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奇怪的魔法師
「達令法師，倒是頗有艷福。」看著巴羅莎和夏夏離開，巴蒂亞法師微微一笑：「您身邊的這位精靈女僕，縱然是以精靈族的標準來看，姿色也是上上之選。」
儘管陳道臨十分膩歪這個傢伙，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娘娘腔的賣相的確是本錢雄厚。
這是一個會客室，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貴夫正站在椅子前，笑吟吟的看著走進來的盧修斯。她並不年輕了，眼角滿是皺紋，儀態依舊優雅。
吉爾的臉上似乎有些紅暈，在女僕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躬身行禮，用柔柔的嗓音低聲道：「盧修斯……」
一道絳紅色的石牆圍繞著一座城堡，城堡是用從旁邊的那座山谷里開採來的白色巨石建造而成的——據說那裡原本是一座小山的，但是經過了數百年的開採石料，才把小山變成了山谷。
「嗯？請說。」陳道臨眯了眯眼睛。
不由自主的，他立刻起了反應，自己的精神力立刻散布開來。
「那就勞煩閣下了。」陳道臨笑了笑。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讓房間里的眾人莞爾。
（嗯，這麼看來，那個杜維倒和我有些不同，他是出身在這個家族，難道是魂穿？哥可是貨真價實的肉身穿啊。）
「這裡是羅林家的重地。」看著遠處大廳盡頭，似乎可以看見一扇對開的紅色大門，大門之外有幾名家族的護衛把守。
對於羅林家而言，魔法師並不算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是武勛世家，而是因為……
穿過那高度至少有兩三層樓的大廳，走進一扇厚重的紅色大門，僕人們已經退開，只有那位老管家依舊站在前面。
「可惜了。」陳道臨嘆息：「看來是無緣去瞻仰了。」
「這位一定就是弗里茨大人為盧修斯聘請的魔法老師了。」伯爵夫人鬆開了盧修斯的手，看了看陳道臨，聞言笑道：「果然是一位年輕才俊。尊敬的法師先生，來到羅林家請千萬不要拘束，要知道，羅林家的傳統，一樣都是魔法師的好朋友。」
兩人聊的漸漸多起來，這個巴蒂亞法師甚是健談，言辭和頗有親和力。
穿過了一片黑樹林，兩邊的綠樹繁茂，空氣清新。順著一條平坦的小路，坐在馬車裡就能看見左邊的那個小山谷，而往右看去，遠遠的能看見一座高塔，漸漸在樹林中冒出一截塔尖——那就是羅林家族的祖宅了。
瞬間，陳道臨就對那座白塔生出了好奇心。
正說著，巴蒂亞法師忽然就開口道：「我有一件事情十分好奇，不知道達令法師能不能為我解惑？」
陳道臨是低階，對方是中階，雙方打招呼的稱呼都十分符合自己的身份。
被眾人笑的面紅耳赤的盧修斯，手足無措，倒是吉爾，神色淡定，摸了摸導盲犬，將繩子交給了身邊女僕。
「白，白的！」盧修斯立刻激動道：「就就就就像你的肌膚一樣雪白！」
「是的。」巴蒂亞淡淡道：「就在一百年前，杜維大人曾經親自回了一趟羅林家的祖宅，然後命人將那座木樓和別院拆了，將裏面的東西全部運走，什麼都沒留下。」
少女無疑是美麗的，面頰如粉，眉目如畫。只是陳道臨察覺到，這女孩雖然站在那兒微笑，但是看著這裏的目光，卻彷彿沒有什麼焦距，而且，她雖然只是站在原地，身邊卻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僕，靜靜的攙扶著她，彷彿生
管事立刻趕緊走上一步，沉聲道：「尊貴的伯爵夫人，吉爾小姐，我們少爺這次特意從東海帶來了一些禮物……」
「大約在兩百年前，羅林家當時的族長伯爵大人，娶了一位妻子，而那位妻子美麗動人就不說了，同時還是一位著名的占星術師。據說那位占星術師造詣極深，甚至還曾經是帝國傳奇的大魔導師甘多夫的弟子。」
「以您的才華武勇，想來不出數年，帝國必將新添一名將星了。」伯爵夫人輕輕一笑。
「這座古堡建造於三百多年前，可以說，是見證了羅林家族一步一步從這片地區的一個小貴族，成長成為了帝國的一等豪門武勛。」
陳道臨心中牢牢記得羅小狗等人的話，自己那種不用念咒就能施展魔法的本事，千萬不能輕易展示。此刻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說出來。
這個時候管家走來在伯爵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伯爵夫人點點頭：「請進來吧。」
「這是少爺花重金尋來之物。」管事笑道：「在西北草原，那裡的牧人擅長養犬，聰明的犬經過訓練，甚至可以代替牧民放牧牛羊，還可以代勞許多事情。這隻犬便是少爺託人從西北尋來，血統純正，而且經過了專人訓練了足足兩年時間，吉爾小姐眼睛不方便，將這隻犬帶在身邊飼養，就可以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能有諸位年輕才俊到來這老宅，也算是熱鬧。」伯爵夫人笑道：「想來孩子們趕路而來也都餓了，那便開始晚宴吧。」
陳道臨立刻就留了心。
陳道臨提出想參觀一下城堡的要求，並沒有引起別人的奇怪——羅林家實在擁有太多的傳奇，尤其是出了杜維這麼一個奇葩之後。凡是第一次前來羅林家做客的貴賓，大部分都會提出參觀的要求。
「嗯……我，我……謝謝。」盧修斯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說著，管事親自轉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他回來的時候，身邊牽了一條全身毛色純白的狗。
陳道臨拒絕了別人的攙扶，自己從車裡跳下來，然後親手將兩個女孩子抱下車，轉身就看見了在前面的一輛車裡，盧修斯磨磨蹭蹭的下了車，一張俊臉漲紅，彷彿還有些忐忑的樣子。
所以出門迎接的自然不可能是女眷，而是一位年邁的管家，頭髮花白，但是腰桿卻挺的筆直，禮服筆挺，儀態嚴肅。
盧修斯漲紅了臉，又忍不住偷偷去瞧吉爾，咬了咬嘴唇，道：「我，我還准，準備了一一……」
「哦？」陳道臨流露出了興趣。
說著，伯爵夫人笑著側了側頭，對著站在後面的一個人笑道：「巴蒂亞法師，你看，我早就說過，弗里茨家的孩子是個聰明的小伙，一定會成功的。」
幾百年前的小村落已經不復存在了，而原來的祖宅經過數百年歷史里的無數次的翻修和重建，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
片刻之後，帕寧昂首挺胸走了進來。
巴蒂亞輕輕一笑，立刻收回了探查的精神力，他對著陳道臨略微一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法師之間的禮節，輕輕笑道：「你好，年輕的魔法師。」
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說話，恐怕真的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他！
甘多夫的弟子？
伯爵夫人張開雙臂，腳下走上兩步，阻止了盧修斯跪下行禮
陳道臨心中一動：這不就是導盲犬么？
陳道臨能看出，這些東西並不是只是裝飾品，上面殘缺的損傷痕迹，能看出，這些武器都曾經是暴飲過鮮血的利器！
少女穿了件淺綠色的長裙，身材窈窕，一頭紅色的秀髮，挽了個貴族少女的髮髻，露出頎長的脖子，猶如一隻優雅的天鵝。
他淡淡一笑：「其實盧修斯的天賦著實不錯。我不過是有些辦法能克制他的口疾罷了，說穿了，其實不值一提，只是以訛傳訛，卻不知道傳出了什麼古怪的傳聞。」
「您說的沒錯，我也感覺到了盧修斯少爺身上旺盛的魔力波動，他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魔法師的。」
頓了頓，她緩緩道：「我聽聞你魔法修鍊終於有突破，也很為你高興的。」
隨著管家引路，陳道臨和盧修斯一起進入城堡，這建築充滿了古樸恢弘的味道，巨石堆砌的城堡，比李斯特家族的城堡要更多了幾分傳奇豪門的底蘊和威嚴。
因為是武勛世家，城堡之總處處可見牆壁上掛著各色武器，刀劍盾斧，長槍短矛。
「您好，法師閣下。」
陳道臨看向說話的方向，心中微微一震。
陳道臨神色一凜，正色道：「我想您大概是弄錯了，她可不是什麼女僕，而是我未來的妻子。」
「是關於盧修斯少爺的。」巴蒂亞看著陳道臨的眼睛，苦笑道：「當初我也曾經親自給盧修斯少爺測試過魔法天賦，他的魔法天賦其實不錯，只是可惜因為口疾，光是咒語這一關，就無路如何也過不去。可是弗里茨總督大人再三請求，又有羅林家的伯爵夫人說情，我礙不過情面，才只好傳授了盧修斯一些冥想術，雖然不能讓他成為魔法師，但是冥想術至少能讓他修鍊出些魔力，精神旺盛，對他總沒有壞處。」
羅林祖宅位於羅林平原西南，羅林河的支流經過，河岸的土地肥沃，分佈著幾個農莊。順著這條支流而下，會穿過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谷，就是偉大的羅林家族最早發源的地方。幾百年前，當羅林家族的先人還只是一個擁有一個小村落領地的低級貴族的時候，羅林家族的血脈就開始在這片土地流傳了。
隨後兩人並肩就在這古堡之中漫步。巴蒂亞身為羅林家的魔法顧問，自然對古堡的每一處地方都十分熟悉。
「嗯。」伯爵夫人矜持了許多，緩緩笑道：「帕寧將軍此次去帝都述職，想來不日就要晉陞了。」
「尊敬的盧修斯少爺，夫人在裏面等您。」管家對盧修斯躬身行禮，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道臨，看見了陳道臨的魔法師袍，對他點了點頭，算是行禮。
「只是克制了口疾么？」巴蒂亞法師皺眉，看了看陳道臨。
這個巴蒂亞魔法師顯然是羅林家族招攬的魔法顧問，他身形枯瘦——似乎魔法師就很少會有胖子，相貌普通，只是一雙眼睛卻偏偏生的極為有神，當這束眼神投向陳道臨的時候，陳道臨分明感覺到了一種被精神力查探的感覺。
灰色的法師長袍，胸前別了一枚銀色的徽章，表明了他中階法師的身份。
「城堡之後，還有一個傳奇的地
羅林家是武勛世家，而弗里茨總督也是海軍出身算是武臣，所以這種以騎兵出迎的方式，倒是頗為符合雙方的身份和地位。
「你們下去吧，達令法師就有我來照顧好了。我想，達令先生應該會和我更有些共同話題的。」巴蒂亞的話說的很風輕雲淡，但是陳道臨卻立刻心中提起了幾分提防。
陳道臨一行抵達羅林城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一隊斧槍騎兵魚貫而出，沿著城堡前的道路列開隊伍迎接。
兩人走過長廊，來到了另外一邊的大門進去。
「嗯，盧修斯，你有心了。」伯爵夫人似乎很高興，她丟了個眼神，就有女僕過來牽過了導盲犬送到了吉爾的身邊，吉爾神色平靜，蹲下來在女僕的牽引下，摸了摸這隻溫順的導盲犬，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很不錯的禮物呢，它的皮毛可真柔軟。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
而甘多夫的弟子……不知道和甘多夫學的是什麼？會不會學了德魯伊的法術？
這種感覺叫人十分難受：他明明就站在那兒，並沒有使用什麼隱身術，可就是會讓你無意之中忽略掉這個人的存在！
「這座白塔是後來建造的，至今不過三百多年的歷史。」巴蒂亞笑道：「說起這白塔，它有一個名字，叫做觀星塔，還有一個很著名的故事。」
帕寧一揚眉，並不說話，他神色之中頗有一股淡淡的矜持自傲，彷彿自己也極為自信。
吉爾的神色卻似乎有些淡淡的，只是因為場合的原因，她臉上帶著紅暈，輕輕道：「盧修斯，你一路遠來，辛苦了。」
「我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的心思。」巴蒂亞法師輕輕一笑：「若是能有幸參觀一下杜維大人昔年的魔法實驗室，不知道是何等的……」
陳道臨放眼看去，城堡左側果然是一座高聳白塔，這座白塔似乎和城堡的主建築風格有些並不協調，甚至塔身的高度，都要超過了城堡主建築，夜晚看來，顯得格外高大。
巴蒂亞帶著陳道臨走出大廳，穿過一道露天的長廊，兩人就站在星空之下，眺望城堡左側。
巴蒂亞的語氣有些感慨。
「呃……你，你你好，吉爾。」盧修斯因為口吃的原因，說話盡量簡短。不過少年紅著臉看著面前的未婚妻，眼神里有些興奮和羞澀。
陳道臨注意到，在這位貴婦的身側椅子旁，立著一位年輕的貴族少女。
說完，他輕輕伸手，就從自己的衣袖裡抽出了一卷細細的捲軸來。
帕寧英武之氣十足，走到伯爵夫人面前，單膝跪下行禮：「帕寧加羅寧，見過尊貴的羅林伯爵夫人。」
他並沒有帶巴羅莎等人，而是讓巴羅莎等人回去安排好的房間休息。畢竟在船上折騰了一個月，好不容易上岸來，女孩子們也需要休息一下，反正在這羅林家祖宅，總不可能遇到什麼危險的。至於帕寧，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前來騷擾。
陳道臨聽到這裏，終於明白了這位巴蒂亞法師為什麼對自己關注了。
「後來呢？」陳道臨
「其實這裏倒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而是一處大書房……或者說，是一座家族的私人藏書館。」巴蒂亞笑道：「羅林家有一個特殊的傳統，當家族之中的族長或者是繼承人回到祖宅的時候，第一個晚上都必須在這間書房之中過夜，秉燭夜讀，以緬懷家族祖輩創業艱難。不過如今羅林家的男人都在帝都，所以這座書房是空的，而且……平日也是不允許人進去參觀的。否則的話，羅林家族的藏書館里藏書眾多，是十分有名的，若是伯爵大人在的話，說不定達令法師你我能有幸進去參觀一下羅林家的藏書。」
頓了頓，巴蒂亞苦笑道：「不過很可惜的是，那個地方……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伯爵夫人年紀大了，到了晚上就有些精神不濟，晚餐之後就回去休息，不過卻很貼心派來了幾個家中的管事僕人專門伺候幾個年輕人。
陳道臨知道，在這等豪門世家之中，有任何需求都會得到滿足，他倒是對這個帝國傳奇世家頗為好奇，尤其是得知了杜維居然是出自這個家族之後。
「這個……那就不知道了，據說是有的，可是這些記載並不是很清楚。」把低腰搖頭。
「傳說當時的伯爵大人十分愛他的妻子，為了讓妻子能更好的鑽研占星術，為了滿足妻子能更好的觀測星空，就耗費巨資和人力，在城堡旁修建了這座白塔。所以世人常常傳頌，這座白塔便是那位羅林伯爵大人對自己妻子愛的象徵。而那位女占星術師就常常在白塔上鑽研占星術。」
羅林家的族長貝里昂伯爵，以及家族的其他男丁都在帝都任職，留守祖宅的只有伯爵夫人以及伯爵的孫女，盧修斯的未婚妻。
「不存在了？」陳道臨瞪大了眼睛。
倒是那個巴蒂亞魔法師，卻彷彿總是靜靜的打量陳道臨，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寬肩窄腰，身材修長挺拔，一身筆挺軍中制服，熨燙的一絲皺褶也沒有。陳道臨實在很好奇，這傢伙是不是衣服每天都要熨燙七八遍？否則的話在船上待了一個月的時間，衣服居然還可以這麼清爽乾淨？
站在伯爵夫人身後的，赫然是一名魔法師。
「哦？」巴蒂亞一愣，隨即笑道：「那麼是我失言了，抱歉。」
「伯爵夫人客氣了。」帕寧站起身來，沉聲道：「我只是一名副將，將軍這稱呼，實在不敢當。」
想來這樣的恭維話，伯爵夫人此生不知道聽過多少，聞言也只是溫和一笑，並不說什麼。
他一著急，說話又開始打結，管事立刻代勞，大聲道：「我們少爺特意花心思為吉爾小姐尋了一件禮物。」
然後少年忽然猛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自家管事。
嗯……原來教了盧修斯冥想術的，就是這個傢伙啊。
「盧修斯，親愛的。」
「那位女占星術師……既然是甘多夫魔導師的弟子，難道就沒有修鍊魔法么？」陳道臨問道。
不過讓陳道臨意外的是，那位巴蒂亞魔法師居然主動提出代替管事來引導陳道臨參觀。
看著這個吉爾小姐的眼睛，沒有焦距……果然是盲的啊。
「上等的東海黑珍珠一箱，五色珊瑚十對，香料一百瓶……」管事飛快的念著禮單，伯爵夫人卻輕輕一笑，擺擺手道：「弗里茨總督太客氣啦，每次都這般破費，我們是世交，何必拘泥這些俗禮。今
難道這魂淡都是站著睡覺的么？
他苦笑道：「我心中實在好奇，寢食難安。這樣吧……按照魔法師的規矩，我若是肯拿出一些價值相等的東西作為交換，不知道您是否願意為我解惑呢？」
這個初次見面的魔法師，似乎對自己很有興趣的樣子，而且，也熱情的有些過分了吧。
而更讓陳道臨心中有些隱隱怪異的是：這個魔法師明明一直就站在伯爵夫人的身後，可是自己走進這房間里來的時候，卻偏偏彷彿就將這人忽略掉了。他彷彿就好像是一個透明的影子，明明站在那兒，卻讓你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對於盧修斯這位到來的羅林家未來的孫女婿，羅林家誠意十足，來到城堡之中，門前早有僕人列隊等候，等馬車在城堡大門前停穩一字排開，便有僕人上前來打開車門放下腳踏木凳。
「盧修斯，來見見吉爾吧。」伯爵夫人拉著盧修斯的手走到了那個少女身邊。
「我當然知道。」陳道臨客客氣氣的笑道：「偉大的杜維公爵是所有魔法師的偶像，我自然也不例外。能踏足偉大的羅林城堡，是我的榮幸。」
說著，他拍了拍手，片刻之後，自家的護衛將幾口箱子搬了進來放在了地上。
羅林家的晚宴並不奢華，也就是一些尋常的菜式食物。吃飯的時候，因為有帕寧在，陳道臨就不願多說話，而盧修斯有口疾，自然不怎麼開口，帕寧則是一副矜持的樣子，閉口不言。這頓飯吃的很是沉悶。
甘多夫……這個帝國偉大的魔導師的真實身份，可是一個德魯伊啊！
雖然嚴格說來，這話有些冒昧失禮，不過這一對年輕人名分已定，是未婚夫妻的身份，說一些稍微露骨點的話，倒也無傷大雅。
帝國最傳奇最偉大的英雄人物杜維便是出身這個家族，而杜維更曾經擔任過帝國魔法學院的院長。出過這樣的人物，羅林家哪裡還缺少了魔法師？
「達令法師，請看。」巴蒂亞笑道：「那座白色的高塔，可是赫赫有名的。」
「後來……多年之後，伯爵大人故去，而那位女占星術師因為思念丈夫成疾，很快也就病逝，只是留下了這座白塔依舊屹立，象徵著他們的愛情吧。」
說到這裏，巴蒂亞頓了頓，皺眉道：「可是不久前，伯爵夫人接到弗里茨總督的書信，說盧修斯終於拜得名師，成功修鍊出了魔法，終於走上了魔法之路。我得到這消息之後，便十分驚奇。達令法師，你我都是魔法師，自然知道，對於任何修鍊魔法之人來說，咒語學這一關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縱然是默發術瞬發術這些傳說之中的絕技，也總要從低開始修鍊，將來才有可能領悟的一日。可盧修斯……我聽說是您一手將他領進了魔法之門，終於邁過了那一道難關，所以……」
這條狗身軀雄壯，但是卻極為溫順，跟在管事身邊走來，毛髮蓬鬆，等管事站住之後，這隻狗就安靜的坐在了那兒，上身挺立。
然後陳道臨就看清了門內的這個房間。
說著，他連連搖頭。
過了會兒，這個魔法師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對陳道臨彎腰行禮，正色道：「達令法師，我也身為魔法師，當然明白按照傳統，每一位法師都有自己的絕技不會輕易外傳。我貿然請教，您不肯明言，也是合情合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