「那我這兒怎麼辦？」
路上接到司琪的電話，問我為什麼昨天關機。我說昨天和客戶談業務，怕有打擾。
司琪那頭不笑了，小聲說：「我也想你。」頓了一會，又小聲說：「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對他說：「真不行，事情緊急，我沒法等了。就當我對不住你，欠你個人情吧。」
我連忙說：「不用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司琪在那頭柔聲說：「那我等你回來吃飯？」
我嘆了口氣：「是啊，我丟了客戶一個人跑回來了。」
陳犖犖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在外地？」聲音中透出幾分失望。
「……什麼事？」
我說的是實話，昨天晚上我還夢見司琪了。這些日子我們的感情突飛猛進，我有時甚至決定要和她結婚……
我愣了一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忍不住抬手又抽了自己兩個耳光，我抽得很重。
別人都說男人花心，這話
司機詫異的看著我。
和廠里借了輛車，廠長派自己的司機開車送我回去。
我開始心慌了，腦子裡猜測她到底遇上什麼事情。
我激動得大聲說：「喂！喂！陳犖犖？說話啊！陳犖犖？」
我腦子胡思亂想，手機不停撥她的手機，可對方就是沒有接聽。
遇上打劫了？
借錢？我腦子剛冒出這個念頭，又不禁苦笑，我一個失業人員，她怎麼會找我借錢？況且她估計比我要有錢N倍。
我和其他幾個人打了招呼握手道別，就往車間外面跑。那個翻譯知道我要走，在握手的時候明顯的鬆了口氣。
「陳陽，我遇到急事了，你能幫幫我么？」發信人犖犖。
我真他媽不是東西！
想起從前看電視里有一句台詞，我忍不住也大罵道：「媽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暗暗嘆了口氣，說：「好吧，你晚上早點休息。」
病了？
司琪還不放過我，膩聲說：「親愛的，你現在是不是臉紅了？快說，有沒有想我？」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我告訴司機地址，朝她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