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之驚心詭事》目錄

第048章 牂牁老王山

第048章 牂牁老王山

沈不凡:「他們之前肯定是在什麼地方撞邪了,要不連醫生都吃不準是怎麼回事呢。這和我老師當年的情況一樣,背後必有不為人知的玄機」。
姚俊低聲說道:「我滴娘親哎,有點太雷人了吧!」
在我們身後站著一個道骨清風的瘦老頭,眉毛已經掉光了,兩隻眼睛暗黃暗黃的,一點靈氣都沒有;老頭穿著一身粗布苗裝,頭上裹著厚厚的頭巾。樣子看起來雖然不太舒服,但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還算和藹。
「神醫談不上。別的醫生能給看的病,我這裏不看;我只看醫生看不了的病;只看醫生看不懂的病。用你們漢人的話就是:我是個巫醫」。桑諾的普通話極為難懂,介於剛能聽懂又有些聽不懂之間。
我們跟在老頭後面,一直翻過兩座小山頭,來到一面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坡面跟前,老頭緩了口氣,指著平滑的坡面:「你們看見上面那個洞口了嗎,二十年前的一場山洪,把這座山的一個山頭齊刷刷的沖走了。我無意中在這面山壁上發現了那個洞,那可不是一般的山洞啊,山洞裏面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那個秘密關乎一個古老的傳說……我只看過裏面的四幅畫,上面正好畫著你們四個人被詛咒的那一瞬間」。
我搖搖頭:「我從來都沒感覺到異常啊」……我這才有勇氣低頭朝下身看了一眼:就在小弟弟的根部,有一道黑印,整個根部只有小半圈,我忽然想起了,在夢裡那個女人舉起刀是要給我割掉的……我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不知所措。
桑諾用一口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問了一句:「來看病的嗎?」
頭竟然在我猶豫的時候,直接動手,往下扒我的短褲。我當時就急了,可是姚俊也跟著過來幫忙……就聽見姚俊驚疑的說:「咦,原來乾子身上鬼印在這地方啊!」
沈不凡給我們提供了幾個川西有名的神醫,讓我們前去探訪……
穆圖把手裡的煙頭摁滅,朝胳膊上的黑手印啐了口唾沫:「娘的,要是治不好,我就連胳膊一塊鋸了它,大不了少只手就是了」。
順著崎嶇的小路爬到山頂的時候才發現,山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古寨,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著。往山下看,只能看見山澗里瀰漫著一層霧氣,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往後面看,又是一座更高更陡的山,矗立在不遠處。穆圖說既然有路,就說明有人來回走過,不如順著小路繼續找找看。
其實我想,紹卓大祭司,大致是對各個民族的祭祀儀式和祭祀文化了解的多些,不見得就是精通什麼巫術……這年頭誰還信那些通天遁地的法術啊?
竹木房子的門窗都開著,姚越徑直走進了那間房子。我和穆圖正要跟進去,我們後面傳來了說話聲,說的全是土語,一句都聽不懂。
沈不凡忙攔住穆圖的話:「先不要這樣說,這鬼印它不是平白無故來的,只要找著原因,就能去掉。川西的寨子裏面有很多儺醫,他們都是祖傳的巫儺世家,有很多儺醫在處置一些傳統醫學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方面,很有造詣。我看你們不妨找巫儺碰碰運氣,說不定還真能治好」。
「我們家祖傳的是醫術;我拜師學的是巫術,不行嗎?」
老頭指了指我穿的短褲,我驚訝的看著他不知什麼意思。老頭又指了指我的下身……我全身感到一陣刺癢。老頭是要看我的下身?
牂牁古寨的寨門設在半山腰。進了寨門,往山上就是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連個台階都沒有,就是人在山坡上隨意踩出了一條小路。剛下過雨的緣故,腳底下的松枝和光滑的樹葉,就像是潑了油一樣,一步三滑,要不是山上林木密集,隨手都能抓住小樹,根本就上不了山。
姚俊和穆圖剛要跟上去,一頭高大的藏獒擋在了他們前面。坐在院子裏面的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並且時不時的對著他倆指指點點。這時從我們身後過來一個上年紀的人:「你們問的太多了,不該問的就不要亂問。不該說的也不要亂講!我們家的規矩很多的」。
鬼才知道我的鬼印是在什麼地方啊。
桑讓說,他們兄妹都曾經在黔南老王山上,跟著紹卓大祭司學習過苗人的儺巫之術,紹卓大祭司是湘黔一帶苗巫大首領,能不能取得儺巫資格,是要經過紹卓大祭司甄別的。這紹卓大祭司不光精通苗儺,同時還精通彝、藏、壯、土家以及漢人等多種術數。
我這才意識到,我跟姚俊和穆圖真的被綁在一條船上了。
姚俊疑惑的問:「神醫您不是世代祖傳么,您還有師父啊?」
我們到了房子跟前,喊了幾聲,沒有人應聲。
我們用了兩天時間,在巴塘的一座藏民古寨,找到了沈不凡所說的巫儺桑諾。
姚俊點點頭:「您就是巴塘神醫桑諾……」
姚俊在一旁說:「乾子,讓你脫褲子呢,你還愣著幹嘛呀?」
姚俊和穆圖一起點頭。很明顯,桑諾說的是活人不該去的地方。至於她說的是墳墓還是玄洞,那是她的事。反正我們去過的不該去的地方很多。
「你們這傷我治不了。你們可以去貴州六枝牂牁江畔的老王山,找我師父紹卓大祭師,天底下哈沒有他看不了的傷病」。
姚俊趕緊解開衣服,露出胸口上的咬痕:「您看我這個,嚴不嚴重?」
老頭把竹簍放在地上,捏著穆圖的胳膊看了一會,也沒說話,就朝姚俊走過去,並且用手指了指姚俊的胸口。姚俊趕緊解開衣服,露出牙印給老頭看。老頭在姚俊心口的牙印上摸了兩下,又朝我走過來,眼鏡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心裏一下子有些發慌了:我可沒感覺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姚俊問老頭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難道有人事先告訴過他?老頭同樣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應該叫黔南官話吧,在湘西是叫湘西官話的——說到:「我看到他胳膊上的手印,就已經猜出了八九分是怎麼回事;我見你捂著胸口,當我看到你胸口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證實了我的猜測。你們一定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主人在向你們索要吶!」
姚俊和穆圖一個勁的點頭,姚俊眼裡的淚花都快出來了,趕緊激動的問桑諾:「神醫給我們指點一下,我們該怎麼做啊?」
桑諾用手抓住穆圖的胳膊,閉著眼睛好像在想什麼。過了好大一會,桑諾睜開眼睛:「你們去過那種地方?」
姚俊四下看了看,院子里還有好幾個人,都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神醫,在哪兒看病啊?」
我也知道老頭是讓我脫褲子呢,可我脫褲子幹嘛呀?穆圖也催我趕緊把褲子脫了給他看一下。我就穿一條休閑短褲,裏面一條三角內褲,要脫掉是很容易的。可是我不知道老頭到底是要幹什麼!
穆圖看見老頭身後背的竹簍,裏面還有半框藥材,立馬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爪印:「老人家我們是來尋醫的,想必您就是老王山上的紹卓大祭司了?」
姚俊讓穆圖走到桑諾近前,露出胳膊上的黑手印:「可以看好嗎?」
桑諾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搖了搖頭:「這種傷就是鬼傷。不存在嚴重不嚴重,它們不會惡化,也不會自動消退。一般會在一覺醒來的時候,出現在身上特定的部位。我聽說,人在夢裡夢見鬼碰到你什麼地方,醒來后就會在那個部位留下鬼傷」。
沿著小路翻過山頂,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半山腰有一處開闊地,有一間竹木搭建的房子,正好在山腰依著山壁。一層薄薄的霧氣正好在房子上面飄蕩。
老頭指了指路:「來,你們跟我來」。
「讓病人來我這裏,我不出診」。
據說很多當地人,寧願走上百里的山路,來找他們兄妹給瞧病,也不願意到家門口的診所或是衛生院就醫。這並不能說明巫醫勝過中醫或是西醫。其實巫醫本身就包含了傳統中醫的元素。只能說,一切都是當地人的習俗使然。就在桑讓和我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患者」在院里排隊候診了。
穆圖過來看了看:「是啊乾哥,你身上原來也有啊,我一直以為就我和俊哥有呢……乾哥,你身上鬼印怎麼是在這個地方啊,你不難受嗎?」
從我們身後走過來的人,是桑諾的哥哥,名字叫桑讓,兄妹倆是川西有名的巫醫。
桑諾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手裡的棒棒糖都扔到了地上,轉身回了屋裡。
第一眼見到桑諾的時候,我們都很詫異:寨子里的年輕人大多穿著時尚,上點歲數的人尤其是老人,無一不是穿著傳統的藏裝。可是桑諾著實一個扎眼的另類:染著棕紅色的頭髮,留著一頭三七偏分頭型;上身穿一件緊身黃色T恤,下面是一條牛仔七分褲,腰帶扣是一隻碗口大的紅蝙蝠;光腳趿著拖鞋,一隻手插在褲兜里,一隻手正捏著一支棒棒糖。從年齡上看,比周教授小了不了幾歲。
一聽這話,我腦子嗡的就大了,我一直懷疑我身上也會有鬼傷,就是因為我心裏極度害怕,所以就一直不敢正視看自己的身體。生怕看到什麼奇怪的印記,豈不要命啊!
姚俊擺擺手:「先生可能對盜墓者還是有一定偏見的。並不是所有的盜墓者都像先生所說的那樣,野蠻盜掘。先生不會不知道吧,其實盜墓這一行也有很嚴格的行規。至於說到野蠻行徑,那隻不過是少數外行人乾的活!我姚俊雖然也是吃死人飯的,可是我照樣對那些黑了良心的人咬牙切齒。真正缺大德的是,把盜出來的寶貝轉手賣給外國人。祖宗留給咱們的寶貝,咱還得花大錢去國外看……這一點天理難容。先生,咱們不說這些了,還是快給我們說說鬼瘡吧」。
要這樣說,玄洞里的東西,真就不該拿出來了。
告別了桑讓,離開巴塘古寨,我們又輾轉來到了六枝,用了一天時間才在群山峻岭間找到了老王山的牂牁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