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有所圖
「……」陳道臨皺眉看著巴蒂亞：「那麼，尊敬的法師，您現在是想怎麼樣呢？就算我半夜來這白塔之上，是對羅林家的不尊重……但是也總不算什麼大罪吧？這裏也不是什麼禁地……」
陳道臨倒是意外了：「你居然認得？」
臉上差點就有變化，陳道臨忽然醒悟過來，身邊還有一個巴蒂亞。
唯一遺憾的是，他得到玉簡的時間還很短，自己的五行微義都還不曾修鍊完，那丹籙圖的內容，也只是匆匆瀏覽過一些，並沒有時間來研修學習。
畢竟對於任何一個魔法師來說，咒語上的重大發現，都是彌足珍貴的！這種東西丟出去，絕對可以讓魔法師們搶的打破頭。
兩人在這裏就席地而坐，抬頭看天空星辰，一番暢談。
「什麼？」
不遠處的房子里，傳來老僕的鼾聲。
「杜維的發跡時間！」
白塔下並沒有人把守，平日里這個地方連羅林家自己的人都不會過來。這塔樓又高又陡，爬山去一趟就要累的半死，清理起來也十分不方便。
可惜後來甘多夫愛上了自己的這位女弟子，而這位女弟子卻偏偏對甘多夫毫無情義，而是嫁給了羅林家的那位伯爵。
陳道臨苦笑。
哼哼！
「這裡有我自己收藏的一些小玩意兒。其中有我親手製作的三分魔法捲軸，威力雖然只是達到了中階，不過想來還算有些價值。」
好不容易爬到塔頂的時候，這位魔法師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滿頭汗水。
他蹲下身子去，在這房間的地面和角樓來回摸索起來。
陳道臨哈哈一笑，從皮袋裡摸了摸，就摸出兩袋美酒來，分了一袋給巴蒂亞。
但是現在嘛……
陳道臨還沒站起來，就聽見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別裝了。」巴蒂亞有些不耐煩了：「達令法師！！我的耐心雖然很好，但是換做任何人在一件事情上白白耗費了五年時間之後……再好的耐心，也會被耗盡的！！」
「哦？」巴蒂亞彷彿笑了笑：「我倒是想到了呢。」
達令哥我修鍊的可是正宗的道家玄門，就再也看不上你們這些「蠻夷」的魔法啦！
內有太極，外設八卦，這不正是一個標準的太極八卦圖么！
釋放出去的精神力觸角陡然迅速收回！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陳道臨在黑暗之中睜開了眼睛。
就在杜維大放異彩的那次政變之前，他曾經在羅林家的祖宅住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羅林家……我可不在乎什麼羅林家的規矩。」巴蒂亞扯了扯嘴角，他緩緩走進了房間里來，袖子一會兒，身後的房門就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不多不少，正好八個！
年少時代的他，是一個廢物，一公認的廢物！」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既然上來了，就當是緬懷先人吧。今晚夜色如此只好，你我就在這裏觀星暢談，也是不錯。」
塔頂的地方並不太大，是一個圓拱形狀的房間，而在圓拱的弧形天花板周圍，不同的方位，開了些窗口。
這個陣法不是這個世界的魔法陣，而是一個標準的德魯伊……啊呸呸呸，是標準的「道生一」道家的陣法！
頓了頓，他笑道：「我感應到了，帶你來這房間里的時候，當時你背對著我看這周圍的窗戶，雖然你表面上裝的若無其事，但是那個時候，有短短的一會兒時間，你的心跳速度陡然加快了許多呢。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在這裏發現了什麼，對不對？」
可雖然只是看過一點皮毛，陳道臨也已經可以確定，
事實上，陳道臨已經看出了，天花板上的磚頭鋪設的紋路，左右是相反的，恰好在中間的部分分開……
很不錯？
披在身上之後，他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陳道臨心中暗暗盤算。
然後……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了。」
他說到這裏，眼神一緊，一字一字，從嘴巴里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巴蒂亞笑道：「達令法師倒是個有趣的人……觀星暢談……很好，只是可惜卻沒帶些酒上來。」
目光緊緊盯著陳道臨，巴蒂亞的眼睛里漸漸流露出了一絲狂熱和激動：「明說吧！達令先生，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陳道臨微微一笑：「朋友饋贈之物，我倒是受之有愧的很。」
一番暢談，巴蒂亞也漸漸對陳道臨的態度越來越尊重。而巴蒂亞這傢伙也是胸中頗有學識，而看著天空，他居然說起了占星術的知識，看來這位魔法師倒是涉獵不少。
陳道臨嘆了口氣：「巴蒂亞法師……我可真沒想到你……」
「今晚夜色正好，不如我們一起上去看看星星，也是不錯。」陳道臨笑了笑。
恰好又暗合了一個東西：八卦！
陳道臨收回了精神力，然後略一沉吟，從魔法皮袋之中取出了那件幻影披風。
巴蒂亞法師立刻閉上了嘴巴，看著陳道臨笑了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如果是在去過了老竇夢道士的孤島之前，陳道臨倒是恐怕真的會動心。
聽巴蒂亞說起天空星辰星斗方位，已經重重占星學上的徵兆預測預言的理論，陳道臨表面上聽的興趣十足，心中卻大大不以為然。
巴蒂亞哈哈一笑，看了陳道臨一眼：「達令法師……對於這一點，我也很意外會居然你會是我的通道呢！想不到你居然也打了杜維大人留下的秘藏的主意！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會想到來羅林家尋找的？」
陳道臨一呆。
兩人一番暢談，就不知不覺到了午夜時分，眼看城堡主建築之中燈火暗下去，想來大部分都已經熄燈入睡，城堡內外，只偶爾能傳來家族巡邏私軍守備來往的皮靴梟梟的聲音。
「你先說，我再說。」陳道臨搖頭。
陳道臨咬了咬牙。
巴蒂亞法師彷彿已經來過這次多次，站在那兒，喘了會兒氣，就笑道：「你看，這裏其實也沒有什麼……」
很顯然，這種代價的確是十分巨大了。
幸好他是背對巴蒂亞，暗中深吸了口氣，將激動的心情壓了下去，這才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看著巴蒂亞笑道：「看來果然沒什麼奇特之處。」
然而我查閱了無數文獻記錄之後，甚至偷偷跑去幾個帝都家族裡盜取了家族之中的譜系，從側面終於拼湊出來一個讓人驚喜的事實！
而更有趣的是，我恰好知道了羅林家這座白塔的傳說……這座白塔的主人，那位占星術師，可是偉大的魔導師甘多夫的弟子！
他曾經看過玉簡之中的：大道丹籙圖。
「天色已經不早了。」陳道臨笑道：「趁著還有時間，不知道閣下能不能再帶我去那白塔看看？我想那白塔應該不是什麼禁地吧？」
乾！坤！坎！離！震！艮！巽！兌！
陳道臨和巴蒂亞兩人走進白塔之中，從塔底座的門進去，就嗅到了空氣之中一股灰塵的味道。
眼看巴蒂亞離開，陳道臨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一皺眉，心中總有一絲淡淡的古怪。
其實他倒是並不知
「沒什麼，我們晚上無事，上去看看星星。」巴蒂亞淡淡道：「你退下吧。」
倒是很不錯，老子還是洛黛爾那個小妞名義上的情侶呢。只不過她老子恐怕最想做的就是一刀砍了哥的腦袋下來。
說著，他擰開酒袋喝了一口，就笑道：「不錯！」
用袖子擦了擦汗，巴蒂亞苦笑，看了陳道臨一眼：「閣下的體力倒是很好。難道是魔武雙修么？」
結果師徒之間，也就斷絕了來往。什麼傳承德魯伊也就作罷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誠懇一些，語氣聽上去真誠一些：
走廊的盡頭，有兩個值夜的僕人正在打瞌睡。
陳道臨心中暗笑。
可不知道為什麼，陳道臨總覺得這個傢伙讓自己有些彆扭。今晚明明兩人相處的很愉快，可陳道臨卻總感覺彷彿心中根刺在，似乎在和這個巴蒂亞聊天之中，潛意識之中有什麼在提醒自己要小心。
分佈在八個方向，相互之間的距離都極為勻稱！
這個世界也有魔法陣，但是陳道臨相信，道家的陣法，一定比這個世界的魔法陣只強不弱。
有了這麼多線索，難道還不難拼湊出一個真相的輪廓么？
「尊敬的巴蒂亞法師，請您將這些珍貴的東西收起來吧。」陳道臨苦笑，然後嘆息道：「我並不是吝嗇自己的東西，只是我所學的東西，其實說穿的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從價值上來說，並不值得您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那只是一些小技巧罷了。只是幫盧修斯克制了口疾的一些小伎倆，而且……處於一些我的為難之處和我老師的規矩，我無法將這些東西告知外人，這一點還請您諒解。」
那是什麼東西？
牆角似乎有老鼠的聲音……
然後房頂上的兩個圓形的天窗，就是大圓圈之中的兩個小圓圈。
頓了頓，巴蒂亞微微一笑：「然後，從無數文獻之中，我發現了一件微妙的事情。」
巴蒂亞苦笑道；「多年前曾經隨我的老師去李斯特家族做客，曾經看到李斯特家的貴人拿出來把玩過。」
巴蒂亞笑道：「我既然在羅林家這種豪門之中，平日里享受慣了錦衣美食，總是被熏陶出一些臭毛病的。美色我不喜歡，不過美酒么，卻是多多益善。」
房間里空空的，毫無任何擺設，站在這裏，就只看見周圍的牆壁，地上的石磚。
「這是一份我所學的咒語學的心得。」巴蒂亞的語氣頗為矜持，輕輕笑道：「也是我的老師傳授給我的最珍貴的東西。我老師鑽研咒語學四十年，我又研究了二十年時間。這裏面記載了一些我對一些魔法咒語的研究所得，其中有十六條中階咒語，我將咒語的內容做了改良，有三條魔法咒語，縮減了至少二十個音符，還有六條咒語，研究出了超過三種不同的變化……我想，對於任何一個魔法師來說，這都是一筆絕大的財富了。」
杜維的秘藏魔法絕學？
看著陳道臨笑眯眯的樣子，說的又是這麼懇切，雖然巴蒂亞心中依舊未必就肯相信，但是畢竟也無話可說。
昔年甘多夫作為當世最後一個德魯伊，而這位羅林家的伯爵夫人占星術師，的確曾經是甘多夫的弟子，而這位弟子天資出眾，甘多夫也傳授了她不少德魯伊的法術，希望能有一天讓對方傳承自己的衣缽。
陳道臨不動聲色，淡淡一笑：「……巴蒂亞法師，您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怎麼就說這裡有什麼杜維的秘藏魔法絕學？」
而周圍那八個方形的觀星窗口，分佈在太
然後他有釋放出精神力觸角去探查了一番。
巴蒂亞不知道何時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這塔頂房門口，這個魔法師面色冷峻，晚上兩人暢飲時候的親和笑容自然消失不見，面色布滿了一層寒霜和陰冷之色。
風聲一路飄過，終於飄到了白塔頂上。
羅林家並沒有安排陳道臨和精靈女孩同房，而是分開休息的——當然了，如果他們私下裡要住在一起，自然也沒有人管。
巴蒂亞將這捲軸捧在手裡，意思很明確：只要你肯為我解惑，這捲軸就是你的！
搖搖頭，陳道臨在僕人的陪同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今天陳道臨一到這塔頂，很快就看出了幾分端倪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巴蒂亞就先道：「時間已經不早，今日談興已盡，能結識達令法師這樣的人，實在是一樁妙事，反正時間還很多，咱們不妨回去休息，明日繼續喝酒暢談。」
他的一手捏著魔杖，另外一手卻提著一張魔法捲軸！
這人無論是口才，風度，都十分不錯。為人也很是和善，言辭懇切，叫人相處起來很是舒服。
杜維，這位帝國傳奇英雄，最偉大的強者……他年少的時候，並不是一位天才！
「既然有陣法，按照道家之學，就必定有陣眼。」陳道臨嘆了口氣。
巴蒂亞從袖子一摸，就摸出了一枚短短的魔杖來，手裡一晃，魔杖頂上亮起一團光芒，正好可以當做火把。
塔頂的圓拱房間里，陳道臨掀開了幻影披風，暫時收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側耳聽了聽外面並無異常動靜。
巴蒂亞搖頭，他輕輕笑了笑：「真叫人遺憾……達令先生，我以為通過今晚的那番暢飲和暢談，我們應該算是有些了解彼此了呢？你是個聰明人，而我，自然也不是傻瓜。所以您的這些話，還是留著去騙別人吧。」
陳道臨打了個噴嚏，苦笑道：「這地方，果然很久沒人來過了。」
兩人一起下了白塔來，巴蒂亞將陳道臨送回了城堡里，又一路送到了陳道臨居住的地方，又僕人過來迎接，巴蒂亞才鄭重告辭離去。
所以我想，這個羅林家的祖宅一定藏了什麼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一個廢物，忽然變成天才的魔法師！
「好！」巴蒂亞在這個問題上倒也並不願意糾纏，爽爽快快就道：「我研究魔法數十年，心中最佩服的人，自然便是偉大的鬱金香公爵和護國親王杜維殿下。有關杜維殿下的各種記載，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我就曾經花費了很長時間，幾乎將能找到的所有的關於杜維的事迹的記載，全部搜羅了回來，仔細研讀，然後一一的去偽存真，將其中一些過於荒誕和戲說的東西摒除，留下那些有價值的真實的記錄。」
陳道臨心中一跳。
陳道臨也是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低聲笑了笑：「好，來日方長。」
「看來巴蒂亞法師也是一位好酒之人，在魔法師之中可是不常見啊。」
「就算你施法的速度再快，也總快不過魔法捲軸。」巴蒂亞淡淡道：「這魔法捲軸是我親手製作的，只要你敢擅動，我保證你就會變成一具被火焰燃燒的焦屍。」
「而我清理出了一個時間軸來！杜維的發跡，猶如彗星般崛起，是在帝國的一次帝都的軍事政變之中！就是在那一次，他展現出了強大的魔法實力，贏得了戰果，從而扶搖直上……可就在那之前，就從來沒有任何對於他會魔法的記載了！
這是甘多夫的傷心事，他自然不會寫在石碑之上的。
陳道
兩人沿著旋轉式的台階爬上白塔。等到了塔頂的時候，陳道臨畢竟是吃過精靈族的迦羅樹汁，身體又被法力改造過，體質已經遠勝常人，倒還沒什麼反應。可憐巴蒂亞卻是那種羅蘭帝國標準的傳統魔法師：身體孱弱的很。
這個圖案，就十分有趣了。
……
巴蒂亞盯著這龍牙劍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一挑眉：「這……難道是李斯特家的那把龍牙劍？！」
而就在天花板的頂部，則是兩個圓形的天窗……
他猶豫了一下，又從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個小小的袋子來。
「說吧！杜維的秘藏魔法絕學，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
「達令法師，您大概不知道。」巴蒂亞輕輕冷笑：「我有一個特殊的魔法，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感應到身邊人的心跳速度。」
說著，他又重新打量了陳道臨兩眼：「這東西居然被送給了你，看來你和李斯特家的關係很不錯啊。」
……呃……呃？
看著老僕走遠，巴蒂亞笑道：「這是羅林家的一個老僕，看他年老體弱，夫人憐憫他，讓他留在城堡里，又做不得什麼活兒，就乾脆叫他在這裏看守這座白塔，平日里無事，倒也清閑的很。」
陳道臨畢竟是經歷過全套的現實世界現代高等教育的人，又經歷過網路時代這種信息大爆炸的洗禮，是何等的淵博。就連杜微微都曾經驚嘆過。
（嗯，這天花板是圓的，可偏偏這房間的四周地面是方的……也暗合了道家的天圓地方的說法……）
巴蒂亞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和自信：「關於這位帝國英雄的傳奇事迹，絕大部分的文獻都只記載了杜維大人在和獸人的戰爭時代的各種神勇，南征北戰……而還有的，則是他如何擔任魔法學院院長，創建魔法學會等等諸多事迹……可唯獨的，對杜維大人早年年少時候的記載，就十分寥寥，能找到的，幾乎都是隻言片語的帶過，十分含糊不清。
陳道臨拿出龍牙劍，巴蒂亞的態度就多了幾分鄭重。
不過陳道臨今晚可沒打算去巴羅莎的房間摸房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關上房門，坐在床上開始冥想恢復精神。
他說的倒是謙虛，三個中階的魔法捲軸，縱然是換上百萬金幣都夠了！
就是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杜維就突然變的神勇無比……哼！
「達令法師，你站起來的時候最好動作慢一點，然後你的手最好張開，讓我看見你的手指……我知道你一定帶著那把龍牙劍，但是我保證，哪怕你念咒的速度再快，也絕快不過我……」
身後的聲音，正是巴蒂亞！
巴蒂亞說到這裏，輕輕一笑：「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杜維忽然從一個廢物變成了天才的魔法師……可我確定，讓他發生改變的，一定是在這羅林祖宅里！
我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只是用排除法就足以判斷出一個結論了：這裏，羅林家的祖宅，一定藏了什麼驚天的秘密！！」
分別代表了：
「什麼發現？」陳道臨想繼續裝傻：「我只是今晚睡不著，就想再上來看看罷了。」
而且恰恰相反，根據我得知的事實：杜維在年少的時候，非但不算聰明，甚至曾經被判定的，他無論是學武還是走魔法之路，都絕無半點前途！
頓了頓，他故意笑道：「如果我真的拿出來和您交換，您得到之後一定會大大後悔支付了如此巨大
看著陳道臨無動於衷，巴蒂亞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複雜的味道。
他緩緩走到房門口，側耳聽了聽，外面並無動靜。
時間的線索是這樣的：年少杜維在帝都的時候是廢物，然後他回到老家祖宅居住一年，再回到帝都捲入了政變，就忽然變成了天才的魔法師！
那便是一個標準的太極圖案了！
「此外，還有幾塊上品的火系的寶石，以及……一小塊秘銀。」說到最後，巴蒂亞的語氣有些艱澀。
「當然不錯，這可是東海總督府的窖藏。」陳道臨笑了笑。
將這圓拱形狀的房頂看做一個大的圓圈。
陳道臨笑了笑，並不說話。
我仔細查訪，最後查到了一件事情。
陳道臨也笑了笑，取出了龍牙劍在手，念了個咒語，一個照明術釋放了出來。
丹籙圖之中，自然就是不少道家煉丹畫符的法門，而其中更有一門奇學，便是道家玄門的：陣學！
天！地！水！火！雷！山！風！澤！
陳道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是一個標準的廢柴流穿越主角模板啊。
正忙的滿頭汗水，忽然陳道臨只覺得身子一寒！
心中暗暗感慨：甘多夫啊甘多夫……你在那座島上留下文字，說遺憾沒有找能傳承德魯伊的傳人……看來你並沒有說真話啊。
陳道臨身子僵硬起來，臉色陰沉，深深吸了口氣，張開雙臂，緩緩轉過身來。
正說話，忽然門外有一陣光亮，隨即就聽見有人問道：「是誰在塔樓里？」
陳道臨站在這個塔頂，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只是頗有興趣的觀察四處，低頭看地板，角落，然後抬頭看那圓拱形狀的房頂，還有那些開出來觀星的窗口。
忽然之間，他心中一動。
巴蒂亞愣了愣，神色似乎有些好奇：「倒不是什麼禁地，畢竟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也不是什麼魔法實驗室，三百年來，那地方便一直荒廢。如此高的白塔建造是為了觀星，羅林家族的後人沒有人在鑽研占星術，這白塔就無人使用了，平日里也因為那地方太高，爬上去太過費勁，而那上面地方也不大，用來堆放東西也不方便，所以……」
如果在中間劃上一條弧線，將這圓圈分開的話……
別人不肯拿出自己的絕學來交換，他也總不能撬開達令的腦袋強行奪取吧。
圓拱形狀的房頂上，那些開出來為了觀星的窗口……
唯一的難處，就是自己得想辦法把它找出來才行。
巴蒂亞看了陳道臨手裡的龍牙劍，不由得眼神有些微微變化，道：「咦？達令法師，你的這柄魔杖，倒是件珍品啊！恐怕來之不易吧？」
陳道臨嘆了口氣。
……
甘多夫！你說沒有找到傳承德魯伊的傳人，這話……顯然是口不對心啊！！
夜晚起了風，白塔的塔樓底座，那扇已經老舊的房門緩緩的打開。
隨著光影搖動，門口走來一個身穿麻衣的老僕，身形傴僂，已經老的近乎都走不動路了，提著一盞馬燈，看到了兩人，這老僕老眼昏花，足足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的頓首：「兩位法師老爺……我……」
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陳道臨嘆了口氣。
他雖然心中有所發現，但是為了不表現出破綻來，只好耐著性子，沉下心來。
樓下有羅林家的護衛剛剛巡邏走過。
這老僕人大概耳朵有些不好，自己說話的聲音就特別大，搖搖晃晃的走開，兀自自言自語道：「這些魔法師……倒是古怪，大晚上的，跑來爬這塔，難道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