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母子天性
華陽夫人道。
「娘親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方雲對於殺戮宗主的氣息，並不陌生。幾年前，他還是大周軍隊中一名普通武將的時候，曾經進入過殺戮洞府，對於殺戮宗主的那股氣息。並不陌生。
上京城是天子腳下，除了皇族。沒有人敢在上京城轟破命星。李億玄是儒家，只然是去了城外。
方雲頗有些無奈道：「這件事情，我們不是已經商量過了嗎？」
「娘？」
「雲兒，你不用勸我離開。我是朝廷的一品誥命夫人。是不可能離開這裏的。而且，如果堂堂朝廷的帝都都毀滅了。又有哪裡會是安全的呢？」
他並沒有在殺戮宗主的出現上太過糾結。這個天下已經有太多高手了。連上古實力赫赫的混沌老祖都已經出現了。整個天下，已經多殺戮宗主一個強者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方雲道。這件事情，他倒是答應的很乾脆。
除了李億玄外，在他身邊，還有一道氣息，磅礴浩大，如皓日昭昭，端坐虛空，永恆不動。卻是三公的太保。
華陽夫人嘆息一聲：
方雲目中閃過一絲厲芒。宗派還沒有統治天下，但已經極度的混亂了。前車之鑒，后轍之師。有中古時代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例子在那裡。這件事情，已經想都不用想了。
如果這些宗派全部進攻上京城，整個上京城到時就可有夷為平地。所有的平民百姓，包括王公貴族，都可能死在這場戰亂。
「就像你說的，這
「娘親沒有什麼大的願意。就希望你們父子平平安安，有一天能回到母親身邊，過普通百姓家的生活。娘還希望，看到你和林兒成家立業，結婚生子。這樣，娘親一生也就沒有什麼大的缺撼了。你大哥如今已經成家，只有你，娘親還放心不下。」
方雲道。
華陽夫人寵愛地笑了笑，摸了摸方雲的頭，彷彿他還是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李億玄衝擊命星，太保親自做保！
「殺戮宗主，是他！他終於破封而出了嗎？」
「知子莫若母」，華陽夫人如何能不知方雲的想法。
方雲望了母親一眼，心中暗自道。
方雲沉吟許久，開口道。
「娘，孔雀的事情。我會認真的考慮的。」
「娘親，我會結婚的。只是現在天下未定，不到安身之時啊！」
「孩子，娘不懂武功。不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到了什麼底。但在娘親的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方雲心中清楚，自己在宗派中惹得敵人也不少。這些人不管邪道、魔道中人。遲早有一天，會不擇手段
上京城中，有人皇坐鎮，斬時還不會有問題。但是如果真的群虎噬龍，所有宗派形成聯盟攻打上京城。人皇就會自顧不暇。
方雲心中一顫：「娘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一定會長命的。不止是百歲，我一定會搜集天下的靈藥，讓你活上百歲、千歲、萬歲。」
「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母親離開這場紛爭。」
方雲吃了一驚，目中頗有驚異之色。這個人居然是儒家青年第一高手李億玄。他選擇了在這個時候，突破命星境。
李億玄屬於儒家，對於儒家的高手，許多邪派強者來說，擊殺儒家強者，實在是件值得做的事情。否則的話，以後大成，浩然之氣一吼，還不知道又有多少邪道武者，死於他的掌心。
「娘親！」
方雲看了華陽夫人一眼，若有所思：「娘親，你選坐下吧。」
方雲呆了呆，望著母親。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父、母親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母親說起。
「傻孩子。」華陽夫人搖了搖頭：「你不用拿這話來騙我。連榮廷榮大人這樣與世無爭，德高望重的大臣，都被人毒殺。何況是娘親。」
華陽夫人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以前，四方侯府建成，我從蠻荒返回上京城，受了朝廷的冊封，做了華陽夫人。那個時候，你父親對我說。讓要等一等。遲早有一天，他會來接我。拋棄手中的軍權，向朝廷申請，隨意調個
「吱啞！」
方雲沉默了。正如華陽夫人所說，如果大周破滅了。皇權泯滅，宗派割據，執掌天下。這恐怕將是最壞的情況。
華陽夫人嘆息道。
到了半夜時分，命運虛空中的一陣劇烈的波動，將方雲驚醒。這股波動並不遠，就在上京城外大約幾百里的地方。
「從十八歲開始到現在，黛月那丫頭，在府中待了有一年多，快兩年了。你和你大哥軍務調動，很難在我身邊。只有這丫頭還一直陪在我身邊。替我梳理身體，聊天解悶。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幸虧有她陪著。我都把她當成兒媳婦。我很喜歡她。」
華陽夫人黯然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對於天下的變化，早已感覺到了。
方雲皺起了眉頭。現在唯一值得慶幸一點的是，在此之前，他已經修鍊到了命魂境巔峰，體內有六道空間法則，算是半個傳奇境武者，而且還有兩件頂級的法器。有這場動亂中，已經有了一絲自保的能力。遇上地魂境武者，至少有一搏之力。不再是像以前那樣，憑之魚肉了。
方雲聞言，鼻中有些發酸。或許一味的追求強大的力量，他反而忽略了身邊最重要親人。
上京城，四方侯府。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清微的腳步聲傳來。方雲心中一震，立即回過神來，望向門口。
華陽夫人看著方雲，目光溫柔。恍惚中，方雲感覺
雖然冷月宗的宗主做的有些地道，但是藍黛月還是不錯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以方雲今日的修為。冷月宗想要抱自己腿，方雲也不會為這點小事介意。
華陽夫人道。
現在，方雲唯一能做的，就是儘管把已知的敵人，統統殺死，把一切危險鎮壓的萌芽狀態。而且，盡量做好一切防衛，以防止出現意外。
「娘，你說的是誰啊？」
「還能有誰啊？」
「坐下吧。娘過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華陽夫人的道。將心比心，在這件事情上，她畢竟是個女人，能理解女人的感受。
方雲喃喃自語，眼中微有些濕潤。
「不論如何，這場爭鬥，必須要阻止。所有試圖顛覆天下的，都得死！這不只是為了朝廷，還有母親和天下的蒼生。」
「雲兒，還有一個姑娘。娘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
華陽夫人笑了笑：
「夫子批命，李億玄助我三次。就是欠了三次人情。也罷，這一次，我就先還你一個人情吧！」
「孩子，娘在上京城，打熬了許久。即便獨自一人，面對所有貴婦夫人的排擠，各種陰謀暗算，娘親都熬了過來。但是現在，娘真的看不懂這天下。娘現在只希望，看到你早日結婚生子。了解娘親的一樁心事。」
方雲沉默不語。榮廷榮大人的死，確實是個意外。儒家的這些大臣，都與世無爭，但是在這場爭鬥，都成了犧牲品
方雲身形一晃，從床榻上輕飄飄的落下：「你怎麼來了？」
「嗯，這樣就好。小姑娘一個人在上京城，舉目無親。並不容易，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大神通榜一出，現在很多隱藏的高手都知道，躲起來是沒用了。紛紛走到了明處。就連這些恐怖級的存在，也破封而出。這天下真是越來越亂了。」
華陽夫人心軟道。
「雲兒，你現在已經快有二十歲了。和你同樣的年紀，上京城中已經不少王公子弟，早已娶妻納妾了。」
「娘親白天的時候，跟你說，並不批望你和父親的一樣，只娶一個妻子。就是因為她的原因。黛月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負了她。聽你說，她好像是宗派出身是吧。這一年多，我一問起她的師門長輩，希望把這件事情落實。她就沉默，一個字都不說。真是讓人心疼。雲兒，她師門那邊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就盡量幫幫她吧。」
「李億玄！」
「娘……」
母子兩在房間里又聊了一會兒，方雲方才送母親回了房間。
「噠！」
方雲盤坐床上，閉目不動。一縷神識，卻已經深入命運虛空。感受天機的動蕩。殺戮宗主那一劍發出的時候，方雲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這股毀滅的氣息。
「嗯。娘親，你放心吧。她宗派那邊，我會照應的。」
命運虛空中，一股股不懷好意的晦暗波動，在周圍徘徊。似遠似近，似乎只看情況行事。只是礙於太保的存在，暫時還沒有動。
房門打開，一身霞帔的華陽夫人，緩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