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騷》卷三 未游滄海早知名

第二百六十章 二度梅

卷三 未游滄海早知名

第二百六十章 二度梅

同里湖畔的那個風雨之夜,張原與穆真真有了親密接觸,此後在船上的那些夜晚,二人比肩而眠,總少不了有些親昵舉動,只是礙於艙室中人多耳雜,不敢深嘗細品那情慾滋味,張原是十七歲血氣充盈的身體,墮民少女穆真真也如花枝般鮮艷茁壯,對少爺更是情苗深種——
張原看著穆真真漲紅了的臉和閃爍畏縮的眼神,這種害羞和畏怯非常誘人,讓他忍不住就想蓬勃而上——
月光悄然退出篷窗外,船底的秦淮河水依舊汩汩流淌,張原仰天八叉躺著,穆真真側身半伏在他懷裡,兩個人輕聲說話,這墮民少女感覺張原挪動了一下壓在她身底的手臂,便趕忙移開身子道:「婢子壓到少爺了。」
穆真真想著起先的痛楚,稍一遲疑,隨即便含羞「嗯」了一聲,這墮民少女對少爺是百依百順。
穆真真感覺到了,用大腿輕輕碰了碰,羞澀道:「少爺,你又想了?」
太陽照常升起,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張原站在船頭,看著東邊天際萬道霞光,《幽夢影》有雲「樓上看山,城頭看雪,舟中看霞」,在這秦淮河船上看旭日朝霞,果真別有一番情景,張原覺得心情極好,簡直想仰天長嘯,情慾得到滿足,身心愉悅,會讓人積極進取、奮發向上,覺得這人生大有可為——
……
穆真真兩手扣在他汗津津的肩背上,聲音嬌顫,應道:「少爺。」眼睛看著少爺,嬌羞不勝。
「噢。」
木盆里的水清涼,因握筆久了而略有些酸脹發熱的手浸在水裡很舒服,穆真真已取了布巾等著,一直垂眉睫,心「怦怦」亂跳,今夜氣氛和往日大不一樣啊。
張原問:「行嗎?」
張原用拇指輕輕揉穆真真雙頰顴骨,低聲道:「沒下雨又何妨,有月光。」轉頭吹滅了油燈。
燈芯短了,燈焰變小,艙室里有些昏暗,張原洗了手,十指下垂,指尖滴水,眼睛則是看著面前的穆真真,穆真真在看著他指尖滴水,夜很靜,可以清晰地聽到水滴滴落水盆那輕輕一響,水滴滴落,穆真真長長的睫毛就閃一下,穆真真的睫毛比一般漢人女子要長要密,這是因為她先祖是葛邏祿人的緣故嗎,葛邏祿人生活在蔥嶺以西,那邊寒冷、風沙大,睫毛密長有利於保護眼睛吧,而到穆真真這一輩都不知道過去多少代了,應該沒有多少葛邏祿血統了,但穆真真的異族容色還是比較明顯,長發微黃,眼瞳染碧,膚白如雪——
浪船很大,不至於因這麼點震動而搖漾,這回張原從容了一些,舞弄良久,穆真真亦覺快活,二人盡興,摟著說了一會兒話,張原睏倦,沉沉睡去,穆真真一時睡不著,睜眼看著少爺睡覺的樣子,輕輕湊近在少爺唇上親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無聲笑了笑,以前都是少爺親她,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少爺——
穆真真忍不住笑了一聲,抬睫看了一眼少爺,少爺眼眸亮亮的,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湊過來吻她,和以前二人的小親熱一樣,穆真真心雖然還是跳得很快,卻不怎麼慌亂了,心道:「爹爹臨別時吩咐我好好侍候少爺,以後少奶奶過門,我也要小心趨侍,少爺是個很好的人,我喜歡少爺——」
張原附耳說了一句什麼,穆真真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又輕輕「嗯」了一聲,張原便覆身上去,破瓜之際,穆真真扣在他肩頭的雙手突然加力,還好穆真真沒練過鷹爪功,不然張原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不過也很痛,像被鞭策著一般孜孜不舍,奮力衝刺,肉肉相摩間,覺得身子都要炸開一般的快活,年輕的身體第一次,很快就直奔巔峰去——
穆真真臉兒紅紅,不知少爺指的是什麼,便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趕緊去洗漱收拾東西,今日要搬到雞鳴山那個租來的房子去,還有,今天是少爺生日,她要給少爺做長壽麵,事情可不少,這墮民少女雖然身子稍微有點不適,卻是滿心歡快,渾身都充滿活力——
……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沒有下雨,天熱,她的臉才發燙,還是說沒有下雨就不能有親昵的舉動?
穆真真扯著小衣一角,低頭道:「婢子沒什麼要說的。」
「少爺手都已經瀝幹了,還垂在那一動不動,少爺在想什麼?」
而明天,張原三人將開始南京國子監的生活。
張原移膝靠近一些,輕笑道:「真真要說什麼?」
採石江邊撈夜月,應是如此的月才讓人沉醉不舍吧,張原愛不釋手,繼之以唇舌,直至身下少女軟作一團,而他已是堅如鐵鑄——
這日上午,張原兄弟三人搬入雞鳴山下屋舍,來福、能柱等人昨日已將房前屋后清理過,比昨日更覺雅潔,張岱、張原都很滿意,午後,浪船的船工來向三位少爺告別,這浪船是青浦陸氏的,船工也是陸家的奴僕,現在張原等人既已租房住下,這四位船工當然要告辭回青浦,張原賞了四個船工每人五兩銀子,又讓來福買了一些金陵特產,還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姐姐張若曦,另一封給楊石香,讓船工一併帶回青浦。
「嗯,少爺?」
以穆真真的敏捷,原本是閃得開的,但在少爺面前她變得笨拙了,感覺到少爺手掌微涼,而她的臉卻在一瞬間更加灼熱起來,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少爺,今夜沒有下雨?」
張原坐直身子,穆真真趕緊將水盆端出去傾倒在河中,「嘩」的一聲,過了一會兒,穆真真走回來,見少爺已經脫去襕衫,只著短衣褌褲盤腿坐在莞席上,穆真真緊張得不行,回身掩上艙門,遲疑了一下,躡足走近,跪坐下來道:「少爺,婢子服侍你歇息吧。」
張原側著身子又將穆真真摟過來,說道:「就這樣睡。」右手在少女結實滑嫩的腰臀上遊走,少女那怒峙雙峰在他胸前一擠一擠的,峰頂兩粒划觸明顯,張原才退卻的情潮蓄勢復來。
張原微笑道:「無俗不成雅,沒有我的大俗,如何襯得出三兄的大雅。」
穆真真伸手去搭在少爺肩膀上,宛轉相就,忽覺舌已入口,撩撥之間,神魂俱盪,身子已被少爺扳著躺到莞席上,這墮民少女懵了,以前少爺親她只是淺嘗輒止,這回卻孜孜索取,撩撥不休,讓她應付不過來了,雙手扳著少爺肩膀,喉底氣息急促,少爺的手在解她的小衣絆扣,很麻利的樣子,隨即一隻大手覆蓋在她右乳上,少爺的手掌也很燙,先輕后重,兩邊都不放過,揉她,揉得她身子越來越熱,似乎整個人要像餳糖在烈日下融化掉一般——
六月十八夜的明月升起得晚,已經是午夜,月亮猶未至中天,三櫓浪船船頭向北,月光從船右篷窗照進來,點著燈時不覺得,這時吹熄了燈,月光就佔據了艙室,眼睛稍一適應,就能辨物,張原是近視眼,離得近看得更分明,見穆真真的臉部輪廓在光影明暗下愈發顯得有層次,隆起的胸脯、細的腰、交疊跪坐的臀部和大腿,一動不動好似靜美的雕塑,再仔細看,那暗夜玫瑰一般的唇輕輕顫動著,似有微弱的嬌呻從雙唇中漏出——
張原笑道:「當然是夢見金榜題名了。」
每次練罷書法,手就算沒沾上墨痕,也總有些墨氣,木盆里的水穆真真方才就備好的,心慌意亂忘了端給少爺洗手了,這時趕緊端上來,低著頭不敢看少爺。
張萼笑道:「介子太俗,整日就想著科舉當官,像我張燕客,貌似不學無術好似大俗,其實是大雅,介子是貌似大雅其實是大俗。」
張原道:「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張原正待湊嘴過去攫住那唇,卻聽這墮民少女含糊道:「少爺,水還沒倒呢。」
今天是到南京的第四天,今夜這個艙室只有少爺和她兩個人,可不知為什麼,穆真真非常驚慌,她不是很喜歡少爺嗎?這一路上她不是一直暗暗期盼著早日到達金陵嗎?為何今夜與少爺獨處時心會跳得這麼厲害,只想著縮起來、躲起來?是她怕少爺嗎?還是因為屏風那邊沒有了來福在打呼嚕?
穆真真稍稍抬眼上望,正與張原目光相對,張原微笑著,突然伸手過來捧著她的臉頰,說道:「真真,你臉好燙。」
既睡不著,穆真真就輕手輕腳起身洗了洗身子,穿上小衣褻裙,又藉著篷窗外月光將莞席抹凈,這時已經是後半夜,有些涼意了,便展開線毯把蜷著身子睡得甚香的少爺蓋好,這才躺在張原身邊睡下,心裏甜蜜安寧,很快也睡著了。
「我洗個手。」
天還沒大亮,這止馬營碼頭就開始喧鬧起來,穆真真睡得晚依然早起,張原也起床了,笑笑地問她:「真真還好吧?」
張萼走出來問道:「介子,昨夜做了什麼好夢,這般眉飛色舞?」
穆真真低低地應了一聲,脫了褙子和長裙,裏面是粗布小衣和僅遮到膝蓋的粗布褻裙,穆真真雙膝併攏倒向一側,問道:「少爺要說什麼?」
「真真——」
張原輕喚道:「真真——」
張原血脈賁張,年輕身體情慾的猛烈讓他手發抖,支起上身,看著身下的穆真真,這墮民少女嘴唇微張,喘著氣,左衽的小衣已經從左腋下掀開,酥胸全露,在明暗月色中,彷彿兩輪圓月在水底浮現,碩大、渾圓、皎潔、綻放……
張原道:「真真,脫了褙子,我們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