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後的德魯伊
「指點談不上，不過我老人家活了這麼長久的歲月，總算是知道的事情比旁人多一些罷了吧。」
說起這話的時候，洛黛爾的神色絲毫沒有平日的半點玩世不恭的模樣，畢竟是世家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對這種上層的核心隱秘之事，自然是從小就有涉獵。
洛黛爾心中掙扎了。
大陸之上，光明女神為唯一真神！
德魯伊！
而且，這種做法，得到了幾乎所有魔法師的一致認同，並沒有什麼人提出異議！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光明教會的教義雖然是對教徒倡導仁慈，敬神，寬仁等等……
尼瑪甘多夫都出來了……有沒有弗羅多啊？有沒有阿拉貢啊！
雖然開國戰爭建立了偉大的羅蘭帝國，帝國一統天下，但是因為統一的時間並不久，而原本大陸之上各個國家和地區，也都殘留著自己原本的宗教。
事實上，這個名字的如雷貫耳的程度，或許在普通世俗之人的心中，遠遠不如偉大的鬱金香公爵。
洛黛爾繼續道：「光明教會成為羅蘭帝國的國教，那是有著先天的原因！一千年前，這世界上還不曾有羅蘭帝國的時候，大陸上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國家，最後在開國大帝如彗星般撅起，一大陸一隅的小小一國實力，發動了征服統一大陸的戰爭！那場統一戰爭持續數十年之久，縱然開國大帝一代雄主，英明神武世人公認！但是在那場統一戰爭之中，卻就已經有了光明教會的影子！光明教會是最早站到了開國大帝身邊的勢力，在開國大帝起兵初期，便貢獻了所有的力量，鼎力相助開國大帝盡心那場戰爭！在戰爭之中，光明教會的影子也是無處不在！他們幫助大帝開拓影響，發展勢力，甚至觸角遍布軍隊之中，上到領兵大將，下到中下層的軍官和士兵，都受到教會的影響，以宗教來提升軍隊的忠誠度和凝聚力！
巴羅莎嘆了口氣，繼續接著洛黛爾的話說了下去：「但是……那個神奇的種族，應該是很早就已經滅亡絕種啦。」
反正只要甘多夫沒有表示信仰了其他宗教，那麼光明教會也只能忍耐。
「哦？」洛黛爾神色好奇，認認真真的對克里斯請求道：「我才疏學淺，還請前輩大人指點！」
卻不由得人不信了！
「這位前輩先生……」洛黛爾小心翼翼道：「人類也未必不能修鍊精靈族的法術吧……我就聽說過，昔年偉大的鬱金香初代公爵，杜維殿下，就曾經修鍊了精靈族的法術呢！他的精靈族的『安魂曲』，據說連精靈族的高手都甘拜下風！」
因為她可是羅蘭帝國的土著！
克里斯緩緩說出了答案：「所謂德魯伊，其實根本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個宗教，一種特殊的信仰！而德魯伊這個存在，其實……根本就是來源於人類本身！德魯伊，其實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只不過這些人從人類之中擁有了特殊的信仰，信仰了德魯伊的教義之後，就成為了德魯伊！最早的德魯伊便是這麼一群人，他們因為自己特殊的信仰，親近這自然萬物一切，認為自己應該充當這個世界之中保護捍衛自然萬物的守護者，並且絕不參与這個世界之中的任何紛爭，所以，這些人將自己從人類之中獨立了出來，自稱為『德魯伊』！他們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遠離人世，漸漸的形成了自己特殊的信仰和文化。然後久而久之，被世人誤認為這些傢伙是另外一個種族！
克里斯微微一笑，看了看面前幾個神色好奇的年輕人，然後他咳嗽一聲：「這個李斯特家的小妞，大體說的是沒錯的，不過她卻弄錯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或許……不是她弄錯了，而是她看過的那些書本本身記載的就是錯的。」
小妮子語氣很嚴肅：「因為光明教會在羅蘭帝國的國教地位，羅蘭帝國從法令上，是絕不承認任何其他宗教的——當然，這一條鐵律，在一百年前，鬱金香初代公爵杜維殿下執政之後被打破了，如今的羅蘭帝國，已
「德魯伊？」巴羅莎脫口而出。
「在最初的時代，光明神殿的火刑柱和各地教會的裁判所的絞刑架上，幾乎時常都能看見被判為邪教異端，而被處死的其他宗教的教徒！
精靈族的魔法天賦之所以神奇，便在於精靈天生便是親近自然的種族。精靈族愛好和平，喜歡親近自然，這種喜歡，甚至近乎于崇拜和信仰。
而德魯伊……這種信仰自然，崇拜自然，而不信仰光明女神的特殊存在，自然也就不可能被光明教會容忍它們存在！
「哈！」克里斯笑了，他擺擺手：「杜維那個小混蛋運氣驚天，他那種頭頂光環，彷彿一輩子都被諸神保佑的傢伙，在我老人家看來簡直就是狗屎運衝天，哪個能和那個混蛋相比！」
「我說的，我認識的那個德魯伊，兩百多年前我們還曾經見過一面。李斯特家的小妞，你若是不信，我說出那人的名字來，你也是知道的！」
人類！
他沉吟了片刻，才嘆了口氣，語氣很由衷，看了一眼洛黛爾：「小妮子不錯，對人類羅蘭帝國的歷史，倒是學的很紮實。」
這個問題，陳道臨這個外來穿越者是沒法回答的，巴羅莎這個小精靈也沒法回答。所以，重任自然而然還是交給了身為土著又博學的洛黛爾。
但是這個教會，對於其他的一切宗教，卻是極其霸道和殘忍的！
此刻聽克里斯說起來，不由得人人都是目瞪口呆，這等古老傳奇辛秘，縱然是世家子弟洛黛爾，又哪裡聽說過半個字？
後來改名為：杜維.羅林.魯道夫！
這種態度就耐人尋味了。雖然光明教會必定會不滿，但是因為甘多夫在魔法界之中超然的地位和威望，教會也拿這位魔法世界之中的大宗師無可奈何，只能當做看不見聽不到。
這種種族的特性，雖然不能說和你這個小子一樣可以和所有的自然魔法元素親和，但是因為這種信仰的存在，自然也會改變一些精靈族的特殊種族天賦。
世人稱之：鬱金香公爵！
「德魯伊，是一個特殊的種族，它們親近熱愛自然，熱愛生命，崇拜自然，信仰自然。這個部族的準則便是保護自然的一切……傳說之中，它們也是唯一一個和人類關係最親密的種族，它們不敵視任何其他的種族，在古代，即便是在人類的世界之中，德魯伊也能和人類保持良好的關係，所以……」
「呵呵，小妮子心中有話，卻不敢明說么？」克里斯微微一笑，看著洛黛爾：「我知道你心中忌憚什麼。可是呢……在我老人家這裏，上不見天，下不見地，說話有什麼好畏懼顧忌的，哼！」
「所以，你所知道的都是錯的。」克里斯搖頭：「都是假的。」
克里斯悠悠笑道：「因為這個特性，我倒是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種族來。」
可出乎意料的，克里斯卻搖了搖頭：
陳道臨忽然心中一動，彷彿感覺到自己應該是捕捉到了某一個關鍵之處了！！
這便是光明教會的鐵律，絕不允許任何人越線。
「不錯，就是光明神殿！」洛黛爾緩緩道：「光明神殿，敬拜的是偉大的光明女神，女神的光輝照耀這世界。雖然說，在近幾十年來，因為鬱金香家族引導的宗教上的革新，使得光明教會的影響力漸漸微弱，甚至教會的實力也被一再削弱，再也不負昔年可以和皇權分庭抗禮的威風……可是光明教會，畢竟是影響了帝國整整一千年的時間！根深蒂固之處，又是常人豈能想象到的！」
而這個「甘多夫」的雕像，就擺在了那條「聖人長廊」之中，供後人瞻仰……
滅絕了？
這樣的文字，在甘多夫的雕像下面，足足寫滿了三塊金板！
洛黛爾搖頭，臉色卻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達令，你可知道咱們羅蘭帝國的傳統國教是什麼？
這個答案似乎叫陳道臨有些意外——這老怪物說了這麼一番話，介紹了那麼多精靈族親近所有自然一切力量的特性……
「何況什麼？」陳道臨心中好奇，追問道。
所以，精靈族之中，總是特別容易出現擅長使用魔法的傢伙。魔法的普及率，那是你們人類到了如今都拍馬追不上的！
克里斯輕輕哼了一聲，然後反覆自言自語一般，語氣極其不屑，飽含嘲弄，淡淡低聲說了一句：
倒是洛黛爾和精靈巴羅莎，兩人卻同時眼睛一亮，洛黛爾怯生生道：「您老人家，難道是想說……」
「這……」洛黛爾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德魯伊這個種族……倒是和這位大人所說不錯，熱愛自然，崇拜一切自然世界的存在。甚至他們那一族的修鍊之路，傳說也都是可以和自然融為一體，藉助自然的力量……倒是很神奇。只是呢……」
可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德魯伊，其實不過是一群擁有自己特殊信仰的人類！
這個克里斯，既說自己是人類沒法修鍊精靈族的法術，又不是讓自己變成精靈族……
頓了頓，老怪物緩緩道：「其實，喜歡親近自然萬物一切，熱愛這世界上一切自然萬物，熱愛的近乎崇拜，崇拜的近乎信仰……這種奇特的種族特性，可並不止精靈族一族！我就想起來，另外還有一族，這種特性，來的可並不比精靈族要少呢！」
清洗！
這一段傳奇，在場的幾個年輕人卻是誰也不曾聽說過。
那是什麼意思？
陳道臨神色頓時古怪起來。
這位甘多夫魔導師雖然一輩子對羅蘭帝國的魔法文明作出了無數貢獻，但是被世人認為他為人類作出的最大的一條貢獻，卻是他晚年收下並培養出了的最後一個弟子！一個傑出偉大的弟子！
此外，教會還不遺餘力的在大陸上為開國大帝擴大影響，暗中滲透敵國，暗中收買發展敵國勢力之中的權勢人物，同時光明教會的無數教徒，也為開國戰爭立下了汗馬功勞！
……
她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這個克里斯說出來的答案，卻太過叫人震驚。
在聯想到，這位偉大的魔導師被認為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之一，便是培養出了鬱金香公爵這麼一個出色的弟子。
陳道臨：「……」
看著陳道臨越來越古怪好奇的表情，洛黛爾乾脆攤開手：「其實說穿了，這答案很簡單：宗教！」
在羅蘭帝國，人們是不允許信仰其他宗教的，但是可以有一種權利：不信仰任何宗教！
那麼，他提起精靈族來，又是為什麼？
「我之所以想起了精靈族，是因為我因為你這個小子的天賦，想起了精靈族親近自然萬物一切的種族特性，倒是很契合。我想起的是精靈族的這種特殊的種族特性罷了，倒不是打精靈族的主意。」
可隨著曠日持久的宗教清洗和鎮壓，無數其他的宗教都被火焰吞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後，德魯伊……這種不信仰光明女神的『異端邪說』，自然也在被鎮壓清洗的行列之中。
「光明女神？哼……一個婊子而已。」
可見，能進入那條長廊里，擺上雕像的資格，是多麼的嚴格！
從根子上來說，倒是和你這個小子的天賦頗為契合。」
但是，在魔法世界，和魔法師的心中，這個名字的震撼，卻絲毫不亞於偉大的鬱金香公爵！
李斯特家族的繼承人畢竟還是有些見識的，小妮子漲紅了臉，道：「在羅蘭大陸上，德魯伊這個種族早已經滅絕，甚至遠遠早在羅蘭帝國開國的時代之前，德魯伊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歷史上的傳說，不復存在了！！更何況……何況……」
能有這種待遇，死後將塑像能擺放進這條「聖人長廊」，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的！
陳道臨卻忽然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了，方才克里斯最先說過了一句話里的一個特殊的細微之處！
當初光明教會的勢力極大，甚至連帝國皇帝都要忍讓幾分，所以教會舉起屠刀
而且……仔細想來，彷彿……也似乎真的頗有一些痕迹可循！
陳道臨不免失望。
說著，他彷彿笑了笑，語氣有些古怪：「不過，那些書本上的東西，畢竟是後來人記載的，而且……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記載之中多有謬誤，或者不是謬誤，而是因為某些原因，故意寫的是錯的罷了。」
可這位甘多夫魔導師卻偏偏是一個例外，他曾經在很多場合都很明確的表示過對光明神殿的不屑一顧的態度，甚至隱隱的有些敵視。
這話說的，倒是讓旁邊的洛黛爾聽了，忍不住開口提了個問題。
排名第一位！！！
陳道臨瞧著兩個女孩同時唉聲嘆氣，忍不住問了一句。
咦？
身為李斯特家族的繼承人，洛黛爾當然是熟讀過關於甘多夫的生平傳記的。畢竟甘多夫可是鬱金香初代公爵杜維的老師啊。
可惜克里斯說到這裏，卻忽然不往下講了，老怪物搖頭：「又說跑題啦……嗯，說魔法天賦！說到魔法天賦，最強的當然是我偉大的神族，不過神族已經不復存在，那也不用提了。而精靈族的魔法天賦，便是僅次我神族的！
「呵呵。」克里斯笑而不語。
洛黛爾似乎有些猶豫，彷彿是想說什麼，可是卻有些為難之處，遲疑著沒有開口。
精靈族因為喜歡親近自然之中所有的一切，所以，精靈族的修鍊魔法的法門，也和人類大相徑庭，人類魔法師修鍊，都是挑選自己最精通屬性的那一門來走，而精靈族么……卻是通過自然領悟，試圖親近自然之中所有一切的力量。
甚至可以說，羅蘭帝國之所以能順利的贏得那場曠日持久的統一戰爭，開國大帝能建立起千年帝國偉業，其中光明教會可謂是居功至偉！
羅蘭帝國開國日久之後，大陸上就再也不見其他宗教了，德魯伊，也成為了歷史記憶之中的一個詞語罷了。只有在一些古典文獻之中才有記載，大陸上，就再也沒有德魯伊的身影！」
頓了頓，克里斯緩緩道：「杜維能修鍊精靈魔法，卻是一個天大的巧合和運氣。昔年有一位極為厲害的精靈族的高手，那位高手的境界早已經突破了聖階之上！已經達到了可以打破這世界規則的地步了！那位高手在和杜維為敵的時候，無意之中被杜維偷走了一絲精靈族的精神意念，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那一絲精靈族的精神意念居然被杜維融合在了自己的意念世界之中，才使得他擁有了一點點精靈族的魔法屬性……但是那個融合的過程，太過兇險，而且說實話，那是在是運氣使然！便是杜維自己，叫他再重新融合一次，只怕也是九死一生，絕無僥倖可言了！所以，那等奇迹，是不可複製的。」
婊？婊子？！
小妞兒表情獃滯，愣愣的站在那兒，彷彿被克里斯說出的這個秘密給驚呆了！
畢竟，帝國法律雖然冊立了光明教會的國教的地位，並且不允許帝國之內存在任何其他宗教信仰，這個做法是開國大帝不得不對勢力龐大並且助自己立國的光明教會的「報答」，但是英明神武的開國大帝也不願意看見教會的勢力無限做大，所以在冊立國教的法令之中，也留下了一個缺口：
「精靈族的魔法的理念雖然契合你的天賦，但是一來呢……精靈族自己也並不是全系法術通吃的種族。二來呢……你是人類，因為種族的天生限制，你學不了精靈族的法術，構造不同，精靈族的魔法，你是學不來的——除非你變成精靈！」
德魯伊這個大名鼎鼎的詞兒，陳道臨當然也聽說過，只不過看洛黛爾這麼震驚的樣子，似乎其中另外藏了些隱情？
在羅蘭帝國開國之前，雖然德魯伊這個特殊的存在已經極為罕見稀少，但是也傳說在大陸上的一些偏遠地區，還是會有它們的身影。
那還說個什麼啊！
那條長廊，被當世所有魔法師恭敬的尊稱為「聖人長廊」。因
這老傢伙怎麼說來著？
只是兩個女孩都是先一驚奇，隨即兩人都是又皺眉起來，同時嘆息。
他說的原話是：「我就認得一個人類，在兩百年前還見過！那個傢伙就是德魯伊！」
可一旁的精靈洛黛爾，神色就頗有幾分淡漠——這個倒是容易理解，精靈族信仰的是精靈之神，和人類信仰的光明女神實在是沒太大關係。
你光明教會昔年滅盡其他宗教，如今我德魯伊的弟子就反過來狠狠的教訓你光明神殿！
這個詞，本身就帶著一股叫人心中發寒的血腥氣味！
「其實……其實……」洛黛爾猶豫再三，終於長長的吐了口氣，苦笑道：「其實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這事情人盡皆知，只是大家有所顧慮，平日里也不會真正的將它說出口罷了。」
他一生雖然不曾擔任過魔法工會的主席，但是卻被歷任主席都以師禮相待！
這位全名叫做「西西里斯－雅克－甘多夫」的偉大魔導師，一生為羅蘭大陸了的魔法文明貢獻了無數驚人的成果，創造出了無數叫人震驚的魔法奇迹，培養出了許多偉大的頂尖魔法師！
這是何等的地位！！
他的雕像，還是擺在了長廊之中所有雕像的最前面第一個！
克里斯故意咳嗽了一聲，繼續道：「那個人，便是甘多夫！」
而正是他的這位最出色的弟子，在多年之後，成為了掌握帝國權柄的領袖，然後就毫不猶豫的對光明教會採取了削弱和壓制的策略，用一條條法令，幾乎將光明教會的國教的特權全部剝奪殆盡！
而最最叫人津津樂道的，卻是他的一個傳奇事迹：
……
但是在光明教會成為了國教之後，神殿就將這所有一切的其他宗教，都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這些前輩魔法宗師偉人，塑像擺放在那兒，供後世魔法師瞻仰！
洛黛爾說到這裏，對著克里斯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我絕不敢故意質疑前輩大人的話，但是……根據大陸上的實際情況，德魯伊這種特殊的部族，是根本不可能在光明教會持續了一千年的宗教禁錮和殘酷清剿這種生存下來的！這個部族，早已經滅絕了千年，這是絕不會錯的啊。」
克里斯滿臉傲色，自言自語那一句之後，卻不再繼續說了，只是負手在身後，靜靜的看著洛黛爾繼續說下去。
洛黛爾閉上了眼睛，忍不住回憶起了自己曾經在帝國魔法學院里看到的甘多夫的雕像，以及雕像下那些記敘了他生平偉大事迹的那些文字：
達令哥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確有一位「甘多夫」，只不過，羅蘭世界的這位甘多夫，卻是和《魔戒》沒有半點關係的了。
「甘多夫？！」洛黛爾激動的尖叫：「偉大的魔導師！公認為五百年來最偉大的魔導師，甘多夫大師！您，您居然說他是一位德魯伊？！可是……他分明是……」
而且！
克里斯的這句低聲自言自語，陳道臨聽到了，但是正在說話的洛黛爾彷彿卻並沒有聽見，精靈族的耳目敏銳，巴羅莎大概是聽到了，驚奇的看了這位老怪物一眼。
這條長廊的「進入標準」有多高？說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前任魔法工會主席，大陸魔法師的精神領袖，死後都沒有資格將雕像擺進去！因為大家都認為，那位故去的主席先生雖然生前也是一位實力高強的頂尖魔法師，並且領導魔法工會多年……但是從對魔法的貢獻程度和偉大程度上來說，並不足以擺放進去供後人瞻仰！
可是，這是近一百年來才出現的新局面！從前，可絕不是這樣！！
人類！！德魯伊！！！
使得曾經在大陸上顯赫了千年，可以和帝國皇權都分庭抗禮的強大的教會，變成了如今這般虛弱的模樣！
「其實，那個傢伙是一個德魯伊。」克里斯微笑著說出了答案。
「是人類！」克里斯淡淡笑道：「正如我剛才告訴你的答案：德魯伊，其實就是人類，它是
甘多夫魔導師一生都不曾有過任何信仰的神靈，但是對於光明教會的不屑卻是從來不掩飾的。
「光明神殿吧。」這一點陳道臨倒是知道的，很乾脆的說出了答案。
甘多夫？
「怎麼了？」
陳道臨聽到這裏，心中疑惑。
而身為德魯伊，因為自己的信仰，那麼這位大魔導師自然會對採取了宗教鎮壓和清洗策略的光明教會極為敵視了！
說到這裏，洛黛爾神色凜然，陳道臨也是面色嚴肅——他雖然不太信仰什麼宗教神靈，但是這個神奇的羅蘭大陸，到底有沒有神，達令哥卻有些吃不太准，所以心中還是存上幾分敬畏為好。
也就是說，你可以不信仰光明女神，但是只要你不信仰其他的神靈，那麼也不能算是違法。
開國之後，因為光明教會的那樣大的功勛，以及在軍中和民間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所以，即便是開國大帝那樣的英明神武的一代雄主，也不得不正式立法，冊立光明神殿為大陸上唯一的合法宗教！並且立下法令，將所有一切的其他宗教全部斥為異端邪教！這一條鐵律，幾乎伴隨著羅蘭帝國近千年不變！
「洛黛爾，到底怎麼了？」陳道臨皺眉。
他們，也是人類！」
不過，真正叫人驚奇的，卻是克里斯的反應了！
陳道臨張了張嘴：「你老人家……不會是……不會是讓我去學精靈族的魔法吧？」
「所謂『德魯伊』，其實並不是一個什麼單獨的種族，更不是一個和人類，精靈，矮人獸人等等種族並列的生靈種類存在！把德魯伊看做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其他種族，這本身便是一種錯誤的認知……或者說，造成這個認知的，恰恰是因為德魯伊本身故意希望這樣，所以刻意引導的吧！」
在羅蘭帝國之中，從來就只有一個宗教！那就是光明神殿教會！
陳道臨這個外來穿越者，自然不知道克里斯的話里意思。
記載之中，那位甘多夫大師，似乎從來都是對光明神殿教會不屑一顧。
但是至少，魔法師們都會在表面上對教會保持幾分尊重的態度。
就在如今羅蘭大陸的魔法師最神聖的殿堂「魔法學院」之中——這個培養了無數魔法師的聖地，學院之中有一條極為醒目長廊！
「不是！我不是讓你學精靈魔法。」
最後卻說不是讓自己學精靈族的魔法。
在羅蘭帝國之中，也從來就只承認有一位真神，那便是……光明女神！」
帝國公認五百年來最偉大的魔導師，居然是一名信仰自然的德魯伊！
克里斯卻冷冷一笑：「無知的小孩子，也和這世界上的那些俗人一般，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妄言下定論！誰說德魯伊滅種了！哼，我就認得一個人類，在兩百年前還見過！那個傢伙就是德魯伊！」
她當然是知道克里斯所說的這個「甘多夫」到底是何方神聖！！
宗教？這和宗教有關係么？
這個答案太過驚人了！更是顛覆掉了洛黛爾所一直熟知的歷史常識，這個小妞大為驚奇之下，不由得就生出了疑惑來，看著克里斯的眼神，就有些不信的樣子。
洛黛爾的反應則更是震撼！
這個弟子的名字叫做：杜維.羅林！
大陸之上，光明教會為唯一宗教！
洛黛爾瞪大了眼睛，立刻就驚呼了一聲：「這絕不可能！！」
隨後，克里斯緩緩的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認為，所謂的『德魯伊』，到底是什麼？」
兩百年前的德魯伊？！
克里斯沉默了會兒，老怪物的神色彷彿很平靜，眼神也淡淡的。
這麼說來……
「西西里斯－雅克－甘多夫（帝國710－帝國960年），享譽大陸的魔導師，他的主要貢獻：發現了龍蛋的孵化方式六種，發現稀有魔法植物十三種，以及七種中級魔法咒語的改良，並且獨創了一種新的高級魔法咒語等等。感謝甘多夫大師的貢獻，讓後人可以學習到他的研究成果……」
雖然羅蘭大陸的大部分魔法師歷來都有古怪的傳統：大多數魔法師並不信仰光明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