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二選一
對蘇城來說，加入家族，就意味著得到家族的資源和配合。但對蘇家內部的很多人來說，大華加入了家族，就意味著家族的資源和配合更多了。
蘇振國招呼著蘇城也過來。
因此，90年代初的裏海雖然因為曾經的輝煌，引來了許多石油公司的目光，但真正願意投入勘探的公司並不多。
如果沒有極高的儲量，建造輸油管道就會變的不經濟，而裏海周圍的三個國家：哈薩克、亞塞拜然和土庫曼都是陸上國家，要把石油賣往全世界，輸油管道必不可少的。
直到80年代末，在前蘇聯的石油產量驟降的背景下，斯拉夫人進行了最後一次掙扎，花費巨資對裏海地區進行了大規模的勘探。
「考慮當然是會的。」
祁蒙也就是發發牢騷，轉瞬笑道：「蘇董要是有興趣開拓國外市場，我一定支持。」
蘇城微笑，心想：小子，我這可是挽救了你10年的光陰。
蘇城暗想：亞塞拜然是在今年10月，舉行第一屆的總統選舉，大概只有勝利者，才有與外國石油公司洽談合同的資本吧。
從本質上來說，兩種身份還真是一樣的。
不過，現在接觸，提前投資，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蘇城笑而不語。這幾乎是必然的。開發國外油田是多辛苦的事？哪有直接從國外進口油品來的痛快，反正都是一樣的賺錢。如果是國內的油田，三桶油或許會有些興趣，國外的油田和管道，那就是純粹的政治決策了，祁蒙期望的積極，
他還不想和蘇系靠的太近。
祁蒙的信心就沒有那麼足了，聽蘇城說裏海的石油50年都不會枯竭，不禁問道：「大華實業做了勘探嗎？」
他想了想，再道：「開發裏海石油的基礎，除了獲得油田以外，還要建設一條輸油管道。對中國來說，安大線和裏海石油管道，其實是有些衝突的。」
這樣的獨聯體國家很多，許多要到90年代末，才能有一些轉機。
這是很難解釋的問題。蘇城不清不楚的道：「只能說是有類似的情報。」
不過，1993年的亞塞拜然的前景並不明朗。主要是政治局勢的散亂，使得任何合約都缺乏履行的能力。
大華船業初長成，上半年已經產生了2000多萬元的盈利，下半年的盈利只會更多。以目前的狀況推斷，最多三年時間，大華船業的主要投資就能收回。大華實業的現金流，也將達到新的高峰。
這裏面，儲量又是前置條件。
可以說，除了少數幾個早就落入「帝國主義」手中的超級油田以外，阿齊久油田是世界上最大的無主油田了。
蘇城笑笑，道：「裏海周圍的國家，都是環境和條件比較差的，但石油的儲量應當不錯。主要的問題，大概是政府關係和交通運輸吧。」
有幾個蘇系的男人，不禁失望的嘆口氣。
裏海石油，也就繼續沉澱在了地下。
「呃……我記得不大清楚了。」蘇城
蘇城不答反問，道：「嗯……你前面問我石油開發，你們是不是有新的政策？」
購入六七十億美元地產的私企肥羊，簡直是等著被屠宰。
蘇城摸著下巴，還真的思考了起來。
他很快忍不住了，追著蘇城道：「大華會開發裏海的石油嗎？大華現在有什麼顧慮？」
他沒有說資金的問題，是因為祁蒙解決不了資金的問題。
然而，隨著前蘇聯的大量開採，裏海石油一度有枯竭的趨勢。尤其是車臣和亞塞拜然的陸上石油，儲量降的很低，西伯利亞和烏拉爾地區的新油田發現，又轉移了蘇聯的注意力，使得裏海地區變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那安大線呢？」
笑過，祁蒙才說道：「你知道的，國內目前的政策，是鼓勵企業走出去的。不過，能源部剛剛取消，石油總公司，石化總公司和海洋石油總公司究竟怎麼走出去，就只能憑他們的自覺了……怎麼，大華實業，有興趣了？」
他能專註于中國的能源安全，在1993年的時候，已屬偏門了。
就算是BP，此時也說不準亞塞拜然的政治局勢，只是在旁邊蹲守，等著最後的結果？
唯一限制裏海石油的只有兩點。前期是對儲量的估計，後期是運輸的費用。
「大華是石油企業嘛，我們對各國的能源信息，還是比較關注的。」蘇城做了幾年的企業，如今說話也開始學的含混起來。
裏海的石油開發和產出，可以稱得上一波三折。
「讓別人操心去吧。」祁蒙嘴角咧出笑來。
記得，媒體宣傳的數字總是要有幾十億美元的，否則怎麼配得上「世紀合約」的稱號。
相比之下，祁蒙的能量小的多，責任也少的多。
早在20世紀初，也就是一戰以前，裏海地區每年就能產出以千萬噸計的原油，二戰後更是達到了頂峰，產量相當於蘇聯石油總產量的70％。
蘇城遺憾的嘆了口氣，這個情況其實是能預料到的。92到93年度，中國經濟增漲的速度達到了13％，貨幣增發了34％。僅此兩樣，就讓主管經濟的領導應接不暇，治通脹，軟著陸的問題，足以耗費他們所有的精神。
蘇聯時代留下的鐵路和輸油管道系統，都是面向莫斯科和東歐的，在俄羅斯經濟和工業崩潰的背景下，對裏海國家已失去了意義，更不能滿足外國石油公司的需求。
祁蒙的積極，倒是多少有些感染到蘇城。
「我可沒說要去做裏海石油。」蘇城擺擺手道：「這不是能立刻決定的事。」
在中東石油大行其道以前，裏海地區是世界石油的寶地。
「但如果能解決的話，大華實業會不會考慮？」
蘇城甩甩頭，將這個念頭拋去了。
祁蒙看到他的動作，問道：「蘇董想到了什麼？」
祁蒙苦笑：「現在哪裡有貸款啊。全國都在抓過熱，批不下來的。」
在1993年的中國，大華若是能拿到六七十億美元，全部用來投
「隱約有一些了解。」
如果不是中船幫忙做了些貸款，大華實業的信貸流動會很低。
相比每年花費數百億美元勘探費用的大型石油企業，蘇城就省下了遍地撒網的成本。從他的角度來看，如果放棄安大線，直接開建中哈管道，以中國的建造速度，最多兩三年的功夫就能完成，屆時油田正好進入高產期，再適合不過了。
「那我就試試看。」此時此刻的祁蒙，就像是招商引資的地方官。
只不過，身在中央的祁蒙，企圖影響的規格更大罷了。
再過一年，亞塞拜然將會和英國BP公司，簽訂被當時新聞界稱作「世紀合約」的阿-齊-久油田合約。包括阿塞久，齊拉格和久涅什利三個油田共計35億桶的探明儲量，令無數公司流了口水，直接引來了美國政府的關注，也就此開啟了裏海石油圈的開發浪潮。
祁蒙呵呵一笑，以為蘇城不好說，換了個問法道：「裏海那裡，現在有大的石油公司嗎？」
「外國公司的情報？」
「國內企業，如果都能像大華實業一樣就好了。」祁蒙感慨了一聲，道：「三家石油公司，都沒有什麼動作，就是剛才說的石油管道，也不是特別的積極。」
「我們哪裡有資格出政策。」祁蒙呵呵的笑了，其實挺受用的。作為中央部門的核心幹部，他們這些年輕的中層幹部，就像是過去的翰林官似的，在細節上控制著政策走向，說政策是他們出的，也是可以的。
只是，阿
再算上石油管道的，要完整開發阿齊久油田，沒有六七十億元是不夠的。
祁蒙更奇怪了，重複道：「印象里？」
前面的參觀陣形一轉，記者們開始撲上去照相。
祁蒙自然是想過的，直接道：「如果蘇董認為裏海石油管道更有價值，我會推動這條石油管道的。」
作為世界三大石油圈之一，裏海石油的開採要比波斯灣地區來的複雜，但產量是絲毫不少的。尤其是世界原油價格上漲以後，開採成本的區別也就沒那麼大了。
至少在1993年，它還是無主的油田。
蘇城想想，道：「印象里有英國的BP吧。」
此時投資新油田，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探明儲量35億桶，等於是3個半的瑟坦油田，而且，這樣的初步勘探，未來仔細勘定，儲量肯定還要增加。
「有貸款支持嗎？」蘇城眼神都亮著。
祁蒙有些著急了。
自波斯灣和墨西哥灣以後，裏海石油圈，大約是北極以外的最後的石油熱土了。
祁蒙多聰明的一個人，聞言就道：「你想我們幫你解決政府關係和交通運輸？」
蘇城擺擺手，婉拒了。
而這裏的石油儲量之充沛，也會讓那些捨不得數億美元勘探資金的企業，後悔不迭。
國內的事都處理不好，發改委對國外著實是力不從心了。貸款更不用說了，銀行的銀根縮緊是從根子上的，外匯貸款只會越發的艱難。
結果，大量資金換來的資料，甚至沒來得及仔細研究，蘇聯就宣告解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