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觸
「恰恰剎住了車，我們跑下了車，看見車頭陷下去了一大塊，」他又罵了一句髒話，繼續說道：「還以為撞到了岩石，過去一看，是這個東西。」說著，他突然回過頭，大聲說道：「喂，夥計，別踢它了，拖過來給我們頭看看。」另一個叫恰恰的士兵還在咒罵著，費力拖著什麼東西，慢慢挪了過來，鏡頭放近了，看不清楚，但是，它還在動。
「如果真的存在危險，我不能不考慮防禦的問題，我的小夥子們要必須安全。」邁克說道。
轉過一個山坡，是一片平原，四周是群山，好象再往前就到了山脈區。風刮的更大了，唐龍幾乎站不住腳。突然，邁克一擺手，所有的陸戰隊員都停下了腳步，遠方，地平線的邊際，似乎有火光。邁克拿起望遠鏡，看了一陣，命令道：「前進，注意保持隊形！」
「來不及了，」邁克看了一眼手錶，說道：「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等到通訊時間，我們自己展開拯救。他們都是我的人，我不會丟下他們在這裏做縮頭烏龜的。」
「這是陸戰隊的常規裝備，登陸必須設備，唐龍上尉，把你嚇了一跳吧。」邁克上下打量著唐龍，裂著嘴笑著說道。「誰知道我們會碰到什麼呢？你知道嗎？」
經過小時的摩托裝甲車顛簸，他們達到了出事地點。陸戰隊員敏捷的跳下車，靈活而又謹慎的向前移動，很難想象他們還穿著沉重的防護服。邁克第一個衝到了前面，眼前的景象讓他也不禁動容。
唐龍聳了聳肩，說道：「儘管嘲笑吧，法歇爾少將。」
「可是，」邁克說道，看著屏幕上法歇爾有些模糊的影象，「將軍，我要求增加人手，如果防禦半徑增大，防禦密度就會降低，很容易被突破……」
法歇爾相信，荒涼冷寂的星系那裡一定有什麼秘密。
「是嗎？」唐龍嘲笑道，「如果沒有戰爭狂，人類會更安全的。對我來說，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對人類造成的痛苦才是最大的。在宇宙中，對人類危害最大的種族還是人類自己。」
「少校，」法歇爾一貫的冷冰冰地口吻，「別忘了，我們不是來打仗，這是調查，不要用戰爭的思維看問題。」
「頭，沒有發現屍體。」士兵報告著。
法歇爾在自己的辦公室召見了唐龍。唐龍發現法歇爾正在看著厚厚的一迭材料。
「這不是考察。」唐龍身後傳來說話聲。唐龍回頭一看，原來是邁克少校。邁克少校高個子，消瘦，留著淺色的短髮，動作優雅而敏捷，很討女性歡心的類型。
「你不應該用人類對地球生物那種狹隘的分類來看待它，也許它的大牙齒是一種攻擊武器，但又何嘗不是一種挖礦工具呢？也許，這隻是一種無害的以礦石為食物的生物呢？」
「你要幹什麼？」唐龍跟著他，問道。
「奇怪的人類，人類對智慧生物的恐懼可是由來以久的，」唐龍贊同地說道：「這種恐懼從地球時代就開始了，人們寧願相信宇宙中只有一種智慧，那就是人類。」
指揮所的氣閉艙門打開了。唐龍看到外面正在刮大風，黑黝黝的，不知什麼在黑暗中等待他們。兩個士兵出事的地點路非常崎嶇，嬌貴的路基式坦克無法通行，巨型武裝機器人還需要預熱，邁克等不了這麼長時間，只帶著陸戰隊在沒有任何
「是。」邁克乾巴巴的說道。唐龍無奈地搖了搖頭。法歇爾忽略了一個問題，在他們向低軌運動的這段時間里，邁克的陸戰隊實際上是處於無保護的狀態，這段時間已經足以致命了。
「這種想法會讓人類感到更安全。」法歇爾說道。
唐龍和邁克在指揮所的幾天中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搜索效率極低。每當法歇爾的艦隊出現在指揮所的上空的時候，邁克向法歇爾報告一次。法歇爾決定，讓邁克的陸戰隊搜索範圍在向外圍擴大一些。
正在這個時候，屏幕上的士兵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吸引著唐龍和邁克回過頭去看。
高速艦隊的氣閉艙打開了，運輸機呼嘯著載著陸戰隊向行星的表面飛去。行星顯得非常荒涼，從表面看，沒有什麼生命的跡象。顛簸了很久，對唐龍來說，好象顛了一個世紀，陸站隊的運輸機設計實在有缺陷。終於，在一處比較平坦的高原上，運輸機降了下來，掀起了一陣陣的氣流。唐龍穿著防護服，臉色蒼白，蹣跚著走下了運輸機。其他的陸戰隊員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地面工程車開始搭建臨時的指揮所。唐龍抬頭看著天空，高速戰艦的導航燈光在天空中閃爍著，清晰可見。
晚上，一輛向外偵察的摩托裝甲車發回了訊息。
「有可能，甚至很有可能。不過，我們對這種生物了解的太少，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很多疑問都沒有弄清楚。」
按照人類的方式，殖民已經成為了一種固定的，有效和便捷的方式，無論行星的環境有多麼惡劣，多麼不適應人類居住，人類都有辦法，在人類征服了無數行星后，總結出了一套完整的殖民措施，邁克的陸戰隊也不例外。地面工程車在很短的時間內搭建指揮所，可容納好幾百人，有空氣循環系統和調節重力的巨大建築物，輕而堅固的纖維合金外殼，即能抗壓，又能抵禦狂風。基座式坦克分佈在指揮所四周，建立穩固的環型防禦體系；同時在各個高地建立觀察哨所，可容納一個小隊的陸戰隊士兵，一但觀察哨所發現任何危險，可以作出預警，後方的基座式坦克就可以根據觀察哨所提供的方位進行地毯式轟擊。這種固定的殖民模式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處，因為至今人類所到之處沒有碰到任何危險，也沒有發現任何高級生命存在的跡象，只是在兩個聯盟互相搶奪殖民地的戰爭中派上用場。這真是一個諷刺，人類所發明的一切到最後還是用來對付人類自己。
邁克突然扔掉通話器，轉身奔出了監控室，大聲叫著：「值班中隊，集合，快！」
「頭，他們往這裏撤退了。」另一個士兵指著一條路說道。邁克露出笑容，說道：「我就知道他們是好樣的，大家跟我來！」陸戰隊士氣高昂，吶喊著沿著山坡的一條小道追了下去。
法歇爾從李法的紅矩方面艦隊抽調了高速戰艦，組成了C集團艦群。C這個隱晦的代號表明他們並不隸屬於任何一個軍區，也不同與其他的艦隊，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們行動的真正目
法歇爾搖了搖頭，說道：「親愛的唐龍上尉，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說：『你的報告很有趣。』」法歇爾請唐龍坐下，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看不懂你的報告，我並不是一個科學家，請原諒我的無知。」
多勒斯歷一九八年一月五日。
邁克愕然地回過頭，看著唐龍，唐龍的無線電耳機里傳出了邁克的聲音：「怎麼，出什麼事情了？」
唐龍笑了笑，兩個男人要建立友誼是很簡單的。
唐龍仔細打量著那東西，和出現在聽證會上的那個生物一模一樣！它似乎被車撞的不輕，流出濃濃的液體，腹部的幾隻腳在抖動著，不知死活。唐龍注意到它同樣有著一對巨大的牙齒，具有毀滅能力的牙齒。
紅矩星系外圍，C集團高速艦群。最高指揮官，法歇爾少將。
「回車上去，回車上去！」
法歇爾抬起了頭，唐龍從他眼中看到了一些疑惑。
「恰恰氣壞了，他的車子壞了，這下他可要忙上半天了。」那士兵繼續說道，很幸災樂禍的樣子。遠出傳來了另一個士兵的粗魯地咒罵聲，還在踢著什麼的乒乓的聲音。
「那麼，」法歇爾不知不覺嚴肅起來，說道：「這麼說，這種東西還有很多，而且還會有智慧？」
「最好是這樣。」法歇爾低聲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最重要的問題，它有沒有智力？」
地上都是黏液，還有不少軀體的碎片，唐龍粗粗估計，大約有二十來個生物被射殺，高能穿透彈的威力巨大，將它們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團，分辨不出原形。
「我的意思是，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的兵蜂，就是進化枝中的一支分支，專門用來攻擊敵人，保護種群，就象是蜜蜂中的兵蜂，它比我們先前遇到的那種生物危險的多！」
陸戰隊員沖了下山坡，呈半圓型散開，向前推進。更近了，火光又出現了，是半自動步槍的彈道！兩個黑影在急速奔跑著，還不是回頭掃射。「是他們，是他們！」邁克急切的說道。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陰影。唐龍也拿起瞭望遠鏡，夜視鏡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在涌動的東西，數量非常多。唐龍調近了焦距，手開始有些顫抖了，是一種新的生物。它比先前發現的種類個體要少一些，更加敏捷，有發達的四肢，全身也是有某種堅硬的甲殼包裹，象狗一樣奔跑，兇惡的頭顱上長著一雙紅紅的小眼，誰看到都會不寒而慄。
「第一個問題，」法歇爾豎起一跟手指，說道：「那到底是什麼生物？」
「是這東西，」唐龍說道，「馬上叫你的士兵回來，快，那生物可能具有攻擊性。」
唐龍實在受不了那個士兵，突然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就象發生了一場殘酷的戰鬥。地上全是被半自動步槍射擊出的彈痕，還有手雷的爆炸坑。射擊軌跡向四面八方延伸，好象被敵人重重包圍了一般。摩托裝甲車被徹底撕裂了，燃油
唐龍感興趣的湊上上去。晚上視線不太好，士兵頭上的攝象機夜成像沒有調好焦距，一切都有些看不真切。唐龍看到另一個士兵正在罵罵咧咧地踢著什麼，皺皺眉頭。邁克輕輕說道：「別這樣，上尉，他們是陸戰隊，有時候是不太注意小節，不過，他們都是過硬的好士兵。」
「開火，開火！！」
邁克讚許地看了看唐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好士兵，也笨手笨腳的，不過，你是個好夥伴。」
「是我們要找的嗎？」邁克輕輕地問唐龍。
邁克笑了一聲，說道：「它們在高軌上，不是行星的同步軌道，行星自轉，所以你看到戰艦就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邁克嘿嘿地笑了，「怕什麼，我們的朋友在這裏呢。」說著，拍了拍手中的半自動步槍。
「作為科學家，你有權懷著美好的理想。」法歇爾依然有些沉重，「但是作為軍人，我也有權估計最糟糕的情況。」
「答案就在下面，」法歇爾說道，「我們達到目的地了。下面的星球就是克里馬拉艦隊曾經到達的地方。我們現在去解謎吧。」
「這裏風太大，會把我們的寶貝運輸機刮跑的。」
唐龍注意到頭盔里的士兵臉上是有些青腫的淤痕。
「那是人類自大狂的心理在作怪，尊敬的少將閣下。」唐龍說道，「我們為什麼不能認為宇宙中的智慧可以為人類造福，而不是人類所想象的妖魔鬼怪呢？」
※※※
那是一個很小的行星。
士兵愣了一下，說道：「長官，是這樣，我們在巡邏的路上，就我和恰恰兩個人，夜晚很黑，恰恰開到有點崎嶇的路上，顛的要命。突然，車子象撞到什麼東西，猛的飛了起來，劇烈的震蕩，見鬼，我的頭受傷了。」
「我們不要再討論這種問題了，」法歇爾皺了一下眉頭，「我們都不是哲學家。還是回到現在這個問題上來吧。你能確定這是有智慧的生命嗎？」
「那又怎麼樣？」唐龍有些滿不在乎的說道。
唐龍搖了搖頭。
「那邊也有！恰恰，注意你的左邊！」
「哦，」法歇爾慢慢翻著材料，念道：「該生物有著類似昆蟲的甲胄，沒有骨骼，有昆蟲一樣發達的肌肉，同地球昆蟲不同的是顯示出高度分工的跡象。從單體來看，是不能成活的，應該是一種群居的生物，通過之間不同的分工來完成群體的生存，類似螞蟻活動的特徵。單體有巨大的前鍔，加之對其肌肉成分的分析，應該有能力破碎堅硬的岩石或其他的物質。」
「我很抱歉。」法歇爾溫和地說道。
終於，最後一隻兵蜂在火力網中倒下了，前肢的鋒利的爪子還在徒勞的抓著什麼，邁克又給了它一梭子，兵蜂被打的血肉模糊。大地又恢復了寂靜，只留下滿地的黃色的液體，流淌著，混合著碎肉和殘肢，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邁克默默轉過身，看著他的陸戰隊員們，然後，他慢慢但高傲的舉起了手中的槍，舉過頭頂，屹立不動。陸戰隊員清醒了過來，如潮水、如奔雷般歡
「那又怎麼樣？」法歇爾模仿著唐龍的腔調，說道：「那就很糟糕，如果某一天這種生物發現人類，並且發現人類那麼渺小脆弱，難免會對人類產生一些可怕的興趣。」
「見鬼！它們有好多！」屏幕上的圖象開始晃動，是士兵奔跑造成的，黑夜中，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我們怎麼辦？」唐龍驚恐地說道。
「真謙虛，少將，」唐龍嘲弄地說道，「我也不是驗屍官，下次告訴你的人，不要那麼使勁的開火，都成一堆爛肉了。」
「那麼請問吧，我知道你有滿肚子的問題。」唐龍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那個士兵的頭靠近屏幕，裂嘴笑著，唐龍能看到他的拉茬鬍子和嘴裏殘缺的焦黃的爛牙。
「幹什麼？」邁克瞪著唐龍，說道：「去救他們。」
「我倒希望這是沒有智慧的生物。」
在艦隊做簡單光速運動的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唐龍也沒有閑著，一直在研究著那隻從蛋中孵化出來的生物。憲兵把它打的粉碎，讓唐龍幾乎無法辨認出它原來的樣子，這使唐龍非常惱火。不過，顯然唐龍還是有了一些模糊的認識。
「那些戰艦，」唐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道：「那些戰艦怎麼開始移動了？」
「全體注意！」邁克大聲地說道：「準備開火！聽我命令！預備！」所有的士兵都舉起了槍瞄準。兩個人越跑越近了，有些跌跌撞撞，顯得筋疲力盡。「快啊，快啊！」邁克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突然，一個人摔倒了，邁克不顧危險，突然一躍而起，向他們奔了過去，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吐出了狂怒的火蛇。其他的陸戰隊員都愣住了，然後，也紛紛站起來，向前衝鋒，半自動步槍的聲音震的大地在微微顫抖。突然，一隻兵蜂躍了起來，向邁克撲了過來，它躍的那麼高，那麼迅速，邁克能夠清晰地看到它恐怖的紅色小眼中充滿了兇猛的殺意。「去死吧，你這個醜八怪！」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噴出了火蛇。那生物的前肢突然伸出了尖利的爪子，揮向邁克的面門，尖叫著，邁克甚至能看到它森森的牙齒，但子彈擊穿了它的甲殼，兵蜂重重的摔在了邁克的腳下，抽搐著，流出濃濃的黃色液體。陸戰隊員相互靠攏，有的站立，有的半跪，有的俯卧，形成了有效的火力網。在人類訓練有素的戰爭經驗下，兵蜂群的攻擊被抑制了，手雷在兵蜂群中開花，高能穿甲彈交織成無數耀眼的光痕，所到之處，兵蜂碎裂，炸開。猛烈的火力使兵蜂的衝鋒被死死的壓制住，很明顯，它們只能用爪子和牙齒攻擊人類，但沒有一個兵蜂能穿過由各個射擊點構成的火力網而靠近。唐龍驚恐地已經忘了他手中的槍，只是獃獃的站著，顯然這種生物並不知道什麼叫後退，不斷的衝鋒，然後後面的再繼續衝鋒，繼續被殺死。這很符合昆蟲的特性，簡單的意志，缺乏變通的攻擊方式，試圖依靠壓倒性數量來取得優勢。
「頭，我可不想在這裏過夜，你知道，這裏的天氣絕對不適宜在外面瞎逛……」
法歇爾的
「我也來。」唐龍簡短地說道，「也許有幫助。」
「也許，」唐龍點點頭，說道：「這種生物如果真的是我所推測的那樣，那麼，它們也許還有一個母體，像蟻王一樣的生物，說不定，那是一個真正的智慧體。」
「危險是潛在的，將軍。」在一邊的唐龍突然開口說話，他的內心也支持邁克的觀點。
「但願只是考察而已。」唐龍喃喃說道，被這種架勢有點搞傻了。
「很有趣的報告。」法歇爾微笑著看著唐龍，揚了揚手中的材料。
「你說什麼？」邁克大聲地問道，盯著前方，手中緊緊握著槍。
突然，唐龍跌跌撞撞地跑了起來，用手拍著邁克的肩膀。「邁克，邁克！」
「嘿！頭！我想我們找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邁克的通訊頻道上出現了一個士兵的面孔，正嘿嘿的傻笑著。
「是類似昆蟲的生物。」唐龍說道，指了指法歇爾手中的材料，「我裏面已經寫的很詳盡了。」
「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問題，」唐龍說道，有些興奮起來，「準確地說，是它有沒有『智慧』，從解剖上來看，它沒有明確的腦，只有一些神經索、神經突等原始的結構。不過，我想強調的是，螞蟻也沒有大腦，但是，螞蟻的群體的活動卻又體現了一種意識，一種群體的共性可以轉化成某種有目的的行為，在人類看來，又何嘗不是一種智慧的體現。」
「邁克，邁克！」唐龍大聲喊著，「是兵蜂，是兵蜂！」
這時候，飛船抖動了一下。唐龍知道這是簡單光速運動結束的減速制動。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想？」唐龍說道。
「我看到那些運輸機也離開了」唐龍還是不能放心。
「難道它不會用它那堅硬的前鍔攻擊人類嗎？也許，它是一種食肉生物？」
屏幕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只傳來混亂嘈雜的聲音，狂叫，咒罵聲中夾雜著半自動步槍的轟鳴聲，夜空被高能穿透彈拽過的火光照的一閃一閃的，眼前一片混亂。
邁克友好的拍了拍唐龍的肩膀，繼續說道：「走吧，你和我乘一架運輸機，別忘了你的裝備。」
「它能破碎岩石，那麼，應該是相當危險的生物了？」
「你有點讓我感到害怕了，唐龍，」法歇爾微笑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情況就不太妙了。軍事委員會的老爺們之所以派我們來，就是怕在他們的領地中出現某種可怕的威脅：強大而有智慧的生物。」
而唐龍，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恐懼，還是孤獨，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等法歇爾的艦隊支援……」唐龍說道。
「好吧，」法歇爾作出了一些妥協，說道：「我將艦隊向低軌運動，給予你們支持，在下一次通訊時間到來后，我們將出現在同步軌道上，執行命令吧，少校。」說完，法歇爾的面孔從屏幕中消失了。