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書生挾策將何濟
第四百一十一章 疑似偷歡
「相處？」客印月眸子一亮。
張原不禁想：「這客印月不知會不會武功，若有真真一半身手那打我還不是三下兩下。」又想：「這婦人果然是有來歷的，到底是什麼來歷依然讓人猜不透，明史也沒有相關記載，這還得靠我自己摸索，只是現在這婦人已經知道我對她的身份有疑心，這對我來說是個隱憂，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還好客印月沒有接一句「你隨便起來不是人」，只是道：「那張先生方才為什麼那般挑逗小婦人，難道小婦人就是那麼隨便的人？」
客印月莞爾，謙虛道：「小婦人只是一個乳娘，能有什麼助力，那小婦人先謝謝張先生了。」說罷，打著傘步速很快地去了，那走路的樣子顯得兩條長腿很有勁。
客印月唇角勾起笑意，說道：「哦，原來如此。」眼睛瞟著張原下體，狀元郎旗杆依然高舉，吃吃笑道：「張先生，若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何樂而不為呢，也免得你我互相猜忌——我明日還是在鍾公公外宅等你，可好？」
穆真真拾起那紙包交給張原，張原躊躇了一下，他也沒法去化驗這甘露餅里有沒有摻入春藥，若是再吃了嘗試那就太傻，道：「碾碎了灑到白蘭花樹下當肥料吧，現在就去。」
徐光啟一早就走了，只有張原一個人在此吃喝，光祿寺為東宮講官準備的宴席很是精美，但張原今日卻沒有胃口，向服侍的光祿
穆真真對張原的吩咐都是不折不扣完成的，回來后見張原泡在浴桶里，皺著眉頭，便小聲問：「少爺，為什麼不快活？」
張原心道：「好霸道的藥物，喝涼水都難解，鄭貴妃送了八個美女給皇太子，皇太子朱常洛每日都要臨幸，朱常洛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想必是需要助興葯的，對這種甘露餅怕是求之不得呢，長此以往，身體肯定就垮了，難道鄭貴妃沒有從梃擊案中吸取教訓，還想讓皇太子早死好讓其子福王繼承皇位？」轉念又想：「宮廷中房中秘葯流行並不稀奇，從嘉靖到隆慶，再到萬曆，似乎都有服春藥的傳承，鄭貴妃不見得就是要害皇太子，只怕是奉承討好呢，既送了美女，當然也要送秘葯，配套服務。」
此後數日，東宮進講暫免，張原只在翰林院候命，八月初六這日看邸報時，看到一份遼東巡撫李維翰的奏疏，言清河游擊馮有功縱容軍民越金石台界到建州女真轄地採運樹木，被奴酋遣人捉住越界漢人五十餘人盡數殺了，還控告馮有功越界啟釁——
穆真真道
高起潛道：「醫官說是迴光返照呢，哥兒哭得發暈，嬤嬤趕緊去吧。」從客印月手裡接過漆盒，夾在腋下，一手為客印月打傘。
張原道：「就現在，你放心，我會愛惜的。」摸索著褪下穆真真的褌褲，撩起裙子，讓穆真真以手扶著浴桶邊沿，從後進入，舞弄良久，一泄而罷，再看穆真真，滿臉通紅，嘴唇都快咬破了，忍著不敢出聲啊，這大白天的太難為情了——
張原道：「客嬤嬤莫要威脅我，我沒有能耐也沒有閑心去查你的底細，與你為敵沒有任何好處，我們卻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忽聽得腳步聲響，有人從文華殿後門進來了，踩在磚地上的水漬，腳步很快，張原道：「有人來了，客嬤嬤趕緊整理一下裙裳吧。」說著，走出偏殿，只聽客印月道：「護領都被扯壞了，張先生你說怎麼辦？」這對話很像是偷歡男女。
張原道：「客嬤嬤在偏殿整理食盒，三皇孫身子好些了沒有？」
高起潛神色一黯，低聲道：「三哥兒沒了，哥兒在大哭，所以讓小的趕緊尋客嬤嬤回去。」
穆真真道：「連皇帝都治不好他孫子嗎！」
甘露餅的藥效猶在，喜好與慾望往往是如影隨形的，迫切想佔有的總不會太討厭，這是實情，客印月無疑也是一個很有媚惑力的熟婦，慾望猶熾的張原還真沒覺得客印月有多麼可惡，但還
張原忙道：「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可以相安無事，甚至是互為助力的。」
張原道：「皇長孫的一個弟弟死了，病了一段時間了。」
穆真真一顆心「怦怦」跳，依言去扣好門，轉回身見少爺已經站起身，那樣子很羞人，紅著臉移開目光，少爺卻已過來拉著她的手道：「真真——」其意不言自明。
穆真真道：「可是少爺會想少奶奶和鴻漸小少爺的啊。」
客印月捧著食盒出來，她聽到高起潛說的話了，吃驚道：「就沒了，方才不都能說話了嗎！」
張原道：「皇長孫臨時有事，下午不講課了。」進到內院，讓穆真真吩咐廚下備水沐浴，解衣時一個紙包掉到地上，正是他從宮中帶出的那兩塊甘露餅。
客印月那兩隻眼梢斜挑的大眼睛盯著張原，漸漸地，冷厲眼神融化作兩汪春水，聲音低婉嬌膩：「張先生說小婦人有什麼請求張先生都肯儘力嗎，嘻嘻。」挑逗很露骨。
張原心想：「餅既是長春宮送給皇太子的，你卻拿來給我吃，你想必是知道皇長孫不喜這種甘露餅的，當我是嘗菜防毒的太監是吧，嗯，這種助興葯太監恐怕嘗不出來，這餅里的春藥到底是鄭貴妃那邊就下了的還是你下的，我還真猜不透，鄭貴妃上回送來的酥油泡螺就沒有問題——」
十
……
高起潛小跑著過來叉手道：「張先生還在這裏嗎，客嬤嬤呢，客嬤嬤沒來向張先生報訊嗎？」
張原頭也不回地道：「衣服沒扯壞就好。」走到殿廊一看，是皇長孫的伴讀高起潛，便招呼道：「小高公公，何事匆忙？」
張原道：「京中是非多啊。」
張原搖了搖頭，獨自去奉天門東廡用餐，宮中剛死了一個皇孫，卻似毫無影響，光祿寺照常為講官準備午餐，張原心道：「也許只有那種有封號的皇室成員死亡才會驚動禮部和外廷吧，因為要禮部制訂喪葬儀禮，而沒有封號的就只由內府自行處置了。」
張原當然知道自己的狀況，他盡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都沒用，忍無可忍了，低聲道：「真真，去把門扣好。」
張原道：「在京中待兩年就送她們回去，還是家鄉好，也多陪陪我父母雙親，這次鴻漸來京，我母親肯定要掉眼淚的。」心想：「京城從此是越來越不太平了，薩爾滸之戰還有兩年多，隨即就是天啟朝激烈的黨爭，這都是需要我殫精竭慮的，還有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一六二六年的王恭廠大爆炸，這個絕不是我能化解的，只有躲——」
「這是什麼？」
張原這時候不好義正辭嚴說什麼「君子慎獨」的大道理，畢竟剛才還大摸特摸人家
高起潛答應一聲，挾著漆盒打著傘，往慈慶宮小跑著去了。
穆真真為張原搓洗身子，她眼神好，看到少爺下邊蠢蠢欲動，心道：「每次都是一浸熱水就變大，少爺因為我有了身孕，憐惜我，已經一個月未行房了，會不會憋得很難受？」她卻不知道張原自吃了甘露餅后一直沒怎麼偃伏過，稍有刺激立時昂揚奮發。
客印月走到菱花槅扇門邊，彎腰拾地上的傘，紫色宮裙包裹著的臀部有著豐隆誘人的輪廓，扭頭看著張原，輕笑道：「差點被抓姦。」打著傘走下階墀，卻又轉身道：「張先生，你莫要想著去查我的底細，若有人去保定查我的事，我會知道的，別的不敢說，張先生這東宮講官肯定做不成。」
張原苦笑道：「怎麼兜了一圈話又繞回來了，好了，客嬤嬤，我要出宮了，請客嬤嬤照顧好皇長孫，皇長孫年幼，萬萬吃不得那種餅——」
穆真真奇道：「為什麼？」
客印月道：「餅是長春宮送給小爺，不關小婦人的事，小婦人只是一個乳娘，哪輪得到小婦人說話，這事還得張先生向王公公、鍾公公說，張先生是大才，自能說得委婉不露痕迹。」
張原道：「皇室子女夭折的很多。」岔開話題道：「今日是八月初二，澹然她們應該已經啟程了，大約九月下旬能到，其實我現在又希望她們能安安穩穩待在家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