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三種選擇
「這樣也可以？」常年做情報工作的劉明浩驚訝了，在他看來，這和買一艘軍艦有什麼區別——不對，比買一艘軍艦都要過份，這是要深入到製造過程的了解，完全可以認為，已經超出了軍事範疇。
蘇城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外面又來了軍隊？」
但是，這種影響終究不是決定性的。
「台灣據說是花了3倍的價格，6艘27億，那一艘就是4.5億美元。新加坡花了1.5億美元。我們如果要購買單獨的一艘的話，算上埃爾夫石油集團的因素，單價也會逼近台灣的成本吧。」蘇城對此早有判斷。他所謂的埃爾夫石油公司的因素，其實就是大華給予該集團的技術讓利。不過，蘇城無所謂花多少錢，外國石油公司每年要花數億乃至數十億美元用於政治投資，中國沒有直接的政治投資途徑，好不容易撈到一個，不花錢反而遺憾。
如果法國賣了拉菲特軍艦給中方，那很自然的會引起許多聯想。由於台灣問題是中國問題的重點問題，它所帶來的外交影響是巨大的。至少，目前正在糾結的李登輝訪美等事件，都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
實質上的軍費削減，是伴隨著本屆政府整個任期的。因為通貨膨脹一度高達20％，而軍費的增漲往往連5％都沒有，實質軍費其實是下降的。在這個連換裝都沒錢的年代里，軍方又怎麼可能僅僅為了了解一艘台灣護衛艦，而購買它呢。
蘇城攤開手，笑道：「事在人為，法國的外長先前不是還保
當然，幾秒鐘以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現在的海珊諾夫做國防軍軍長做的有滋有味，手上又沒什麼積蓄，豈會立刻政變。
「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我們的經費少。」劉明浩打開瓶蓋，咕嘟咕嘟的灌了一瓶水，爽快的嘆了一聲，旋即擦嘴道：「對了，鍾古夫人還在嗎？」
「就是說，有可能比死掉的那個台灣校官，看到更多內容？」
他和蘇城第一次見的時候，是為了蘇27的生產線。蘇城並沒有深入參与此事，而劉明浩事後也幫了他的大忙，兩人各取所需，劉明浩的態度友善，算是圈內人對圈外人的標準做法。之後的幾次見面，因為產生了利益衝突，就沒有了第一次的愉快。儘管如此，劉明浩的態度都是鮮明的，基本是根據利益的變化，表現著自己的喜怒。
蘇城暗自搖頭，實在是劉明浩的形象太過於不堪了，簡直如同從周一加班到周五的城市IT男，那皺巴巴的大衣，髒兮兮的臉，還有顆粒狀的眼屎，都不是常人所能達到的水平。
要炸掉一艘軍艦，絕對用不著如此複雜。
劉明浩嗓音更是沙啞的像是斷水許久似的，道：「你試試坐40個小時的飛機，比軍事政變還難捱
「喜歡的話，就讓客房送水到你那裡，記在我賬上就好。」
他將外套隨手掛在身側的衣架上，打量著四周，道：「阿利耶夫對你還真不錯，全套的歐式傢具吧，要花不少錢呢，喔，地毯真軟，舒服。」
「大華船業接觸過，兩家都是船務公司，湯姆遜公司也做LNG船。」
稍停，他有點疑惑的問道：「你幫了這麼大忙，想讓我做什麼？」
「將拉菲特級軍艦做研究對象？那不是可以全面了解了？」
劉明浩穩重的問道：「一艘拉菲特護衛艦，開價多少？」
「也就是說，你準備選這種方式了？」蘇城也想做成此事。
「累不死我，不是還有一刻鐘嗎？給我大致說明一下就行。我得先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劉明浩嘴干舌燥的說。
「從國內飛過來哪裡要40個小時……算了，我就說我的事。購買軍艦太貴的話，參觀湯姆遜船廠怎麼樣？雙方做技術交流，互相學習船廠技術，還可以將拉菲特級軍艦作為研究對象，做一些深入的探討。具體時間，我認為超過一個月為妙，究竟有多長，還需要繼續談判……」
這傢伙卻是識貨人，一口叫了出來：「是巴若米啊，喬治亞的高加索礦泉水？」
「提前說明，交流的一切官方往來，都是屬於你們的，但是，參与交流的人選，要由我來定，大華船業對湯姆遜公司有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然而，亞塞拜然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不論是劉明
「埃利奇別伊留下的，如今的總統府里，別的不多，土耳其地毯應有盡有。」蘇城說著看看表，道：「授勛的慶典晚上8點開始，你如果不是為這件事來的話，咱們只能聊一刻鐘。」
蘇城瞟了他一眼，好笑道：「走關係的事，就不用你們麻煩了，我會和鍾古夫人談的。」
但是，如果某個石油公司拒絕放棄8號油塊，那就說明他們的目標是獲得盡量多的油田，而不是那麼在乎競標成本。
可以說，劉明浩第一次與蘇城合作，是居高臨下的主導者的身份，其後的合作，則漸漸的偏向于平等合作，到了這一次，他的姿態卻放的很低。很明顯，如果沒有蘇城出頭，他本身是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的。
劉明浩張張嘴，失笑道：「這麼說來，你是早與湯姆遜公司接觸過了？」
劉明浩立即用幽怨之之極的眼神看向蘇城：「40個小時的飛機，屁股都要坐爛了。」
「當然，深入探討屬於製造商之間的交流，肯定要比買方的觀察細緻。」
「對啊。大華實業下面的分公司，也能互相幫襯了。」劉明浩對於這種集團模式熟悉的很，瞬間竟然有點感慨。和情報機構來比，大華實業的擴張速度猶有過之，至少在歐洲，劉明浩是找不到多少幫襯的人和機構的。
蘇城眯眼
「是，就選這種方式。」
蘇城笑了，道：「我要是說沒有呢？」
劉明浩也詢問過軍方的意見，因此很直接的問道：「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吧，如果只是這兩種，沒有必要叫我來了。」
君子協議既是協議，也是試探。如果某個石油公司願意為此放棄8號油塊，那就說明他們傾向於性價比，希望以較低的競標成本獲得盡量多的油田，甚至是油田股份，投入的程度和資金準備都不會太恐怖。
「我的錯，你想讓單位做什麼？」
當然，購買軍艦的費用，肯定不能由大華出資。劉明浩也明白此點，聽到4.5億的數字就連忙搖頭：「你把我們全圈起來賣了，也沒有這麼多錢。」
說完，他就出門而去。阿利耶夫那裡有「申報競標油田」的最終文件，如何競標，也要看各個石油公司的表現。
恰巧，大華實業也是這樣一家公司。
「一刻鐘夠了，我是為拉菲特級護衛艦來的，你也猜到了吧，具體的情況，還請你告知。」劉明浩態度平和，與以前見面的時候都不相同。
蘇城不明所以的道：「似乎是挺有名的。」
事實上，軍方對購買護衛艦原本就興趣缺缺。在他們眼裡，這種事兒大約是屬於統戰部和外交部考慮的範疇，軍方更在乎怎麼摧毀對方的軍艦，而非購買相同的軍艦，然後搞導彈威懾。
不惜代價而獲取油田的石油公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公司。
蘇城還
「我每次到蘇聯，都要喝這種礦泉水，19世紀沙皇俄國的時候，就有巴若米了。蘇聯紅色革命的時候，喬治亞的礦泉水被叫做蘇聯最好的礦泉水，以後就更有名了。」劉明浩充滿回憶的語氣，轉瞬一笑道：「斯大林是喬治亞人，很早以前，巴若米就是喬治亞共和國的創匯大宗了。」
「代價會不會太高？」
「先來喝杯水。」蘇城從迷你吧里找了一瓶Borjomi礦泉水，遞給劉明浩。
蘇城一曬：「我哪能知道你們派誰來。」
「兩個？算了，就兩個吧。」
在他的記憶里，現在的國防軍軍長海珊諾夫閣下，終究還是會再政變的，只是被阿利耶夫打了回去。
「在。」蘇城順勢將鍾古夫人與自己的交談過程說了，接著說自己的分析道：「我個人判斷，34處漏洞什麼的，要來是不難的事，估計你們也不是太稀罕。買一艘拉菲特軍艦是最有象徵意義的，不過，成本比較高就是了。」
「那太好了。」劉明浩就怕掏錢。
對於前者，自然是比較好的合作對象，對於後者，就要多加註意了。
「阿利耶夫肯定會有各種需求的。具體的以後再談，你算是欠我兩個人情吧」
劉明浩出現在蘇城面前的時候，雙眼發赤，布滿血絲的眼球給人要凸出的感覺。
「全面了解也不一定，但肯定比34個漏洞這樣的了解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